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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六十年代末的一个夏天,我正在院子里玩,父亲乐呵呵地推回了一辆新自行车
。这是我最初的记忆之一,虽然已模模糊糊,但还能依稀记起当时的场景。直到哥哥们
工作,这辆车一直是家里的唯一的一辆自行车。我还记得,一次,父亲用这辆车带着我
去很远的郊区看他朋友。我就是用这辆自行车学的骑车。先学的掏裆,然后是上大梁,
最后才是真正的骑车,我们当时叫上座。我还记得,那个车是东方红牌的。
从小到大,最可怕的经历之一,就和自行车有关。在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大嫂骑车带
我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大嫂的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就不见了。在七十年代中期,
对大多数人来讲,一辆车要几个月的工资才能买来,更何况是当时很难买到的凤凰牌。
我记得,我当时吓得腿都哆嗦,我们当晚都没敢说,我也一宿没睡好觉,第二天早上,
我们才心惊胆颤地告诉了全家人。为此,我也好长时间闷闷不乐,一看到同样的自行车
,都要仔细打量,辨别是不是我们丢的那辆。
十多年后,新婚不久,把太太的金狮牌新自行车丢了时,心情就平静得多了,因为那时
自行车已不那么金贵了。我晚上给学生补课,把车就停在了教学楼下。下了课,车就飞
了。我猜到是学生偷的,我也猜到,这车被对换到别的校园了,但我还是不死心,在几
个学生宿舍附近转悠。正是夏天,寝室的窗户都大开着。也真凑巧,从一个寝室就传来
了谈论偷车的笑语声。当时真有些气愤,但又一想,别因为自己的一辆车,就断送了几
个学生的前程,就忍着没找。
这辆车丢了后,我们很快就买了辆当时很流行的山地车,是个杂牌子,啥牌子的记不住
了。等有了儿子,儿子能坐车了,我们就买了个带靠背、扶手、脚踏板的后座安上,这
也就成了我们父子夏天一同出行的工具了。我们住在城东郊,我曾带着他去过城西北看
在那里念书的我侄子,我足足蹬了几乎一整天,那应该是我们父子骑车出行最远的一次
了。那一次,除了听和答身后儿子的问题,大部分时间,我都追忆着小时候父亲骑车带
我的那次郊外远行。去看谁,印象中是两个人,一个好像是在疗养院里,一个好像是在
铁匠铺里。好像还坐了摆渡过了江。印象最深的倒是道路两边菜地里的一垄垄的大头菜
和菜地旁的散来阵阵臭味的粪坑。
在美国的第一份工作,第一次发工资时,正好赶上临近儿子的八岁生日,我们一家就兴
冲冲地去超市为儿子买了个Schwinn牌的童车作为生日礼物。一到家,我又迫不及待地
带儿子去附近高中的运动场学车。我弯腰跟在后面扶了几圈,儿子就能慢慢地自己骑了
。以后只要天好,每晚都要出外陪儿子练车。一年后,儿子能撒把骑,翘起前轱辘只用
后轱辘骑,还能两个轱辘突然同时腾空加转弯,骑得我看着都惊心动魄。
儿子大了后,我为我和儿子各买了一辆新自行车,计划着周末骑着远行。买来后,这两
辆车就没怎么用过。这两年动都没动,就放在车库的角落里。
关于自行车,我还总有个谜。我的母亲,一生刚强好胜,但却不会骑自行车。在我的记
忆中,母亲绝没推过自行车,也绝没让人用自行车带过。好像过去母亲和我唠叨过这其
中的原由,但我已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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