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发性颈痈——岳母娘的再度考验(再续)
今天是端午节假日的第一天,早上起来已是8点半,给岳母打个电话,问下情况。
本想得到好的消息,但岳母的话却让我出乎意外,因为她说她正在附属中医院门诊等待
检查,说昨晚上痛了很久,今早起来颈下又肿了起来,岳父直嚷,一定要她去医院检查
。在附属中医院我老师坐诊的那个科挂了个第四十几号。现在还在那儿等,估计要10点
过后才能排上。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我开的方药未对症,他们对我不再信任,这也不怪他
们。我说:你的病情发生了变化,要去检查也可以,但也该给我说一下呀。岳母说:我
们想检查拿出结果后再来找你拿药吃。我一想,他们在那儿不知要等多久,这个还不是
问题,问题是怕他们听信了医生话,作些没必要的检查或治疗。于是对岳母说,你在那
儿等一下,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看他有空没有,我让他给你检查。于是我打电话给老
师,他说在院内科研室,听我说了情况后,叫我带人过去。
我和老婆打车去接了岳母(岳父等得不耐,自去转街去了),到了老师那儿,老师
就教研室的工具和设备给岳母作了认真检查,认为是早状腺的问题,建议到附一院核医
学科去作个检查。我私下问老师,有没有可能是恶性的,老师比较肯定的说不是,如果
是恶性的话,肿得更快,而且开始阶段不会痛。嘿嘿,我把这个记下了。不过这个核医
学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在附医一院门诊(西医)拥挤的人海中,好不容易才找到
了。坐诊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医生,副主任医师,大致给岳母看了下,就说需要验个
血,开了个验血单,划价两百元,我心里感叹了下,这个验血也涨到这个价了哇。老婆
关怀心切,便问医生,这病好治吗?要吃些什么药才好?医生说,有长期吃的,有一次
性吃的,长期吃的药要吃一年到一年半,一次性吃的只吃一次就行了。我一想,如果这
样,谁还会选长期吃的呢?正想着,老婆已先问道:一次性解决当然最好了,但有什么
副作用没有?会不会有后遗症?会不会复发?如果都不会的话,那么大家都应该选一次
性的。医生从容的说:没啥副作用,没有后遗症?决不会复发?也有些不选一次性服药
,主要是一次性交费贵了点,但比起长期吃药其实要便宜,只是有的人不愿一次付出而
已。我问医生:那个一次性服的药是什么药呀。医生说:就是131碘。边说边随手在桌
上拿了一张介绍给我。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没再说什么,便带着岳母去抽血室化
验。医生抽血后说要下午3点钟才能拿结果。
从抽血室出来,我们边走边讨论,岳母首先不接受吃一年和一年半药的治疗方法,
但对一次性的131碘治疗方法认为可以,虽然钱多一点,但只要治好病,也不是什么问
题。我给岳母说,131碘治疗我知道一些,属于损伤性治疗,治愈率没问题,但却把甲状
腺彻底破坏了,造成永久性甲状腺功能减退,也就是甲减,需要永久服用补充甲状腺素
的药。岳母突然想起岳父的妹妹得过甲状腺病,何不问问。于是马上打电话过去。小姑
妈的一席话让她彻底打消了念头,姑妈说她就是后悔用了131碘治疗,治疗后浑身无力
,没有精神,下肢浮肿,干啥子都没兴趣,不能断药,断了药更严重。
我和岳母说,其实用中医治疗甲状腺肿大是完全可以的,前面十多天你不是消肿了
吗?吃药时病有反复也是正常的,我再重新给你开药你再试试吧。幸好岳母对我还有点
信任,因中午要去赴一个朋友的宴会,现时间已是11点过了,便站着给岳母把了下脉,
觉得脉已不数,也不那么弦了。舌苔白腻,脸色有点青黄。我似乎明白了上次开的药错
在哪儿了。上次开药时,岳母已说胃口差了些,显然已经凉到了胃气,只因我认为其颈
部结节未消,想一鼓作气攻下来,犯了过激的错误,大量的清热解毒和攻坚破积的药显
然让岳母的中气更伤,气机不和。正衰而邪伏,矫枉过正了。于是,到药店买了一袋小
柴胡颗粒冲剂,对岳母说,你回去就只吃这个冲剂,一次两包,我晚上再另给你开药拿
过来。
中午参加过朋友的午宴后,赶到方健诊所处理了一个鼻咽转淋巴癌的病人,便思索
怎样给岳母开方。甲状腺在中医辨证中属少阳经范畴,现病现迁延,病不在太阳,阳明
症亦不显,显然也未入三阴,多半应该是少阳之证,虽未有口苦、胁痛、寒热往来等少
阳证的典型症状,但好象听岳母说呕了两次没呕出来,加之病位在少阳经。伤寒有曰:
少阳证,但见一症便是,不必悉具。于是决定用小柴胡汤,而且开以原方,不用加减。
即柴胡24、黄苓10、人参10、半夏(生)10、生姜15、大枣6个、甘草6。在方健处抓了
两付,回家亲自按仲景法煎药,得药汁刚好装满一个空矿泉水瓶。正煎药中,舅子打电
话来了,说他去拿到了岳母的验血结果,其中只有去甲状腺素异常,比参考值偏低。原
来不是甲亢,而是可能性甲减,真是出乎意料。
晚饭前我和老婆至岳母家,见岳母的精神不错,我问她吃了小柴胡颗粒了没有,她
说按我说的一次两包,吃过两次了,第二次刚才吃过。我问现在感觉怎样了,她说吃过
药后气往下顺,打了几个屁,就不怎么痛了,颈子上的肿也消了大半。我一看确是不怎
么肿了,脸色已不象上午那么青黄,基本正常了。岳父似乎又恢复了对我的信任,脸色
平和多了。我把药拿给了岳母,告诉了药的煎法。晚饭后我们没有稍歇便赶了出来,因
为方健诊所又来了一个刚从上海赶来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