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丝毫不给人以喘息的机会。秋天的黄叶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
,空气中弥漫的是草根的余香。而我脑海里的已经是飞雪的隆冬,2008,就要远去。
在湿冷阴仄的一角,太阳围起了纱巾,发着朦朦胧胧并不透亮的光,吁得人懒洋洋
。想起小时候,不用上学的时光,躲在母亲的怀里,听窗外磨剪子磨刀,冰糖果子,豆
腐脑阵阵的叫卖声。那些零食是不看在眼里的,只是那铜炉牵引着我的目光,黑炭滋滋
的爆裂,绽出的火星,撩到发亮的青砖上,那火星只一跳,好像跳了最后一出绝美的舞
蹈,变熄了。把弄着父亲的古董,翻一番旧草纸粗线订的古书,摸一摸鎏着金边儿的紫
檀香炉。亮红漆的朱红大门装着黄澄澄的一对铜扣子;站在那高高的门槛儿上,抚弄一
对大理石雕的小狮子。望着门外柔和的太阳,发出朦胧橙黄的光,暖暖的,带着草根味
儿,还有不知哪里飘来的腊梅花香。精致的小夹袄的口袋里,盛的是五颜六色的头绳。
如今的窗外,却是默默无闻的河水。我总想用“一代倾城逐浪花”这样一句诗来描
画这河水的波澜不惊。屋内坐着的,纵然不是什么倾城的美人;而让时光逆转,海浪翻
回到旧时的样貌,却是此时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