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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
1 楼
这里人气比较旺，贴个新文，看看有多少臭鸡蛋。
一
“哇——哇——”产房区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就像一曲令人振奋的欢快的协奏曲。一
向严肃，沉默寡言的Frank顾，也不禁露出了少见的笑容，兴奋地在产房区的走廊上来
回地走着。
十年了，从走出校门到现在，足足十年。Frank顾的辛勤研究终于有了成果。三百个鲜
活的小生命，宣示着人类科技终于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三百个婴儿的啼哭，就是人类
对所谓上帝的无情的嘲笑，标志着人类从此在上帝面前昂起了头颅；今天，就是我
Frank顾在科学史上留下签名的一天！而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Ellen听到这个消
息，一定会露出她那甜美的笑容吧。
从大学时代第一眼看见Ellen，Frank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她就像一颗炽热的恒星，
出现在Frank二十多年只知道埋头苦读的世界里，一下子照亮了他的生命，炙痛了他的
双眼，也俘获了他的忠诚。
Ellen是著名的生化公司高氏集团的创始人和总裁。短短五年间，高氏集团从一个只有
十几人的实验室，一下子跃至全球最大的最有影响力的生化公司。Frank就是在Ellen回
母校出席捐款仪式上见到她的。他就像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瘌蛤蟆，远远地看着艳光四射
，巧笑倩兮的女神Ellen。想不到她在这么多的光环下，依然保持着她邻家女孩似的形
象，是那么的可亲，那么的让人想入非非。
Frank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文学专业，申请从大一重新开始学习生化专业，就是妄想着有
一天，能够亲近心中的女神Ellen。
Frank的刻苦没有白费，短短六年，他就从大一修到博士毕业。然后向高氏集团生命实
验室递交了一封申请。
高氏集团的每一个工作单位，都会有全球上千个竞争者。Frank像其他申请者那样，把
自己的简历、成绩单、论文列表以及工作经验都放在了邮件里。另外，他还专门给
Ellen写了封声情并茂的自我介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她的仰慕之情。
也许是Frank的专业知识，也许是Frank以前在文学系修炼出来的文笔，也许是Frank与
众不同的大胆与坦率；他的申请入了Ellen的法眼，并被邀请参加最后一轮的面试。
面试上，Ellen亲自接见了他。Ellen并没有问Frank专业上的问题，也没有质问他那封
大胆的求爱信，只是问他：“你愿意改变历史吗？”
从此Frank就把自己关在高氏的实验室里，十年如一日，几乎没有出来过。而今天，就
是这十年努力得到回报的日子。
“顾博士，请到22号产房。”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孩焦急地跑到Frank面前，“22号难产
。”
“怎么，22号还没出生吗？”Frank边走边问。
“是的，应该是脐带绕颈。产妇一用劲，婴儿心跳就降低。我们不敢继续，要不要实行
剖腹产？”
“尽量不要，剖腹的话，志愿者会承受更大的痛苦，而且也令我们的实验有瑕疵。我们
要纯自然的生产。”Frank说着，推开了产房的门。
门里，助产士和护士正在安慰着产床上的志愿者。羊水早已破了，志愿者身下一片狼藉
。她双手紧紧抓住一个护士的双臂，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角滴落下来。
“王小姐，王小姐！”Frank走过去，试图让志愿者放松下来。“现在跟着我说的，深
呼吸。吸——呼——”Frank把手按在王小姐的肚皮上，用复杂的手法轻柔但却又有力
地按摩着。
看到旁边仪器上显示的婴儿心跳已恢复到了146下，Frank低下头，轻声地问：“王小姐
，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王小姐轻轻点点头。
“好，吸气，用力，再用力，加油，快出来了。看到头了，……”
“啊……”王小姐大叫一声，一个女婴22终于来到了这个世上。
Frank抱过22，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哭，竟然还呵呵地看着Frank笑，又大又黑的眼睛好
奇地看着四周。
“小调皮，你是最后一个出生的。”Frank轻声地说，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
吻。22的小手轻轻地拍着Frank的脸，在他脸上印下了第一个小手印。
二
十年的努力，换来了Ellen的一个香吻，这让Frank兴奋了好久。实验依然得继续进行下
去，为了得到Ellen更多的青睐，Frank又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
三百个实验品的出生带来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不少实验品出现了过早衰老
的现象。一个月后，204号实验品死亡，两个半月后，168号实验品停止了呼吸……
看着这一具具幼小而苍老的尸体，Frank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破船上，看着船一点点
的进水，一点点的沉没。他只有拼命地补救，妄图堵住船上所有的破洞。然而这一切都
暗示着实验离失败越来越近了。Ellen对Frank不再有好脸色，公司里开始传出一些谣言
，预示着Frank卷铺盖走人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可是Frank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他认真地一一检查了剩下的实验品，这让他有了新的发
现。三百个实验品的DNA分析显示，实验品的衰老程度以样品提供者的年龄为中心，成
正态分布。最早死亡的实验品204号的衰老程度相当于80岁的老人，168号死亡的时候，
相当于70多岁的老人。而大多数的实验品，现在相当于40多岁到50岁的年龄段。但也有
20个实验品，现在只是相当于10岁以下的儿童，甚至有两个是完完全全的初生婴儿的状
态，那就是17跟22号。
“你是说，大多数的实验品都是中年以上了？我现在46岁，那到底有几个还可以用？”
Ellen冷冷地看着Frank，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们还有20个处于10岁以下的年龄段，我们还是可以继续用她们做实验的。”Frank
有点惶恐地看着自己的女神。从第一眼见到Ellen起，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Ellen从当
年的邻家少女的样子，已经变成现在手握大权，杀伐果断的女强人。唯一不变的就是美
丽依然，但是这美丽也带上了一丝岁月的痕迹，虽然风韵犹存，明艳照人。
“20个，有点少了，不过还算是可以吧。”Ellen想了想，脸色缓和了点。
“是，高总。那么剩下的实验品怎么办？”
“失败品怎么处理，还用问我吗？你出去吧。”
很快，嘈杂的实验区安静了下来，大量的保姆和看护被辞退了。Frank的工作也相对空
闲下来，但是他没有放松，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差错，毕竟20个实验品，不能再有任何的
浪费。
每天的工作就是不断地检查这20个酷似Ellen的小女孩，监控她们的成长。Frank非常喜
欢现在的工作，这些女孩子就好像是自己与Ellen的女儿，看着她们欢乐哭闹，陪着她
们玩耍成长，他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父亲。虽然Ellen已经很少注意到他，除了
每个月问一下实验的进行程度。
Frank最喜欢的就是那个22，最后出生的22。她似乎比所有其他的实验品都聪明，而且
是最乖的，从来就不哭闹。所有照顾她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的喜欢她。她对身边所有的事
情都很好奇，每次Frank去检查她，她总会问一些差点连Frank也答不上来的问题。每次
检查她的时候，她总是静静的，顺从地完成所有的要求。而Frank累了的时候，她也会
乖巧地陪着他，用小手轻轻地给他按摩头部。
每次Frank看到22，总是觉得自己看着的就是Ellen，一个缩小了的Ellen，更加可爱，
更加让人心动的Ellen。
其实每个实验品都很像Ellen，但似乎她们都只继承了她不同的方面。例如另一个最成
功的实验品，17。17是所有实验品里最聪明的，智商有150以上，她小小年纪就有着
Ellen的果断跟城府。她聪明，伶俐，也显得很乖巧，但Frank总是觉得看不透她，不知
道她的小脑袋里装着什么。
所以Frank还是喜欢22，不知不觉中，Frank待在22号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多。
实验已经进行了十年，实验品们也十岁了。除了一开始大量报废的事故以外，这十年间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再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差不多是让实验品们互相见面的时候了。
三
实验品们的见面异常的顺利，虽然她们之间惊诧于彼此一样的样貌，但无形中也凸显了
各自的差别。Ellen的办法真是有效，相互的竞争，让这些实验品的智力和各方面的能
力都能得到充分的开发。Frank不禁感叹于Ellen的远见。
所有实验品之间，虽然长相是如此的相似，但她们之间总有种特殊的隔阂，虽然相处得
和谐，但绝不能说是亲密。除了那两个，22跟189，她们跟所有的实验品都不太一样，
一见面，就显得特别的亲密，然后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她们的性格非常相似
，除了22的智商较高，而189更显得成熟。也许是由于189的衰老程度比22大了几年吧，
但总的来说，她们是非常相像，也非常的亲密。
Frank很快就找到问题的答案，22的宿主跟189的宿主是一对姐妹。答案就在于克隆技术
的局限。当前的技术只能克隆Ellen细胞核内的遗传物质，用带有Ellen遗传物质的细胞
核，取代宿主体内卵子的细胞核。而线粒体的遗传物质因此只能来自宿主。两位宿主既
然是姐妹，她们的线粒体都来源于她们的母亲，所以22跟189的线粒体基因都是来自同
一个源头。这就是她们之间相像又亲密的原因吧。同样，这也能解释其他所有实验品之
间的隔阂，因为线粒体基因的不同，使得她们之间产生了互相的排斥。
这是一个很有趣而且很有用的发现。Frank兴冲冲地把发现向Ellen汇报的时候，以为能
得到Ellen的夸奖，心里还奢望着会有十几年前的香吻那样的奖励。然而Ellen却大发雷
霆，异常生气，把Frank赶出了办公室。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Ellen非常的苦闷。十几年了，这些实验品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完
全复制！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已经将近六十，还能花上十几年时间重新开始吗？
先不说复制线粒体DNA的难关还没攻克，即使成功，实验品的年龄的正态分布使得可用
的实验品会更加的稀少。何况，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该死的
Frank！Ellen恨恨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使劲往墙上扔去。
一个小时以后，Ellen走出了仿佛遭受过恐怖袭击的办公室，跟往常一样，举止优雅的
走进了Frank的实验室。Frank没有得到奢望中的香吻，只是得到一个新的任务，淘汰。
淘汰的任务其实十几年前Frank已经执行过。但是当时处理的只是即将死去的失败品。
而现在这20个实验品，每一个都在Frank眼皮底下成长了十几年，不管是哪个要被淘汰
，Frank都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实验品就只是实验品，自己怎么能对实验品有感情
呢？想着Ellen被岁月慢慢侵袭但依然动人的脸，Frank告诉自己不能让她再失望。
Frank突然想起了22，那个乖巧的女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现在自己脑海
中的时间早已远远超过了Ellen。也许是因为22酷似Ellen而且自己经常跟她在一起吧。
Frank似乎刻意忘记了所有20个实验品都酷似Ellen，而且17更有着跟Ellen一样冷艳的
气质。
不知不觉中，Frank暗暗地希望22能在所有的比试中超出其他的实验品，取得最后的成
功。他也不经意地，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于22的培养上。22并没有辜负Frank的期望，
她超人的智商，使她几乎在每次的比试中都取得了第一，偶尔一两次的失误，第一都是
被17夺得。
Frank对22的特殊照顾瞒不过17锐利的眼睛。可是她不动声色，总是在Frank和Ellen面
前表现得更加乖巧，在学习比试中更加的努力。
20个实验品已经剩下8个，Frank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血。女孩子的哭喊，尖叫和求饶都打
动不了他铁石的心肠。他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只是失败的实验品，比试最后一名
的结果就是失败的标志。而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完成Ellen交给他的任务，女神
的青睐才是自己活着的唯一动力。
每一次处理失败的实验品，Frank总是非常细致地做好保密措施。他的助手Vincent文对
此颇有微言，Vincent觉得这些都是什么也不懂的女孩子，何必如此如临大敌呢。Frank
每次安排好保密措施就会一个人离开，把剩下的工作交给Vincent。一直以来，Frank对
Vincent的工作都很放心，而Vincent总是没有让Frank失望。除了这一次，第十三个失
败品，231。
Vincent并没有告诉Frank在处理231的过程中出现的小插曲。小插曲只是小插曲而已，
Vincent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直至17跑到他面前，告诉他，22和189在计划着逃跑。
四
22跟189的逃跑让Ellen大发雷霆。Ellen的办公室再次受到了恐怖袭击，而Frank就被罚
掉整整一年的工资。工资对Frank来说只是小事，因为本质来说，Frank不是一个追求享
乐的人，金钱只是解决温饱的基本需要，而他早已经是公司最富有的员工之一。他唯一
的享乐就是可以接近Ellen，为Ellen完成一切她想实现的目标。但由于这次的意外，
Frank明显感觉到Ellen对自己的不满。而处理这次事故的功臣Vincent虽然名义上依然
是自己的助手，但得到了Ellen的大大嘉奖。Vincent对Frank的态度似乎也不再那么尊
敬，隐隐地有着分庭抗礼的意味。
而最头痛的就是如何处理22跟189。Ellen让Frank这次亲自处理她们。其实没有什么难
办的，淘汰掉就是，不是还有几个实验品吗？剩下的这几个，任何一个都不比她们差。
可是，要处理22，Frank不敢面对自己心里隐隐的难过。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实验品只是实验品，不管多优秀，依然只是个实验品。怎么能对实验品产生感情呢？
看着倔强的22的脸，Frank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Ellen的样子。当时她在讲台上意气风
发，美丽的脸庞带着骄傲跟自信。就是骄傲跟自信，面前被铐着的22，虽然有点狼狈，
却丝毫没有惊慌，依然带着骄傲跟自信。而旁边的189，一样美丽的面容却露出了绝望
的神色。
“Frank，不关22的事，都是我的主意。”189并不知道她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想
起231逃跑的时候那恐怖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但她想救22，那是她在
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而且是最有可能得到最后胜利的。“Frank，我知道你最喜爱22
，……”
Frank挥手打断了189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22。22倔强地回看着Frank，一言不发。
Frank有点儿恼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竟然还要逃跑。毕竟得到
最后的胜利对22来说也不是难事，即使是17，也无法真正胜过她呀。为什么她不珍惜这
一切，如果她真的知道逃跑带来的整个后果，她会不会知难而退呢？
Frank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那是他这一生中最意气风发的一天，300个小生命在自
己的手下诞生，而面前这个22，却是300个里面最后出生，差点让实验失败的家伙。自
己看着她成长，她总是那么乖巧地陪着自己，她说的第一句话，她走的第一步路，都是
在自己的关注下做到的，甚至连她学会写的第一个字也是“Frank”。Frank的表情慢慢
柔和下来，他看见22倔强的眼角也似乎有了一丝的泪光。
“Frank，虽然她们俩有错，但您可以替她们向Ellen求求情吗？”被Ellen要求参观处
理过程的17怯怯地问。
Frank转过头看了看17。17那酷似Ellen的美丽脸庞摆出了一副惊慌的模样。但是他知道
这只是17装出来的。她故意提到Ellen，就是在提醒Frank不要做傻事。想到这里，
Frank不禁有点儿反胃。
“我也跟Vincent说过，他也说听你的。”17继续说。
对呀，Vicent很快会来了。这个小姑娘是在威胁我吗？Frank恨恨地想。被实验品威胁
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Ellen说的话是不能改的。17，你过来，帮我按住这个红色的按钮。”Frank似乎下了
决心，拉起铐住189的铁链，把她抱了起来。
17走过来，按下了红色的按钮，一扇厚重的门无声地打开了。里面是红红的炉火，竟然
是个焚化炉。厚厚的门把里面的温度隔绝的丝毫不漏，现在门一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
来。
189一下吓坏了，死命的挣扎着，哭喊着，试图从Frank的怀里逃出去。可是一切都是徒
劳，Frank的手臂牢牢地锁住她，一步步走向炉口。“Frank，不，不要呀……”
189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22的脸上失去了从容，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Frank，但依然倔
强地一动也不动。
17似乎也吓呆了，捂着脸坐到地上。“这就是淘汰的结局……”她喃喃地说。
Frank踢了17一脚，“起来，帮我把22抱过来。”
22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虽然她也很害怕。她紧紧地咬住牙关，眼泪无声地滑落，双手
却死死抓住Frank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开。
17抓住她的腿，和Frank一起把22抬到炉口。Frank突然一个踉跄，似乎绊到了什么，身
体失去了平衡，向17倒过去。17只好放开22的脚，伸手要扶住Frank。
Frank倒向17的瞬间，使劲用手一推，“啊！”17的惨叫从炉子里传了出来。
Frank快速爬起来，使劲一敲红色的按钮，门无声地关上了。除了室内依然的闷热，一
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Frank蹲下来，解开22的镣铐，扶她起来。“17，你该回去学习了。别被淘汰。”
22深深地看了Frank一眼，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Frank走出了处理室，走到走廊的窗前，看着女孩子往17的住处走去。远处Vincent拿着
公文包，正朝这栋房子走来。
五
Frank很担心22会露出马脚，毕竟22原本是那么让人觉得温暖的女孩，而17只让人觉得
冰冷。可是Frank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22跟原来的17竟然毫无二致
，以致Frank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那天真的把22处理掉了。
Frank当然不会记错，是自己亲手把17推进焚化炉。推了这一下以后，他知道自己已经
不能回头了。他知道他推的不只是17，而且还是Ellen的信任。这一推，他把自己推到
Ellen的对立面，从此他就是跟整个高氏集团为敌。
而22装17装得太像了。装得像固然好，希望能够瞒得过Ellen跟Vincent，好让Frank争
取更多的时间。但是Frank还感觉到22刻意地对自己的疏离，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眼神
，就像Ellen生气的时候的眼神，让Frank觉得不寒而栗。
Frank一开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背叛Ellen。面对着22越来越冷的眼神，他发现自己
非常怀念当初那个可爱的22。他才不等不对自己承认，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子，而
Ellen只是年少时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青涩的美梦。
时间不多了，剩下的实验品越来越少，最后的日子快要到来。Frank没有时间也不敢给
22解释这个实验的最终目的。为了自己的爱，也为了自己的命运，他要为自己找条后路
，他要救22出去。
Frank秘密地收集整理了这十几年以来整个实验的数据跟资料，每天一点一点地偷偷带
回自己的住处。
Ellen出奇冷静地听着Vincent的汇报，无喜无悲。Ellen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点起了一支雪茄。
Ellen并不嗜烟，只有做重大的决定的时候，她才会点起一根古巴雪茄。其实她非常雪
茄呛人的味道。但是正是这令人恶心的气味，能让她保持冷静跟头脑的清醒。因为她知
道自己任何一个决定，都会比这烟味更加的恶心。
Vincent诚惶诚恐地坐在Ellen对面，大气也不敢出。Vincent跟Frank一样，也是Ellen
的仰慕者，Vincent自命自己的能力并不比Frank低。自己只是比Frank晚了两年加入公
司，所以只能给Frank做助手。其实若没有自己的帮助，Frank绝大多数的研究成果都不
会成功。因此Vincent对Frank其实是非常不屑的。Vincent一直保持着低调，他知道自
己绝不可以跟Frank硬碰硬，但他却不放过一切可以超越Frank，而更加亲近Ellen的机
会。231的逃跑是一次机会，而处理22跟189是另一次的机会。他都很巧妙地抓住了，但
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所以他一直谦逊的等着，看着Ellen把整根雪茄都抽完
，使劲地在烟灰刚里掐灭剩下的烟头，始终不发一言。
“通知Frank，一周后是最后的测试。我们选出最后的实验品，然后进行下一步吧。让
Frank把所有仪器准备好，这次我们绝不能再失败。”Ellen面无表情的吩咐Vincent。
“是，高总。没什么吩咐，我就出去了。”Vincent站了起来，躬身对Ellen说。
“去吧。实验之前，你协助Frank把实验的步骤再详尽地过一遍，不要任何疏漏。对了
，把这个拿出去，扔掉。”Ellen说着，把烟灰缸递给Vincent。
“是，高总。”Vincent压住心头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接过烟灰缸，然后走了出去，顺
手轻轻带上了门。
Vincent知道自己的出头之日来了。让自己把实验步骤再过一遍，其实就是Ellen对
Frank已经不再信任，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最后的一次测试，是在3名最后剩下的实验品之间进行。Ellen难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出现在测试现场。
毫无意外，优胜者自然是22，不，现在得叫17了。最后的两名失败者，虽然对未来有点
不安，但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很顺从地跟着Vincent走了。
剩下最后的一个女孩，美丽而冰冷的女孩，静静地看着Frank跟Ellen。
“恭喜你，17。你将会是高氏集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Frank看着眼前这个安静而冰
冷的女孩，声言不禁有点颤抖。Frank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17，从现在
开始，你的名字就是Elena，请在文件上签名。”说着，Frank把文件递给Elena。
“Elena也是Ellen的意思，你既然成了我的继承人，我的名字也会被你继承。你不用再
使用实验代码作为你的名字了。”Ellen点点头，向女孩微笑地说。
“Elena”女孩轻轻地念了下自己的新名字，接过了文件跟笔，签下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
“请跟我来，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实验。”Frank对女孩说，伸出手。然后悄悄地用几乎
听不清的声音说，“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六
女孩跟着Frank和Ellen走进一个实验室。实验室中间有两把医疗用的躺椅。Ellen先走
到其中的一把跟前，坐了上去。转头对女孩笑笑，示意她也坐到另一把躺椅上。然后拿
起旁边一个接满电线的头盔，带到头上，安详地躺了下去。
女孩带着警惕地走到自己的躺椅前，犹豫着要不要躺上去。
“Elena，请放松点。没事的，有Frank在呢。”Frank尽量保持着温柔的语气，伸出手
要抚摸女孩的头发。十八年以来，他一直这么做，每一次都能让女孩安静下来，然后乖
乖地接受测试。
可是这次女孩躲开了。她看着Frank的眼神依然是充满了警惕跟不信任。眼眶泛起了微
红，眼睛上濛着一层泪花，紧闭的双唇微微发抖，美丽的小脸摆出一副倔强和不甘的神
色。她深深看了Frank一眼，然后漠然地坐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咔嚓，手脚被突然束缚住。她挣扎了一下，发现动不了，就认命似的放弃了反抗，眼角
淌下两行泪水，呼吸由于恐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Frank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拿起一个相同的头盔，套在女孩头上。在最后扣上头盔
的时候，他用只有女孩一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会救你出去的。”女孩的身体僵硬了
一下，然后放松下来。
Frank走到操作台前，在键盘上键入了一系列的指令。连接两人的头盔的机器开始运作
起来，机器上红绿黄色的小灯不时地闪烁着。
Frank停了下来，望向Ellen，眼神中带着点伤感，也带着点决绝。深吸一口气，然后在
键盘上输入一行指令，回车。
“嘟嘟嘟”警告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指令错误。Frank又试了一次，还是错误。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Vincent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保安闯了进来。
“顾博士，怎么了？实验出问题了？我早就提醒过您，实验很重要，不能有一点差错的
。”Vincent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同时几个保安冲上前，把Frank从操作台拉开，把他使
劲按在地上，然后把他捆了起来。
“Vincent，你来完成吧，不要废话了。”Ellen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
“是，高总。对不起了，顾博士，您不方便完成实验，我帮你完成。”Vincent走向操
作台，经过Frank身边的时候，使劲地朝Frank踢了一脚。
Frank痛苦地弓起腰，朝着女孩大喊：“22，快逃！”
可惜女孩已经被绑住连挣扎也是徒劳的。
“22？哈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她是22呀？那天你把22跟17掉包，我就知道了。高总说
，不管是22还是17，只要是好的实验品，编号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你才活得到今天。
顾博士，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早就被识破了。”Vincent是无忌惮讥笑着Frank
，然后对还在挣扎的女孩说，“22，你是17还是22没有关系。因为你很快就是高总了。
我们选个优胜者，只是要选个身体智力达到最高水平的实验品，至于你的自我意识，很
快就会消失。你就是Elena高，我们新的一代高总。”
哔——哔——哔，机器的声音传来。Vincent的表情陷入了狂热。“顾博士，让我们见
证这个改变历史的时刻吧！”说着，就要去按一个绿色按钮。
说时迟那时快，Frank使劲挣脱压着自己的两个保安，跌跌撞撞地冲向操作台。在
Vincent按下按钮的同时，他的头也撞向了一个隐藏着的黄色的按钮。
“你干了什么！”Vincent气急败坏地踢开Frank，接着几声枪声，子弹打在Frank身上
。
“哈哈，哈哈，你们的实验还是会失败的。”Frank疯狂的喊，然后瞪着眼睛，慢慢倒
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鲜血从身上流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Ellen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都解决了。”Vincent看了看女孩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一切都好
像很顺利。
过了一会，机器停止运转，锁住女孩的束缚松开了。女孩站起来，伸了伸胳膊，看了看
自己，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有点满意的样子，然后看到正在把头盔摘下来的Ellen，眉
头皱了皱。
“这个老太婆怎么还在，处理了。”女孩冷冷的对举着枪的保安们说。
“你，你就是我的分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Ellen从实验成功的喜悦中一下子
掉进了冰窟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既然成功了，你还有什么用。”说着，转过头对Vincent说，“Vincent，你也要背叛
我吗？”
Vincent看了Ellen，又看了看女孩，然后转个头，朝保安们点点头。
Ellen倒在了血泊中，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是那么的可笑。她看着不远处奄奄一
息的Frank，艰难地向他爬去。“Frank，我对不起你……”
Frank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女孩，“22，我知道你还是22，你快醒醒。”
女孩轻蔑地看了看血泊中的两人，“我当然是22，我也是Ellen，我是Elena。谢谢你帮
我保留了22的记忆，但是我也是Ellen，所以你也是背叛了我。”说着，走到两人身边
，朝着两人最后握起的双手狠狠踏了上去。
“Ellen，我终于可以和你死在一起了。”Frank闭上了双眼。
一个月后，高氏集团宣布Ellen高的死讯，并宣布由她的女儿Elena高继承整个高氏集团
。同时宣布，Vincent文升任高氏集团首席科学家，并领导一项新的生育研究，在全球
范围征集一千名健康的年轻女性作为志愿者，报酬十分的丰厚……
一
“哇——哇——”产房区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就像一曲令人振奋的欢快的协奏曲。一
向严肃，沉默寡言的Frank顾，也不禁露出了少见的笑容，兴奋地在产房区的走廊上来
回地走着。
十年了，从走出校门到现在，足足十年。Frank顾的辛勤研究终于有了成果。三百个鲜
活的小生命，宣示着人类科技终于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三百个婴儿的啼哭，就是人类
对所谓上帝的无情的嘲笑，标志着人类从此在上帝面前昂起了头颅；今天，就是我
Frank顾在科学史上留下签名的一天！而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Ellen听到这个消
息，一定会露出她那甜美的笑容吧。
从大学时代第一眼看见Ellen，Frank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她就像一颗炽热的恒星，
出现在Frank二十多年只知道埋头苦读的世界里，一下子照亮了他的生命，炙痛了他的
双眼，也俘获了他的忠诚。
Ellen是著名的生化公司高氏集团的创始人和总裁。短短五年间，高氏集团从一个只有
十几人的实验室，一下子跃至全球最大的最有影响力的生化公司。Frank就是在Ellen回
母校出席捐款仪式上见到她的。他就像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瘌蛤蟆，远远地看着艳光四射
，巧笑倩兮的女神Ellen。想不到她在这么多的光环下，依然保持着她邻家女孩似的形
象，是那么的可亲，那么的让人想入非非。
Frank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文学专业，申请从大一重新开始学习生化专业，就是妄想着有
一天，能够亲近心中的女神Ellen。
Frank的刻苦没有白费，短短六年，他就从大一修到博士毕业。然后向高氏集团生命实
验室递交了一封申请。
高氏集团的每一个工作单位，都会有全球上千个竞争者。Frank像其他申请者那样，把
自己的简历、成绩单、论文列表以及工作经验都放在了邮件里。另外，他还专门给
Ellen写了封声情并茂的自我介绍，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她的仰慕之情。
也许是Frank的专业知识，也许是Frank以前在文学系修炼出来的文笔，也许是Frank与
众不同的大胆与坦率；他的申请入了Ellen的法眼，并被邀请参加最后一轮的面试。
面试上，Ellen亲自接见了他。Ellen并没有问Frank专业上的问题，也没有质问他那封
大胆的求爱信，只是问他：“你愿意改变历史吗？”
从此Frank就把自己关在高氏的实验室里，十年如一日，几乎没有出来过。而今天，就
是这十年努力得到回报的日子。
“顾博士，请到22号产房。”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孩焦急地跑到Frank面前，“22号难产
。”
“怎么，22号还没出生吗？”Frank边走边问。
“是的，应该是脐带绕颈。产妇一用劲，婴儿心跳就降低。我们不敢继续，要不要实行
剖腹产？”
“尽量不要，剖腹的话，志愿者会承受更大的痛苦，而且也令我们的实验有瑕疵。我们
要纯自然的生产。”Frank说着，推开了产房的门。
门里，助产士和护士正在安慰着产床上的志愿者。羊水早已破了，志愿者身下一片狼藉
。她双手紧紧抓住一个护士的双臂，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角滴落下来。
“王小姐，王小姐！”Frank走过去，试图让志愿者放松下来。“现在跟着我说的，深
呼吸。吸——呼——”Frank把手按在王小姐的肚皮上，用复杂的手法轻柔但却又有力
地按摩着。
看到旁边仪器上显示的婴儿心跳已恢复到了146下，Frank低下头，轻声地问：“王小姐
，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王小姐轻轻点点头。
“好，吸气，用力，再用力，加油，快出来了。看到头了，……”
“啊……”王小姐大叫一声，一个女婴22终于来到了这个世上。
Frank抱过22，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哭，竟然还呵呵地看着Frank笑，又大又黑的眼睛好
奇地看着四周。
“小调皮，你是最后一个出生的。”Frank轻声地说，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
吻。22的小手轻轻地拍着Frank的脸，在他脸上印下了第一个小手印。
二
十年的努力，换来了Ellen的一个香吻，这让Frank兴奋了好久。实验依然得继续进行下
去，为了得到Ellen更多的青睐，Frank又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
三百个实验品的出生带来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不少实验品出现了过早衰老
的现象。一个月后，204号实验品死亡，两个半月后，168号实验品停止了呼吸……
看着这一具具幼小而苍老的尸体，Frank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艘破船上，看着船一点点
的进水，一点点的沉没。他只有拼命地补救，妄图堵住船上所有的破洞。然而这一切都
暗示着实验离失败越来越近了。Ellen对Frank不再有好脸色，公司里开始传出一些谣言
，预示着Frank卷铺盖走人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可是Frank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他认真地一一检查了剩下的实验品，这让他有了新的发
现。三百个实验品的DNA分析显示，实验品的衰老程度以样品提供者的年龄为中心，成
正态分布。最早死亡的实验品204号的衰老程度相当于80岁的老人，168号死亡的时候，
相当于70多岁的老人。而大多数的实验品，现在相当于40多岁到50岁的年龄段。但也有
20个实验品，现在只是相当于10岁以下的儿童，甚至有两个是完完全全的初生婴儿的状
态，那就是17跟22号。
“你是说，大多数的实验品都是中年以上了？我现在46岁，那到底有几个还可以用？”
Ellen冷冷地看着Frank，有点不耐烦地问。
“我们还有20个处于10岁以下的年龄段，我们还是可以继续用她们做实验的。”Frank
有点惶恐地看着自己的女神。从第一眼见到Ellen起，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Ellen从当
年的邻家少女的样子，已经变成现在手握大权，杀伐果断的女强人。唯一不变的就是美
丽依然，但是这美丽也带上了一丝岁月的痕迹，虽然风韵犹存，明艳照人。
“20个，有点少了，不过还算是可以吧。”Ellen想了想，脸色缓和了点。
“是，高总。那么剩下的实验品怎么办？”
“失败品怎么处理，还用问我吗？你出去吧。”
很快，嘈杂的实验区安静了下来，大量的保姆和看护被辞退了。Frank的工作也相对空
闲下来，但是他没有放松，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差错，毕竟20个实验品，不能再有任何的
浪费。
每天的工作就是不断地检查这20个酷似Ellen的小女孩，监控她们的成长。Frank非常喜
欢现在的工作，这些女孩子就好像是自己与Ellen的女儿，看着她们欢乐哭闹，陪着她
们玩耍成长，他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父亲。虽然Ellen已经很少注意到他，除了
每个月问一下实验的进行程度。
Frank最喜欢的就是那个22，最后出生的22。她似乎比所有其他的实验品都聪明，而且
是最乖的，从来就不哭闹。所有照顾她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的喜欢她。她对身边所有的事
情都很好奇，每次Frank去检查她，她总会问一些差点连Frank也答不上来的问题。每次
检查她的时候，她总是静静的，顺从地完成所有的要求。而Frank累了的时候，她也会
乖巧地陪着他，用小手轻轻地给他按摩头部。
每次Frank看到22，总是觉得自己看着的就是Ellen，一个缩小了的Ellen，更加可爱，
更加让人心动的Ellen。
其实每个实验品都很像Ellen，但似乎她们都只继承了她不同的方面。例如另一个最成
功的实验品，17。17是所有实验品里最聪明的，智商有150以上，她小小年纪就有着
Ellen的果断跟城府。她聪明，伶俐，也显得很乖巧，但Frank总是觉得看不透她，不知
道她的小脑袋里装着什么。
所以Frank还是喜欢22，不知不觉中，Frank待在22号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多。
实验已经进行了十年，实验品们也十岁了。除了一开始大量报废的事故以外，这十年间
，实验进行得很顺利，再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差不多是让实验品们互相见面的时候了。
三
实验品们的见面异常的顺利，虽然她们之间惊诧于彼此一样的样貌，但无形中也凸显了
各自的差别。Ellen的办法真是有效，相互的竞争，让这些实验品的智力和各方面的能
力都能得到充分的开发。Frank不禁感叹于Ellen的远见。
所有实验品之间，虽然长相是如此的相似，但她们之间总有种特殊的隔阂，虽然相处得
和谐，但绝不能说是亲密。除了那两个，22跟189，她们跟所有的实验品都不太一样，
一见面，就显得特别的亲密，然后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她们的性格非常相似
，除了22的智商较高，而189更显得成熟。也许是由于189的衰老程度比22大了几年吧，
但总的来说，她们是非常相像，也非常的亲密。
Frank很快就找到问题的答案，22的宿主跟189的宿主是一对姐妹。答案就在于克隆技术
的局限。当前的技术只能克隆Ellen细胞核内的遗传物质，用带有Ellen遗传物质的细胞
核，取代宿主体内卵子的细胞核。而线粒体的遗传物质因此只能来自宿主。两位宿主既
然是姐妹，她们的线粒体都来源于她们的母亲，所以22跟189的线粒体基因都是来自同
一个源头。这就是她们之间相像又亲密的原因吧。同样，这也能解释其他所有实验品之
间的隔阂，因为线粒体基因的不同，使得她们之间产生了互相的排斥。
这是一个很有趣而且很有用的发现。Frank兴冲冲地把发现向Ellen汇报的时候，以为能
得到Ellen的夸奖，心里还奢望着会有十几年前的香吻那样的奖励。然而Ellen却大发雷
霆，异常生气，把Frank赶出了办公室。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Ellen非常的苦闷。十几年了，这些实验品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完
全复制！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自己已经将近六十，还能花上十几年时间重新开始吗？
先不说复制线粒体DNA的难关还没攻克，即使成功，实验品的年龄的正态分布使得可用
的实验品会更加的稀少。何况，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时日已经无多。该死的
Frank！Ellen恨恨地拿起桌上的茶杯，使劲往墙上扔去。
一个小时以后，Ellen走出了仿佛遭受过恐怖袭击的办公室，跟往常一样，举止优雅的
走进了Frank的实验室。Frank没有得到奢望中的香吻，只是得到一个新的任务，淘汰。
淘汰的任务其实十几年前Frank已经执行过。但是当时处理的只是即将死去的失败品。
而现在这20个实验品，每一个都在Frank眼皮底下成长了十几年，不管是哪个要被淘汰
，Frank都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实验品就只是实验品，自己怎么能对实验品有感情
呢？想着Ellen被岁月慢慢侵袭但依然动人的脸，Frank告诉自己不能让她再失望。
Frank突然想起了22，那个乖巧的女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出现在自己脑海
中的时间早已远远超过了Ellen。也许是因为22酷似Ellen而且自己经常跟她在一起吧。
Frank似乎刻意忘记了所有20个实验品都酷似Ellen，而且17更有着跟Ellen一样冷艳的
气质。
不知不觉中，Frank暗暗地希望22能在所有的比试中超出其他的实验品，取得最后的成
功。他也不经意地，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于22的培养上。22并没有辜负Frank的期望，
她超人的智商，使她几乎在每次的比试中都取得了第一，偶尔一两次的失误，第一都是
被17夺得。
Frank对22的特殊照顾瞒不过17锐利的眼睛。可是她不动声色，总是在Frank和Ellen面
前表现得更加乖巧，在学习比试中更加的努力。
20个实验品已经剩下8个，Frank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血。女孩子的哭喊，尖叫和求饶都打
动不了他铁石的心肠。他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只是失败的实验品，比试最后一名
的结果就是失败的标志。而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完成Ellen交给他的任务，女神
的青睐才是自己活着的唯一动力。
每一次处理失败的实验品，Frank总是非常细致地做好保密措施。他的助手Vincent文对
此颇有微言，Vincent觉得这些都是什么也不懂的女孩子，何必如此如临大敌呢。Frank
每次安排好保密措施就会一个人离开，把剩下的工作交给Vincent。一直以来，Frank对
Vincent的工作都很放心，而Vincent总是没有让Frank失望。除了这一次，第十三个失
败品，231。
Vincent并没有告诉Frank在处理231的过程中出现的小插曲。小插曲只是小插曲而已，
Vincent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直至17跑到他面前，告诉他，22和189在计划着逃跑。
四
22跟189的逃跑让Ellen大发雷霆。Ellen的办公室再次受到了恐怖袭击，而Frank就被罚
掉整整一年的工资。工资对Frank来说只是小事，因为本质来说，Frank不是一个追求享
乐的人，金钱只是解决温饱的基本需要，而他早已经是公司最富有的员工之一。他唯一
的享乐就是可以接近Ellen，为Ellen完成一切她想实现的目标。但由于这次的意外，
Frank明显感觉到Ellen对自己的不满。而处理这次事故的功臣Vincent虽然名义上依然
是自己的助手，但得到了Ellen的大大嘉奖。Vincent对Frank的态度似乎也不再那么尊
敬，隐隐地有着分庭抗礼的意味。
而最头痛的就是如何处理22跟189。Ellen让Frank这次亲自处理她们。其实没有什么难
办的，淘汰掉就是，不是还有几个实验品吗？剩下的这几个，任何一个都不比她们差。
可是，要处理22，Frank不敢面对自己心里隐隐的难过。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实验品只是实验品，不管多优秀，依然只是个实验品。怎么能对实验品产生感情呢？
看着倔强的22的脸，Frank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Ellen的样子。当时她在讲台上意气风
发，美丽的脸庞带着骄傲跟自信。就是骄傲跟自信，面前被铐着的22，虽然有点狼狈，
却丝毫没有惊慌，依然带着骄傲跟自信。而旁边的189，一样美丽的面容却露出了绝望
的神色。
“Frank，不关22的事，都是我的主意。”189并不知道她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想
起231逃跑的时候那恐怖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但她想救22，那是她在
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而且是最有可能得到最后胜利的。“Frank，我知道你最喜爱22
，……”
Frank挥手打断了189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22。22倔强地回看着Frank，一言不发。
Frank有点儿恼怒，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竟然还要逃跑。毕竟得到
最后的胜利对22来说也不是难事，即使是17，也无法真正胜过她呀。为什么她不珍惜这
一切，如果她真的知道逃跑带来的整个后果，她会不会知难而退呢？
Frank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那是他这一生中最意气风发的一天，300个小生命在自
己的手下诞生，而面前这个22，却是300个里面最后出生，差点让实验失败的家伙。自
己看着她成长，她总是那么乖巧地陪着自己，她说的第一句话，她走的第一步路，都是
在自己的关注下做到的，甚至连她学会写的第一个字也是“Frank”。Frank的表情慢慢
柔和下来，他看见22倔强的眼角也似乎有了一丝的泪光。
“Frank，虽然她们俩有错，但您可以替她们向Ellen求求情吗？”被Ellen要求参观处
理过程的17怯怯地问。
Frank转过头看了看17。17那酷似Ellen的美丽脸庞摆出了一副惊慌的模样。但是他知道
这只是17装出来的。她故意提到Ellen，就是在提醒Frank不要做傻事。想到这里，
Frank不禁有点儿反胃。
“我也跟Vincent说过，他也说听你的。”17继续说。
对呀，Vicent很快会来了。这个小姑娘是在威胁我吗？Frank恨恨地想。被实验品威胁
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Ellen说的话是不能改的。17，你过来，帮我按住这个红色的按钮。”Frank似乎下了
决心，拉起铐住189的铁链，把她抱了起来。
17走过来，按下了红色的按钮，一扇厚重的门无声地打开了。里面是红红的炉火，竟然
是个焚化炉。厚厚的门把里面的温度隔绝的丝毫不漏，现在门一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
来。
189一下吓坏了，死命的挣扎着，哭喊着，试图从Frank的怀里逃出去。可是一切都是徒
劳，Frank的手臂牢牢地锁住她，一步步走向炉口。“Frank，不，不要呀……”
189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22的脸上失去了从容，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Frank，但依然倔
强地一动也不动。
17似乎也吓呆了，捂着脸坐到地上。“这就是淘汰的结局……”她喃喃地说。
Frank踢了17一脚，“起来，帮我把22抱过来。”
22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虽然她也很害怕。她紧紧地咬住牙关，眼泪无声地滑落，双手
却死死抓住Frank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开。
17抓住她的腿，和Frank一起把22抬到炉口。Frank突然一个踉跄，似乎绊到了什么，身
体失去了平衡，向17倒过去。17只好放开22的脚，伸手要扶住Frank。
Frank倒向17的瞬间，使劲用手一推，“啊！”17的惨叫从炉子里传了出来。
Frank快速爬起来，使劲一敲红色的按钮，门无声地关上了。除了室内依然的闷热，一
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Frank蹲下来，解开22的镣铐，扶她起来。“17，你该回去学习了。别被淘汰。”
22深深地看了Frank一眼，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Frank走出了处理室，走到走廊的窗前，看着女孩子往17的住处走去。远处Vincent拿着
公文包，正朝这栋房子走来。
五
Frank很担心22会露出马脚，毕竟22原本是那么让人觉得温暖的女孩，而17只让人觉得
冰冷。可是Frank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的22跟原来的17竟然毫无二致
，以致Frank有时甚至会怀疑自己那天真的把22处理掉了。
Frank当然不会记错，是自己亲手把17推进焚化炉。推了这一下以后，他知道自己已经
不能回头了。他知道他推的不只是17，而且还是Ellen的信任。这一推，他把自己推到
Ellen的对立面，从此他就是跟整个高氏集团为敌。
而22装17装得太像了。装得像固然好，希望能够瞒得过Ellen跟Vincent，好让Frank争
取更多的时间。但是Frank还感觉到22刻意地对自己的疏离，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眼神
，就像Ellen生气的时候的眼神，让Frank觉得不寒而栗。
Frank一开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背叛Ellen。面对着22越来越冷的眼神，他发现自己
非常怀念当初那个可爱的22。他才不等不对自己承认，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子，而
Ellen只是年少时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青涩的美梦。
时间不多了，剩下的实验品越来越少，最后的日子快要到来。Frank没有时间也不敢给
22解释这个实验的最终目的。为了自己的爱，也为了自己的命运，他要为自己找条后路
，他要救22出去。
Frank秘密地收集整理了这十几年以来整个实验的数据跟资料，每天一点一点地偷偷带
回自己的住处。
Ellen出奇冷静地听着Vincent的汇报，无喜无悲。Ellen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点起了一支雪茄。
Ellen并不嗜烟，只有做重大的决定的时候，她才会点起一根古巴雪茄。其实她非常雪
茄呛人的味道。但是正是这令人恶心的气味，能让她保持冷静跟头脑的清醒。因为她知
道自己任何一个决定，都会比这烟味更加的恶心。
Vincent诚惶诚恐地坐在Ellen对面，大气也不敢出。Vincent跟Frank一样，也是Ellen
的仰慕者，Vincent自命自己的能力并不比Frank低。自己只是比Frank晚了两年加入公
司，所以只能给Frank做助手。其实若没有自己的帮助，Frank绝大多数的研究成果都不
会成功。因此Vincent对Frank其实是非常不屑的。Vincent一直保持着低调，他知道自
己绝不可以跟Frank硬碰硬，但他却不放过一切可以超越Frank，而更加亲近Ellen的机
会。231的逃跑是一次机会，而处理22跟189是另一次的机会。他都很巧妙地抓住了，但
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所以他一直谦逊的等着，看着Ellen把整根雪茄都抽完
，使劲地在烟灰刚里掐灭剩下的烟头，始终不发一言。
“通知Frank，一周后是最后的测试。我们选出最后的实验品，然后进行下一步吧。让
Frank把所有仪器准备好，这次我们绝不能再失败。”Ellen面无表情的吩咐Vincent。
“是，高总。没什么吩咐，我就出去了。”Vincent站了起来，躬身对Ellen说。
“去吧。实验之前，你协助Frank把实验的步骤再详尽地过一遍，不要任何疏漏。对了
，把这个拿出去，扔掉。”Ellen说着，把烟灰缸递给Vincent。
“是，高总。”Vincent压住心头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接过烟灰缸，然后走了出去，顺
手轻轻带上了门。
Vincent知道自己的出头之日来了。让自己把实验步骤再过一遍，其实就是Ellen对
Frank已经不再信任，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最后的一次测试，是在3名最后剩下的实验品之间进行。Ellen难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出现在测试现场。
毫无意外，优胜者自然是22，不，现在得叫17了。最后的两名失败者，虽然对未来有点
不安，但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很顺从地跟着Vincent走了。
剩下最后的一个女孩，美丽而冰冷的女孩，静静地看着Frank跟Ellen。
“恭喜你，17。你将会是高氏集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Frank看着眼前这个安静而冰
冷的女孩，声言不禁有点颤抖。Frank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17，从现在
开始，你的名字就是Elena，请在文件上签名。”说着，Frank把文件递给Elena。
“Elena也是Ellen的意思，你既然成了我的继承人，我的名字也会被你继承。你不用再
使用实验代码作为你的名字了。”Ellen点点头，向女孩微笑地说。
“Elena”女孩轻轻地念了下自己的新名字，接过了文件跟笔，签下了这个陌生的名字
。
“请跟我来，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实验。”Frank对女孩说，伸出手。然后悄悄地用几乎
听不清的声音说，“不要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六
女孩跟着Frank和Ellen走进一个实验室。实验室中间有两把医疗用的躺椅。Ellen先走
到其中的一把跟前，坐了上去。转头对女孩笑笑，示意她也坐到另一把躺椅上。然后拿
起旁边一个接满电线的头盔，带到头上，安详地躺了下去。
女孩带着警惕地走到自己的躺椅前，犹豫着要不要躺上去。
“Elena，请放松点。没事的，有Frank在呢。”Frank尽量保持着温柔的语气，伸出手
要抚摸女孩的头发。十八年以来，他一直这么做，每一次都能让女孩安静下来，然后乖
乖地接受测试。
可是这次女孩躲开了。她看着Frank的眼神依然是充满了警惕跟不信任。眼眶泛起了微
红，眼睛上濛着一层泪花，紧闭的双唇微微发抖，美丽的小脸摆出一副倔强和不甘的神
色。她深深看了Frank一眼，然后漠然地坐了上去，闭上了眼睛。
咔嚓，手脚被突然束缚住。她挣扎了一下，发现动不了，就认命似的放弃了反抗，眼角
淌下两行泪水，呼吸由于恐惧，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Frank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拿起一个相同的头盔，套在女孩头上。在最后扣上头盔
的时候，他用只有女孩一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会救你出去的。”女孩的身体僵硬了
一下，然后放松下来。
Frank走到操作台前，在键盘上键入了一系列的指令。连接两人的头盔的机器开始运作
起来，机器上红绿黄色的小灯不时地闪烁着。
Frank停了下来，望向Ellen，眼神中带着点伤感，也带着点决绝。深吸一口气，然后在
键盘上输入一行指令，回车。
“嘟嘟嘟”警告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指令错误。Frank又试了一次，还是错误。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Vincent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保安闯了进来。
“顾博士，怎么了？实验出问题了？我早就提醒过您，实验很重要，不能有一点差错的
。”Vincent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同时几个保安冲上前，把Frank从操作台拉开，把他使
劲按在地上，然后把他捆了起来。
“Vincent，你来完成吧，不要废话了。”Ellen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
“是，高总。对不起了，顾博士，您不方便完成实验，我帮你完成。”Vincent走向操
作台，经过Frank身边的时候，使劲地朝Frank踢了一脚。
Frank痛苦地弓起腰，朝着女孩大喊：“22，快逃！”
可惜女孩已经被绑住连挣扎也是徒劳的。
“22？哈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她是22呀？那天你把22跟17掉包，我就知道了。高总说
，不管是22还是17，只要是好的实验品，编号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你才活得到今天。
顾博士，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早就被识破了。”Vincent是无忌惮讥笑着Frank
，然后对还在挣扎的女孩说，“22，你是17还是22没有关系。因为你很快就是高总了。
我们选个优胜者，只是要选个身体智力达到最高水平的实验品，至于你的自我意识，很
快就会消失。你就是Elena高，我们新的一代高总。”
哔——哔——哔，机器的声音传来。Vincent的表情陷入了狂热。“顾博士，让我们见
证这个改变历史的时刻吧！”说着，就要去按一个绿色按钮。
说时迟那时快，Frank使劲挣脱压着自己的两个保安，跌跌撞撞地冲向操作台。在
Vincent按下按钮的同时，他的头也撞向了一个隐藏着的黄色的按钮。
“你干了什么！”Vincent气急败坏地踢开Frank，接着几声枪声，子弹打在Frank身上
。
“哈哈，哈哈，你们的实验还是会失败的。”Frank疯狂的喊，然后瞪着眼睛，慢慢倒
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鲜血从身上流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Ellen的声音传来。
“没，没事。都解决了。”Vincent看了看女孩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一切都好
像很顺利。
过了一会，机器停止运转，锁住女孩的束缚松开了。女孩站起来，伸了伸胳膊，看了看
自己，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有点满意的样子，然后看到正在把头盔摘下来的Ellen，眉
头皱了皱。
“这个老太婆怎么还在，处理了。”女孩冷冷的对举着枪的保安们说。
“你，你就是我的分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Ellen从实验成功的喜悦中一下子
掉进了冰窟窿，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既然成功了，你还有什么用。”说着，转过头对Vincent说，“Vincent，你也要背叛
我吗？”
Vincent看了Ellen，又看了看女孩，然后转个头，朝保安们点点头。
Ellen倒在了血泊中，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原来是那么的可笑。她看着不远处奄奄一
息的Frank，艰难地向他爬去。“Frank，我对不起你……”
Frank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女孩，“22，我知道你还是22，你快醒醒。”
女孩轻蔑地看了看血泊中的两人，“我当然是22，我也是Ellen，我是Elena。谢谢你帮
我保留了22的记忆，但是我也是Ellen，所以你也是背叛了我。”说着，走到两人身边
，朝着两人最后握起的双手狠狠踏了上去。
“Ellen，我终于可以和你死在一起了。”Frank闭上了双眼。
一个月后，高氏集团宣布Ellen高的死讯，并宣布由她的女儿Elena高继承整个高氏集团
。同时宣布，Vincent文升任高氏集团首席科学家，并领导一项新的生育研究，在全球
范围征集一千名健康的年轻女性作为志愿者，报酬十分的丰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