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一个非服饰控关于服饰的胡思乱想# LeisureTime - 读书听歌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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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万物生长》算冯唐的小说里面我比较看得下去的，冯唐自己交待这篇小说拖拖拉拉写了
很多年，不用他交待，行文中业余写手自娱自乐玩票的态度简直藏都藏不住。他曾经特
地撰文委婉的批评王小波，一口一个小波，自来熟得相当肉麻，絮絮叨叨的罗列了王的
文字，主要是小说，的种种不足（大概是不服气人家处处拿他和王小波比）。我一边看
一边好笑，觉得他罗列的王的文字里面的种种缺陷，完全可以原封不动的套在他自己身
上。
《万物生长》的自恋在于笔力不成比例的集中在“我”身上，洋洋洒洒的一部万物生长
，就是“我”的个人成长史，其他人，尤其是女性，都是“我”的成长当中的道具，非
常笼统模糊。最雷人的角色要属柳青，看得出来他很想用心写写这个女人，很费力的描
摹，结果还是非常不伦不类。柳青的形象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熟女”或者“御姐”，比
男主角年长不少，对男主角的成长起着姐姐和性启蒙导师的双重作用，她的气场里因此
充斥了母性的慈爱，当然还有很多妖异神秘的性感，有点像《黄金时代》里面的陈青扬
，但是不得不说，陈清扬要可爱的多，丰富得多，亲切得多。就像王小波笔下的线条，
对比起万物生长里面目模糊连名字都没有的“初恋”来，要活波生动不知道几百倍，就
这一点看，尽管都是从男性角度写的青春故事，《黄金时代》勾勒出来的是比万物生长
辽阔生动得多的画卷。
据说柳青是外企白领，而且还是蛮成功的白领，虽然我明白那个时代中国经济还没坐上
火箭，中国人民尚未集体穿越进“盛世”所以还停留在刚实现温饱的阶段，外企高管能
表现出来的财富上的领先也不过是开个小车，顿顿金山城，根根希尔顿，但是作为一个
本世纪初混过国贸的人，对冯唐关于柳青的种种细节的刻画，还是很能感到一种哭笑不
得的喜感。柳青一出场就是在酒店大堂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不得不说，这风尘味也
太重了，不要说文中酒店里的清洁大妈，我也很直观的把她归入欢场女子一类。虽说早
几年人们对女白领有种种误解，实际上写字楼出入的女性的外表和作派上与交际花还是
有很明显的差别。再说这是什么酒店啊，大堂里可以这样随便抽烟，高端白领柳青要多
自甘堕落才会跑到三星级都不到的酒店里来摆 pose 啊。接下来她就公然跑到医学院里
找刚认识不多久的小弟要 morning after pill 吃，且不说这种行为有多孟浪，这个御
姐也太天真可爱了吧，无知到以为事后第二天就能查出来怀孕与否？而且难道当时的北
京是北爱尔兰，柳青居然不晓得人流手术 is only a block away ？
当然重磅雷人炸弹
还是柳青的服饰，在一幕重头戏中终于以华丽的“明黄色套装”出场了。除了古装戏文
里面的皇帝穿的龙袍，我实在想象不出什么衣料能是明黄色，而明黄色的衣料怎么能裁
成套装。我本能的将“明黄色套装”五个字 visualize 成明晃晃的，薄而脆的尼龙料
子做的西装衣裙，式样常常可以在早市上看到。当年我们的台湾老板娘永恒不变的以夏
奈尔出入在黑白灰为主调的写字楼里，一天一身，粉紫，天蓝，杏黄，蟹青，十分显眼
，我们背地里还笑人家穿衣服颜色太冲，好像一尾热带鱼，不知道柳青这身明黄色，会
引起怎样的轰动。后来作者安排柳青在展厅里爬上爬下的挂展牌（这套装裙子设计得真
好，居然可以登高而不走光，大概还可以穿着骑自行车），在金山城里充满母爱的为男
主角剥虾（那还不得卷着袖子？），作者还一再强调这身“明黄色套装”，足见作者对
自己对女主安排的服饰的欣赏偏爱，说实话柳青这一系列行为和农民企业家风格的“明
黄色套装”一点也不冲突，但是我可怜的想象力无论如何把柳青和外企高管的身份扯不
到一起。
由此胡思乱想下去，觉得男人和女人来自不同的星球这句话，在看小说的时候最有力地
体现就是男作者和女作者对自己笔下的女人的服饰的描写。师太不用说在女作者里面都
算是个中翘楚，就连市井味十足的池莉在十多年前的《来来往往》里面都会无师自通的
为女主安排一身黑白配之余再加上鲜红的唇色和指甲油，视觉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并
且很能烘托分手戏决绝的气氛。比她年轻时髦得多的网络写手江南，也在《此间少年》
里浓墨重彩的写过黑白配 --- 乔峰爱上的不是阿朱，是阿朱那身黑裙子，白手帕。可
是，且不说白手帕扎头发多忌讳（至少我认识的女生中没有一个有胆量这么做的），稍
有常识的女人都知道，花季少女穿一身黑很难压得住，效果反而不如上了年纪的女人，
而黑色头发最好避开浅色饰物，不小心被别人看成头皮屑就迥了，更别说纯白色手帕了
。当然就连本尊金大侠自己，对笔下的女人穿什么也马虎得很，常常是“浅黄衫子”，
“耦合沙衫”就打发了，我经常一边看一边恨恨的想，“你还能更懒吗？难道那个时代
女人只穿个衫子就出门的？”古龙则更干脆，反正他写的女人脱衣服的时候比穿衣服的
时候多，根本不必费心写她们穿什么。我明白古人的穿戴写起来很费劲，但是实在不行
借鉴一下《金瓶梅》就好了，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腰里系的，脚下踩的，不厌其详，
林林总总的单抽出来也能做成本书。我因此常常怀疑《金瓶梅》的作者是女的，或者至
少是 Gay 。
好吧，就算以上几位严格意义上都不算靠写小说吃饭的人，我偶尔也看看
作协委员写的东西的，比如刘震云 --- 是作协委员里面我难得觉得挺可爱的一位，当
年他的一地鸡毛我翻来覆去不知道看了几遍 --- 在《手机》里面让狐狸精伍月大冬天
穿件短夹克，而且不是我们想象当中如今流行的外短里长，而是真的里外皆短，一伸手
能露出一截雪白的腰，我怀疑刘在生活中被穿类似的服装的女孩子电到过，但是十有八
九是夏天里穿的露脐装，为了增加电力，在小说里改成大冬天也衣不蔽体。我看小说的
时候都忍不住打寒颤，北京的冬天啊，就算是暖冬，就算女人为了漂亮不要命，那得多
大的勇气才能穿一件遮不住腰的夹克而里面不加件打底衫。
假设真的是“女为悦自己者容”，假设社会学的统计是正确的，大部分女人的悦己者都
是男性，再假设我上面那一番关于男人女人以及服饰的胡思乱想不算十分不靠谱，那女
人们在穿衣打扮上的种种讲究，花的若干银子和功夫，可真的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很多年，不用他交待，行文中业余写手自娱自乐玩票的态度简直藏都藏不住。他曾经特
地撰文委婉的批评王小波，一口一个小波，自来熟得相当肉麻，絮絮叨叨的罗列了王的
文字，主要是小说，的种种不足（大概是不服气人家处处拿他和王小波比）。我一边看
一边好笑，觉得他罗列的王的文字里面的种种缺陷，完全可以原封不动的套在他自己身
上。
《万物生长》的自恋在于笔力不成比例的集中在“我”身上，洋洋洒洒的一部万物生长
，就是“我”的个人成长史，其他人，尤其是女性，都是“我”的成长当中的道具，非
常笼统模糊。最雷人的角色要属柳青，看得出来他很想用心写写这个女人，很费力的描
摹，结果还是非常不伦不类。柳青的形象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熟女”或者“御姐”，比
男主角年长不少，对男主角的成长起着姐姐和性启蒙导师的双重作用，她的气场里因此
充斥了母性的慈爱，当然还有很多妖异神秘的性感，有点像《黄金时代》里面的陈青扬
，但是不得不说，陈清扬要可爱的多，丰富得多，亲切得多。就像王小波笔下的线条，
对比起万物生长里面目模糊连名字都没有的“初恋”来，要活波生动不知道几百倍，就
这一点看，尽管都是从男性角度写的青春故事，《黄金时代》勾勒出来的是比万物生长
辽阔生动得多的画卷。
据说柳青是外企白领，而且还是蛮成功的白领，虽然我明白那个时代中国经济还没坐上
火箭，中国人民尚未集体穿越进“盛世”所以还停留在刚实现温饱的阶段，外企高管能
表现出来的财富上的领先也不过是开个小车，顿顿金山城，根根希尔顿，但是作为一个
本世纪初混过国贸的人，对冯唐关于柳青的种种细节的刻画，还是很能感到一种哭笑不
得的喜感。柳青一出场就是在酒店大堂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我不得不说，这风尘味也
太重了，不要说文中酒店里的清洁大妈，我也很直观的把她归入欢场女子一类。虽说早
几年人们对女白领有种种误解，实际上写字楼出入的女性的外表和作派上与交际花还是
有很明显的差别。再说这是什么酒店啊，大堂里可以这样随便抽烟，高端白领柳青要多
自甘堕落才会跑到三星级都不到的酒店里来摆 pose 啊。接下来她就公然跑到医学院里
找刚认识不多久的小弟要 morning after pill 吃，且不说这种行为有多孟浪，这个御
姐也太天真可爱了吧，无知到以为事后第二天就能查出来怀孕与否？而且难道当时的北
京是北爱尔兰，柳青居然不晓得人流手术 is only a block away ？
当然重磅雷人炸弹
还是柳青的服饰，在一幕重头戏中终于以华丽的“明黄色套装”出场了。除了古装戏文
里面的皇帝穿的龙袍，我实在想象不出什么衣料能是明黄色，而明黄色的衣料怎么能裁
成套装。我本能的将“明黄色套装”五个字 visualize 成明晃晃的，薄而脆的尼龙料
子做的西装衣裙，式样常常可以在早市上看到。当年我们的台湾老板娘永恒不变的以夏
奈尔出入在黑白灰为主调的写字楼里，一天一身，粉紫，天蓝，杏黄，蟹青，十分显眼
，我们背地里还笑人家穿衣服颜色太冲，好像一尾热带鱼，不知道柳青这身明黄色，会
引起怎样的轰动。后来作者安排柳青在展厅里爬上爬下的挂展牌（这套装裙子设计得真
好，居然可以登高而不走光，大概还可以穿着骑自行车），在金山城里充满母爱的为男
主角剥虾（那还不得卷着袖子？），作者还一再强调这身“明黄色套装”，足见作者对
自己对女主安排的服饰的欣赏偏爱，说实话柳青这一系列行为和农民企业家风格的“明
黄色套装”一点也不冲突，但是我可怜的想象力无论如何把柳青和外企高管的身份扯不
到一起。
由此胡思乱想下去，觉得男人和女人来自不同的星球这句话，在看小说的时候最有力地
体现就是男作者和女作者对自己笔下的女人的服饰的描写。师太不用说在女作者里面都
算是个中翘楚，就连市井味十足的池莉在十多年前的《来来往往》里面都会无师自通的
为女主安排一身黑白配之余再加上鲜红的唇色和指甲油，视觉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并
且很能烘托分手戏决绝的气氛。比她年轻时髦得多的网络写手江南，也在《此间少年》
里浓墨重彩的写过黑白配 --- 乔峰爱上的不是阿朱，是阿朱那身黑裙子，白手帕。可
是，且不说白手帕扎头发多忌讳（至少我认识的女生中没有一个有胆量这么做的），稍
有常识的女人都知道，花季少女穿一身黑很难压得住，效果反而不如上了年纪的女人，
而黑色头发最好避开浅色饰物，不小心被别人看成头皮屑就迥了，更别说纯白色手帕了
。当然就连本尊金大侠自己，对笔下的女人穿什么也马虎得很，常常是“浅黄衫子”，
“耦合沙衫”就打发了，我经常一边看一边恨恨的想，“你还能更懒吗？难道那个时代
女人只穿个衫子就出门的？”古龙则更干脆，反正他写的女人脱衣服的时候比穿衣服的
时候多，根本不必费心写她们穿什么。我明白古人的穿戴写起来很费劲，但是实在不行
借鉴一下《金瓶梅》就好了，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腰里系的，脚下踩的，不厌其详，
林林总总的单抽出来也能做成本书。我因此常常怀疑《金瓶梅》的作者是女的，或者至
少是 Gay 。
好吧，就算以上几位严格意义上都不算靠写小说吃饭的人，我偶尔也看看
作协委员写的东西的，比如刘震云 --- 是作协委员里面我难得觉得挺可爱的一位，当
年他的一地鸡毛我翻来覆去不知道看了几遍 --- 在《手机》里面让狐狸精伍月大冬天
穿件短夹克，而且不是我们想象当中如今流行的外短里长，而是真的里外皆短，一伸手
能露出一截雪白的腰，我怀疑刘在生活中被穿类似的服装的女孩子电到过，但是十有八
九是夏天里穿的露脐装，为了增加电力，在小说里改成大冬天也衣不蔽体。我看小说的
时候都忍不住打寒颤，北京的冬天啊，就算是暖冬，就算女人为了漂亮不要命，那得多
大的勇气才能穿一件遮不住腰的夹克而里面不加件打底衫。
假设真的是“女为悦自己者容”，假设社会学的统计是正确的，大部分女人的悦己者都
是男性，再假设我上面那一番关于男人女人以及服饰的胡思乱想不算十分不靠谱，那女
人们在穿衣打扮上的种种讲究，花的若干银子和功夫，可真的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