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夏天,我回到广州,已经快入秋了,穿一件都有些凉意。找薄外套的时候,发现了一直没有用过的港澳通行证,当初是办护照的时候顺带办的,一年的期限快到了,偏偏忘了去。既然已经到了广东,为什么不趁地势之便去逛逛呢?
同行的小伙伴没有港澳通行证,我便一个人踏上了入港的漫漫长路。那是我第一次到香港,也是唯一一次,被高楼大厦团团包围,而人行道又过于逼仄。就像the little airport的《美丽新世界》里唱的那样:这香港已不是我的地头,我宁愿在外地漂流。足够繁华,足够疏远。
在港大念书的同学课程满满没时间带我逛,我便在尖沙咀四处购物,行程只安排了一天,可想而知的紧张。我连吉野家都没有吃到,提着一堆战利品在一个类似全家的便利店买了袋酸奶喝,就在夜色里挤着地铁高峰期返程。回到广州时已是晚上八点。在离家还有几站的公交车站,等车时闻见了旁边牛杂小摊的香气,才意识到早饭以后只喝了一袋酸奶,肚子早已咕咕叫。没忍住买了一碗,坐在公交站牌下,就着夜色和汽车尾气狼吞虎咽。那一定不是一碗干净的牛杂,那也一定不是一个吃东西的好环境。可是我在后来却最最怀念。
我想是因为香港让我的感到疲惫,而那碗牛杂却用温热给了我慰藉。地域与地域之间的差异谁说得清呢?总归核心还是在于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