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市之繁华,在东北是无出其右的,尤其以顺通路到太原街止的一段,商铺林立。
道路两侧多是东北特有的立体凤凰幌子,花样繁复,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奉天最大的古玩
店“富贵堂”的双凤招牌 - 郑斐恭刚看到的时候,也是小小吃了一惊,但他迅速地敛
了神情,走入了店铺内。店内早已等候在中的掌柜连忙出来寒暄:“郑先生,尊师早已
只会过了,他要的书,已经准备妥当。” 郑斐恭赶忙回道:“由此多谢了,我这一路
来,到处是看到俄罗斯人带着民夫修葺地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开战了。所以书一拿
到,今天城门关前就要离开奉天。”那掌柜不住点头:“是是,郑先生的话,总是有道
理的,如此也不留用晚饭了。请看 - ”说话间,掌柜取出书来,递给郑斐恭 – 这书
包裹在旧牛油皮纸内,显得不甚惹眼,但郑斐恭接到手里,却觉得有千斤之重:“有了
这书,老师的学问就可以自成高格,那他的心愿也可了了。”
既然书已拿到,郑斐恭没有心思多留,说了几句闲话就匆匆出了店铺,往奉天城门走去
。顺通路人流拥塞,不得遽行,郑斐恭心急,随手问了个路人,就捡了条人少的小路行
走。这时候已近黄昏,日光西斜,初冬的东北平原已经开始急速退凉。郑斐恭开始小跑
起来,正在寻思出了城,上安奉铁路回南方的行程,突然身后一凉,好似有利刃抵住。
郑斐恭大惊,不容他多想,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朋友请留步,我只求朋友过去小聚一
回。”这人来的好快,郑斐恭都没感觉到有人,身后已被制住;但这人语速迟慢,好像
说不惯汉语,抑扬顿挫间,恰似有朝鲜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