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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由爷爷奶奶出关带回美国,请问需要委托书吗?
If yes, then 大概格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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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上戴着铜环的大汉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缩了回去。
片刻后,云丹琉从屏风后昂然而出。她穿着一袭火红的劲装,在主位屈膝坐下,双
手放在膝上,腰背挺得笔直,两眼目视前方。
铜环大汉捧着长刀,跪坐在她侧后方,一脸凶巴巴的表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
眼地看着程宗扬。大小姐跟着这厮出去一宿,回来就绷着脸,心情差得要命。要不是他
是姑爷,自己早就揍他了。
云丹琉微微抬起下巴,“什么事?”口气冷若冰霜。
云丫头,你这可演得过了,你就算再想撇清,我好歹也是你准姑夫,能用这种口气
跟姑夫说话吗?
程宗扬咳了一声,“也没别的事。我就是想问问,那些钱铢取了吗?”
“没有。”
“这可不能耽误。小心夜长梦多。”
云丹琉用冷漠的声音道:“我已经跟钱庄的人说过,那笔金额太大,他们要用一天
时间筹集款项,约好明日去取。”
“那你怎么不在住处等着?来庄子干嘛?”
云丹琉冷冰冰道:“我乐意!”
这死丫头,失身之后怎么脾气更大了?
“我明天回去。”云丹琉不由分说地下了逐客令,“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吧。

“当然有事。”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向她使眼色,“龙鳞盾你这里有吗?”
云丹琉只当没看到,公事公办地说道:“做什么?”
“有人要用。”程宗扬补充了一句,“霍家的。”
来之前程宗扬已经打好主意,塑料杯肯定不能再给,倒是龙鳞盾,又轻又结实,正
适合骑兵使用。高智商白吃白喝那么久,给冯子都几张龙鳞盾交差,也算说得过去。
云丹琉颦起眉头,片刻后道:“最多五张。”
铜环大汉本来看着程宗扬就一脸的不服不忿,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大小姐,我
们总共才五张!我上次游回来报信,你可是说好的,我那张以后就算我自己的,凭啥把
我的东西给他啊?”
“别啰嗦。”云丹琉道:“去把盾拿来给他。”
铜环大汉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张罗着将护卫们配备的龙鳞盾都要了过来,交给程宗
扬。这边云丹琉把事情丢给手下,干脆就没再露面。
程宗扬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他拿了盾牌,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
铜环大汉一脸不爽,“咋还不走?”
“大小姐呢?”
“歇了。”
程宗扬看了看天色,“天还没黑就歇了?”
“你管得着吗?”
“你去传个话,我有点事私下跟她说。”
“少来!大小姐上午回来就说了,不见外人。刚才见你是给你面子!”铜环大汉狠
狠瞪了他一眼,“光”的把门关上。
吴三桂道:“要不要我去说说?”
“用不着。”程宗扬把五张龙鳞盾都交给他,“你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你呢?”
“我晚点回去。”
“一会儿就关城门了,程头儿你一个人在外面,怕是不安稳。”
“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得快点,千万别被关在城外,耽误了明天的事。”
吴三桂只好答应,带着龙鳞盾返回城中。
程宗扬左右看了看,找处林子把马一系,然后溜到庄子后面。这处庄子规模不大,
但四周立着高墙,把庄子围得严严实实。
程宗扬等到太阳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这才开始行动。丈许高墙,他略一纵身便攀
了上去,然后眯着眼看了片刻,摸清路径,才悄然潜入。
程宗扬按记忆中的方位朝里摸去,不多时又遇到一堵墙,这便是内宅了。他侧耳听
了听,然后飞身而起,攀住一株大树伸出来的枝条,钻进树冠内。
躲在树上,整个内宅几乎尽收眼底,程宗扬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名护卫说云苍峰花
重金买来这处庄子,其实是捡了个便宜——院中不过敞轩数间,中间却赫然有一池温泉

洛都周边并不缺少温泉,上汤、下汤都是有名的温泉所在,但离洛都都有数十里。
洛都地下水水位日浅,全靠洛水补充才能支撑,没想到近在咫尺的位置竟然还有温泉的
余脉,着实可以算是异数了。
泉池面积并不大,形如月牙,周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高低不一的假山石,旁边开着
一条小渠,多余的泉水从渠中流出,发出淙淙的轻响,淡淡的白色雾气从水面上氤氲而
起,宛如飘舞的轻纱。
月牙一角有一块突兀的白石,石面被泉水冲刷得光滑如镜,一名女子靠在石上,旁
边放着一条红色的浴巾。她脖颈以下都浸在水中,这会儿闭着眼睛,乌黑的长发漂在水
上,红唇抿得紧紧的,似乎正在承受什么痛苦。
程宗扬的修为已经在云丹琉之上,这会儿又隔得这么远,云丹琉根本没有察觉到有
人偷窥。她静静泡着温泉,忽然玉颊浮起一抹羞人的红晕。云丹琉低低吸了口气,然后
咬住红唇,把那缕情愫硬生生压伏下去。
透过清澈的泉水,能看到少女白晰的胴体,尤其是那对丰挺的乳峰。没有了胸衣的
束缚,在水中更显圆硕。她双臂张开,搭在石上,头部微微后仰,那双又白又长的美腿
纠缠在一起,玉趾不时绷紧、勾起。雪白圆润的大腿相互磨擦着,变幻出各种令人心跳
的姿态。
程宗扬很想吹声口哨,可担心引来旁人,只能在心里狠狠吹了一声。云大妞这病也
就自己能治了。可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明明想得要死,还硬把自己这么大一颗药丸
往外撵。
程宗扬留心周围,院内的仆役早已被打发出去,那些护卫也听话得很,没一个敢靠
近内宅。他悄悄脱了外衣,然后一个大鹏展翅,从树上直掠下来,冲着云丹琉猛扑过去

眼看云大妞无处可逃,要被自己一个饿虎扑食压到身下,忽然间眼前一花,云丹琉
站起身,一条雪白的玉腿破水而出,笔直踹在自己胸口。
程宗扬生生挨了这一脚,好悬没被踹飞出去,连忙一个千斤坠,落在池中。
溅起的水花泼了云丹琉一脸,云丹琉心情正差,猛然间一个臭不要脸的裸男从天而
降,又泼了自己一脸水,顿时大怒,“你干什么?”
程宗扬毫不含糊地说道:“送药的。”
云丹琉瞪着他,美眸几乎喷出火来。僵持片刻,她忽然绷不住笑了出来,啐道:“
卑鄙小人!”
“小?你这是诽谤你知道吗?”程宗扬挺了挺下身,“不管你病多重,我这药——
管够!”
“真无耻……”
程宗扬要势要往前扑,云丹琉连忙蹬住他,“不行!”
“昨天刚上过床,今天就不认账了?你太无情了吧?”程宗扬一脸伤心的表情,好
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
云丹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昨天喝醉了!”
“醉了就能不认账吗?你得对我负责。”
“休想!”
两人一边斗口,一边不约而同地压低声音,生怕引来外面的护卫。云丹琉虽然嘴硬
,眼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她双手抱胸,背后倚着一块大石,那条修长如玉的美腿笔直
伸出,玉足蹬在程宗扬胸口。温热的泉水顺着她光洁的大腿流淌下来,更衬得肌肤又白
又滑,有着诱人的质感。
云丹琉双手根本掩不住酥胸,白腻的乳肉大半暴露在外。她站在齐腰深的温泉中,
那条白生生的美腿凌空抬起,仿佛出水的明玉,活色生香。顺着她又长又直的玉腿看去
,隐约能看到大腿根部那片阴影。
程宗扬身体微微一动,云丹琉连忙用力,用脚尖把他推开,“别过来!”一边说一
边左顾右盼。
“你是不是找这个?”
程宗扬挑起手边那条红色的浴巾,作势递过去,结果手上一滑,浴巾落入水中。云
丹琉赶紧去拿,一只雪乳顿时跳了出来,抖动出一片白艳的肤光。
浴巾越漂越远,云丹琉连捞几把都只差了一点,反而因为一只手无法遮掩,被他看
了个精光。最后云丹琉索性侧过身,不管跳动的双乳,尽力伸长手臂,一把抓过浴巾,
裹在身上,这才赌气道:“不给你看!”
“不看就不看,有这条腿就够我玩的了。”
程宗扬坏笑着抱住她的玉足,手指顺着她的脚趾、脚背、脚踝、小腿……充满挑逗
的一路抚摸过去。
云丹琉玉颊越来越红,被他抚摸过的肌肤像触电一样轻轻战栗着。忽然程宗扬捧起
她洁白的脚掌,在上面亲了一口。云丹琉浑身一抖,险些站立不稳。程宗扬将她整条大
腿都抱在怀中,然后用力一捞,云丹琉白晰的胴体像美人鱼一样被他从水中捞出,赤条
条落入他怀中。接着程宗扬凑过脸,吻住她的唇瓣。
云丹琉气息悠长,能在水下潜三四炷香的时间,却被这一吻仿佛吸尽体内所有空气
,等程宗扬松开嘴,她几乎像窒息一样,头脑中昏昏沉沉。
程宗扬把她翻过身,让她双手按着池边的假山石,双腿微微分开,然后双手剥开她
雪滑的臀肉,阳具轻轻一探,随即挺身而入。
已经湿透的蜜穴滑腻无比,穴口又紧又密,细嫩的腻肉磨擦着肉棒,带来如火的激
情。程宗扬双手伸到她胸前,隔着薄薄的浴巾,将那对丰满的乳球抓在手中,来回揉弄

云丹琉一整天都在与体内不期而来的欲念对抗,这时被他从身后侵入,秘处就如同
熟透的浆果,随时要爆出浆汁来一样。程宗扬经验丰富,动作时快时慢,不停挑逗着她
的欲望。与此同时,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在两人体内往覆不已,使得情欲愈发高涨。
“停……停下……停……”
云丹琉颤抖着道:“太快了……我都喘不过气了……”
“别紧张,这是正常的。你只要乖乖的放松就好。”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加快频率,不多时云丹琉就溃不成军,在他身下震颤着,一泄如
注。
云丹琉红透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满足的温柔,她躺在光滑的白石上,半是害羞半是甜
蜜地倚在那个无耻的坏蛋臂间,一边被他拿起手腕,玉指在秘处轻轻揉弄着,用泉水洗
净下体的污渍。
那条浴巾不知漂到何处,洗浴干净的云丹琉仰身躺在石上,赤裸的胴体一丝不挂。
这一次她再没有任何掩饰,丰挺的双乳白光光耸翘着,双腿长长分开,娇嫩的秘处敞完
全露出来,温柔地将那根肉棒纳入体内。她星眸半闭,任由那个坏蛋在自己身上挺动着
,带来一波又一波快感。
低低的水声在夜色中回荡,天际的月牙淡得几乎看不见,满天星辰却闪亮无比,无
数星光洒落在两人发上、身上、手边的白石上,还有身下的泉池中。温暖的泉水微微翻
滚着,荡起细细的涟漪,数不尽的星光在水面上荡漾着,像汇聚的星河,在他们纠缠而
不分彼此的身体上不住冲刷。
…………………………………………………………………………………
星光下,一男一女静静拥在一起,周围水气缭绕。
“我很小的时候,爹娘就去世了。叔叔们拚命把我和姑姑拉扯大,他们给我请来各
路名师,甚至连行商时也带着我。我十五岁时就开始独自带船出海……”
程宗扬从背后拥着云丹琉,一起泡在温暖的泉水中,一边用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一
边道:“他们是希望你将来能支撑家业。毕竟云家有这么多生意。”
“不是。”云丹琉低声道:“他们是担心他们万一哪天也死了,剩下我和姑姑,没
有人照料……”
云丹琉语调中没有半分哀戚,就像说一件普普通通的事一样平淡,却使得程宗扬心
头微微一紧。
云丹琉忽然道:“你吹口哨的样子,真是猥琐死了。”
程宗扬不由一窘,“你还记得呢?”
云丹琉恨恨道:“无耻!”
“喂,我就是吹了个口哨,又不是死罪吧?”
“我在外海时候,那些奴隶贩子也是那样吹着口哨,然后露出一副可恶的笑容。”
云丹琉望着天际的繁星,“我在海上,曾经遇到一艘贩奴船,正在把生病的奴隶往海里
丢。我用了两天时间才追上那条船,然后把船上的奴隶贩子全都杀光了。”
程宗扬沉默了一会儿,“杀了他们,你开心吗?”
“不开心。”云丹琉道:“杀人一点都不开心。”
“但你救了很多人。”
云丹琉没有作声,程宗扬仔细一看,才发现她肩头微微耸动,竟然在无声的哭泣。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不是吗?”
“我把奴隶接到船上,没多久,船上的水手也开始生病……最后,我们不得不放弃
那条船……我没有救活哪怕一个人,还害死了一条船上的水手……”
云丹琉身体微微颤动着,在程宗扬怀中,她仿佛找到一个安全的壳,温热的泪水滚
滚而落。
程宗扬没有开口,只是把怀里的少女搂得更紧了一些。她出于好心而办了错事,至
今也无法原谅自己。外人只看到她的强硬,却不知道她的强硬背后,有多少担心、犹豫
和彷徨。
等她收住泪水,程宗扬才安慰道:“别伤心了,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这种事情以
后由我来作决定。”
话刚出口,程宗扬就有点后悔,云丹琉自尊心那么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依附的姿
态?
“不!”
程宗扬正要改口,却见云丹琉抹去泪水,然后倔强地说道:“我才不要跟姑姑抢。

程宗扬哑口无言。没想到云丹琉真正在意的还是这个。这事自己和云丫头虽然都不
后悔,也没有故意伤害他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旦公开,伤害的不仅是云如瑶,还
有云老哥,云六爷,脸面上都挂不住。
突然之间,程宗扬又有了当初与如瑶交往暴露的感觉。左右事情已经无可挽回,说
得好听些,叫勇敢面对。说得直白点,就是厚着脸皮任杀任打了。但自己无耻一点好说
,云丹琉要怎么办呢?
程宗扬正使劲给云丹琉想辙,却见云丹琉抬起脸,嫣然一笑,“不过……那个双修
的功法很不错,所以——我还要!”
刚才那点忧虑顿时烟销云散。程宗扬吹了声口哨,拦腰将云丹琉抱了起来。随即,
水声再度响起。
天色未亮,程宗扬便从睡梦中醒来。云丹琉睡在旁边,一条白滑的大腿还搭在他身
上。
昨晚两人从泉池出来,又在榻上春风一度。云丹琉元红新破,本来承受不了这样频
繁的交合,但她服下的仙草叶片效力尚在,再加上程宗扬所使用的双修功法,才使她一
直坚持下来。饶是如此,最后一轮交合之后,向来性格如火的云大小姐也泄尽阴精,浑
身上下再没有一丝力气。
程宗扬是偷偷溜进来的,趁着仆役们还没有起床,要赶紧溜出去,他轻轻抬起云丹
琉的大腿,放在被中,又掖了掖被角,然后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云丹琉闭着眼睛,仿佛仍在熟睡,口中却道:“不许说出去。”
程宗扬在她臀上捏了一记,“只要你今晚乖乖过来,我就不说。”
云丹琉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
从庄子出来,已经是黎明时分。程宗扬没有惊动任何人,牵上马匹,赶在城门刚刚
开启,回到城中。
清晨的钟声在城中回荡,各处坊门陆续开启。程宗扬回到住处,正看到一辆马车驶
来,车上坐着一位头戴高冠的儒生,另一个则是秦桧。
到了门前,两人又执手交谈良久,然后那儒生才长揖为礼,告辞而去。
“他是谁?”
“博士师丹,云台书院的山长。”秦桧笑道:“算缗令就是他起草的。”
“你们不会谈了一夜吧?”
“我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昨晚抵足而眠,纵论生平所学,不觉东方之际白。

“老秦,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文化有学问,还能睁着眼说瞎话的成熟男人。”
秦桧哈哈大笑,这才说了昨天的经过。
他这回没玩弄什么阴谋,而是先通过徐璜找到当事的小黄门。那小黄门正因为弄湿
了奏疏惴惴不安,被徐常待当面揪出来,险些吓死。徐璜倒没有责备他,而是给他指了
一条明路,让他去兰台找一位有学问的秦先生,看能不能把奏疏复原。
小黄门找上门的时候,新任的兰台令史秦桧早就在兰台等着。他拿到奏疏原件便去
了云台书院,以奏疏被污为名,找到上疏人,让他重新撰写。
这样一来,事情就完全成了公事公办,任谁都挑不出错处,奏疏的内容依然保密,
秦桧也堂而皇之地见到上疏人师丹,顺便与他商榷了一下疏中的策论。秦桧是老江湖,
又在程氏商会主管各项生意往来,对各种货殖平准之术如数家珍,寥寥数言便令师丹折
服不已,当下把秦桧留在书院,彻夜长谈。
程宗扬指了指秦桧,“老秦啊,你可真是跟老蔡那太监学坏了。”
秦桧叹道:“蔡公公才深如海,与蔡公公一叙,秦某才知道自己实乃井底之蛙。以
往的阴谋诡计只是些不上台面的雕虫小技。欲图大事,须得光明磊落,以阳谋示人。”
“以后你不玩阴谋了?”
“非也非也。阴阳之道,在于相辅相承。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阳谋为体,阴谋为
用,切不可偏执一端。”
“哎哟,老秦啊,这阴谋俩字儿让你一说,都变得光明正大起来。有学问就是不一
样啊。”
“多亏主公时时提携指点,耳提面命,属下方有今日。”
两人说笑几句,程宗扬道:“这么说算缗令改了?”
秦桧摇头道:“一字未改。”
程宗扬不懂了,“……敢情你们俩就瞎扯淡,扯了一晚上?”
“也不尽是扯淡,倒是疏中添了几条。”
“添的什么?”
秦桧悠然道:“汉国之忧,在于兼并;兼并之忧,不在商贾,而在诸侯。”
“诸侯?你是说汉国的诸侯王?”
“如果论财富多寡,那些商贾怎么比得了诸侯?便是国中所封的列侯,财富也远超
商贾,所以在我的劝说下,这份奏疏上又加了两条。”
秦桧竖起手指,“其一,诸侯王、列侯、公主、吏民占田不得超过三十顷;其二,
畜养奴婢,诸侯王以二百人为限,列侯、公主一百人,吏民三十人。逾制者,田产奴婢
一律没收入官。”
程宗扬怔了半晌,然后道:“他真这么写了?”
秦桧点点头。
“他疯了吧?”
程宗扬也觉得汉国的诸侯外戚、豪强世家四处割据,很大程度上扼杀了商业经济的
发展空间,把他们铲除掉,对商业发展只会有好处。可道理是道理,现实是现实,天子
直接一道诏书下来,对他们限田限奴,等于是跟整个汉国的统治阶级作对。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相当于一边是所有田地超过三十顷,奴婢超过三十人的诸侯、
外戚、世家、豪强、士绅、商贾……另一边只有一个光杆天子,外加一堆穷鬼,而且那
堆穷鬼还未必知道天子是哪根葱。仗打成这样,就算刘骜再牛逼,也会被人踩死吧?
“师丹可不是只有一个人。这份奏疏也不是师丹自己写的。”秦桧道:“天子一年
前就开始养士,网罗的人才除了未得官职的儒生士子,还有历年被贬秩、夺爵的官吏贵
族。前任射声校尉陈升也在其中。”
“天子怎么找了这么一堆人?”程宗扬听着就觉得不妙,这些货除了棒槌,就是官
场斗争中的失败者,一堆的败犬啊。
“依主公之见,天子应该找谁呢?”
程宗扬仔细一想,可不是嘛。太后秉政这么多年,满朝文武都是她提拔的官员。天
子想找靠得住心腹,除了身边的太监,也就是没得官的儒生,还有那些官场失意者。根
本没有什么能够选择的余地。
“他们就没想过这奏疏能不能施行?就好比吕冀,他身为襄邑侯,限奴一百人,就
算加上襄城君,夫妻两个一共二百名奴婢,六十顷田地——那点田地还不够他养奴婢的
。吕冀是大司马,主管着尚书台,能答应吗?”
“此事的关节,在于诏举。此次诏举选士数百人,师丹等人计算过,一年之内,他
们就可以占据朝中各处要津。大司马纵使不同意,也是孤掌难鸣。”
程宗扬评价道:“一厢情愿!”
一帮没当过官的菜鸟,还没踏入官场,就想着把前辈一扫而空,实在是不知天高地
厚,狂妄得没边了。
秦桧笑而不语。
程宗扬转念一想,“这样的话,算缗令更推行不下去了。咱们的生意不是泡汤了吗
?”
“禀主公,属下已献计让其徐徐图之。先推算缗令,压制商贾;再推限田限奴,以
防国中不稳。”
“听起来倒是老成持重,这里面有什么阴谋……阳谋吗?”
“算缗针对商贾,禁止商贾拥有田地,师丹等人原本犹豫着算缗要不要接收实物,
现在已经决定所算缗钱一律收取钱铢。”
“是因为能降低朝廷的行政成本吗?”
秦桧笑道:“我告诉师丹,若只收取钱铢,必会导致物贱钱贵。”
“他难道不担心吗?”
“他们觉得很好,物价下降,让百姓都能买得起,实为善政。所以才决定收取钱铢
。”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汉国士人的经济学水平,其实他们稍微动动
脑筋就能想到,连商贾都没钱,百姓还能从哪里变出钱来?
“然后呢?”
“当时我问师丹,算缗令若是推行,谁能从中获利?”
“算缗令的官吏肯定获利,当然,我们顶多从中分一杯羹吧。”
“正是如此。”秦桧道:“师丹等人之所以被属下说服,便是算缗令推行之后,获
利最大的不是朝廷,而是朝中的高官显爵。到时商贾如鱼羊,任由宰割,那些诸侯、外
戚必定会趁机大量兼并商贾的田地,夺其财产。”
程宗扬摸着下巴沉思不语,陶弘敏只想赚快钱,多半是先算到了这一步。像吕冀等
人,掠夺起汉国商贾有先天优势。算缗令导致商贾破产,最大的获利者就是这些有权有
势还有充足现金的贵族。陶弘敏很有自知之明的捞一把就走,避免与他们竞争。这样来
看的话,秦桧提出的限田令补丁打得恰到好处。免得商贾破产,豪强获利。可问题在于
……
秦桧道:“待物价跌至谷底,再推行限田令——主公以为如何?”
程宗扬摇头道:“这玩意儿肯定推行不下去。”
秦桧抚掌笑道:“主公所言不错,非但限田令难以推行,此前的算缗令也必将无疾
而终。”
程宗扬怔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
秦桧的计策看似使朝廷的政令更加严密周全,其实是用的上梁抽梯,画蛇添足之计
。限田到官吏头上,谁还会去管算缗?到时国中一片哗然,甚至还会借此反击,把算缗
令给废除了。至于天子能赢,把算缗令和限田令统统推行下去,程宗扬真不相信刘骜有
这本事——别说刘骜是天子,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汉国的豪强们也要跟他血战到底。
“好计策!”
程宗扬前后一想,心头立时敞亮起来。秦桧这一手高明就高明在不是螳臂挡车,而
是顺水推舟,先揣摩透他们的心理诉求,然后牵着他们的鼻子,让他们自己把政令走向
极端。他们还觉得自己是替天子分忧,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中计,精心编制的政令其实只
是注定要失败的空想。而这一切秦桧都打着为他们考虑,替他们拾遗补缺的旗号。真是
把人卖了,还让他们在麻袋里替自己数钱。
程宗扬笑道:“我已经开始期待算缗令和限田令了。他们什么时候上疏?”
“最快也要三日之后。”秦桧道:“本次月旦评设在云台书院,参与的都是诏举内
定的待选士人,师丹等人准备提前举行,在席间谈论如何为天子效力,解除汉国的隐忧
,好为万世开太平。师丹特意邀请在下前往。”
程宗扬笑道:“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
秦桧笑道:“属下不才,准备了兼并论与平准经济二论,还望主公指正。”
“得了吧,这活你比我强一百倍。”程宗扬转念一想,“对了,你把班超叫去,听
听他的看法。”
“是。”
对于贫民来说,针对商贾和豪强的算缗、限田,舆论效果不言而预,必然有着极强
的号召力。站在公平道德的立志上攻击他人,很容易使人陷入正义的狂热之中,如果班
超同样如此,自己就要谨慎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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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acktracking and pruning?
Since its time complexity is O(3^k), it only works for smal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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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
5
没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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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当然不需要.

【在 a*****a 的大作中提到】
: 没人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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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情况,最近,祖父母带小孩回美国,纽约入关,小孩父母还准备了英文委托书
,被海关拦下了,说需要公证的版本,不然一封信谁都可以写。最后还是让过了,说下
次不行。
所以宁可麻烦,也要准备好,不然老人跟着着急。

【在 a*****a 的大作中提到】
: 小孩由爷爷奶奶出关带回美国,请问需要委托书吗?
: If yes, then 大概格式如何?
: Thanks a l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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