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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inginghappy (金童心), 信区: LeisureTime
标 题: [胡征]浑水摸鱼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Fri Dec 20 15:25:44 2013, 美东)
鱼我所欲也。
池塘的秋，花谢了，叶枯了，瑟瑟秋风在纸黄的草丛上滚动。冷不丁，一尾鲫鱼跳起，
留下一个盆大的波纹，像是细波在徐徐中被敲了一鼓槌儿。
咿！有鱼！我不禁叫出声来，刚才还犯嘀咕，这么小的水泡子能有鱼吗？哼！傻孩子，
秋天的鱼，是肥得藏不住的。你爹我，年年来这一带打鱼，还能来错地方？刚跳的是鲫
鱼，这里还有鲶鱼。鲶鱼都踏底儿。大军，小兵，你们俩儿先在这边趟水，把水搅浑。
我先抽袋烟然后在那边打网。
哥哥大我两岁。一听捉鱼，玩水，我们俩兴高采烈地就下水了。扑通扑通，水花四溅。
水刚抹过膝盖，没过半袋烟的工夫，我就感觉到有东西嗖嗖地窜过大腿。是鱼，哥哥首
先说话了，他比我更有经验。
鱼开始向另外一边儿跑。我们俩加了踩水的力气，接着鱼又像受惊似的到处乱蹿，有几
条一扎（拇指食指张开的尖距）多长的，居然直接跳到了岸上。 哥哥眼疾手快，将它
们直接活捉，扔到铁水桶里。
灌点儿水，让鱼活着，爸爸说完后，将烟屁护扔到水里，开始张网撒鱼。第一网下去，
上来白花花的鲫鱼，一下就把诺大的水桶底给盖上，2~3斤的模样。我连蹦带跳地上了
岸，帮爸爸捡鱼。爸，这还有条大的。鱼真大！我也想撒网。
说是大的。其实也就3两左右。听爸爸讲，野生鲫鱼一年才长一两肉。嗯，这个不小。
傻孩子，你还小，撒不动网。去继续和你哥和弄水，一会儿，你自己就能捉到鱼了。
我又没有哥哥的手灵巧，我半信半疑，但还是很听话，继续参加到搅水的队伍。又过了
半袋烟的工夫，水渐渐地浑了起来，我发现水边儿的草甸子在不停地抖动。哥哥说，鱼
靠岸了，开捉。说干就干，两手一伸，一张一合，一条肥鱼便被擒住了。很快，2条，3
条，。。。，15条。。。，哥哥边抓边查数。而且抓到的都是大个。可怜的我，一条还
没捉到。哥哥看到我灰心的样子安慰俺说，我来教你一下方法。双手合捧，前面张开，
放水中，从水里向岸边草甸子移动，鱼碰到手就合上，你试试。 大军好样的。傻孩子，
不试就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爸爸将一条大个鲶鱼放入桶中，顺便和我们发号施令。
第一条鱼，入手了，居然比我的小手还大。鱼身体滑不溜唧的，尾巴扭动着，眼开着拿
不住，要跑，俺急中生智，一下把鱼扔到岸上，现在知道了，这叫landing. 哥哥说，
嗯！好！有第一条，就有第二条。第一次亲手捉到鱼，那个兴奋劲儿是可想而知的。紧
接着又捉到了第二条，第三条鱼，。。。。
夕阳西下，映红了我们哥俩儿的笑脸儿。我们抬着大半桶的鲜鱼，往家走。鱼不轻，可
是我和哥哥都不觉得累。爸爸抗着渔具，嘴里叼着烟卷。边吞云吐雾，边总结今天的鱼
获和我们哥俩儿的表现。什么，今年的稻子丰收，鱼也看肥。鲫鱼修长，鲶鱼粗。小兵
表现不错，下次继续跟大军学习。大军今天下手捉的鱼，都有4~5斤了。
我们一路上说笑着。爸爸和哥哥讨论，妈妈是不是已经把饭做好了。多余的鱼有多少是
要送给邻居的大叔大婶，他们家已经半个月没见肉腥了。有多少是要洗好了用盐淹上，
留冬天吃。还有明天，还要不要来继续捉鱼。 我心里更关心的则是回到家里就能喝上
爸爸做的美味鱼汤，那是令我怀念至今的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