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俩猫。
一直拖着没去vet咔嚓，Vet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有点儿远。不过眼见得小母猫已经开始
发情了，开始夜不归宿，开始卖弄风情，那男猫竟然也时时做不雅之式，我只好请出一
天假，带他们去vet了断。这几天一直忙得很，说要去买个笼子，也没买成，好在家里
有个很结实的纸壳箱，还带把手，我觉得很是合适。把收养的收据什么的准备停当，因
为要等几个小时，我还把kindle充好电，带了写生本，削好铅笔，万事俱备，觉得会有
个充实而不同的一天。
可是今天早上发现悲剧了。先是车门昨晚没关好，flat battery, 打了电话，等了半个
小时,AA的人才来。这功夫，我开始把俩猫弄进箱子，俩猫傻傻的，还以为是和他们玩
儿，兴高采烈地跳了进去，进去了我才发现，箱子竟然被他们塞满了，我犹豫着是不是
换个别的箱子，看了一圈没有，找软包，也没合适的。眼看就晚了，我只好硬着头皮，
盖上了盖子，放进了马达轰鸣的车里。俩猫这才发现不妙，开始在里面拼命挣，我狠着
心开出门去，一边开，一边叫他们的名字，喊的嗓子都快哑了。可是俩猫还是疯了似的
要出来，我怕他们急火攻心，只好不时停下来，哄他们。开始一直没敢打开箱子，只是
在开的几个口子那里伸手进去摸摸他们，等他们哭闹的声音小下去，我就再接着开。后
来上了高速，不敢停车了，就狠着心一直开着，偶尔瞥几眼箱子，看到他们的小爪子从
洞洞里拼命伸出来，我上去摸摸，竟然都有汗了。我这心疼啊，可也没办法，心里后悔
怎么没上班的时候溜出去买个笼子呢。
开着开着，我听到箱子里传来了撕纸壳的声音，估计是就着我开的洞那里开始咬呢，我
也不敢扭头查看，眼睛一直盯着路，心想这纸壳还是挺厚的，能坚持到地儿就行，哪怕
我再去商店买呢。可是没多久，就发现猫猫的叫声很是真切起来，快快扫一眼，这厮竟
然把洞撕开了不少，把脑袋伸了出来，而且那架势身子马上也要出来了。我急了，拐进
路边的一个岔路，停下车，打开箱子，想把它塞回去，结果一直不作声的阿猫（男）一
下子窜出了大半个身子，我连忙又去按它，它那小脖子竟然狠有些力气，就是不下去。
我犹豫着，实在不忍心，要不就放出来？可是还有一段高速呢，他们要是在车里闹起来
，出车祸了怎么办？唉，只能狠着心肠使劲按了，看着那小爪子绝望地扒着箱沿儿，我
觉得真是残忍啊。
猫猫的脑袋还是探在外面，我时不时伸手摸摸，它深一声浅一声地叫着，我就一直答应
着，有几次那叫声弱得不得了，而且小脑袋也耷拉下去，简直吓死个人。终于终于，到
了vet的那个镇子，倒霉的GPS带着我绕了好几圈儿，才最后到了地儿，比约定的时间晚
了近一个小时。我递过猫，一顿道歉，一个女的上来接过猫，说，交给我们吧，下午四
点来取，然后就转身进去了。出了门，我开车找宠物店，要买个笼子，至少回程别那么
受罪。心里一直后悔给他们之间怎么没打开看看猫的状态，脑袋里闪来闪去都是猫猫那
垂下的小脑袋。找了半天，只看到一家宠物店，还没有笼子，只有猫窝。又跑去超市，
只有pet food.我泄气地把车停在一个公园，心里希望他们应该是会打麻药吧，那回程
也许会睡觉吧，那个箱子如果他们不闹还是够大的。
心神不定地熬了几个小时，到三点就去了vet，问能不能取，那个小姐倒很爽快地就给
了我，放上去，我等不及地打开箱子，想看看他们的状态，结果竟然和早上一样，一打
开他们就要窜出来，我只好故伎重演，按下去，急急地开车往家奔。路上男猫还停安静
的，女猫又从洞了探出了头，还是高一声低一声地叫，我心里有了点儿数，知道它不是
在说临终遗言，就一路和它应答着，一路飞奔回家。
到了家，箱子打开，男猫轻松地跳出来，女猫的脑袋还卡在洞了，挣扎半天才出来。男
猫出来直奔食盆儿，女猫则直奔沙发底下，我端了它爱吃的罐头过去，它扭着头不肯吃
，伸手过去抚摸，它竟然站起来，挪开。我等了半天，它仍然不出来，只好作罢。忙了
一会儿别的，回来看它，它仍然不理不睬，一个人窝在那里，闷不作声，唉，不抑郁才
怪呢，这一天的刺激得多大了，想想人真是残忍，猫猫就是不能按猫的方式生活，只能
是不男不女地活着。会不会某一天，外星人入侵，把人类也照此办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