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视一下你的中文水平，什么半月梅，明明是蔓月梅。。。人家母女肯定嘲笑你了，
hoho
写得不错，挺有意思我居然看完了而且也灰常想回国转转了。
送孩子出国现在就是风气，social时候的谈资罢了，和前几年不带个小十岁的都不好意
思上饭桌一样。所谓的为了更好的教育水平就是安慰自己罢了，就是个面子。
人生就是围城，平凡的人总是这山看着那山高最后自己啥也没捞着。不幸的人绝大绝大
多数人包括你我都是平凡人跳不出这个挑选芝麻和西瓜这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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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oonbay (月湖水，浪打浪), 信区: Returnee
标 题: 回国三周小记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un Jan 12 22:07:58 2014, 美东)
好几年没回国了，似乎应该比较兴奋，记得上两次回国前觉都睡不着，美其名曰倒时差
。可这次，眼瞅着启程日期越来越近，却是淡定得很，就像到附近城市出差，一点远渡
重洋的觉悟也没有。这得感谢delta，直飞后一下缩短了4小时，美中的距离刷新为12个
时辰，也就两个盹到家。记得原来从武汉去大理倒来倒去还得折腾10几个小时呢，坐船
到上海更创过两天三夜的记录，这么一想好像故国也就是天涯咫尺。虽然几乎得一路坐
着，但偶早就在办公室自创奇门功夫椅上瑜伽，就算坐再久，几个周天下来也能静若处
男悠闲惬意。原来每次回国前老是重复一个怪梦，梦中不是签证没过就是误了飞机，半
夜惊醒坐起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这次怪梦居然消失了。忍不住感叹一下 - 哎，有绿
卡就是好啊，有道是 - 绿卡在手，江山我有，连回国前最后一宿的觉也睡得格外踏实。
以往回国，最头疼的是买礼物。店里琳琅满目，可就是不知道买啥好。听说有个选择恐
惧症，不知道是不是指这个。这次问题轻松解决，给妹妹的小baby买了20罐奶粉。尼玛
，delta限一个托运箱，待我费老大劲把奶粉罐都塞进托运和随身行李，基本上已经占
满所有空间。坏处是连放袄子的地方都快没了，好处呢，当然是有个绝佳借口不用操心
买其他礼物了。
有一阵没回国，三周假期好像真的有点不够用。像我这样的家庭男，主要时间一定会留
给父母妹妹和小外甥，机票is pricy,天伦之乐is priceless。剩下来的时间，似乎有
不少事要处理。都说国内发展快，得四处采风验证一下吧。高铁牛逼轰轰，又是提速又
是翻车，得感受一下吧。海龟如雨后春笋，得取取经吧。同学朋友混得人模人样的，体
制内外都有，得套套近乎吧。雾霾世界奇观，得呼吸几口让肺”立此存照”吧。说不尽
的中华美食，也得让咱的舌尖一次爱个够吧。其他，林林种种加起来，就有了一点点紧
迫感。于是回国前一周几个qq微信群里吆喝了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同学朋友们十
分地热情，让我受宠若惊，就此订下几个饭局。
上飞机头一宿还有个小插曲，帝都的表妹微信留言，拜托我抓紧最后时刻带个白菜包。
就是coach那大俗，还在官网截了几张图，按欣赏程度排序abcd。没的说，我颠颠地赶
到附近的大mall，只扑coach。堂堂大俗，居然abcd全缺货。于是plan B，我打开万能
的微信，视频全开，由帝都的表妹远程指挥购物。俩服务员看我举着摄像头对着众包忽
近忽远地迂回，十分滴好奇。知道是远在中国的消费者正在远程在线购物后，脸上洋溢
着的是挡不住的热情和原来如此的笑容。她俩轮流给我举包当model，还拿A4纸当背景
。表妹偷偷问我，要万一不买人家会不会生气啊。我刹时豪气侧漏，那咋会，这是美国
，掏信用卡的就是上帝。最后，表妹选了个国内还没上市的最新款式，心满意足。把
coach塞到随身行李的夹缝后，我的13季感恩节购物也落幕了。
楼上有个兄弟提到机票。尼玛，美国除了医疗学费在变态地涨，就数机票最坑爹。过去
几年涨了至少40%，是通货膨胀的好几倍。按说油价已经稳定甚至微跌，航空公司也合
并减员，机票价格应该很友好才对。想来想去，只能怪如今小留太多，机票供不应求。
你说小留不趁着假期intern做research，老想着回国干嘛，哎，今不如昔。哥也想过提
一箱pad回去，客串下神医把机票挣回来，可是怕海关没收鸡飞蛋打。后来听说哪哪有
政府邀请的精英代表团，有三陪服务，陪吃陪住陪机票，可等哥联系已经过期了。再后
来，想起自己暑期有过参演著名引进大片的经历，给江苏电视台”非常了得”节目组发
了邮件要求上电视做嘉宾。哥估摸着没准人家会报销机票，可人回了一群发邮件说没填
报名表就不予理睬，果真就再也不理咱了。黔驴技穷，哥一点也无所谓，睡个懒觉，上
飞机。
航班毫无悬念地满员，待机的大半是小留们青春到稚嫩的面孔。哥略略扫了一眼，充足
的营养除了体现在小留们身高上的优势外，帅哥美女依旧是稀有物种，人类的进化确实
路漫漫而修远。唯一意外的是单身小留占了明显多数，看来mit上关于小留胡天胡帝的
新闻不尽其实。网上有个哥们炫耀飞机过北极时候从机窗中拍的北极光，美得冒泡。哥
本来也想选个靠窗的位置欣赏下这人间奇景，也好在群里得色一下。后来想想椅上瑜伽
功其实也是需要起来活动活动的，再加上哥是个水桶，考虑到如厕的方便，最后还是选
了靠走廊的位子。
其实哥是单身wsn的时候曾经故意选中间的座位，因为偶发现mm要么喜欢靠窗，要么喜
欢靠走廊，坐中间碰到美女的机会似乎要大一些。哥记得很久以前曾经和一个康奈尔的
气质美女坐在一起。长发轻轻拂过她膝上书页时候，哥偷偷瞄了一眼，是中国建筑史。
后来，偶们一谈入故，直到美女沉沉地在哥肩头睡去。当哥给她悄悄盖上毛毯的时候，
弯弯地睫毛翘起，透过长发在睡梦中忽闪忽闪地，哥呆呆滴看了很久..当阳光渗入机窗
的时候，转机的时候到了。机场里，美女看着我，嗫嚅的要偶的msn，当时qq还不流行
呢。哥的脑子那时一定进屎了，居然说没有。美女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没有说什么。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坐在我旁边的的是一对回北京的母女。小丫头才上三年级，羊角辫小红袄，调皮得跟个
假小子似的。我逗她玩了两个小游戏，丫头力马熟得跟我像一家人，反而把她妈晾一边
。母亲看上去三十五六，端庄清秀，保养得不错，虽然雀斑多了点肤色黄了点。她穿得
很家居，平淡而不够精致。这也符合我有限的对北京女性的认识，大方有余，精致不足
，和上海女子恰好相反。母女俩才来美国半年，母亲陪读。留学生已不仅仅是年轻化了
，在向年幼化跨步，我也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如果从美国纳税人的角度，哥觉得来得
越多越好，反正给美国送钱，顺便减轻纳税人负担，同时还培养了亲美一代。而且工卡
一共就发那么多，来得多去得也多，不用担心抢美国人的工作机会，实在是利远大于弊
。可是从娃和母亲的角度，这真的是她们想要的生活么？我问丫头她妈为嘛娃这么小就
送来美国读书。她给了我一个模糊而笼统的答案”国内的环境不适合小孩的成长”。可
是，人的成长过程当中有什么能够取代父亲的陪伴和关爱？爱和家庭价值恰好是美国教
育的核心元素之一，为了一个美式教育的环境而放弃家庭联系我觉得是舍本逐末。丫头
长大后的回忆将有很长一段是缺乏父亲印迹的空白，这无论对丫头和她爸都是难以弥补
的缺憾。另外，夫妻的长期分居绝对会影响夫妻关系。在十步之内有诱惑的中国，她老
公hold不住是迟早的事。能够让老婆当全职母亲，并从小把小孩送到美国读书的男人应
该是版上和国内大部分人眼里的”稳拿”了吧。中国式”稳拿”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也
不得不承受”抛妻弃女”之痛，这是何其糟糕的生活质量，无论他账上资产多少，房多
大，车多豪。相比之下，生活在北美的男人在给子女提供同样教育环境的同时，夫妻共
同见证和守护孩子们的成长，并在他们生命中的重要时刻陪伴在身边。这样的幸福该如
何用金钱衡量 - 百万年薪，帝都一套房，抑或是一切糕？相对那个留守在国内的男人
，到底谁才是稳拿？对不起，生活不是用来比较的。但中美的生活方式已经各自在我身
上打上深深烙印，每当看到彼此的异同，去
比较的冲动就象不受控制的小魔头。
和丫头没玩多久，我就开始睡意朦胧。是的，我就是一挨枕头５分钟可以入睡的那种奇
人，无论何时何地。据说这是中国挑选航天员的必要条件，体现的是超强的心理素质，
哥其实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睡前我帮丫头她妈要了瓶饮料 - 半月梅！？从来没听说过
的东东。我还在犹豫这是不是酸梅汤和如何翻译，顺着她手指向，我才看到 -
cranberry！原来如此。我意识到在美国待久了，自己的中文辞典已日渐贫乏，马上就
要重新回到中文语境，我必须开始反适应了，不过这种感觉没啥不好。
当我睡醒的时候，飞机正好飞越北极，航程已经进行了一半。有心想打开窗帘看看北极
光，可惜丫头妈睡得正香，偶也不好意思打扰。前几排走出一位眉眼如画肌肤胜雪的美
女，按版上的说法，就是北美top５，姑且称她为＂机花＂吧。机花身着齐p小毛衣，脚
蹬齐膝麝皮靴，更显身材挺拔。刚开始还觉眼前一亮，回国后发现全中国的女人都这么
打扮，审美迅速疲劳。有时侯真心觉得女人的打扮十分没有创意，人有你有不是
fashion，人无你有才是新潮。机花走路的时候眼神左顾右盼，是那种对自己容貌很自
信同时希望收获路人回头率的神态。后来回美国居然又跟机花同一航班。机花很倒霉，
满箱零食被海关逮个正着。黑制服的海关官员从行李把一包包零时检出来堆满柜台，满
脸严肃，整一个经典的摧花狂魔的形象。面对狂魔的机花露出羞怯还带一点讨好的笑容
，在我脑海中最后定格。
等我再次醒来，机舱已大亮。中国，您好，帝都，哥来了。
提着行李过通道的时候，听到身边一个北京的大一小留长出一口气＂到家了＂，话里是
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很理解他，这种感觉我也曾有过。只是这次我更像是旅客而不是归
客。长吸一口气后，我对自己说，从现在起，我是一个从未出国的老中，要以一个扎根
在这片土地上的心态去体验未来三周的生活。我不知道这个心理暗示是否有用，但确信
短期的新鲜感会扭曲真实的长期体验。毕竟，我还没有完全放弃海归这个选项，这次回
国感受对将来的决定会是一个很大的参考，所以它必须真实而具体。怪我多嘴，我问小
留将来是否考虑留美国。他咬牙切齿地说＂死也不留＂。好吧，小伙子，恭喜你对未来
这么确定，很多人的郁闷并非来自对现在生活的不满，而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导致瞻前顾
后患得患失。祝你好运！
帝都的机场及其平淡，豪无泱泱大国气象，远不如高铁站，只不过头顶的大幅白酒广告
提醒我已经到了中国的地盘。海关很顺，没有盘问没有申报没有表格，有的是例行公事
般的面无表情和高效，什么时候咱们的公务员能来句”欢迎回国”或者”北京欢迎您”
？奇怪的是，行李没有任何检查，没有警犬和过X光，海关不担心走私和携带非法物品
么？还没等我想明白，就看到表妹在拼命招手，刹时浑身一阵暖流。妹夫把车缓缓开过
来，我留意到他们已经从紧凑型的polo换成了顶配中型标致。车在五环中穿行，虽然已
是晚饭过后，交通仍旧是意料中的堵，车夫们是意料中的前插后抢争先恐后。GPS不断
提醒哪有摄像头，靠，美国怎么不学学，要能提醒哪有警察多好。或许是在远离紫禁城
的五环，夜幕下的城市并没有想象中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的繁华气象，一如一普通二三线
城市。折腾了一个小时下了环线，在家附近找了个湖北馆子，我顿时觉得饿得不行。菜
就不用说了，极尽丰盛，我火力全开。虽然我不少地方已经比较美国化了，胃口却和识
途老马一般，只认中国菜。酒足饭饱后，我开始有时间观察周遭环境。说实话，要不说
，你真看不出这是在帝都，鲜有高层，房子大都灰头土脸，你要说是哪个三线城市，我
绝对相信。据说这儿离高校还挺近，是准学区地段。靠，和美国的学区地段相比，帝都在
我心里开始大大减分。
表妹两年前搬的房子，从二环到五环，离上班更远。对有娃的家庭来说，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为了学区，无论中外，概莫能外。海淀区高校如云，房价也离谱。她的两室一厅
的房，去年一年涨了一百万，市价已经是450万。还没等我咋舌，妹夫插嘴，这还不是
最好的学区。他继续教育我，中关村一小附近才是”宇宙的中心”，三十年的小破房都
是10万一平米，而且有价无事，只要上市就会被抢走。我听了眼前一黑，脑袋里只想到
两个字，次奥！这个450万的”豪宅”比我在美国曾经住的apartment还小一点，厅里放
了沙发餐桌后就只剩下走道，front view是对面同样平淡的楼房，好在不是那么高，还
能看到天空。
Back view倒是有片空地，能望到远处的山，但是杂草重生，像个废弃的垃圾处理厂，
我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心情 – 相信正常人都不会会对垃圾产生感情的。家里虽然干净整
洁，可是住惯了美国的house后，在国内这种环境出生长大的我重新体会到了什么叫立
锥之地。我开始默默怀念我在美国的家，每天活动下手脚的室内篮球，没事玩玩木工车
床的workshop，周末在地下室看看片的家庭影院，和好友喝点小酒的吧台，手痒的时候
玩两杆的台球桌，落地玻璃窗外的大片woods到了春夏繁花似锦，woods深处时隐时现的
小鹿三口之家，夏天在patio或deck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的清风明月…而
这种我已经习以为常并非常享受的生活方式，所需付出的房价是在帝都的1/N,代价则要
更小，因为收入比大多数帝都工薪阶层要更高。另外， 我家所在的高中大约有10%能去
附近的一所还算top的大学，国际排名甩清华两条街，而我不知道所谓”全宇宙中心”
的中关村一小能有多少比例去清华。当目光从回忆中回到眼前的”豪宅”，我意识到，
除了纸面上的价值，它和它在帝都的小伙伴们绝对无法提供类似我和家人在美国的生活
方式 - 轻松舒适，自由自在。虽然我在美国早知道这么回事，但亲身体验过这种生活
空间猛地压缩后的不适应感还是要来得比想象中强烈。
洗完澡以后，我就不停地喝水。房间很暖和，但北京的天气本就已十分干燥，暖气仿佛
抽干了空气中剩余的最后一丝水分。我感觉自己像住在沙漠中，体内的水分子慢慢渗出
体表迅速流逝。我不知为何想到一个看过的画面，一个新鲜橘子在极干的室内，三天就
逐渐干瘪萎缩。这挥之不去的画面越发让我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橘子，只有拼命喝水才能
部分抵消这种不适。人舒适的湿度是40-50%温度在24C左右，我问表妹为啥不能调湿调
温。她无所谓地说，刚来北京是这样的，习惯一阵就好。又是要习惯。就不能由不舒适
去习惯舒适吗，难道回国就一定要反过来。
飞机上尽管已经睡了两觉，却一点没影响我回国的第一宿睡眠。我说过，本人有头一挨
枕头就睡着的天赋：），这有效地克服了时差。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时差感。第二天
，我已经计划好去河北的一个城市见两个朋友顺便参观他们公司。从北京去那个城市也
就1个多小时，当然是乘高铁。哥还从来没坐过和谐号呢，终于开荤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