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既是思维的工具,又是思维的表达载体。心理学家研究表明:人的思维是与语言有
关的。所以,如果语言不是逻辑的,那么思维就不是逻辑的。汉语在概念的伸缩和迁移
非常随意,精确性上有天然的缺陷,更兼缺乏逻辑概念和逻辑表达能力,所以,表达理
性和科学的能力十分有限,这种特性造成华人的抽象或理论思维一直处于很低水平,难
以脱离简单经验的肤浅层面。汉语的特点导致中华文化的幼稚和浅薄,极度缺乏抽象深
度,更谈不上在抽象的基础上进行理论(体系)性的逻辑推理。
比如,中华文化以仁义自诩几千年,但从没有认真定义“仁”“义”。朱熹构建理学体
系,却根本没有试图定义“仁”与“爱”:仁者爱之理,理是根,爱是苗。仁之爱,如
糖之甜,醋之酸,爱是那滋味。很简单、形象,也很肤浅、模糊。以此经验式、比喻式
或寓言式进行描述,是缺乏起码理性的直接表现之一。当然,也就无法达致系统化、理
论化体系。由于定义模糊,又缺乏逻辑,所以,华人谈论事情总是“人人都谈,但各说
各话”;互相能在表面浅层次沟通,而在深层次上却差距悬殊,或根本就没有深层次。
某种程度上,抽象思维是属于精神层面的。由于中华文化没有精神性的内容,所以,也
就没有抽象思维,这两点相辅相成、互为因果。而科学体系是以能够归纳实践性经验并
能进行逻辑推理的抽象思维为基础的(抽象思维有两种方向相反的推理方式:归纳和推
理),所以,中华文化当然也就没有科学萌芽,事实上连学都学不会!
比如,重要的是把事情本身做好(比如,一项工程),或者学术研究出最终肯定或否定
的结果,或者取得突破(即,已有思维框架或模式外的新系列定义以及在此体系上的逻
辑推理和解释),这需要理性的思维和逻辑推理,即科学的精神;而不是吹嘘自己有多
聪明或有多了不起。华人种群里,象任何群体一样,有很多人的确智商高,但以不花时
间、不努力、不遵守科学程序为乐,以此自鸣得意地表明很聪明或很了不起,但肯定的
结果是,出不了成果或像样的东西,实际上,很反常识、反智性地愚蠢。例如,历史记
载者和后来的引用者们,以夸耀赞许的口气表述,庞统当县官不上班,拖延很久后一天
把几个月的活干完,等等。然而,如果认为目前的程序不科学,正确的方法是改善目前
的程序,进而更高效地努力,而不是藐视程序,啥都不干并证明自己比科学程序或科学
方法更高明。
没有科学和理性,就很容易陷入人性弱点的盲目自大,毕竟,空口无凭也无需验证地夸
夸其谈谁不会呢?并以此为基础进行封闭系统内的无谓攀比。比如,华人谈论话题或讨
论事情,很难做到“接受事实”、“对事不对人”和“争论观点但不人身攻击”。即使
参与讨论的所有人都知道某方是正确的,也会陷入所有人都攻击该方,类似“你没有什
么了不起”,“我们知道有人比你更厉害”,“我们曾经比你正确”,“你也曾经错过
”,或对对方无端进行道德指责“你即使是对的,也不应该骄傲”,“充其量也就是有
才无德”,等等,以莫须有地显示自己“道德更高尚”地“高明”。潜在的出发点无非
是“不甘示弱”,是虚伪、不自信的典型表现,是华人面子的根源;也是自卑的一种表
现形式,即自卑以自大的形式表现出来。
严重恶果之一,就是华人没有公平、正义或尊严的概念,因为,这些都是精神层面的内
容。“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实际上不正确,因为事实是
,现实中很多极不公正都没有受到处理,而作恶者绝大多都是过的好好的。即所谓“卑
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在华人为主的社会非常具有普遍性和
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