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是迄今人类最高政治文明# WaterWorld - 未名水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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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中国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已经走过了30多年的历程。经济成就有目共睹，但也迎来
了各种社会矛盾集中暴发期。概而言之，社会矛盾重重，整个中国已成了一个火药库，
人民安居乐业成了美丽的梦想。如果不慎被引爆，那将玉石俱焚，神马都是浮云。中华
民族又面临了拐点，并非言过其实。因此，在位精英将面临两种人生：要么成为一代伟
人，为中华民族开创太平盛世，长治久安；要么成为历史罪人，葬送中华民族崛起的光
明前程。身为一介草民，目睹斯境斯状，忧心如焚。在为生活奔波之余，也拼命疾呼。
中华民族本来有大智慧，几千年前，先哲便告诉我们：穷即思变，变即通，通即久
。目前中国时局恐怕不变不成了。关键在于怎么变。纵观近来的言论，似乎聚焦于政改
之上。看来，这是症结所在了。但此中的分歧甚大，没有共识。细读有关文章，道听途
说有之，愚人愚己有之。无非耿耿于怀的或是一己之私利，或是小集团的利益，置中华
民族的利益而不顾。因此希望有识之士振臂疾呼，以正视听。
一、几种有关民主的错误观点
显然我们有必要对一些错误观点进行辨析。目前国内最流行的一种观点认为：西方
民主是资产阶级的民主。这一观点的谬误显而易见。放眼世界，当今福利最高的国家为
北欧国家，而基尼系数最高的国家是中国。这充分表明瑞典等国家的工人比中国的工人
更能分享国家经济发展成果。实际上，在西方民主国家，人权得充分保护，国民享有言
论、结社、示威等自由，因此代表工人利益的工会存在和示威完全合法，从而使本来单
个工人和厂商关于工资的博弈转变成产业工会和产业资本之间的博弈，进而使工人在博
弈中的讨价还价能力大大增强了，从弱者变为强者。并且工会组织已经成了西方社会的
最大政治压力集团。这正是西方国家福利、公平、正义不断提高的根本原因。可见，西
方民主并非资产阶级的民主，相反，工人阶级才是民主的最大得益者。
现在不妨把眼光转向所谓人民民主的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光看它们的福
利制度：权贵获得最高福利、工人次之，而占全国大多数人口的农民几乎没能享受任何
福利。何来人民民主？实际上，作为人民主体的农民还深受工、农产品剪刀差的掠夺。
这样的制度何来公平正义！
也有不少人认为：民主选举是烧钱政治、金钱政治。不可否认，西方国家在选举中
耗费不少。但这是一种政治消费，向社会购买服务，对国家经济来说，并非是漏出；相
反，促进经济增长。这和卖官鬻爵、贪官污吏的赃款不可同日而言。后者完全是一种漏
出，因为大多数赃款都被窖藏了；并且引起极大民愤。而数量上，前者和后者相比也微
不足道。可见专制比民主成本更高。
近日读一篇文章，作者断言：阿罗不可能定理提出在民主制度下是无法将个人的选
择和偏好加总为社会的选择和偏好，这是对西方的选择人民主信念是一个沉重打击。
我们先弄明白阿罗不可能定理。该定理是经济学一大著名定理，是美国经济学家阿
罗发现的。大意指，如果有几种待公众选择的公共项目，而公众对这些项目存在不同的
偏好，并且公众的偏好是多峰值的，那么无法将个人的选择和偏好加总为社会的选择和
偏好。这定理在经济学是成立的，但凭此断言这是对西方的选择人民主信念是一个沉重
打击，就不能成立了。
因为：1、政治制度的目标是公平正义，而效率是经济目标。阿罗不可能定理是建
立在效率标准之上。
2、如果民主政制不能实现社会公平正义，那么有没有更好的替代制度呢？苏联模
式的政体能做到吗？其实，苏联固化了城乡分割，干群分割。何来公平正义。
3、阿罗不可能定理正揭示小政府、大社会的合理性。在一些问题上，政治制度无
力解决，只能交给文化系统、经济系统和社会组织去解决。
二、民主能更有效约束权力
要深入研究政治制度问题，必须充分揭示权力的本质，从而建立论证的逻辑起点。
综观目前论述民主制度的文章，都缺少这一环。因而只能泛泛而谈，没有严密的逻辑依
据。
关于权力本质的问题，已非一个未知领域，需要笔者竭精尽力。其实人类先哲对此
已经充分阐释了。我们只需要多加注意，重读经典便大功告成了。权力伴随人类文明的
发展而生。确切地说，人类在权力的羽翼下生活。因此它最早得到先哲们关注和研究。
可以说，中华民族最大的智慧正集中于和权力有关的领域里，并产生一门大学问：谋略
学。
纵观诸子百家，对权力本质进行最深刻揭示和研究的，并大集大成者，为韩非莫属
。希望对此有兴趣者，精读《韩非子》。在此我们先看看韩非怎么说，一睹为快。
“明君之道，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因以断事，故君不穷于智；贤者敕其材，君因而
任之，故君不穷于能；有功则君有其贤，有过则臣任其罪，故君不穷于名。是故不贤为
贤者师，不智为智者正。臣有其劳，而君有其功。此之谓贤者之经也。 ”《主道》
“明主所制其巨者，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
德。”《二柄》
细读上述两则摘录，我们大概明白君权的本质了：为立威固权，可大加杀戮。并贪
天之功为己有，功归于己，罪加于臣民。当然我们在此只摘录比较正面的言论，不有更
加赤裸裸的。
也许有人认为，这只是中华文化所特有，是糟粕。那么请君细读马基雅维利的《君
主论》。此书推演于西方文化，并被公认为影响世界的十大名著之一。
马基雅维利在书中断言“你必须知道世界上历来就有两种斗争方法：其一、是运用
法律。其二、是运用武力。前一种方法为人类所特有，而后一种属于野兽。所以君主应
当熟知兽性和人性的运用之道。君主若要掌握和运用兽性的方法，那就应当效法狐狸和
狮子。狮子无法防止自己掉进陷井，而狐狸则无法抵抗豺狼。”
“在被人畏惧和爱戴的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人们的爱戴之情完全是出于人们自己
的意志，而畏惧之心产生，则是来自君主的意志，一位明智的君主应尽力求诸于自身，
而不是求诸于他人。”
综上所述，可知韩非和马基雅维利所揭示权力的本质是相同的。他们从人性是恶的
来立论。那么人性是恶的吗？在普遍意义上，不能否定在政治领域人性是恶的，利己的
。人类的利他性行为只存在于文化领域和宗教领域。君不见，当前泛化的贪污腐败。君
不见，从号称无产阶级伟大领袖斯大林身上，也能发现韩非所述的明主角色，也有马基
雅维利所谓明智之君主的技能。
其实，身在权力之中的权贵，正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他们为适合权力运作规
律，已非普通之人，具有普通的人性。此中只有“权力人”才能生存。如果要给权力人
下一个定义，就是：以权力为人生的最高价值，以增进权力和潜在的影响力为终极目标
，深谙权谋政略，等等。因此社会的公平正义不可能由放任的权力系统自生！相反，必
须笼住权力，不然魔鬼当道。
从人类发展史上看，历史最悠久的政体有在儒家文化支撑下的中国皇权体制。从适
者生存的角度来看，此制度是有生命力的。其运作机理有两大要素：首先儒家文化为皇
帝构筑了一种君道，即为皇权构筑了一种约束机制。这种机制的存在和作用是显而易见
的。我们在此仅举一例。史载，明世宗朱厚熜深居西苑，但求长生不死，专意斋醮，不
见大臣，不理朝政，国事日益衰败。海瑞见此极为忧虑。为“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
之安”，“他市一棺，诀妻子”，冒着“触忤当死”的危险，上书皇帝。这就是震动朝
野的《治安疏》。疏中指斥皇帝听信小人谗言，酷信道教，竭民脂膏，“天下吏将弱，
民不聊生”。奏疏内容尖锐，措词激烈，明世宗恼羞成怒，随即下令逮捕海瑞入狱。世
宗死后，海瑞获释复官，后来升迁为应天府巡抚。
可见这种君道外生于皇权，即存在于儒家文化体系之中，对皇权构成一定的约束力
。当然这种约束力是一种肉体化的约束力，并非刚性的，而是柔性的。其效果取决于皇
帝的觉悟。如果其要做明君，便有很强的约束力。如果其愿作下流，就没有约束力了。
其次，儒家文化培育了一个具有君子人格的士大夫阶层。这种人格是世界上最高尚
的人格。并通过科举制度使他们成为皇权的具体动作者。从而使这一权力系统具有正当
性、正义性和权威性。
另一种有效约束权力的政体是西方的民主制度。当前国人对民主制度分歧很大。之
所以有这么大的分歧，是因为我们仅仅从“人民是否当家作主”的角度去分析问题了。
其实不管现有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还是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都无法实现人民当家作
主。即使从理论上可以证明有这样的可能。但这种理论也是通过简化和抽象化的。如果
有人断言，那种政治制度能代表人民的利益，那么有事实依据，不能局限于什么理论或
口号。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制度曾被认为是人民政权，结果又如何？人们看到的是斯大
林滥用权力，杀戮无辜。人们看到的是阶级和社会利益集团固化，占国民大多数的农民
实际上成了三等公民。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公正地研究民主制度，那么不能不 承认
民主制在构筑权力运行的约束机制上，是迄今为止最有效的政治制度。这种约束力是外
化的，刚性的，强有力的。总之，民主制是当今最高的政治文明。
三、民主促使权力斗争从零和博弈转化为非零和博弈
我们先说说零和博弈。比如猜币游戏，两人进行，一人投币，一人猜；一输一赢。
之所以称之零和博弈，因为输赢之和为零。关于博弈论的知识可查阅教科书。零和博弈
不存在纳什均衡。即每一结局总有一方后悔、怨恨。并且对每一位参与人来说，都没有
必胜的策略。因此如果在不受法律和道德伦理的约束下，杀戮博弈对手、抢夺财富是最
优的选择。
专制下的权力斗争博弈本质上就是零和博弈。此中有两类博弈：反叛者和当权者的
博弈；新君王和旧君王及其家族的博弈，《君主论》研究后一种博弈。
马基雅维利《君主论》多次论及新君王如何处置旧君王及其家族的谋略，即马基雅
维利认为新君王必须将旧的统治家族彻底灭绝！现在来分析这种谋略的理性依据。
在新君王和旧君王的这场零和博弈中，新君王属于赢家，成为剥夺者，旧君王是输
家，成为被剥夺者。显然，新君王对旧君王及其家族握和处置权，有两种选择，或杀或
不杀，杀的理由是：正如马基雅维利认为，要是认为施以新的恩惠，就能使一个大人物
扶去昔日所受的创伤，那简直是在自欺欺人。这意味着不杀将面临下一场零和博弈，而
零和博弈对每一位参与人来说，要取得胜局都含有偶然和侥幸，是不可预先把握和预期
的。因此杀是最优选择。
上面的论述只能说明不杀旧的君王及其家族，他们在主观上必然成为下一场争夺政
权的零和博弈的参与人。但并不能说明他们有这样的实力。但马基雅维利认为，旧君王
只要不是十分混账，惹人憎恨，自然会受到人们的爱，成为民心所向的君王。这意味旧
的势力很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即他们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然而按照马基雅维利的思路，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他在《君主论》的第三章断言
：征服的欲望也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所以只要能成功，总能得到人们的称颂而不
是指责。这就意味着即使新君王把旧君王及其家族彻底灭绝，还会遭到新的王权博弈。
也许马基雅维利不曾想到：他所说教的学生可能会遭到一个更强大的对手，最终也成为
被剥夺者。他和他的家族也要面对白森森的屠刀。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马基
雅维利成功地解决了一个问题，但又制造了一个新的问题。
显然马基雅维利的智慧不及后人，怨怨相报何时了。只有通过一定的制度把零和博
弈转变为非零和博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本来在人类历史上，政权的更替都是一种零和博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充斥血
腥和杀戮。回顾我国几千年历史，一治一乱交替循环。治世，人民虽能休养生息。但乱
世，即政权的更替的时期，生灵涂炭。在苏联，斯大林大量杀戮异见分子，至今还令人
惊悸。这就是零和博弈的本质，与斯大林的人性人格无关。而民主任期制成功地把政权
的更替的零和博弈转化成一种具有纳什均衡的博弈。从而使参与博弈的政党的总体利益
极大地增进了，显然也极大地增进了国家和人民的总体利益。
因为：
1、民主任期制的政权基础是民心民意，政党的竞争从原来的直接竞争，你死我活
，转化为通过选民这个中间体缓冲的非直接竞争。对于每一个政党来说，其谋略的客体
是人民群众，而非与其竞争的政党。核心谋略是怎么样赢取民心民意，并非杀戮敌方的
首脑或成员。因此参与博弈的政党首脑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
2、对于执政者来说，由于政权有绝对的权威性，在任期内一般不会受到威胁。不
需要象斯大林一样，花大量精力于杀戮对其权力有威胁者。从而可专注于立德立功，极
大化其人生价值。因此只有称心如意，没有高处不胜寒之感。
3、若能获得两届连任，有约十年的时间施展才华，何事不能为？
4、在民主任期制中，有执政党，也有在野党。从而大大地减少腐败，避免执政者
为所欲为，为非作歹，鱼肉百姓。这是国家之福，人民之福。
了各种社会矛盾集中暴发期。概而言之，社会矛盾重重，整个中国已成了一个火药库，
人民安居乐业成了美丽的梦想。如果不慎被引爆，那将玉石俱焚，神马都是浮云。中华
民族又面临了拐点，并非言过其实。因此，在位精英将面临两种人生：要么成为一代伟
人，为中华民族开创太平盛世，长治久安；要么成为历史罪人，葬送中华民族崛起的光
明前程。身为一介草民，目睹斯境斯状，忧心如焚。在为生活奔波之余，也拼命疾呼。
中华民族本来有大智慧，几千年前，先哲便告诉我们：穷即思变，变即通，通即久
。目前中国时局恐怕不变不成了。关键在于怎么变。纵观近来的言论，似乎聚焦于政改
之上。看来，这是症结所在了。但此中的分歧甚大，没有共识。细读有关文章，道听途
说有之，愚人愚己有之。无非耿耿于怀的或是一己之私利，或是小集团的利益，置中华
民族的利益而不顾。因此希望有识之士振臂疾呼，以正视听。
一、几种有关民主的错误观点
显然我们有必要对一些错误观点进行辨析。目前国内最流行的一种观点认为：西方
民主是资产阶级的民主。这一观点的谬误显而易见。放眼世界，当今福利最高的国家为
北欧国家，而基尼系数最高的国家是中国。这充分表明瑞典等国家的工人比中国的工人
更能分享国家经济发展成果。实际上，在西方民主国家，人权得充分保护，国民享有言
论、结社、示威等自由，因此代表工人利益的工会存在和示威完全合法，从而使本来单
个工人和厂商关于工资的博弈转变成产业工会和产业资本之间的博弈，进而使工人在博
弈中的讨价还价能力大大增强了，从弱者变为强者。并且工会组织已经成了西方社会的
最大政治压力集团。这正是西方国家福利、公平、正义不断提高的根本原因。可见，西
方民主并非资产阶级的民主，相反，工人阶级才是民主的最大得益者。
现在不妨把眼光转向所谓人民民主的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光看它们的福
利制度：权贵获得最高福利、工人次之，而占全国大多数人口的农民几乎没能享受任何
福利。何来人民民主？实际上，作为人民主体的农民还深受工、农产品剪刀差的掠夺。
这样的制度何来公平正义！
也有不少人认为：民主选举是烧钱政治、金钱政治。不可否认，西方国家在选举中
耗费不少。但这是一种政治消费，向社会购买服务，对国家经济来说，并非是漏出；相
反，促进经济增长。这和卖官鬻爵、贪官污吏的赃款不可同日而言。后者完全是一种漏
出，因为大多数赃款都被窖藏了；并且引起极大民愤。而数量上，前者和后者相比也微
不足道。可见专制比民主成本更高。
近日读一篇文章，作者断言：阿罗不可能定理提出在民主制度下是无法将个人的选
择和偏好加总为社会的选择和偏好，这是对西方的选择人民主信念是一个沉重打击。
我们先弄明白阿罗不可能定理。该定理是经济学一大著名定理，是美国经济学家阿
罗发现的。大意指，如果有几种待公众选择的公共项目，而公众对这些项目存在不同的
偏好，并且公众的偏好是多峰值的，那么无法将个人的选择和偏好加总为社会的选择和
偏好。这定理在经济学是成立的，但凭此断言这是对西方的选择人民主信念是一个沉重
打击，就不能成立了。
因为：1、政治制度的目标是公平正义，而效率是经济目标。阿罗不可能定理是建
立在效率标准之上。
2、如果民主政制不能实现社会公平正义，那么有没有更好的替代制度呢？苏联模
式的政体能做到吗？其实，苏联固化了城乡分割，干群分割。何来公平正义。
3、阿罗不可能定理正揭示小政府、大社会的合理性。在一些问题上，政治制度无
力解决，只能交给文化系统、经济系统和社会组织去解决。
二、民主能更有效约束权力
要深入研究政治制度问题，必须充分揭示权力的本质，从而建立论证的逻辑起点。
综观目前论述民主制度的文章，都缺少这一环。因而只能泛泛而谈，没有严密的逻辑依
据。
关于权力本质的问题，已非一个未知领域，需要笔者竭精尽力。其实人类先哲对此
已经充分阐释了。我们只需要多加注意，重读经典便大功告成了。权力伴随人类文明的
发展而生。确切地说，人类在权力的羽翼下生活。因此它最早得到先哲们关注和研究。
可以说，中华民族最大的智慧正集中于和权力有关的领域里，并产生一门大学问：谋略
学。
纵观诸子百家，对权力本质进行最深刻揭示和研究的，并大集大成者，为韩非莫属
。希望对此有兴趣者，精读《韩非子》。在此我们先看看韩非怎么说，一睹为快。
“明君之道，使智者尽其虑，而君因以断事，故君不穷于智；贤者敕其材，君因而
任之，故君不穷于能；有功则君有其贤，有过则臣任其罪，故君不穷于名。是故不贤为
贤者师，不智为智者正。臣有其劳，而君有其功。此之谓贤者之经也。 ”《主道》
“明主所制其巨者，二柄者，刑、德也。何谓刑、德？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
德。”《二柄》
细读上述两则摘录，我们大概明白君权的本质了：为立威固权，可大加杀戮。并贪
天之功为己有，功归于己，罪加于臣民。当然我们在此只摘录比较正面的言论，不有更
加赤裸裸的。
也许有人认为，这只是中华文化所特有，是糟粕。那么请君细读马基雅维利的《君
主论》。此书推演于西方文化，并被公认为影响世界的十大名著之一。
马基雅维利在书中断言“你必须知道世界上历来就有两种斗争方法：其一、是运用
法律。其二、是运用武力。前一种方法为人类所特有，而后一种属于野兽。所以君主应
当熟知兽性和人性的运用之道。君主若要掌握和运用兽性的方法，那就应当效法狐狸和
狮子。狮子无法防止自己掉进陷井，而狐狸则无法抵抗豺狼。”
“在被人畏惧和爱戴的这个问题上，我觉得，人们的爱戴之情完全是出于人们自己
的意志，而畏惧之心产生，则是来自君主的意志，一位明智的君主应尽力求诸于自身，
而不是求诸于他人。”
综上所述，可知韩非和马基雅维利所揭示权力的本质是相同的。他们从人性是恶的
来立论。那么人性是恶的吗？在普遍意义上，不能否定在政治领域人性是恶的，利己的
。人类的利他性行为只存在于文化领域和宗教领域。君不见，当前泛化的贪污腐败。君
不见，从号称无产阶级伟大领袖斯大林身上，也能发现韩非所述的明主角色，也有马基
雅维利所谓明智之君主的技能。
其实，身在权力之中的权贵，正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他们为适合权力运作规
律，已非普通之人，具有普通的人性。此中只有“权力人”才能生存。如果要给权力人
下一个定义，就是：以权力为人生的最高价值，以增进权力和潜在的影响力为终极目标
，深谙权谋政略，等等。因此社会的公平正义不可能由放任的权力系统自生！相反，必
须笼住权力，不然魔鬼当道。
从人类发展史上看，历史最悠久的政体有在儒家文化支撑下的中国皇权体制。从适
者生存的角度来看，此制度是有生命力的。其运作机理有两大要素：首先儒家文化为皇
帝构筑了一种君道，即为皇权构筑了一种约束机制。这种机制的存在和作用是显而易见
的。我们在此仅举一例。史载，明世宗朱厚熜深居西苑，但求长生不死，专意斋醮，不
见大臣，不理朝政，国事日益衰败。海瑞见此极为忧虑。为“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
之安”，“他市一棺，诀妻子”，冒着“触忤当死”的危险，上书皇帝。这就是震动朝
野的《治安疏》。疏中指斥皇帝听信小人谗言，酷信道教，竭民脂膏，“天下吏将弱，
民不聊生”。奏疏内容尖锐，措词激烈，明世宗恼羞成怒，随即下令逮捕海瑞入狱。世
宗死后，海瑞获释复官，后来升迁为应天府巡抚。
可见这种君道外生于皇权，即存在于儒家文化体系之中，对皇权构成一定的约束力
。当然这种约束力是一种肉体化的约束力，并非刚性的，而是柔性的。其效果取决于皇
帝的觉悟。如果其要做明君，便有很强的约束力。如果其愿作下流，就没有约束力了。
其次，儒家文化培育了一个具有君子人格的士大夫阶层。这种人格是世界上最高尚
的人格。并通过科举制度使他们成为皇权的具体动作者。从而使这一权力系统具有正当
性、正义性和权威性。
另一种有效约束权力的政体是西方的民主制度。当前国人对民主制度分歧很大。之
所以有这么大的分歧，是因为我们仅仅从“人民是否当家作主”的角度去分析问题了。
其实不管现有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还是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都无法实现人民当家作
主。即使从理论上可以证明有这样的可能。但这种理论也是通过简化和抽象化的。如果
有人断言，那种政治制度能代表人民的利益，那么有事实依据，不能局限于什么理论或
口号。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制度曾被认为是人民政权，结果又如何？人们看到的是斯大
林滥用权力，杀戮无辜。人们看到的是阶级和社会利益集团固化，占国民大多数的农民
实际上成了三等公民。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公正地研究民主制度，那么不能不 承认
民主制在构筑权力运行的约束机制上，是迄今为止最有效的政治制度。这种约束力是外
化的，刚性的，强有力的。总之，民主制是当今最高的政治文明。
三、民主促使权力斗争从零和博弈转化为非零和博弈
我们先说说零和博弈。比如猜币游戏，两人进行，一人投币，一人猜；一输一赢。
之所以称之零和博弈，因为输赢之和为零。关于博弈论的知识可查阅教科书。零和博弈
不存在纳什均衡。即每一结局总有一方后悔、怨恨。并且对每一位参与人来说，都没有
必胜的策略。因此如果在不受法律和道德伦理的约束下，杀戮博弈对手、抢夺财富是最
优的选择。
专制下的权力斗争博弈本质上就是零和博弈。此中有两类博弈：反叛者和当权者的
博弈；新君王和旧君王及其家族的博弈，《君主论》研究后一种博弈。
马基雅维利《君主论》多次论及新君王如何处置旧君王及其家族的谋略，即马基雅
维利认为新君王必须将旧的统治家族彻底灭绝！现在来分析这种谋略的理性依据。
在新君王和旧君王的这场零和博弈中，新君王属于赢家，成为剥夺者，旧君王是输
家，成为被剥夺者。显然，新君王对旧君王及其家族握和处置权，有两种选择，或杀或
不杀，杀的理由是：正如马基雅维利认为，要是认为施以新的恩惠，就能使一个大人物
扶去昔日所受的创伤，那简直是在自欺欺人。这意味着不杀将面临下一场零和博弈，而
零和博弈对每一位参与人来说，要取得胜局都含有偶然和侥幸，是不可预先把握和预期
的。因此杀是最优选择。
上面的论述只能说明不杀旧的君王及其家族，他们在主观上必然成为下一场争夺政
权的零和博弈的参与人。但并不能说明他们有这样的实力。但马基雅维利认为，旧君王
只要不是十分混账，惹人憎恨，自然会受到人们的爱，成为民心所向的君王。这意味旧
的势力很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即他们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然而按照马基雅维利的思路，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他在《君主论》的第三章断言
：征服的欲望也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所以只要能成功，总能得到人们的称颂而不
是指责。这就意味着即使新君王把旧君王及其家族彻底灭绝，还会遭到新的王权博弈。
也许马基雅维利不曾想到：他所说教的学生可能会遭到一个更强大的对手，最终也成为
被剥夺者。他和他的家族也要面对白森森的屠刀。因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马基
雅维利成功地解决了一个问题，但又制造了一个新的问题。
显然马基雅维利的智慧不及后人，怨怨相报何时了。只有通过一定的制度把零和博
弈转变为非零和博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本来在人类历史上，政权的更替都是一种零和博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充斥血
腥和杀戮。回顾我国几千年历史，一治一乱交替循环。治世，人民虽能休养生息。但乱
世，即政权的更替的时期，生灵涂炭。在苏联，斯大林大量杀戮异见分子，至今还令人
惊悸。这就是零和博弈的本质，与斯大林的人性人格无关。而民主任期制成功地把政权
的更替的零和博弈转化成一种具有纳什均衡的博弈。从而使参与博弈的政党的总体利益
极大地增进了，显然也极大地增进了国家和人民的总体利益。
因为：
1、民主任期制的政权基础是民心民意，政党的竞争从原来的直接竞争，你死我活
，转化为通过选民这个中间体缓冲的非直接竞争。对于每一个政党来说，其谋略的客体
是人民群众，而非与其竞争的政党。核心谋略是怎么样赢取民心民意，并非杀戮敌方的
首脑或成员。因此参与博弈的政党首脑的生命安全得到保障。
2、对于执政者来说，由于政权有绝对的权威性，在任期内一般不会受到威胁。不
需要象斯大林一样，花大量精力于杀戮对其权力有威胁者。从而可专注于立德立功，极
大化其人生价值。因此只有称心如意，没有高处不胜寒之感。
3、若能获得两届连任，有约十年的时间施展才华，何事不能为？
4、在民主任期制中，有执政党，也有在野党。从而大大地减少腐败，避免执政者
为所欲为，为非作歹，鱼肉百姓。这是国家之福，人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