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后遗症：郑州的“饥饿记忆”

2022-05-04 09:05

今天是5月4日，也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有些历史学者认为：五四运动，打断了新文化启蒙。对此，他们扼腕叹息。其实，就当时中国的现状来讲，即使没有五四，也会有五五、五六。一件事情，当各方面的条件都具备了。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能推迟它的发生，却无法阻挡。

网络上，郑州市民“买菜”的视频被广泛传播。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患密集恐惧症的估计会受不了。让人担心的是，万一这里边有一个阳性，就芭比Q了。后果，是十分恐怖的。本来是小规模的疫情，则有可能愈演愈烈。

郑州在5月3日疫情发布会上表示：主城区其他区域未来7天将参照管控区标准进行管理，力争用最短时间实现“动态清零”。与此同时，郑州强调“24小时保障供应，重要民生商品市场供应量足价稳”：

每个区准备50辆以上的厢式货车，确保生活必需品运输；大型商超备足三天以上的物资，每天每家每户，可有一人凭24小时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和小区临时出入证到附近商超采买，快递小哥凭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可以提供正常配送。

按理说，这些措施已经很完备了。郑州市民，完全没必要“冒风险”出门抢购。这一次，又不是“下雨”，更何况“人”已经换了。不止是郑州，之前北京也在保证供应的情况下，市民照样大规模进行“抢菜运动”。

这一切，还得从上海说起。当初上海进行“鸳鸯封”，网上一片调侃声，各种段子层出不穷。上海市民，有几个人当回事了。结果呢？饿肚子的惨状，层出不穷。普通人没有一个当官的好婆婆，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也能够吃到米其林的海鲜大餐。所以，为了“活下去”，不抢不行啊。

看过很多回忆那个年代的文章，人在遭遇饥荒之后，即使日后吃的琳琅满目，不会再有饿肚子的事了。但是，也阻挡不了饥饿记忆，他会一直地吃一直地吃，直到胃被撑破。所以，这时候就要看住他的手及嘴，不能给太多食物。北京郑州市民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上海市民的“饥饿记忆”。

在现如今网络如此发达的情况下，这种“饥饿记忆”是会传染的。现在，传染给了北京郑州，接下来会在每一个即将实行“静态管理”下的城市中蔓延。即使当地信誓旦旦地“保证”，一项项措施“肉眼可见”，也阻挡不了。

这种情况，归咎于人的“不理智”吗？恰恰相反，是“太理智”了。一旦真的“不理智”，不去“屯粮”，断粮了怎么办？看看现在的上海，吃的问题完全解决了吗？

此次上海疫情，最可怕的不是奥密克戎的传播速度，而是公信力的损伤。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词叫“塔西佗陷阱”：当政府部门或某一组织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说假话、做坏事。

上海的教训历历在目！所以，即使北京郑州真能够说到做到，也不足以“取信于民”了。这，就是上海所带来的“后遗症”。

出现这种“后遗症”的根源，不是上海的“言而无信”，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奥密克戎的“爪牙”如此厉害，突如其来，防不胜防，变化多端。上海被打得一个措施不及，“静态管理”延续下去，情有可原。真正的问题，是出在了上海的处置失当。而这种处置失当，不在于高层，在于基层的腐败无能。

看过两个上海市民质询基层干部的视频。其中一个，面对市民提出的疑问以及需要解决的问题，该镇长是满嘴官话套话，反正没一句“实话”，最后双手合十，屁溜溜走人。另一个视频，该领导连官话套话都懒得说，一直在重复一句话“不要录视频”。都来现场了，不问民间疾苦，不解决民间疾苦。来这一趟，完全就是为了作秀。这是上海基层，无能的一面。

至于腐败的一面，更是比比皆是。保供物质被倒卖；京东自杀式送货不知道动了谁的蛋糕，迟迟无法实行；通行证变成了“发财证”；各种保供物资，变成了假冒劣质物品……可谓是触目惊心。

上海的公共服务，一直以来广受赞誉。其“大社会、小政府”的形态，也备受青睐。怎么突然间，问题如此严重，魑魅魍魉四小鬼一个都不少。问题在于：社会完全静止，权力接管一切。没有市场，也没有监督。昔日的万言堂变成了一言堂，是好是坏，吃喝拉撒，完全“他”说得算，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出现这种局面，也就不为怪了。这点，回顾那“三年历史”，我们是有惨痛的记忆的。

在这次上海疫情中，“团长”兴起，可以看作是社会的自救。这方面，做得很好。“团长”虽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是却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因为，权力的大闸仍在，会截断水流。回顾武汉疫情，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不择路”之后，为什么能够有条不紊地经历了整整76天的封城。以红会为例，救援物资在他们手中，简直就是一地鸡毛。结果，专业物流团队入驻之后，很快就理顺了。这无疑说明，在“静态管理”的情况下：权力<社会<市场。我们来看北京跟郑州的保供方案，哪个离开了市场了。

最近有一个新闻，被人们忽视了：山东大学一学生被确诊为无症状感染者，超一万师生紧急转移异地。这件事，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目前面对奥密克戎，可以说已经草木皆兵了。一旦发现一例，就有可能变成全城“静态管理”。防疫政策的大方向，不做评判。不过，倘若继续坚持这种方向的话，那么“市场”就应该成为“静态管理”的必备因素。如此，次生灾难才能大规模减少。人们，才能够“安心”地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