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一十九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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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来小驻数日
他喜欢这里清凉的空气
经常走着走着路就做起游泳的动作
溅我一脸水花儿，真说不清
哪一块云彩里有雨、哪一天
从路上，或者，时间深处
游回来一个
二八一十九岁半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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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喜欢后山坡上的树林
令他想起了拉大网、粘鸟儿
知道么、这儿有一种鸟儿像蝴蝶那么大？！
我的大惊小咋却没打动他、遂自觉讪讪：
难道竟忘记了、
小时候家乡的蝴蝶有鸟儿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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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不习惯街区太静
人烟稀少、简直
扔出去一根棒子、打不到一条狗！
“你没事儿扔棒子打狗干嘛？！咋还找猫逗狗滴？”
“咋还那么欠儿呢、欠儿欠儿滴？”
我俩都有超能力：
能不出声说话、能听到对方不出声说的话
有时候我俩不吱声就吵了一路
我突然出拳给他一锤、他一点儿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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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喜欢这里离校区近
因为很久很久没听见
很多很多孩子堆在一起没遮没拦地笑了
我喜欢他用了“堆”这个词儿
曾经草堆上蹦、雪堆上滚、土堆上爬、对他大喊：
共军！共军！前方出现共军、和
小梅、大海、二胖儿、四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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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树林里有一大片墓地
杰瑞的神情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大约因为很久很久没听见
很多很多鬼簇在一起咿咿呀呀地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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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们从地里发芽、长叶儿、
开花儿、要糖、落叶、又钻回到地里去
这里是上帝的花园
我作如是说，又马上向杰瑞保证：
他的妹妹不是上帝的妹妹
杰瑞当兵时就入了党
他是被开除的前人民警察、
退役的前大哥、
有终生信仰的党员、
美男子、俺哥
共军！共军！此处发现共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