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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萧条的真相，是伯南克等一众所谓的经济学家和美联储官员从来不敢告诉大众的。让我们从基本原理讲起。许多经济学的谬误就是从追求中性货币这个起点开始错的。他们认为货币就是在交换过程中加入了一个媒介，对交换关系本身不发生影响。甚至由此错误出发，将货币排除出经济学，认为有一个独立的货币学、银行学或者金融学。独立的金融学，是有可能存在的。但那本质上不过是一种技术，跟经济学无关。许多金融技术，例如创造各种金融衍生品，期限转换、风险转换等，本质上不过是骗术。因为部分准备金银行本来的诈骗性质，令它的毒树之上结不出好果。货币和普通商品一样，有供给有需求。在当前的法币体系下，唯一的最终供给者是美联储和各国央行，由它来调节货币供应量，达到所谓稳定物价、减少失业的政策目标。人对货币的需求并不是无限的，你愿意持有多少现金，就是你的货币需求。你的买买买，就是减少货币需求；你的攒攒攒，就是增加货币需求。但是你的买和攒，都受制于货币供给的变化。当你认识到货币扩张导致的通胀将要持续，就会减少货币需求，即用货币购买实物资产“跑赢通胀”，大家都去买买买，就会进一步推高物价；大家都来攒攒攒，就会有拉低物价的趋势。但是这个攒，指的是持有现金，不是存在银行。一旦你将钱存入银行，银行就增加了一笔存款负债，他就可以按照货币乘数同步增加贷款资产，也就是又可以在此基础上扩张信贷、制造通胀了。因此货币也服从经济学的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将货币纳入边际分析，是经济学的重大进步，是米塞斯的重要成就。货币供求关系的变动，必然会引起相对价格结构的变动。货币中性的幻想是说，增加货币供应量，物价就同步水涨船高，货币供应量增加一倍，各种商品的物价就同步增加一倍。对交换关系没有什么影响，还可以刺激经济，并满足了人民“廉价货币”的愿望，何乐而不为？即使有一个好心的天使加百列，给人人平等地发钱，这时生产并没有增加，钱增加了，只会推高物价，但是物价的上涨对每个人的影响并不同。每个人的价值排序不同，时间偏好不同，对货币的需求也不同，也必然会影响相对价格。那些时间偏好高的人，会火速跑到商场，把钱花掉，推高物价，而喜欢储蓄的人，则只能在物价上涨之后购买商品。更重要的是，现实中没有天使加百列，只有美国政府和美联储。新增的信贷并不会人人有份，而总是从某一点注入经济体，然后像涟漪一样不断扩散。那些先拿到钱的人，会在物价尚未上涨之前购买商品，推高物价，而后拿到新增货币的人，则在物价上涨之后购买商品，由此实现了财富从后者向前者的转移。很显然，谁印钱谁就最先拿到钱，他们是美国财政部和美联储；紧接着，那些与美国政府关系紧密的大型承包商、军火商、产业集团、受补贴群体会收到美国政府的新增货币，他们开启买买买模式，推高了钢材、水泥、矿藏，以及一切生活用品的价格。最后收到、或者根本就没有收到货币的人，是小型企业、领取固定薪水的打工仔。因此这是大规模的、秘密的财富转移过程。劫贫济富那种。一个人要增加投资，进行较长时间的生产过程，以求得更大产出，前提条件是储蓄的增加。没有储蓄的增加，他无从投资。一个经济体要增加投资，是同样的道理，必须是社会总的储蓄上升，由此才可以调用更多的资源，投入到较长时间的生产过程中。但是在美联储的操纵下，凭空创造信贷，人为压低利率，会使企业家发生普遍的判断错误，他们以为社会上有足够的储蓄可以被调用，能够从事较长时间的迂回生产，而且信贷的取得更加容易和低廉，于是纷纷上马周期较长的大型项目。他们会采购各种原材料，雇佣劳动者，抬高价格和劳动者工资，经济看起来一片繁荣景象。这就是在繁荣期，总是钢材水泥金属等原材料首先涨价的原因；同时，也是美联储为什么总喜欢扩张货币的原因，因为它能制造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有利于他们服务的政客争取选票。然而很清楚，真正的储蓄并没有增加，这些投资是错误的投资，繁荣是虚假的繁荣。信贷扩张不可能无限持续，否则物价会暴涨得民怨沸腾，货币体系就会崩溃。于是必须收缩信贷。到这时，泡沫就被戳破，长期投资由于没有了信贷支持，变成了烂尾，企业破产、资产浪费、银行倒闭、股市暴跌、工人失业，经济危机全面爆发。危机的爆发，是市场机制对扭曲的生产结构的一次必要的纠正，错误的投资必然遭到清算。这时候正确的办法就是减少信贷刺激、缩减政府开支、取消补贴和干预措施、解除物价管制、允许工资自由浮动，经济就会快速恢复。然而这时候，美国政府又一次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他们要出台各种产业政策、补贴政策以“稳定经济”，要加大政府开支“增加投资”安排就业，不允许降低实际实际工资，要实行最低工资并加强企业监管以“保护劳动者权益”，于是萧条被不断延长。但是对于美国政府来说，失败就是成功。他们会将危机甩锅给贪婪的商人、万恶的资本家、投机分子，然后在干预之上叠加干预。因为这样做，会更加夯实自己的救世主形象，打造一个权力空前的全能政府。这就是美国大萧条的基本叙事，也是罗斯福这个美国独裁者干的事。现在我们要问：生产没有增加，物价一直在上涨，唯一的原因就是货币增发。那么，是谁在增发货币？萧条是先前虚假繁荣的结果，先有信贷扩张，后有信贷紧缩；长期的萧条是由于干预递增效应。那么，谁可以扩张信贷，谁有能力制造虚假繁荣，谁有权进行经济干预？这个事实是如此明显，逻辑是如此周延，论证是如此清晰，结论是如此简洁明了无可辩驳，以至于政客和他们雇佣的经济学家，从来不敢直截了当地告诉你。题图：Levi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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