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市通报女子坠楼事件,曝出背后真相!
作者 | 燕梳楼
关于兴光A9事件,网上有很多版本。
其中最扎心的是一段死者女儿拍打铁门哭求出去的视频。
母亲跳楼坠地,作为女儿却因为一道铁门无法施救,最终阴阳两隔。
从业主群的聊天截图中可以看到,有业主是护士想出去施救,也有人心疼女子想下楼陪她,但未能如愿。姗姗来迟的救护人员赶到后,物业担心有人看到影响不好还把小区灯给关了。
我最初得到这些信息和视频,给予我的震惊并没有兰州七里河事件那么强烈,不是因为见多了麻木不仁,而是死者患有焦虑障碍从12楼坠楼这是基本事实,也没有多少造谣空间。
但呼市的重视程度和反应速度超出我的想象。在昨天简要版的警方通报基础上,今天给出了详细的调查通报,并附上了时间线,可以说是逻辑清楚、细节合理,基本符合我此前的判断。
看完整个通报,和网传的内容并无根本上的差异。坠楼母亲2019年就被诊断为焦虑症,可能因为长时间封控加重了病情,而这期间又与女儿因琐事发生了争吵,导致其情绪失控。
对于舆论反应强烈的单元门上锁问题,从通报来看,从听到隔离围楼有人拍门呼叫,到死者女儿出现在死者身边,前后不过5分钟时间,并没有网传的1个小时那么长。
整体来看,这起事件应是无数个偶然酿成的悲剧,同兰州七里河事件并没有太大差别。每个链条都在按照自己的职责在运行,除了那个可怜的网格员,你甚至都找不到谁来背这个锅。
事实上,我相信公众也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是有人渲染甚至夸大这种悲剧呢,无非是想借这样的极端事件来宣泄对于长时间无差别过度防疫政策的不满情绪。
人们对于过度防疫次生灾难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病毒本身。
虽然通报中并没有承认围档上锁的事实,但表示“从外面安装了可从外面打开的插销…”。我就问一句,这与上锁有什么区别?门没锁死可以从外面打开,这就不叫锁?
对于高风险楼栋进行封禁管理,我认为有必要也可以理解,但是直接将单元门封死,或者说用围档封住,本质上都是一种封锁行为,既没有法律依据,也侵犯了公民人格。
现实情况中确实会有一些居民不够自觉,或者不服从管理,但一锁了之并不可取,完全可以采取监控、门禁等科技手段进行监督,而不是封上锁死,用插销插上就不叫锁了么?
如果觉得没有问题,为什么昨天连夜通知把所有上锁的大门全部解开,然后改成封条?说明你们也认为“有一种锁叫插销”。而打开这把锁的代价,竟然是一个生命。
当然,总体来说,呼市对于此起舆情的处理要优于兰州,可能也吸取了兰州的被动教训,先用一份警情通报回应主要事实,再用一份详细通报回溯过程,这样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
这份通报虽然能拿到高分,但也并非没有逻辑漏洞。比如120为什么不立即派车,是因为不是急救病人,难道只有身体疾病才是病,精神疾病就不是病?
当然,这并非调查组的问题,而是一种普遍性的忽视。疫情三年,无数人因为封控或失去收入来源,我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压力对人的心理和精神造成的伤害,有多严重。
看通报,死者2019年就被确诊有精神疾病,那么疫情以来,她有没有按时服药?封控期间药品是否得到保证?社区有没有对辖区内的精神疾病患者建档干预?
写到这里,更突显了鄂尔多斯的高明之处。在那篇刷屏的人性化通告里,除了给出居民在特殊紧急情况如何求助,还专门留下了心理危机热线电话。如果死者生前能得到及时的心理纾解,会不会悲剧就能避免?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虽然通报洋洋洒洒上千字,无论是从逻辑还是从事实上来说,都无可辩驳,总之责任不在我,都是死者自己的问题。
但我仍然能从满篇文字中,读出“过度防疫”的底色来。
无论是对于没上锁的解释,还是对于物业关灯的回避,都无非是在证明,并不存在过度防疫的情况。但舆论给我们的直接观感,对于呼市的防控政策,批评的声音并不少。
此前的内工大转运问题,如今的兴光A9事件,都需要呼市深入反思。虽然两起事件的舆情应对都勉强过关,但并不代表真的就不存在问题,更不能代表就是优等生。
昨天国家疾控局对郑州、深圳等地违反“九不准”要求,搞一刀切、导层加码现象进行了点名通报,并没有提到呼市,但这并不能成为呼市及其它地方侥幸过关暗自窃喜的理由。
动态清零,重在一个“动“字。让人动起来,让整个城市动起来,而不是一人确诊全体卧倒。动不动就全体静默还叫什么动态清零?你那叫静态清零,你那叫消极懒政。
昨天被点名后,郑州、大庆、南充等地立即开会学习,紧急整改,某州更是深感不安深表歉意。
但最终效果如何,真不敢说。因为不许层层加码,并不是今年才提,而是提了三年,但今年反而加码加的更厉害了。
至于点名批评,我查了查资料,此前卫健委也点名批评过一个过度防疫的地方,但似乎并没有多大威慑力。不搞一刀切,那就一刀一刀切吧。
这场战疫,老百姓已经非常配合了。错不在防疫,而在过度。甚至错不在加码,而是层层加码。
什么时候看到某地领导因层层加码“落马”了,什么时候过度防疫这个局也就解开了。
防疫不力,革职查办;防疫过度,通报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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