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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定要做太监,至少该成为高湛这样的太监

如果注定要做太监,至少该成为高湛这样的太监

情感

本文作者:甘北
首发公众号:甘北
《琅琊榜》里有一个不起眼但又很重要的人物,那就是梁帝身边的大太监高湛。
高公公陪伴君侧数十年,比任何妃嫔王子都更懂帝王心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为人处世可以说滴水不漏,就连立储之事这样的杀头难题,都能三言两语轻松化解。
这种深谙权术的老狐狸,居然帮了梅长苏好几次。
一次是废太子时,皇帝心思不定想为自己留条退路,蒙挚憨憨猜不透圣心,非要请一道明旨,眼看就要触中逆鳞,高公公及时打断救了他一命。
一次是皇帝经过御花园闻到一阵药香,高湛脱口而出道,这是静妃娘娘的芷萝宫,就此一句,开启了静妃的复宠之路。
一次是太子和誉王为巡防营一缺争夺不休时,高湛非常适时地提醒梁帝,可以去静妃娘娘处休息,由此萧景琰得到了巡防营一职。
一次是夏江告发梅长苏就是林殊,高湛派人给静妃娘娘传信,万万不可让梅长苏进宫。后来梁帝给梅长苏赐毒酒,高湛无比鸡贼地说了一句“这杯是苏先生的”,几乎已经明示酒里有问题。
如果说这些都是顺水人情,对高湛本身没有任何害处,即便被发现也不用承担风险,还顺便拉拢了靖王和蒙大统领。那么,以下这次就可谓惊险万分了。
萧景琰虽然力证梅长苏不是林殊,梁帝心中却仍有疑虑,摈退众人后,躺在卧榻上问高湛,夏江之言,你信吗?
这一次,高湛既没有施展废话文学,又没有模棱两可,而是给出了一个肯定答复:“不信。”
这两个字极为可贵。
其一,它突破了高公公一贯的行事原则。一个和了一辈子稀泥的老狐狸,在如此关键的问题上,斩钉截铁给一句实话,几乎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其二,它是很需要勇气的。其时梁帝已对梅长苏起了杀心,这一句“不信”实则站到了梁帝的对面,万一最后证明梅长苏确实是林殊,高湛分分钟会被扣上刻意包庇、结党营私的帽子。
皇帝身边人跟皇子结党营私,这条罪名足以要了他的命。
这点利害关系,高公公不会不知道,可他还义无反顾地说出了那句“不信”。
看到这里,我是极佩服高公公的,聪明,勇敢,有原则,是个爷们!
人在江湖飘,谁没有身份、立场、苦衷、软肋?
很多话想说,但碍于身份不能说;很多事想做,但碍于利害不能做。
这很正常。譬如我,假设不考虑这些那些,这几天的原创哪还能看啊,早就写满脏话了好不好。但我不能这么干,也不敢这么干。
那怎么干呢?
至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表达一些力所能及的想法,哪怕迂回婉转,哪怕说一分留三分。
倘或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至少,我可以学高公公活活稀泥,转移话题,聊点别的,写写母猪产后护理,写写鸡和牛的生殖隔离,写写给猴子做美甲的必要性。
没有说真话的勇气,可以讲废话,可以说别的,可以不说话。至少至少,不要去攻击、迫害说真话的人,不要为谬论添柴拾火、添油加醋。
这才是体面人的“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有什么错呢,世道不容人,还不允许人自保吗?
可明哲保身也有高级和低级之分。
高公公的就很高级,人家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你看,即便处于最身不由己、最危险的位置,同样可以守住本心,在不作恶的前提下,顺手帮人一把。
这样的人物,《琅琊榜》里其实还有一位,就是胖嘟嘟可可爱爱的纪王爷。
纪王爷从一出场就风流快活,爱听曲,爱热闹,一心只愿附庸风雅,半点不谈生死大义。
偏偏这位纪王爷,是好几场重头戏的“目击证人”。
何文新一案他掺和了,营救卫峥他也掺和了,如果说这两桩都是误打误撞梅长苏设计好的,那么从满门抄斩中担着风险救下庭生,绝对足见纪王爷的一点赤诚。
我风流,我享乐,我不想惹事,但并不妨碍我有良知,也分善恶,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在风险系数不高的情况下,枪口抬高一厘米。
比如你是一个审核员,一篇文章可封可不封,那就先假装看漏了,等领导问了再说嘛。
比如你是一个杀手,甲方叫你杀人,你不能不杀,至少可以假装没看见躲在床底下的孩子。
人分几等。
第一等当然是像梅长苏这样,胸怀正义,目标坚定,舍身取义,为求理想和公正奋不顾身。
第二等诸如蒙挚、霓凰、靖王,想不了那么多,看不了那么远,但也有明确的是非观,和为理想坚定奋斗的觉悟。
第三等诸如夏冬、言侯,人平时也有自己的活儿要干,各过各的生活,各有各的伪装,关键时候却是真敢上。
第四等就是高公公和纪王爷这样,披着反派的皮,看似反派的立场,但人家还是拥有良知和善念,能通融就通融,能行方便就行方便。
以上我认为都是好人、善人、有良知的人。
怕就怕遇到夏江这种人,坏事做尽,蠢事做绝,一点权利在手里就要用到极致,也不知道碍他什么事,路上走过只蚂蚁都要用开水浇死,美其名曰“为皇上分忧”。
假如夏江是审核员,我就是发一片空白,他都得质疑我是不是别有用心。
假如夏江是杀手,甲方叫他灭满门,他非但会揪出躲在床底的小孩,还会顺带清理鸡鸭牛羊,走的时候把鸡蛋黄都摇散,拿去给甲方邀功:“爸爸,你看我摇得好不?”
想着法儿给别人扣帽子、穿小鞋、找罪名,整天没事就瞎琢磨别人的软肋是什么,搞针对,搞连坐,动不动就拿孩子要挟人。
奴才做出了优越感,天灵盖都往外滋滋冒坏水。
吴京听了都想问一句:贱不贱呐!
真·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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