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判了：实验黑猩猩的退休生活应该这样过

科学

2023-01-06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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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美国马里兰州法院对一桩持续多年的诉讼长跑做出了裁决，判决美国最大生物医学机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违反了联邦法律，没有依法妥善安置那些在科学实验中退役的黑猩猩们。

Chimp Haven，黑猩猩聚集在人工白蚁丘周围

图源：BRANDON WADE/AP IMAGES FOR THE HUMANE SOCIETY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MP HAVEN

黑猩猩属于灵长类动物，是哺乳类中结构最高等的一类动物。它们的大脑非常发达，基因和人类相似度高达96.4%。因此，在很多科学实验中，黑猩猩就成为替代人类的最优实验对象，被广泛应用于心理学、艾滋病等研究领域。

数十年来，美国科学家一直在生物医学研究中使用黑猩猩做实验。直到2000年，出于对这些类人猿的保护，联邦政府通过了《黑猩猩健康、改善、维护和保护法案》（CHIMP），强制要求实验机构将“退休”的黑猩猩送到位于路易斯安那州基思维尔的保护区——黑猩猩天堂（Chimp Haven）安置。

2015年，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宣布不再资助使用黑猩猩的生物医学研究。自此，美国成为最后一个结束对黑猩猩开展侵入式研究的国家。同年，该研究院承诺让其拥有的300只黑猩猩全部在退休后纳入保护区。

路易斯安那州基思维尔的保护区面积约为1.6万平方米，包括一片2公顷的森林，以及各种攀爬游乐设施。黑猩猩们可以在这里自由地嬉戏玩耍，甚至可以开心地用树枝去捅白蚁窝里的蚂蚁。

两只退休黑猩猩在保护区玩耍

图源：Chimp Haven官网

其他NIH的黑猩猩都分布在三个地方：新墨西哥州的阿拉莫戈多灵长类动物设施所、德克萨斯州巴斯特洛普安德森癌症中心，以及位于圣安东尼奥的德克萨斯州生物医学研究所。其中，有些机构还拥有数百只属于私人的黑猩猩。目前，从NIH退休的黑猩猩已经有200多只。还有90多只黑猩猩留在阿拉莫戈多和安德森癌症中心。

2019年，该机构突然暂停了将黑猩猩送入保护区的善举。因为有研究机构的兽医认为，剩下的这些黑猩猩都年事已高，其中不乏患有糖尿病、心脏病等问题的，不适合乘车进行数百公里的长距离迁移。而且，兽医担心，突然间将它们从过了大半辈子的环境中带走，置于一个全新的环境中，可能反而会对其健康不利，甚至可能导致死亡。

“为了把它们送到黑猩猩天堂，这些年老多病的动物必须在一个小运输箱里坐上好几天。然后，它们还将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群体。这就像人类中的老年人一样，会产生巨大的压力，让它们感到无所适从。”美国医学进步协会发言人Cindy Buckmaster说。

截至当年10月，这90多只黑猩猩除了已经死亡的，其他的仍滞留在实验机构里。对此，Chimp Haven、美国人道协会（HSUS）、新墨西哥州动物保护局以及部分议员纷纷表示抗议，并于2021年共同起诉NIH，并于近日最终获得胜诉。

美国地方法官Lydia Kay Griggsby在裁决中表示，NIH的行为违反了《黑猩猩保护法案》（CHIMP）。法案明确规定，因年龄、感染等情况不再适合参与研究的黑猩猩应进入联邦保护区；年长和病情较重的黑猩猩也应如此。NIH无权决定它们的归属。同时，法官也承认，NIH的兽医所以提出的担忧也应该予以研究，需要多方指导保护机构如何更科学地转移那些年老或重病的黑猩猩。

“保护区是退休黑猩猩在最自然的环境中度过一生的最佳场所。”Chimp Haven发言人表示，期待与NIH合作，确保所有实验黑猩猩都能在保护区顺利退休，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