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 老化的加州堤坝都能应对极端天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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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洛杉矶时报1月6日报道 席卷加州的倾盆大雨已经慢慢停止,但威尔顿(Wilton)周围的牧场、高速公路和社区继续消失在越来越大的泥水海洋下,救援直升机只能看到被淹车辆的车顶。
在极端气候时代,加州的农村防洪堤网络变得非常脆弱,这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截至周三,萨克拉门托附近的科萨姆斯河(Cosumnes River)沿线的近12处土堤被冲塌,有3人在被淹没的车辆内或旁边被发现死亡。
专家表示,由于加州老化的堤坝系统暴露在干燥的干旱和强烈的暴雨之间,这种灾害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加州公共政策研究所(Public Policy Institute of California)地貌学家、高级研究员杰弗里·芒特(Jeffrey Mount)说,暴雨很容易在基础设施规划和设计中发现错误。
芒特说,有两种防洪堤:已经被破坏的防洪堤和将要被破坏的防洪堤。
随着加州周三再次遭遇残酷的风暴系统,芒特和其他人警告说,缺乏维护和水文变化将在未来几年增加洪水风险。与此同时,水资源部主任内梅特(Karla Nemeth)警告说,农村大堤将是“加州最脆弱的地方”,主要是因为它们不需要达到保护更多城市社区的大堤相同的标准。
对于那些负责维护堤坝的人来说,维护堤坝是一项令人沮丧的工作。
加州的许多填海区都被要求达到100年或200年的防洪水平,即某一年发生洪水的概率为1%或0.5%。但一些预算有限的农村地区只能将堤坝维持在10年的洪水标准。
“这几乎不算什么,但对于每年50万美元的预算和34英里的防洪堤,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800垦区(Reclamation District 800)的董事会成员马克·海特(Mark Hite)说。800垦区负责监管威尔顿和穆里埃塔牧场(Rancho Murieta)之间的一段科萨姆斯河(Cosumnes River)防洪堤。
“我愿意认为我们做得非常好,但我们遇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件,比如100年或200年的事件,我们遇到了问题,”他补充说。
他说,在他所在地区的3个主要决口中,最大的一个据信跨度约为300英尺。所有的堤坝问题都发生在私人土地上。
周三,内梅特告诉记者,州和联邦政府正在进行一项18.5亿美元的防洪项目,该项目将帮助支撑萨克拉门托和美国河流沿线的一些堤坝。
“我们正在取得良好的进展,但当我们拥有这类系统时,较小的社区很容易不堪重负,”她说。根据加州的中央山谷防洪计划(Central Valley Flood Protection Plan),自2007年以来,大约有361英里的城市堤坝和120英里的非城市堤坝得到了修复或改善。
但周三,随着最新一场风暴的到来,萨克拉门托河(Sacramento River)愤怒地翻动着。在克拉克斯堡(Clarksburg),沿着河的边缘,自从新年前夜的风暴导致数十条电线倒塌以来,居民们一直没有电力供应。
苏珊·洛克(Susan Roork)在该地区唯一一家营业的商店前停了下来。她说,她和她的丈夫正在“密切关注我们所能关注的每一个机构网站”,以监测风暴、上涨的河水和堤坝的强度。
在这条街的另一边,克拉克斯堡社区教堂的牧师小桑迪·亚当斯(Sandy Adams Jr.)说,得知当地防洪堤区最近加固了护堤,他感到很欣慰。他更担心的是电力不足和暴雨引发的洪水。
萨克拉门托-圣华金三角洲(Sacramento-San Joaquin Delta)长达1100英里的迷宫般的土堤的生存能力多年来一直令人担忧。2005年,芒特发表了一篇论文,预测在未来50年里,三分之二的几率会发生大地震或风暴,导致三角洲地区的大堤大面积溃坝。
这一预测,再加上当年早些时候卡特里娜飓风(Hurricane Katrina)袭击新奥尔良时堤坝溃坝造成的严重破坏,促使联邦立法和地方增税,以筹集在某些地区进行关键改善所需的资金。
芒特说,这些升级远远超过了当时的联邦安全要求,但不足以跟上天气条件变化的速度,这种速度在10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与此同时,城市的发展使成千上万的人离脆弱的堤坝系统更近了。
科学家和政策制定者正在警惕地关注另一种趋势:地球变暖的鞭状效应,不断升高的温度使大气吸收和储存越来越多的水分。
这种现象可能导致大量的水以大气河流的形式释放,或者导致极端干旱。
加州自然资源部长韦德·克劳福特(Wade Crowfoot)在周三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我们知道气候变化正在加剧这种极端天气。”“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严重干旱的第三年。事实上,过去3年是加州历史上最干旱的3年。当然,与此同时,我们现在也在这一系列大气河流中航行。”
中央谷地的防洪计划同样指出,“中央谷地数千英里的防洪堤的设计、建造或维护都不足以抵御极端事件。”
芒特补充说,部分问题是持续的干旱状况“总是让加州人忘记重大风暴和我们日益恶化的防洪系统”。他说,人们越来越担心海平面上升、堤防恶化、持续下沉和缓慢城市化,使得萨克拉门托-圣华金三角洲几乎不可能做到防洪和安全。
这一切都构成了他所说的“大悖论”:保护社区、农田和2000多万加州人的主要饮用水来源所需的维修项目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来设计、批准、资助和建造。
到那时,他们想要减少的损失和风险已经被天气条件释放出像1862年大洪水一样毁灭性的洪水的可能性所超越。在那次事件中,连续30天的降雨引发了加州大部分地区的大规模洪水。
科学家们说,今天类似的风暴将导致多达1000万人流离失所,5号州际公路和80号州际公路等主要高速公路关闭数月,并淹没斯托克顿、弗雷斯诺和洛杉矶的部分地区。
周三,官员们越来越担心即将到来的风暴,以及随后可能发生更多风暴。
由于加州大部分地区处于洪水预警状态,水资源管理人员每天都在电话会议上相互咨询,并协调一些水库的流量,作为吸收即将到来的风暴径流的努力的一部分。
“我们准备好应付这种天气了吗?”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土木与环境工程教授杰伊·伦德(Jay Lund)说,“有点儿。但是1000多英里的堤坝处于令人遗憾的状态,这意味着我们还有更多昂贵的准备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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