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霸凌」我的女同学,成了教育孩子的「老师」
我很想知道,那些校园霸凌过别人的人,有什么资格忘记呢?
最近我关注的一个博主发了一则微博,内容大意是曾经校园霸凌过她的女生,考过了教资,现在在做小学老师。
而她本人因为这个女生,至今都不敢快速下楼梯。
因为有被推下楼梯的经历,她养成了下楼梯只能一台阶一台阶下,两只脚落地必须在同一台阶上的习惯;
而且还喜欢贴着扶手走,如果走在楼梯中间的位置,她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心慌。
被推下楼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因为害怕对上学这件事产生了恐惧。总会找借口迟到,好避开校门口等待她的不怀好意的人群。
在班里,她也是不被喜欢,受人欺负的边缘人,甚至连老师都质问:
“为什么只有你遭受这样的问题?你怎么不先反思反思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这么招人讨厌?”
时隔多年,她意外从别的同学嘴里听到曾经霸凌过她的女生的消息,又意外发现:
那些曾经被霸凌的记忆,只有她一个人清楚记得。
同时她还从同学口中得知,曾经组织霸凌她的其中一个人还看过她写的文章,评价是:“她现在蛮不错的,看起来很勇敢”。
这句话看得我头皮发麻。曾经的霸凌者,曾经在小小年纪就对同学释放恶意,做了数不尽脏事的人
凭什么配高高在上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我的读书时期都是平稳度过的,除了高中。因为中考成绩不理想+志愿填报失误,我滑到了一个随便填的用来保底的学校。沉默寡言、不爱和人打交道、阴郁,是我如今想起高中经历时对自己的评价。
或许也因为这样,我被一个女生盯上了。
其实我不是彻头彻尾不爱和人打交道,我在高中开学之初也凭借一个兴趣爱好交到了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只可惜,在那个女生的挑唆之下,我的朋友逐渐疏远我,反而和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没有朋友也可以,我一个人也能在学校生活。
不过,一个人在班里独来独往这件事,在寄宿学校还是有些显眼的。
我常常能感觉到那个女生在我背后的窃窃私语,也能察觉到她在暗处对我的不怀好意。
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我不在意,她就对我造不成伤害。
可我实在低估了一个人发自心底的恶意。
高中文理分班前的最后一个班会由她组织,其中一个游戏就是大家拿着写着名字的纸依次传递,传完一轮之后,纸上收获的就是班里同学这么久以来对你的印象了。
我至今难以忘记那个写了我名字的纸传回我手里时,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对我的恶意和谩骂的冲击:
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内心一片空白;反复查看这到底是不是我的纸,努力回想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错了,甚至在想是不是有人在和我开玩笑。
放学铃声响起,在别人还在细品自己纸上评价,或者找到朋友说“我刚刚给你写了xxx”的时候,我已经飞快收拾好书包逃离教室了。
因为我知道,无论是谁写下这些谩骂,ta此时此刻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的难堪。同时,那么一张小小的纸传遍教室,其他同学也能看到纸上的内容
——我已经经受不住指指点点的目光了。
后来我从有同样遭遇的同学口中得知,这恶毒的游戏策划者,正是那个女生。
她联合班里跟她玩得好的男生,约好同时写下对我的谩骂。
不用时隔多年,我和她在高二因为学校宿舍分配又相遇了。
当我看到我的舍友名单上有她,被抢朋友的经历、被孤立的经历、被一群人放学后围堵的经历像跑马灯一样重现。
可她呢?
好像已经忘记了曾经对我做过的恶心事,也好像忘记了我曾经是她厌恶的对象,笑眯眯地想跟我套近乎、借东西、给我帮忙……
在大学里,我以校园霸凌为主题做过拍摄作业。
一个女生在回忆起自己被校园霸凌时多次崩溃痛哭,说永远也不会原谅霸凌她的人;一个男生在镜头面前展示了他因为被霸留下的伤疤。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采访曾经的校园霸凌者。他们在说起那一段经历的时候是坦然自若的,找了各种借口为自己曾经的行为做掩护。
比起崩溃、一句话反复说来说去的受害者,情绪稳定、条理清晰的施暴者更像一个正常人。
“不懂事”、“当时太小了”,或者是受害人本身有性格缺陷,都是施暴者们最爱用的借口。
可是这都不是他们能被宽恕的理由。
我在每每想起自己被霸凌的那段经历时,都有一种恍惚感
——这真的是我的故事吗?
明明曾经霸凌过我的才是最应该接受惩罚的,可为什么有痛苦记忆的是我,拥有根植在心底的害怕的还是我?
霸凌者永远都喜欢用幼稚的借口为自己犯下的恶行开脱,他们只会享受欣赏受害者被欺负的窘迫姿态,根本感受不到被受害者铭记一生的痛苦。
后来因为时间对记忆的冲刷,我已经释怀,能坦然面对自己那段黑暗的经历,甚至和朋友说起那段经历的时候还会愤愤不平:
要是现在的我穿越回去,一定会把那些垃圾教训地满地找牙!
我不再被过去影响,有了明亮的新生活。
可我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原谅。
我会往前走,我也会永远记得。
最后,我想告诉和我有一样经历的宝贝们:
那些施暴者就像阴沟里的蛆,永远阴暗恶臭;而我们值得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即使我们共同分享了被霸凌的命运,但我们也都拥有光明远大的未来。
会越来越好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