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与血的战争强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

这段时间，我想写点俄乌战争人物的评述，算是对这场伟大战争一周年的总结。

对于克里姆林宫主人和美国总统拜登，我在战争之前都有所了解，也早就做过评价，在我们眼里，他们中一个是虚有其表的墨索里尼，一个则是老谋深算的当代司马懿。所以，战争爆发后，俄罗斯人的鲁莽轻率和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狠辣老练堪称这场战争的极致对比——这背后实际上就是双方决策层的鲜明对比。

不过，对于另一位不可不说的战争主角——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笔者则鲜有提及，主要当时对其不了解。时至今日，战争已然进行了一周年，对泽连斯基做出评价也就成为可能了。

泽连斯基对俄罗斯人威胁的反应让人想起斯巴达人面对波斯大军的顽固

在战争爆发之前，泽连斯基无疑是一个比较失败的领导人，他的种种异想天开的激进言论和不切实际的外交设想，实际上都恶化了乌克兰的处境，也使得当初支持他的那些人逐渐对其丧失了信心。说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泽连斯基本质上跟特朗普没有区别，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素人，参政之后的种种努力往往不得其法，甚至让国内外对其产生了轻视之心。

俄罗斯领导人在决策进军乌克兰的过程中，其信心多多少少来自于对泽连斯基的轻蔑，在法德两国组织的诺曼底四方会谈中，克里姆林宫主人看上去是一头老练的猛虎，而泽连斯基则畏畏缩缩地像是一只可怜的小鹿，经过这些印象，很难想象克里姆林宫主人不会相信泽连斯基根本没有胆量面对他。

不过克里姆林宫看来终究忽略了历史学家笔下对那些强悍巨人们初入政坛留给对手们的第一印象：

巴拉斯回忆他第一次见到拿破仑，“那是一个畏畏缩缩拘谨的年轻人，他穿着可笑，头发乱糟糟的 ，根本不属于上流社会，几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向我请教，巴望着我给他向上爬的机会。”

德拉克勒斯回忆第一次见到希特勒，“他是一个可笑的穷光蛋，几乎一无所有，没什么值得说的地方。”

托洛茨基回忆第一次见到斯大林，“他是没有任何才华和思想的格鲁吉亚人，准确地说，一个无知的亚洲人。”

第一印象往往很重要，无论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还是他的对手来说，都是如此，错误的第一印象往往是致命的误判。克里姆林宫主人和他的追随者对泽连斯基的第一印象，大致可能是政治历史上最具破坏性的误判之一。

俄国人和他们的文宣机构之所以低估泽连斯基，很大原因来自于一种偏见，那就是泽连斯基只是一个演员，而演员潜意识里在他们看来是一种政治低贱的职业。克里姆林宫的主人曾经亲自表达过这种偏见，这种偏见也促使他相信对手根本没有意志可言。

2019年在圣彼得堡经济论坛上，俄罗斯领袖嘲讽对手的职业

俄罗斯人可能忘记了，征服世界的铁木真，出身于奴隶；征服俄国的列宁，是个落魄大学生；而统治半个世界的斯大林，则崛起于劫匪。

帝王不计出身，从古至今功业最高的统帅，往往出身最奇葩，当其貌不扬的拿破仑从科西嘉叛匪的家庭出走而来进入法国时，他曾屡遭轻蔑，但这种轻蔑恰恰促使他的对手们低估了他，并最终成全了他。以出身来评价帝王，本身就是最愚蠢的行为，不曾想当过出租车司机的俄国统帅竟然也会有这种庸俗之见，甚至还让这种凡夫俗子的偏见影响自己的重大决策。

法国皇帝拿破仑在走上政坛，扫荡对手的时候，为了标榜自己的功业，压制那些自诩血统的贵族和文采斐然的共和分子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世界上最艰难卓绝的事业是战争，历史上最考验人性的地狱是战争，只有战争才能塑造真正的统帅，那些依靠血统和文笔（文宣）标榜的名声不过是傻瓜的装饰品。没有经历过、主导过战争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什么是残酷、什么是意志、什么是决断，也就不配领导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