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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脏话推广大使,姜文第二谁TM敢认第一?

华语脏话推广大使,姜文第二谁TM敢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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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顽石”的第 301 篇文章


没想到最近的快乐是大胡子张纪中带给我的。


重温他15年前的《神雕侠侣》,竟然见证了一场最爽的骂战。此次脏话输出方是童年噩梦裘千尺,她骂的是“天下第一负心人”,前夫公孙止。

“天杀的活禽兽、猪狗不如的直娘贼、烂肚子穿鼻孔的臭鸡蛋,死了没人埋,活着葬天坑。”
 
“老娘要是捉到你,把你的骨头磨成粉喂鱼,把你的心肺拿去喂狗,让你生生世世连狗都做不成。”
 
一番引经据典,没有一句脏话,却把公孙老贼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8年后于正再翻拍,同样的剧情,台词却寡淡如白开水:

“气死我了,公孙止老贼,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不仅剧情、主演、服化道全线降级,居然连脏话都是低配版本?


虽说文明社会说脏话容易被叉出去,但你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必须骂脏话才能解恨;有些词只有用脏话说出来才有那个味道。

如果李云龙不说“你他娘的”,《亮剑》还能封神吗?


如果《艋胛》少了“干你娘”,还能算黑帮片吗?


姜文不说“下贱”,蒋介石写日记能被全中国嘲笑吗?


脏话,在某种程度上,创造了影史。

如果说上帝为了防止人类变大、变强才创造了不同语言,那脏话就是突破文化壁垒的最快方式。

当年昆汀拍《杀死比尔2》来北京工作过几个月,唯一记得的中文就是:


张学友自己都不会想到,多年后再度爆火,竟然是靠着一张粤语表情包?


就算你没学过外文,英语的“FUCK”、日语的“八嘎”、韩文的“西八”,一定懂是啥意思;

哪怕中文被称作魔鬼语言,外国人会的中文里,绝对有一句“CNM”。

全世界都在说脏话,却没人好好研究过它的“历史”。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浅析中文脏话体系,是以你母亲为中心,祖宗18代为半径。

两个人关系越好,说话含“妈”量越大;


追溯“他妈的”的历史,最早出自《战国策·赵策》的《秦围赵之邯郸》:叱嗟,尔母婢也!

“尔母婢也”也就是“你妈是贱人”的意思。

多年前鲁迅先生曾写过《论他妈的》,直接把“他妈的”定义为国骂。

今天如果要评选一位“他妈的”宣传大使,姜文绝对胜任。

 
很难想象他对这句脏话的深切感情,无论是《有话好好说》里的底层电脑贩子、《宋家王朝》里洋派绅士、《北京人在纽约》里的北京爷们儿;

姜文塑造的人物,跨越阶级、地域,嘴里永远都有这句“他妈的”。


在充分掌握自主权的《让子弹飞》里,姜文更是彻底放飞了。“他妈的”就是语气助词,如果某个出场人物嘴里没说“他妈的”,那他绝对活不过5分钟。

姜文对“他妈的”爱,不仅在中文语境下,还要把这句脏话教给外国人。

参演《星球大战》,电影宣传期,外国主演接受采访就能熟练使用“他妈的”。

“姜文吧,他一直在教我说普通话。目前我的口头禅是,真他妈的好。”


当然,说几句脏话对姜文这种从小见惯生死,又享有特权的大院子弟来说不算什么。

老炮们有谁不把脏话挂在嘴边的?
 
姜文最牛的一点,是他的“他妈的”不仅没消音,还能全国范围内公映。

不仅站着把钱整了,还站着把话说了。这句“他妈的”,还真就是独属于姜文的他妈的惊喜。

 

 
如果说姜文是把脏话喊出声,那周星驰就是把脏话玩出花。
 
屎、屁、尿梗三流导演都在玩,对周星驰来说,说脏话,我是认真的。

比如《大圣娶亲》最后,猪八戒幻想自己不仅考上了状元,家里还有两位娇妻等待。你不会真以为这句台词说的是,两位美人靠磨豆腐赚钱吧?

“磨豆腐”必须两人合作、亲密无间。往荤段子上想,丈夫不在家,娇妻如何派遣寂寞?只能“搞百合”咯。


可惜粤语和普通话的文化差异,很多脏话梗翻译过来就没那味了。

就拿周星驰电影经典代号“9527”来说,这串神秘数字可以出现在《唐伯虎点秋香》里卖身为奴的唐伯虎身上;


也可以出现在《逃学威龙》里的交警编号里;
 
更可以出现在《功夫》里一闪而过的扑克牌上。

“9527”并非周星驰原创,《监狱风云》里周润发饰演的阿正坐牢时,早已用上了这串编号。
 
周星驰之所以钟爱这串数字,因为它是最经典的粤语粗口。
 
9和7,在粤语里都是男性生殖器,只不过“9”是硬,“7”是软。9527翻译过来就是“9唔易7”,该硬的时候硬不起来,“没种”的意思啦。

 
当然,周星驰怎么可能只损自己?
 
他塑造了那么多经典人物,除了爱挖鼻屎的如花、“SM爱好者”娇花石榴姐,这位秃顶的中年人,你一定格外熟悉,他叫:达闻西。


《国产凌凌漆》里,当提着青菜的达闻西,和正在喝Dry Martini的猪肉贩凌凌漆完成历史性会晤后,说出了这段经典台词:

达闻西:阿漆; 
凌凌漆:闻西;
 
闻西: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全名,达闻西;
凌凌漆:没问题,闻西;
 
达闻西:多谢。
凌凌漆:不客气,闻西。

不懂粤语的可能不知道这段台词经典在哪儿?

漆和闻,都是粤语脏话,全都指代生殖器。你叫我阿漆,我叫你闻西,都在亲切问候对方“弟弟”而已。

只不过“闻西”这个名字显然更骚一点,除了男性生殖器,“西”在粤语里还指代女性器官。
 
再跟我读一遍,闻...西...


给电影起名《国产凌凌漆》他就决心耍观众了,懂粤语的心中一笑;

不懂粤语的只会认为它蹭了《007》的热度,爆了粗口还不知情。

论阴阳怪气,周星驰还是第一名。
 

 
最后一位口吐芬芳大师,则是“台湾电影半壁江山”的杨德昌。
 
和前两位相比,他的脏话稍显无趣。

无非是三字经“操你妈”和五字经“操你妈的x”。

这两句脏话在《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得到了充分运用,明明是一群小屁孩,问候对方母亲竟然像早晨打招呼一样自然。


脏话都说的如此没新意,杨德昌之所以能上榜,在于他的“高杀伤力”。

和杨德昌最安全的距离,是当他的观众。不信看看他身边人的评价:

纪念杨德昌逝世十周年的纪录片,简直是他的吐槽大会。

张震模仿过他的骂人三部曲:

先揉眼睛、再抓头发、最后丢帽子。


《一一》的演员唐从圣说:“被骂到像狗一样”。

当过他副导演,后来拍出了《赛德克·巴莱》的魏德圣说:自己的工作就是被骂。


有次电影开拍前半小时,杨德昌突然把刚吃完晚饭的张震叫到道具室乱骂一通,然后把灯全关上,留他一个人在里面反思。


当时张震才14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以全程懵的状态演完那场戏,这恰恰就是杨德昌要的效果。

杨导骂人的理由很任性:他不会用语言沟通。所以片场他从不讲戏,演员不满意就换人。

流水的演员,铁打的脏话。

遇到才1 4岁的张震,下一场又是重头戏。他觉得讲了也听不懂,再说自己也不会讲,干脆把小孩骂懵。类似的事情多了,最后连制片人都看不下去:他才14岁,你神经病啊!
 
当然,杨德昌的脏话不仅对准手下人,对待上位者也是一个态度。
 
当时在台湾想拍电影只能找中影集团,他和这种官僚工作者一向合不来。后来《牯岭街》里缺个讲山东话的国文老师,有人建议在中影里找。
 
这次杨德昌既没骂三字经,也没说五字经,好不容易从少得可怜的语言库里翻出点新词:

那些老逼央的,妈的,我根本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要说人类文明几千年,活下来的除了蚊子外,大概就是脏话。

很多时候,你会发现说脏话实在太省事了。

朋友许久未见,一句“还没死啊”,效果肯定远超于“最近怎样”?

陕西的瓜皮、河南的信球、北京的你大爷、东北的山炮、四川的仙人、新疆的勺子、南京的呆逼、宁波的娘希匹。

听一个人的脏话,下一秒就能判断出他来自哪里,脏话反而构成了中国的地域文化。

当然,如果你硬要和我讨论写这篇文的险恶用心,指责我是不是想从鼓励说脏话,教坏祖国的下一代?

那我只能回敬你昆汀曾问过他妈的同款问题:

一个孩子,会因为看禁片变坏吗?

Come on!It's a damn movie!



本文已完结

作者:滚君

主编: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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