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留美儿子的家书(上) 》重来 | 北美候鸟

2023-03-31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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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留美儿子的家书（上）

作者&照片 | 重来

前言：时间过得太快，快得让我怀疑它是否一秒一秒在走。一晃，儿子来美国第十五个年头了。送他出国的情景，清晰的如同发生在昨天，高出母亲一个头的儿子身穿深蓝色短袖T恤，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在我们的目送下闪进安检处，这一别就是两年。那天他从走进安检队伍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们一眼，我和老伴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潸然泪下，不知道那天他流泪了没有？

从一个涉世未深的青涩学生到如今有一个孩子的中年男子，虽说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折腾，但是暗礁险滩障碍无数，好在，都被他化险为夷。现在定居在加州硅谷。

在我眼里，儿子好像还是曾经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叫人不放心。每次出门，我抱着孙子要看他上车，并不厌其烦地提醒：开车小心，少接电话，多多喝水……

最近跌伤卧床，无所事事，心血来潮打开《家书》文件夹，重温了十几年前我写给儿子的那些信件，大概有四五十封。好友祎得知后，说：“你写信，读信都是对儿子的思念，你是一辈子孤独的深情。”随着一封封信的展开，泪，笑，深思，反省……心情五味杂陈，并有一种日子回去了的感觉。陡然间，我萌发出一个強烈的欲望，我可以把这些信陆续发表出来，不寄望对读者有多大意义，只是借此回顾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教育孩子的时光。

我回到了十五年前。

01 再见唠叨

儿子：

2007年7月28日，会同你的出生日一样深刻地烙印在我们的记忆里，这是你去美国留学的日子。可以这样说，从这天起才算真正开启了你独立面对社会，自主料理生活的人生。爸爸妈妈唠唠叨叨、啰里啰嗦的声音从此将成为你的回忆。

刚到美国，还处在新鲜感十足的兴奋期，这点你不用说我能猜到，当初我去日本留学，有过这种体验。但是一旦安定下来，我敢肯定你会感到身边似乎少了一件什么东西，你不一定马上能找到它，然而，因为这件东西一直不出现，你开始想家了。你想知道这件神秘的东西究为何物？今天让我告诉你，那就是在上海你最讨厌的爸妈的唠叨声音。

在父母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你的但凡经过还算顺利，但是人生不可能没有坎坷，诚如大海不可能终日风平浪静，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一个有志气的男人，要勇敢的接受来自各方面的挑战，这个挑战迟早会出现，不会以你的意志转移。与挑战抗衡也是独立生活的一种能力。挑战，你可能会遭遇一二次，也许是三四次的失败，这是成长的代价，但是，你会越挫越勇。记住，世上没有跨不过的坎！

我们的家庭能把你送到美国（当然主要还是靠你自身的努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一定要珍惜这次留学的机会，你一生中会遇到多少如愿的机会谁都不知道。爸妈对你倾注的心血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要靠你自己的奋斗。父母包办不了你的未来，你的人生必须由自己去书写。再怎样肥沃的土壤，不播种是不可能有收获的，这个道理我想你懂。趁还年轻，要勤奋播种，要舍得付出，要不言辛苦，为年老的幸福多储蓄点资本，享受之类的事情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

妈问你眼睛怎么样啊？

老爸 2007-8-10

02 老外不傻

儿子：

“再见唠叨”可能一时还做不到，毕竟唠叨了24年，要一下子结束看来有难度，你我都需要有一个缓冲期。昨天给你写了一封信，今天忍不住又写了一封。

自从你去了美国，老爸读报的时间明显长了许多。这是因为阅读内容增加了一个板块——美国。不管是什么内容，甚至是八卦，只要与美国有关我都有阅读的兴趣。

昨天我读到一篇题为《在美国做白领》的文章，有这么一段文字感触颇深：美国人是很富足，美国人确实天真，也慷慨大方。外国移民来了常觉得美国人真傻，多少空子可钻啊。但他们有所不知，美国人会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但他一旦发现你其实说的是假话，他表面也仍会客客气气，但他一定会决定对策，采取措施。

读到这里，我想起刚到日本时，也有过同样的认知，觉得日本人太容易对付了。在车站偷一辆自行车，用了几天被车主逮了个正着，你说是在乱草丛中捡来的，就过了；你翘课去打工，编一个谎言，老师绝对不会怀疑；做地铁逃票被查到，说个理由成立的谎，也就补一张票而已。以一个上海人的“敏锐”眼光，发现日本有许多空子可钻，而且没有风险。几乎没有一个中国留学生会否认“日本人真傻”的认知观。

我想告诉你：在今后的许多方面不要自作聪明，以一个中国小市民的眼光去审视强大的美国。结果一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美国人并不傻！只是他们没有说谎的习惯，更不会怀疑一名留学生会说谎的真相。美国是一个讲究个人信誉的国家，一旦失去信誉，绝无立足之地！编一个谎言不难，难得是要时时刻刻记住它，记住谎言的内容，记住说谎的地点，还要记住当时的对象。一个谎言就会累死你。就这样说来，我情愿你被人家说傻，也不希望你聪明地去说谎。

留学的“学”这字里包含太多的东西，不仅仅是学科上的知识，一个国家的文化、国民素质、思维方式、制度优劣等等都是要留意的东西。越早融入当地文化，生活会越感轻松。这是你老爸留学日本的经验。

老爸 2007-8-11

最近，微信中上海人比较活跃，大家都在谈论一部上海方言电影《爱情神话》。我在美国，还没看过这部电影，无从评说。据说这部影片没做广告，票房成绩全靠口口相传。朋友们对这部影片评价越好，热情越高，我却越发心凉，因为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这一现象，你会感到今天的上海人可怜的很。上海的大白兔奶糖、永久自行车、中华牌铅笔、红灯牌收音机、回力鞋、蝴蝶牌缝纫机等商品曾是上海的一张名片，名扬全国，作为一名上海人也因此无比自豪。

时过境迁，一个由上海人“独打单拼”创下一枝独秀的局面已不复存在。今天的上海已不是上海人的上海，上海的现代化建设融合了全国精英的才华，上海的魔性越来越强，但上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讲上海话的场合也越来越少。在超市、医院、商场、单位，甚至自己生活的小区，上海人都习惯说普通话。上海人的普通话不敢恭维，讲得很累，上海老人讲普通话更是要他们的命，有时调动全身关节，也没表达清楚。所以一部上海方言电影让老上海人扬眉吐气，也在情理之中。

上海已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移民城市，也成了全国精英的集聚地，没有一技之长的生存能力，在上海很难有立足之地。把孩子送到美国去留学，不是为了让孩子躲避上海的竞争环境，还是为了拓展孩子视野，让他在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里，学习独立生活和生存技能，赢取站在更高点迎接一切挑战的优势。

在给孩子的信件中，我不止一次地谈及送他出国留学的初衷。

03 新的启航

儿子：

新的校园生活下周就将开启。提前一个月到美国，学前方方面面的准备工作应该做得很充分了吧，包括精神上的准备？一周后，你又是一个学生，学生的主业就是读书，没得商量，也不用怀疑，心无旁骛地读书就好。你无需忧心忡忡的生活，但你要平心静气的读书。两年结束学业，拿下MBA Master学位，这是你我的约定。你也清楚，这次启航的意义非同一般，也许将影响你的一生，这不是危言耸听。

儿子，不要埋怨你的父亲怎么如此狠心，留学还得下硬指标。因为，我家的经济能力供不起你长时间留学的生活费用。

你是一个男人，在今天的社会里男人是很累的(我想美国也不例外），未来也未必会轻松到哪里去。看看我的朋友詹姆斯，白天工作累得都没人样了，晚上还兼一份家教，因为他肩上扛着一个家庭的重担。若干年以后，你也会组建家庭，到时你拿什么去成为家庭的主梁？送你留学美国，说白了，就是期望你有一个好的发展。

应该说直到今天，你读书，生活，社交一切还算顺利，我是多么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的顺利下去。但这是不可能的，良好的心愿与严酷的现实不是一辆马车上的两个轮子，来得那样的协同，有时还可能出现背道而驰的情况。你要学会面对现实。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如果说在教育子女方面有什么问题的话，这是一个问题：我对你过分溺爱，把你养成了一个享受型的，缺失拼搏精神的“假”小子。

去美国留学是你的一个梦想，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如今终于实现了。但这只是你人生的起步。美国不是天堂，当然也不是地狱。美国只是比国内多了发展机会，如果你本身不努力的话，机会将悄悄地从你身边溜走，它不会与你打一声招呼。机会只与勤奋、努力、智慧的人牵手。杰杰去法国留学不是空空行囊的回来了吗！千万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要有吃几年苦的思想准备，少想、不想未来的阳光有多灿烂，多想、着重想如何去克服眼前的荆棘。

老爸老妈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儿子，这种内容的信不管你读还是不读，不会影响我持续写下去的信念，你认为这是在给你施压，那也无妨，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连这种分量的压力，你都承受不了，那么你不可能有未来！

这个月的对账单来了，你有12笔消费，总计：412.21美金。

老爸 2007-9-1

04 梦是动力

儿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去美国已有2个月（差6天）。你去了美国，家里沉寂很多，不喜欢交际的老妈，最近也开始走出家门参加同学、同事、闺蜜等各种聚会和派对，我非常同情她的变化。

通过通话和看你的照片，对你在美国学习和生活有了一些了解，从通话语气和照片上的精气神来看，你过得还算不错，我们非常愉快，老妈在一旁抹泪。内心而言，养育你25年，从未动手打你一次的我们，多么希望你能留在我们身边，送我们终老。我梦见你结婚，梦见你有两个孩子，梦见孙子骑在我背上，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家里一派天伦之乐。这是生儿育女的意义呀，也是我们走完余生的最大动力啊！如果私利挡道，我们绝对不会把你送去留学。由于对你的爱，考虑更多的是你的未来，你的幸福，老爸和老妈怎么过都是过。送你去机场，在回家的车上，老妈说，从此往后，你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幸福呀！世上最大的无私是母爱，现在你还体会不了，当你有了孩子就会理解的。

老爸我，做梦都想你通过留学能走上人生之巅。世界在飞速的发展，竞争也变得越发无情，这是现实，你必须时时刻刻记住，由不得半点含糊。不要把老师的表扬，同学的赞美太当一回事，这些成不了你成功路上的动力。

你要有梦，人生有梦才有动力。你还年轻，又遇到留学美国的好机会，加上语言天赋，只要自身不懈努力奋斗，不断有梦，你应该能做得更好。你现在是站在世界的顶级国家，我总觉得你的格局太小，你的追求对你已经拥有的条件来说太低，你必须重新编织你的朋友圈，结识更高层次、更有想法的朋友。但交友要慎重，尤其是富二代子女更要慎重之慎重，挥霍财富不是本事，创造财富才是能力。古人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了，好了，就此打住！要不你又要说我唠叨病发了。

希望你不要带着情绪去读这封信，有空的时候不妨再读一遍。我不反对你把这封信发表在你的博客上，听听他人的评论。

这个话题还没完，在今后合适的时候，我还会与你进一步交流。

人类，喜好探索世界，擅长创造发明，并具有永不言败的进取精神，是地球沧海桑田变化的见证者也是作用者。世界之所以斑斓多彩，是因为有林林总总的人在这个星球上勤恳耕作。有男人、女人，有白人、黑人、黄种人……这儿的林林总总，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指性别，也不是指不同种族和种群，是指接受不同教育、具有不同思想的人。我们千万不要以为全世界的同龄孩子接受着同样的教育，那只是1＋1＝2的基础教育，人文、道德、礼仪、信仰、“三观”等方面的教育，大到国家小到家庭，大相径庭。

中国有句古话:棍棒底下出孝子。意思孩子不打不成材。在美国若用棍棒教育孩子，那可是一件违法的事情。中国家长惯用激将法刺激孩子，美国家长习用鼓励法赞美孩子。孰是孰非，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认知问题。

关于孩子教育的书籍多得读不过来，为什么？说明教育孩子没有标准模式可循。这门学问涉及到太多因素，有家长的自身素质、信仰、价值观，有孩子的生活环境、性格、喜好，有国家的政治制度、制度的思想体系、文化……孩子的个性差异也是一个不得不引起家长高度重视的问题。举个不一定恰当的例子，同一件衣服，有人穿出了时尚，有人穿出了啼笑皆非的“喜剧”效果。教育孩子的方法没有好坏之说，重点在于适合，在于孩子多大程度上的接受。

我写《家书》旨在分享曾经有过的一段经历，不是自吹在孩子教育方面我有多优秀。家书中的有些观念，现在读来自己也不一定能接受。

05 留学目的

儿子：

给你写信已是我生活中的一件不可或缺的事情，你愿意读，我会写，你不愿意读，我依然会写。一段时间没给你写信，我心里会出现一种“饥饿”的感觉。

坐在完全陌生的课堂里，是一种什么感觉？放学后是立刻回家，还是与同学聊聊天并一起用餐？美国老师上课的风格习惯吗？全英文讲课能听懂几成？这些事情老爸有兴趣，老妈也很好奇，下次来信多作分享。你的回信总是惜字如金，是不舍得笔墨钱，还是忙成多写几行字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才刚开学，就在考虑毕业后是否留在美国的事宜，这思想未免也太活跃了吧！既然谈到这个问题，老爸亮出我的观点——不要马上回国。毕业后，不在当地工作几年，这样的留学生活是不完整的。我人生中有不少的遗憾事情，当初留学毕业，没有选择留在日本工作一段时间，是其中的一项。今天才告诉你，我连东京都没去过。3月25日毕业，我5月1日就回国了，心急火燎的回家，有一部分是你的因素，那时你在读小学。

美国校园是全开放式，但是校园上空和社会四周空气中的含“氧”量是不同的；学生和职员是两种不同身份，接触到的社会也是不同层次的。仅仅靠两年的学校生活是解读不了美国的。在学校你听不到脏话、黑话、土话，别误会，不是让你去学习这些文化，只是想用来说明学校不能代表社会。我常和你说，了解美国文化也是你留学的一个目的。在工作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五花八门的事情，会学到许多学校不曾教过的东西。比如，美国人的思维方式；面对棘手问题的决策能力；孩子教育的独到方法……或多或少能窥到美国之所以能成为世界列强的些许奥秘。这应该是你留美的目的，不是吗？

儿子，一个人在海外生活，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你将独立面对许多不如意的、突如其来的、束手无策的事情，我有体会。老妈常叱责我给你施压，其实，我没有给你添加压力，只是把将来你必定会遇到的问题提前摆了出来。我是这么考虑的：与其这些压力由将来社会给你，还不如老爸预先给你，让它磨磨你的肩膀，让你有一个精神准备，我希望你能理解老爸的良苦用心。

儿子，二年的留学生活是很快的，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完成人生的一次转折。我的留学给家庭带来的积极影响，我是看到了，你从中得益了些什么想必你自己心里有数。

老爸不赞同你毕业后马上回国，也不支持你长期留在美国，在美国工作若干年，学到一些对你自身发展有用的本领，还是回家吧，家里不全是父母的唠叨，还有你喜欢的佳肴。

话题渐显沉重，即此搁笔,余后再续！

老爸 2007.10.10

06 独立生活的第一天

儿子：

今天是中国的年卅，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年夜饭。年夜饭是一年中亲人团聚的美好时光，然而你今天却在地球的另一端，我和你老妈的心情难免有些凄凉，这可是25年里你第一次不在家过年啊！自从去了美国，老妈从未放下过对你的担心，你孤零零一人生活在海外，能独立驾驭生活的帆船吗？你常说，自己都25岁了，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在你老妈心里，这25年是她抱着你走过来的，你没有经历过大风小浪的磨练，你的性格也不够刚强。老妈这颗担心的火苗未曾熄灭过，在今天这样一个日子里燃烧得更旺。

我们的年夜饭很简单，两荤两素，一个清炖童子鸡。气氛是别样的浓烈，整个晚上都在谈论你，我们一直谈到新年钟声敲响。我们将今天视作你独立生活的第一天，我们仿佛看到你拍打着稚嫩的翅膀，在蔚蓝天空里学习飞翔。我们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就能飞得很好，再用不了多久便能飞得很远。

上次回家，你的时间都花在了与同学的会晤上，同我们的交流不是很多，从仅有的几次正襟危坐的交谈中，我感觉到五个月的留学生活，还是改变了你不少，你变得更自信了，这可是一个很大的收获！自信对一个将要踏上社会的你来说有多重要，我想你也是明白的。

一眨眼第二个学期开始了，在美国的留学生活非常短暂，只有720天。儿子，你可一定要有紧迫感啊！爸爸妈妈为圆你留学梦，付出的不仅仅只是金钱，更大的不舍是情感。年三十没有你在身边的滋味，不是一个寂寞能带过的。

你室友王大哥的突然辍学，希望你不要受到此事的影响。去美国留学的动机各人各样。有人为绿卡而去，有人为镀金而去，有人为学科而去，也有人为婚姻而去，总之，五花八门。你和王大哥不一样，他有妻儿，他需要面对现实的生活；而你没有今天生活的忧虑，也没有明天工作的交集，但有一点你必须清醒：想拥有美好的未来，你必须要有充足的知识储备和生存能力的积蓄，而这些恰恰是美国留学能给予你的。美国是全世界外国留学生最多的国家，全球有1/3的留学生在美国接受教育。我想说，又说服不了你的话，全在这个数据里了，你慢慢去品吧！

得知你下周六开始打短工这一消息，我很高兴，这个举动意味着你成熟了，这是你为走向未来跨出的实质性的一步，意义非凡。至于职业规划，那是理想状态下的一种文字游戏，我不赞同你花精力去做什么规划。工作地点、具体职业、职业兴趣、工作环境……太多的不确定，在这种基础上最出的规划，你说会有多大意义？这种情况下出炉的职业规划是经不起外界诱惑的。一场报告、一本书，一首歌，一个人，一场电影，都可能导致这个规划顷刻间土崩瓦解，或被肢解的一地鸡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的信写着写着都会走到这样的话题中去？今天是大年夜，应该说些高兴的，轻松的话题才对呀。争取在下封信里，不再走进这样的语境中去。

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也祝Mike新年手表卖得火爆！

老爸 2008-2-6

书，这件东西很神奇，喜欢它的人爱不释手，厌烦阅读的人，拿着它都会感觉烫手。作文也一样，是讲兴趣的一件事情，没有不喜欢文字的人能成为作家的。语文课我看来就是培养学生阅读能力和学习写作的基础学科，写作占据着语文课的半壁江山。读书时我们常听到有同学抱怨：不喜欢语文课，因为怕写作文。其中有些人的数理化成绩还是班级，甚至年级里的佼佼者。可见，写作和数理化不一样，确实是一门乐趣科目，既然是乐趣，说明热爱写作的程度是可以培养的。

二十年前，我站在浙工大梯形教室讲台上，给250名应届毕业生作了一场题为“如何走进职场”的报告。报告中我花了不少时间，讲述了写作和演讲在职场中的重要性。现场效果最好的也是这段内容。会堂鸦雀无声，我像动画片里的唐老鸭在讲台上表演，学生似三四岁的宝宝在台下观看，那种专注的眼神，叫我终生难忘。因为读了十几年书，课堂上没有一位老师把语文拔到我谈到的那种高度，那天学生们都听懵了。

我国的教育体系，长期以来偏重“数理化”，“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思潮统治了近半个多世纪，在这种环境里，哪个语文老师愿意自讨没趣地自卖自夸谈语文课的重要性。

走上工作岗位，才发现原来没有一项工作可以不用动笔，对笔杆子重要性如梦初醒。从事研究工作的要靠论文来评定职称；普通工人也得写年度总结报告；管理工作者更是大报告小报告不断，还有年度述职报告；营销工作写的材料更是五花八门：产品宣传文案，策划书，广告词……

最近几年，我发现在美国，印度人越来越多，在职场中印裔挺进企业高层管理队伍的势头越来越强。全美500强外籍CEO印裔占10位，华裔0位。“印度人能说会道”这是中国人对印度人的印象评语中最集中的一条。“能说会道”的基础是什么？不就是语文功底吗！

我国著名数学家苏步青坦言，语文是成才的第一要素。基于社会现实对人才的需要，国家终于认识到语文的重要性，在教育改革中，已把语文作为重点科目！“语数外”的新时代如春风吹绿了东南西北，“数理化”年代成为了历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