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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公民Zhang Ning与加拿大公民Liu Dong Sheng在中国打了一场离婚官司。看起来是不是有点怪怪的，两个加拿大公民为啥到中国打离婚官司呢？因为这两个人的身份非常特殊，特殊到足以引起中国证券市场的围观。
这里是广告北京时间5月24日晚，A股上市公司彤程新材（603650.SZ）发布公告称，于近日收到实控人Zhang Ning女士与Liu Dong Sheng先生的通知，二人经法院调解后离婚。经约定，双方通过直接、间接等方式持有的上市公司全部股权及收益均归Zhang Ning所有。因此，上市公司实控人将发生变更，由夫妻二人变为Zhang Ning一人。大家注意，公告全文没有出现中文名字，尽管中国人都能从拼音脑补出夫妻两个人的中文名字，但正式的公文中他们的名字就是用拼音写成的。
图自A股公告彤程新材的招股说明书显示，Zhang Ning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于1974年4月出生，加拿大国籍、香港特别行政区永久居民，博士。1997年7月获得北京工商大学生物化学系学士学位；2002年9月获得英国华威大学工程商业管理硕士学位；2006年6月获得长江商学院EMBA（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硕士）学位；2015年6月获得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全球金融工商管理博士学位。
Zhang Ning自1999年8月创立彤程化工，先后担任彤程化工董事长、彤程有限（上市公司前身：上海彤程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她的前夫Liu Dong Sheng于1973年出生，加拿大国籍，生物化工专业硕士、工商管理硕士。于1999年至2012年12月期间在彤程有限任副总裁职务，负责人力资源部和行政部的管理工作。从个人简历可以看出，两个人身上都可以打上学霸的标签，而且都加入了加拿大国籍，妻子Zhang Ning一手创立的公司截至2023年5月25日，市值为217.9亿人民币。而根据两个人的《离婚协议书》，双方通过直接、间接等方式持有的公司全部股权及收益均归Zhang Ning所有，总价值超过140亿元人民币，差不多是公司总市值的三分之二。之所以这件事受到大家关注，是因为A股上市公司中这种“身（份）在曹营钱在汉”的案例越来越多。如果不是因为离婚等意外突发事件，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些在中国发财的公司居然都是外国人实际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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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变更前，Zhang Ning直接持有上市公司0.14%股权，通过RED AVENUE INVESTMENT GROUP LIMITED（以下简称“彤程投资”）持有上市公司49.41%的股权，通过Virgin Holdings Limited（以下简称“维珍控股”）持有公司15.11%的股权，合计持有上市公司64.66%股权。Liu Dong Sheng仅持有维珍控股0.1%的股权，不参与公司经营。
而据招股说明书，维珍控股当时由Liu Dong Sheng100%持有。目前，二人已签署了《一致行动协议之解除协议》，解除一致行动关系。即Zhang Ning仍然合计持有公司64.66%股权，为上市公司实控人，彤程投资仍为上市公司控股股东。但Liu Dong Sheng不再持有上市公司股权，不再是控股股东的一致行动人，不再被认定为上市公司实控人。而按照目前彤程新材的市值换算，Zhang Ning持有上市公司股票的市值已超过140亿元。从公司的公开信息可以发现，这些外籍实控人通过复杂的股权结构设计，实现了直接、间接控股相结合，规避了A股监管中的冲突点。很多吃瓜群众很想知道，Zhang Ning和Liu Dong Sheng们是怎么做到既能在中国挣钱，又能把自己变成外国人的。果然是甘蔗两头甜，想吃哪头吃哪头。
图自彤程新材官方微信彤程新材总部位于上海，是一家集营销、物流、信息交互、技术支持、研发生产为一体的综合性企业集团，业务涵盖电子材料、可降解材料以及汽车/轮胎用特种材料。2023新财富500富人榜显示，彤程新材的Zhang Ning家族以118.6亿元财富位居该榜单第326位。在最新胡润百富榜中也有这对前夫妻的身影。
图自2023新财富500富人榜除了是富豪榜的座上宾之外，2023年3月，Zhang Ning还获聘北京大学名誉校董。2011年起，在北京大学化学与分子工程学院纳米化学研究中心和物理化学研究所设立“彤程奖学金”，支持在求学阶段获得突出科研成果的研究生；在2021年，捐资设立北京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彤程发展基金，这是该学院成立后收到的第一笔大额捐赠。既然公司和个人的根基与枝叶都在中国，为什么要换一张加拿大护照傍身呢？
早在2014年《金陵晚报》就曾报道指出，屡见不鲜的实际控制人、高管的境外身份，让不少投资者犯起了嘀咕，原因是担心这类企业上市后会被利益侵占、有关人员“金蝉脱壳”。甚至有人戏谑称，“为跑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事实上，股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没有境外色彩的中国国籍股东，如果其行为出现异动，可以给市场和监管部门留出反应的时间。而有境外居留权或是外国国籍的企业控制人出现经济问题，可以跑到国外，短期内不回来，追踪半径扩大，监管相对有难度。
国内上市公司大股东或实控人为外籍已是一个常见现象。仅拿实际控制人来说，截至2019年8月30日，万德数据显示实际控制人属性有“境外”的上市公司有188家，除一小部分是境外机构，其余均为个人或家族作为实控人是外籍；这188家企业市值总计2.17万亿，占A股总市值比例为3.89%。
而过去几年间，外籍实控人出现的负面新闻非常多。比如，2019年5月1日，步长制药(603858.SH)董事长赵涛花650万美元送女儿上斯坦福大学的丑闻被曝；紧接着，多次行贿、核心产品因不良反应被多省监控等迅速占据新闻头条。而赵涛就是新加坡籍。再比如，2018年3月28日，华昌达发布公告，控股股东颜华用私刻董事长公章、伪造陈泽身份证复印件等手段以公司名义为自己担保，骗取巨额贷款，其与公司原实控人之一的罗慧共计负债近30亿，本人则被曝在国外“养病”；
再比如，一年前*ST步森实控人赵春霞旗下的P2P平台被曝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余额超百亿，本人在国外“养病”，至2019年8月19日，公司公告称“赵春霞领导的董事会无力扭转上市公司经营恶化的局面，赵春霞本人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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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2018年4月中洲控股实控人黄光苗泄密重组，2019年4月被曝其兄违法持股，隐瞒一致行动人关系；
再比如，2018年1月松芝股份前董事长陈福泉因内幕交易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四年，没收违法所得1466万余元，并处罚金5000万元，2019年4月17日证监会追加了10万元罚款、市场终身禁入的罚单，当前公司实控人为其弟弟陈福成；
再比如，2018年7月13日，东风股份发布公告称，公司实际控制人之一的黄炳文先生于2015年2月11日被证监会立案调查，近日证监会下发判罚对其处以60万元罚款。
据不完全统计，仅在2019年，就有13家上市公司发生外籍实控人违法被抓事件，其中5起为经济类犯罪，3起与证券市场有关，5起是实控人自身行为造成的。
图自微信图库
Zhang Ning离婚导致的公司实控人变化又一次引起了吃瓜群众对A股上市公司外籍实控人问题的关注。
有些监管，的确应该提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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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郭星
责任编辑：马家辉
出品：北美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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