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4.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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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上市公司实控人离婚案背后通常都涉及巨额的利益分割，有些堪称“天价”。

作者 | 第一财经 王方然

A股再现天价离婚案，这次的主角是因ChatGPT热潮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三六零董事长周鸿祎。

4月4日，三六零（601360.SH，下称“360”）公告称，实控人周鸿祎与胡欢经友好协商，已办理解除婚姻关系手续，并就股份分割等事宜作出相关安排。周鸿祎拟将个人持有的360公司6.25%的股份转至胡欢名下。

截至4月4日收盘，三六零最新股价为20.08元。据此大致测算，胡欢此次获得的三六零股份，总市值接近90亿元。

近年来，A股公司实际控制人、大股东的天价离婚案并不罕见。据第一财经记者不完全统计，东尼电子、康泰生物等多家上市公司，都曾发生过实控人“天价离婚”。

大多“离”在股价上升期

周鸿祎、胡欢离婚中的股权财产分割，虽然金额巨大，但在近年来A股公司实控人离婚中股权分割中，规模却不是最多的。

据第一财经记者不完全盘点，近年来，A股有东尼电子、康泰生物、京泉华、莱绅通灵等超10家上市公司实控人都曾出现过“天价离婚”，涉及金额动辄上亿。

第一财经记者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如以发布公告或宣布离婚时间点的股价折算，目前天价离婚中，股权分割的前三甲，分别是康泰生物（235亿元）、360（90亿元）、昆仑万维（75亿元）。

其中，不少公司实控人离婚时点都选择在股价高峰期。此次360实控人周鸿祎离婚和股权分割，同样是在公司股价连涨多月后。作为ChatGPT的热门概念股，360股价从春节后开始一路“狂飙”，截至4月4日，360股价为20.08元，对比1月30日（春节后首个交易日）的7.11元，上涨约182%左右。

折算成金额后，实控人离婚股权分割金额最大的，当属中国乙肝疫苗龙头康泰生物。2020年5月29日，该公司董事长杜伟民在离婚分割中，将其直接持有的约1.61亿股公司股份(占公司总股本23.99%）分割给前妻。按康泰生物当时价格146元/股测算，涉及金额达235.54亿元。与360类似，2020年公布消息时，康泰生物也正处于股价上升的“快车道”，该年1～5月康泰生物股价上涨近66%。

无独有偶，“果链”巨头赛腾股份也是在股价居于阶段性高点时，实控人宣布离婚信息。2021年12月15日，赛腾股份发布公告称，实控人孙丰、曾慧分别持有赛腾股份54.30%和3.30%的股权。以当时的赛腾股份总市值为52.16亿元，此次离婚诉讼涉及约30亿元的股权分割。离婚后曾慧分割的股份价值约14亿元。而12月正是其近1个季度股价波峰，高位在30元左右，相较于10月低点21元的股价，上涨约42.8%。

据第一财经记者不完全统计，包括360、塞腾股份、康泰生物、莱绅通灵在内的多家公司都是在股价阶段性高点公布离婚消息。

实控人天价离婚后，多公司股价波动加剧

值得注意的是，在股价巅峰离婚，往往会引起市场关于实控人减持套现的争议。

有机构人士告诉第一财经记者，离婚近年来也被视为套现的重要路径。只要配偶不属于上市公司董监高，在减持方面受到的限制相对较小。

以康泰生物为例，实控人杜伟民和妻子袁莉萍离婚半年后，随着康泰生物股价在新冠疫苗概念中持续“狂飙“，袁莉萍通过大宗交易、集中竞价、协议转让等方式密集逢高减持股份，截至2022年11月末，累计套现金额达到35亿。而其每次减持前后，股价都会相应迎来震荡期。

也不乏离婚减持重创公司股价的案例。以昆仑万维为例，实控人离婚不久后，2018年其前妻就开始减持股份，叠加当时市场环境，昆仑万维随后近一年时间股价都萎靡不振，从阶段性的高点26元，一度跌至11元左右。

上市公司实控人离婚，市场会担心一方或双方为了变现而抛售股票，从而大幅影响公司股价。为保证股价相对稳定，一般会约定限制减持，比如自愿承诺锁定一年或更久，自愿在锁定期内不减持。

例如，此次360公告称，周鸿祎在未来12个月内没有增减持上市公司股份的计划，而胡欢在未来12个月内没有增持股份的计划，并在未来6个月内没有减持股份的计划。

在东尼电子离婚分割中，锁定期的时间更长。2020年1月14日晚，东尼电子公告称，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沈晓宇已与张英签订离婚协议，并进行了相关财产分割，沈晓宇将其持有的1290.15万股股份转至张英名下。张英将继续履行沈晓宇在东尼电子IPO、2019年10月24日的自愿延长股份锁定期的承诺函中作出的锁定、减持等承诺，该部分股份的锁定期届满日由2020年7月11日延长至2023 年7月10日。

部分涉及控制权争议

天价离婚案不仅涉及到巨额资金，同时股份变动也会对公司控制权产生相应影响。

在梳理上市公司天价离婚案时，第一财经记者发现，大多公司实控人提前布局，”和平收场”，并未引起上市公司实控人变化。

以360为例，在此次公告中指出，此次股权变动不涉及公司控制权变更，股份转让后，360控股股东仍为周鸿祎。胡欢未在360公司及子公司任职，也未参与公司的生产经营管理，股份变动对公司生产经营并未产生影响。除360外，几个涉及股份变动较大的公司，如昆仑万维、京泉华、东尼电子等，变动后，在公告中均强调公司实际控制人未改变。

还有一些天价离婚中，实控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离婚后被分去大笔股份，同时也丧失公司实控权。例如，“沪市珠宝第一股”莱绅通灵，根据2021年12月法院判决，莱绅通灵原实控人沈东军持有的莱绅通灵31.16%的公司股权，由沈东军和前妻马峭各分得18.65%。同时，沈东军持有的南京传世美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37.3002%的股权，由沈东军与马峭各分得18.6501%股权。不久，公司也同步发布实际控制人变更公告，成随着沈东军、马峭股权分割，马峻及其一致行动人蔄意泽、马峭、传世美璟合计控制公司48.45%的股份，成为公司新的实际控制人。由此，沈东军在莱绅通灵的实控人之位因此丢失。

还有实控权之争是在和平分手后不久爆发的。比如金科股份。实际控制人黄红云与前妻陶虹遐在分手之初，也曾表现出和平分手的姿态，并且实控人也由黄红云、陶虹遐变为黄红云一人。甚至双方还签署了《一致行动协议》，公告离婚后依然是一致行动关系。但是，随后却因为股权分拆手续、前妻陶虹遐家的亲戚被免职等原因，导致矛盾激化。最后，黄红云与妻女解除了一致行动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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