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母亲后,和小姐谈了场恋爱
2015年6月30日,吴谢宇向室友王同学借了1000元钱。如果借不到这1000元钱,吴谢宇可能没法从北京回到福州老家;如果当时回不到老家,就可能避免北大学子吴谢宇杀死母亲谢天琴的震惊世人的惨案。
2023年5月30日,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吴谢宇故意杀人、诈骗、买卖身份证件上诉一案,二审公开宣判,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至此,这起持续了8年之久的北大学子杀母案尘埃落定。
此前,即2021年8月26日,福建省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吴谢宇故意杀人、诈骗、买卖身份证件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审判决后,吴谢宇提出上诉。吴谢宇对事实认定部分并无异议,但觉得量刑太重,他希望通过上诉给自己留一条生路,活着赎罪。与此同时吴谢宇在爸爸和妈妈的两边亲戚,也一劈两半,成为两个阵营,爸爸这边的亲戚,希望吴谢宇不被判死刑,给吴家留个后,妈妈这边的亲戚,则希望要给吴家要给谢家一个说法。
自己不想活了,认为妈妈的生活也没意义了
我们再回到2015年。
正在北京大学经济学院读大三的吴谢宇,开始悲观厌世,产生自杀念头。在爸爸吴志坚病故后,他更认为,妈妈谢天琴的生活也失去了意义。
吴谢宇曾说,父亲的病逝对他和妈妈谢天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希望帮妈妈“解脱”。他曾经想问妈妈:“如果你也和我想的一样,我们一起’回家’,回到父亲身边。”但他最终并没有问,而是通过自己从“张国荣跳楼、林黛玉葬花”中推理,认为母亲也想自杀,之后着手计划杀害母亲。
2015年上半年,吴谢宇在网上购买了作案工具,包括刀具、防水布、塑料布、隔离服、护士服等各种工具。
吴谢宇这个名字是取了爸爸和妈妈的姓氏,再加上一个“宇”字,表示未来有无限可能。
果然有无限可能,他既是北大学霸,又是杀母凶手。
2015年7月10日17时许,21岁的吴谢宇(1994年10月7日生)趁妈妈在回家换鞋之际,手持哑铃杠,连续猛击妈妈谢天琴的头部、面部,直到妈妈动弹不得,在确认妈妈死亡后,清理和清洗现场,然后潜逃。
有6名小姐固定向吴谢宇提供服务,在上海与性工作者谈恋爱
潜逃之后,借同学那1000块已经花完。于是,吴谢宇编造妈妈谢天琴要陪同他出国交流学习,需要生活费、学费、财力证明,骗借舅舅、姨妈等亲戚人民币144万多元,目的是用于个人挥霍和制造已经赴美留学离开中国的假象。
吴谢宇是怎么挥霍144万元的?
首先是去找小姐。杀死母亲谢天琴的当晚,吴谢宇便住进了离家两三公里远的黄金大酒店,并购买了性服务。
吴谢宇在后来的忏悔自述书中写道:因为还没有体验过爱情,我想在自杀前跟女生谈一场恋爱,但因为时间有限,想到通过嫖娼感受性的快感。
还因为吴谢宇在小学时,无意中看到过父亲电脑中的色情影片,虽然当时大脑很乱,不相信爸爸会看这些东西,但自此也种下了对女性的幻想。稍大一点,又养成手淫的习惯,并常常陷入快感与自责的矛盾中。
除了嫖娼纵欲,吴谢宇还和性工作者谈恋爱。
从2015年12月至2016年1月下旬,有6名性工作者固定向吴谢宇提供服务。之后,吴谢宇还在上海与一名性工作者确立恋爱关系,还曾试图将身上最后的8万多元给对方,对方没有收下,而他也选择继续逃亡。
媒体报道说,吴谢宇在湖南衡阳也认识了另一名性工作者,之后他也在河南、上海、深圳等地过着逃亡生活。后因风声太紧,他选择乘坐大巴前往其他地区,2016年9月落脚重庆。
重庆逃亡期间,曾被拍到在草地上朗读英文杂志《经济学人》
在重庆,吴谢宇化名“周龙”,白天在培训机构做家教,晚上在重庆市江北区观音桥附近的几家夜场做“男模”(坐台陪酒服务生),绰号“小龙”。
吴谢宇长相英俊,身材健硕,又擅长维护与客户的关系,比较受女性顾客欢迎,有时会与顾客单独约会,但业绩不算突出,且从来不与人合影,不与任何人发生冲突和纠纷,加之夜场工作人员流动性强,所以总体上表现得比较低调。
吴谢宇在逃亡期间有两个微信号,大号用来发夜场的广告和现场照片、视频,小号则用来转发政治、经济、历史相关内容。他还经常阅读英文杂志,疑似曾被拍到在重庆郊区一处旅游景区的草地上朗读《经济学人》里的文章,还曾用流利的英语和夜场的外籍“男模”沟通,偶尔会教熟客说英语,陪客人唱英文歌,显得与普遍为初中学历的其他“男模”不太一样。
他对辅导的学生自称为北京大学毕业,但对夜场的同事和客人则自称为清华大学毕业。但大家只觉得他在吹牛,并没有人相信。逃亡期间,他曾购买过三十多张假身份证。
直至2019年4月20日,在重庆江北机场被警方抓获。
中考和高考成功,吴谢宇成了吴、谢两个家族共同的荣耀
吴谢宇,一个21岁的大学生,怎么能借到144万之多的巨款,这就得从他是个学霸讲起。
吴谢宇杀死妈妈谢天琴的时候,是北大经济学院三年级的优秀学生,用前途无量形容毫不不过分。他向亲友借钱,是以他和妈妈的名义来借的,妈妈要陪他一起前往美国波斯顿就读世界名校。
算一下,哈佛读研也就2年搞定,读出来月薪6位数极有可能的,甚至不止。美好的未来,信用可期,何况吴谢宇之前为准备赴美留学的GRE成绩,高分列入全球5%。亲友自然愿意出手相助,其中舅舅就借给他56万元,所以借到144万人民币对于当时的吴谢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吴谢宇在亲友眼中从来都是个好孩子。
邻居回忆,吴谢宇小时候爱跑爱闹,有些顽皮,但随着年纪的增长,表现出比同龄人更强的自制力,爱读书,不用大人操心,与人交往礼貌、客气。
中考和高考的成功,吴谢宇成了吴、谢两个家族共同的荣耀。
吴谢宇自己也念念不忘自己的荣耀时刻。“我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人,人人都羡慕爸爸妈妈生了我这么个儿子,真争气,我中考拿了福州市第2名,校门口张贴红榜喜报,高考上了北大,校门口又张贴了红榜喜报,我和妈妈走在学校里,别的老师看到我们,都会竖起大拇指对妈妈说:谢老师真有福气,生了个儿子真争气!”
性格里根深蒂固的悲观、消极、绝望是自小多病造成的
然而,这都是表面。
吴谢宇对自己的成长经历,记住更多的是不高兴的事。在忏悔自述书里他写道:“我性格中那根深蒂固的悲观、消极、绝望的负面因子,恐怕就是哮喘在我心里种下的。”
吴谢宇从幼年开始,曾先后患有皮肤病、哮喘、心率不齐等多种疾病。
吴谢宇说,小时候,小朋友笑他的皮肤病,说脖子上长了脏东西,吴谢宇想和他们吵架,但不敢,因为害怕和人吵架,老师就要批评他,老师就会告诉妈妈,然后妈妈就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孩子。我不乖不听话了,妈妈就不会以我为骄傲了,就要生气的,就不要我了,就要把我扔进垃圾堆了。
2021年10月,吴谢宇在看守所写给被他骗过钱的姨妈、舅舅、姑姑、叔叔等亲属的5万字忏悔信中表示,认为自己得了“疑病症”,这一切始于他在儿时是个“小病猫”。
高三时心脏出现问题,上大学后多次出现心慌心悸、心绞痛,但校医院开的药从来不吃,生怕成为和父亲一样的“药罐子”。
2015年一度认为自己随时会猝死。吴谢宇之所以对亲戚们产生怨恨,这很大程度上还源于大姑讲给他的两句话。一句是:“你爸走得很痛苦,他一直喊疼”,一句是:“你爸走之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小宇小宇”。
吴谢宇的父亲吴志坚患肝癌病重时亲戚们没能提前告知他,导致父子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他也觉得父亲病故,是因为亲戚们见死不救;父亲死后,亲戚们安慰的话在吴谢宇眼里显得太过“轻巧”。
但真实情况是,吴志坚生前从未向亲友们求助,一直采取保守治疗,放弃治疗主要是为了在老家安静地离开人世。吴谢宇因为怨恨而骗走了姨妈的养老钱,因为怨恨骗走了舅舅的钱,舅舅为此举债度日,和妻子离婚。
吴谢宇认为,自己的内心一直比较封闭,不懂得和人交心,父母总觉得“大人的事情小孩不用管”,父亲也从未教过他“男人的问题”,家庭亲子关系比较冷淡。
从初中一路考到福州一中,再到北京大学,学习成绩一骑绝尘
吴谢宇的爸爸、妈妈其实都是双方家族的骄傲。
爸爸吴志坚1968年出身农民家庭,父亲肝癌早逝,吴志坚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家里一个大姐,三个妹妹,有一个妹妹精神有问题。但吴志坚从小立志改变穷困潦倒的家庭,靠勤奋读书,考上福州大学,分配到国营南平铝厂工作,南平铝厂是全国10大铝厂之一,工资待遇在当年属于高收入。
妈妈谢天琴家境同样不好,她的父亲1930年左右出生,新中国成立前作为地·下·党·员考到台湾读师范学校,新中国成立后在山西一所大学历史系留校任教。1960年代中期,当他被送回福建仙游老家时,瞎了双眼。有人说是在“反·右”激烈的时候,被人戳瞎了双眼,当时年近40岁,后来娶了同样是盲人的妻子,生育了谢天琴三姐弟。
谢天琴得到爸爸的遗传,1986年考上苏州铁道师范学院,作为师范生,不用交学费,每个月还有21元的饭票补助。毕业后分配到上海铁路局福州分局南平铁路子弟中学当历史教师。(1996年底,福州分局南平铁路子弟中学撤销,谢天琴去往福州铁路中学,2003年福州铁路中学更名为福州教育学院第二附属中学)继续担任历史教师。
吴谢宇的父母都是80年代的大学生,在当年被称为天之骄子,一点不过分。
吴谢两人都是通过读书改变了命运,自然读书改变命运的路径也必须在孩子身上体现。
吴谢宇在父母的期望中,早早就感到,学习是他的唯一任务。为了讨父母的高兴,吴谢宇从小给外人留下的印象是,总拿着一本书在看。哪怕是一家人在装修的时候,刚刚读小学的他,在建材城跟着大人买材料,也在看书。父亲朋友的酒局上,他也总是在看书。
“我很早就学会在爸爸妈妈面前,尽力掩藏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因为我觉得这是我懂事的表现。”
吴谢宇也曾在写给亲戚的信里说:“幸亏我活在应试教育体系里而我又恰好很擅长读书考试,在这体系里我考了第一名就万事大吉了,同学羡慕,老师喜欢,爸妈为我骄傲,我用这第一名就足以对爸爸妈妈有意义,足以为爸妈争光,足以获得各种荣誉,足以掩盖我的其他一切问题,似乎就成绩最重要,其他什么都次要……”
吴谢宇从初中一路考上了福州一中,再到北京大学。在福州一中,吴谢宇的成绩一般会比第二名多20分左右,一骑绝尘的样子,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妈妈很消极,很难开心,从妈妈那里听到的都是抱怨和命很苦
吴谢宇为什么从小就特别顾及妈妈的感受呢?
《三联生活周刊》的报道说,谢天琴的妹妹告诉记者,小的时候,姐姐就不让她和弟弟跟外人来往。谢天琴说:“我们这样的右派家庭,还是盲人家庭,就别出去给人看笑话了。”
谢家的门总是关着的,偶尔开着,邻居如果经过,谢天琴就会把门关上。谢天琴的弟弟也提到,姐姐确实性格不好,除了看书什么也不干,与周围的人融合不了。
谢天琴当年考到外地读大学,遇到这样改变命运的喜事,也不请客,不言语,悄无声息就离开了家乡,这在人情往来频繁的福建仙游非常少见。
谢天琴不喜欢与人来往,她所居住的家属楼里,邻居就是同事,但没有同事进过她家。“洁癖”,成了大家用来接受她的一种理由。吴谢宇家102房间的房门,很难真正推开。
谢天琴自己不喜与人交往,也不喜欢儿子与人交往。谢天琴让吴谢宇不要跟自己妹妹的儿子玩,因为那孩子成绩不好,说脏话。大姑的儿子成绩也不好,也不应该一起玩。
2021年一审被判死刑后吴谢宇写给姑姑的信里提到:“小时候还会和阿武哥哥一起去放鞭炮,他带我出去玩,大了之后,我都是躲房间里看书,原来还会和阿武哥哥他们玩游戏机打牌下棋,后来都没有了,因为我心里天天越来越痛苦越来越抑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我就都在读书。其实我对读书也谈不上兴趣,我只是不停地在逼自己读书,我以为我考第一名妈妈就能开心就能骄傲,我觉得我只是一台考试机器,我除了考试之外什么都不会,我除了考第一名之外一无是处。”
在吴谢宇的各种自述材料中,他提起在姑姑家的日子,充满着人情味的生活情景。他很喜欢姑姑家炖的猪脚,特别香特别嫩,他觉得妈妈做饭不好吃。但是爸爸告诉他,要体谅妈妈,妈妈累,以后不要说妈妈做的饭不好吃。他怀念姑姑和姑父一起,夏天里给他用风油精抓背。
但姑姑和姑父没多少文化,姑姑和姨妈的儿子成绩都不怎么样,这些在谢天琴看来,不是吴谢宇的学习榜样,儿子不应该受他们的影响。
吴谢宇后来提到,“妈妈很消极,好像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很消极。她很难开心,从她那里听到的都是抱怨和说自己的命很苦。”
或许是因为父亲在政·治·运·动中被整瞎双眼的创伤,对谢天琴的震动太大,她对周围人一直很警惕。谢天琴防人之心很强,但她也并不占别人的任何便宜。不要人情往来,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好的。
吴谢宇提到妈妈对朋友的拒绝,“友情方面,她似乎从没把任何人当成她的朋友……在我的印象中,邻居都一直很关心我们家,特别是父亲去世后,她们经常会打电话或发短信来问候,但我看到我妈有时会放着电话让它响,不去接,短信也不回。”
谢天琴觉得,家有病人是羞耻的,直到丈夫病重无法上班,才告知亲戚
吴谢宇的爸爸吴志坚的肝癌是从肝炎小三阳发展而来的。所谓“小三阳”是指慢性乙型肝炎患者或乙肝病毒携带者体内乙肝病毒的免疫学指标:即乙肝表面抗原(HBsAg)、乙肝e抗体(HBeAb)、乙肝核心抗体(抗HBC)三项阳性。
这种病有传染性,被外人知道会被人看不起的,会成为别人的谈资的,别人会认为你的生活方式或者生活作风有问题。小三阳8年之后,吴志坚从肝炎转成肝癌,吴谢宇妈妈更是连吴志坚的姐姐都没告诉,直到吴志坚病重不能上班了,单位同事和家人才知道吴志坚已经得了肝癌。
吴志坚的同学们知道消息后,集体凑了钱给谢天琴,却被谢天琴拒绝了6次。谢天琴觉得,家有肿瘤病人是羞耻的。在吴志坚的妈妈及姐姐到福州照顾了吴志坚一段时间后,谢天琴同意吴志坚选择回仙游乡下喝中药治疗。
而谢天琴留在福州继续工作,吴谢宇继续上课,治疗过程中谢天琴没有告诉吴谢宇爸爸的治疗情况。在谢天琴眼里,吴谢宇只是个孩子,他帮不上忙,他只需要好好学习,其余的事不需要管。
2010年的某天,吴志坚去世。16岁的吴谢宇猝不及防,被迫接受父亲去世的消息。
父亲去世的两年后,吴谢宇考入北京大学。
主动暴露行踪,是觉得妈妈尸体一直放在家里太惨了
吴谢宇杀害妈妈后,伪造了妈妈陪他去美国留学读书的假象,以至于妈妈和亲戚们在半年多的时间里没有联系,却得不到亲戚们的关照与猜疑,这也正是因为谢天琴平时孤僻、高傲、不粘锅的性格,让亲戚们觉得,谢天琴去美国不打招呼也正常,便也没多想。
直到2016年2月5日(农历腊月廿七),吴谢宇的舅舅接到吴谢宇发来的短信,说他和母亲要从美国波士顿回来,将于2月6日到达福建莆田火车站。然而,2月6日,谢天琴的家人在莆田站接站未果,拨打手机发短信均无回应,赶到福州的家里也无人应门。
亲属担心他们出事,随即报警。警方初步推测母子二人可能在躲债。亲属们找到谢天琴工作单位领导,要求撬开房门,但校领导深信谢天琴母子是去美国读书,回来福州确实需要躲债,因此拒绝撬门。
最终是警方发现问题没有这么简单,于2016年2月14日打开谢天琴的房门,谢天琴的遗体才被发现,加上儿子吴谢宇借款144万,因此儿子成为重大嫌疑人。
吴谢宇为什么要主动暴露?吴谢宇事后的解释是:“我觉得我妈一个人放在那边(指被杀害在家里)太惨了。”
吴谢宇杀害妈妈之后,将遗体用多层塑料包裹,并加入活性炭吸臭,并将遗体留在家中。
活性炭是一种非常优良的吸附剂,它是利用木炭、竹炭、各种果壳和优质煤等作为原料,通过物理和化学方法对原料进行破碎、过筛、催化剂活化、漂洗、烘干和筛选等一系列工序加工制造而成,具有物理吸附和化学吸附的双重特性,可以有选择的吸附气相、液相中的各种物质,以达到脱色精制、消毒除臭和去污提纯等目的。
很难拿全额奖学金,觉得不能到美国名校继续学业,人生便没了意义
在北京大学读书,到大三,学生们可以选择出国交流一个学期。吴谢宇寝室里的4个人,有两人选择了去国外交流。在大家看来,吴谢宇也是要走出国做学术这条路的,但对于一向不会开口寻求帮助的吴谢宇来说,他没有与同学讨论过这件事。
但这并不代表吴谢宇不想出国读名校。
谢天琴在铁道系统的学校里教书,当时一个月工资四千多,即使就在谢天琴死后,银行卡里也不足1万元。
吴谢宇读高中时,用的不是智能手机,所以他有时候用同学的手机听听摇滚。大学同学口中很随意的一二十万的花费,是吴谢宇不敢想的。
加上吴谢宇的经济学专业很难拿到全额奖学金,吴谢宇大体觉得他如果不能到美国名校继续学业,人生便没有了意义。他甚至认为,妈妈没有了爸爸的人生也没有意义,何况她总是过得不开心。
于是杀念起,于是这个世界多了一起罕见的儿杀母的惨案。
如今只有一位老人会常常念起吴谢宇和他的妈妈
如今,吴谢宇的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吴谢宇也被判死刑了。但有一个人还在思念着吴谢宇和她的妈妈,那就是年仅80岁的程玉英。
程玉英是吴谢宇的外婆,盲人,住在福建莆田仙游县乡下,只有这位老人有时候会念叨起大女儿和外孙:怎么母子俩到了美国后,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回家看看,也不打个电话?
念叨多了,老人的小女儿即谢天琴的妹妹就会怼她一句:他们也不想你,你想他们干什么?!
……
写在最后:子杀母这种事,就算在野蛮的动物界也属罕见
关于吴谢宇杀母案件,各类文章从心理学、教育学、犯罪学、家庭出生、父母背景和性格等等,给与了各种解读,但小编却认为,写来写去,和以上因素是有关系,但又关系不大。
反过来看,就算吴谢宇是零教育,压根没读过书,父母不管不顾,也不见得吴谢宇就会杀死母亲,因为子杀母这种事,就算在野蛮的动物界也属罕见。
然而,从人类的角度看,造成吴谢宇杀母的更多因素,反而是吴谢宇接受的教育太多太紧绷,加上心理悲观、消极,一个21岁的年轻人大体接不住想不开,于是惨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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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热带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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