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I 儿童福利机构什么情况下能带走孩子?联邦诉讼揭露棘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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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联社5月31日报道 在华人移民社区里,时而会传出家庭遭到举报,孩子被儿童福利部门带走的报道。许多家长自认为给了孩子足够的关爱,但由于文化冲突、语言不通、没有律师等原因,孩子从此被安置在寄养系统中。但与此同时,美国也确实有大量儿童遭到虐待或忽视。如何在保护孩子的同时又完整倾听来自家庭这一方的辩护?美联社介绍了一桩正在发生的联邦诉讼。
去年夏天的一个周末,当儿童福利工作者和警察敲开莎拉·珀金斯(Sarah Perkins)和约书亚·萨贝(Joshua Sabey)家的大门时,这对父母震惊地得知,马萨诸塞州政府要来接管他们两个年幼的儿子。
这种令人痛心的场景每天都在全国上演,出于保护儿童愿望的社会工作者与困惑和担忧的父母对峙。
随之而来的是情感上的痛苦,官僚程序的斗争,为父母辩护,以及一个法律倡导组织本月早些时候提起的诉讼。这对夫妇希望能有一个有利的裁决,这将加强对全美范围内儿童接管的监督。
这两个孩子之所以被马萨诸塞州接管,是因为他们去医院时,院方提出了虐待儿童的报告。2022年7月13日,珀金斯带着他们3个月大的儿子卡尔(Cal)去了急诊室。他发烧到华氏103度。
在进行肺炎X光检查时,医生发现了这对夫妇没有注意到的肋骨骨折。在与男孩的祖母交谈后,他们了解到受伤可能发生在几周前,当时她正在将孩子从汽车座椅上抱下来。他滑溜了出去,奶奶于是用一只胳膊揽住了他。
医院官员以骨折为由,向州儿童和家庭部门(DCF)报告了可能存在的虐待行为。
他们回到了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的家。根据诉讼,社工进行了一次突击家访,没有发现虐待的证据。
几天后,7月16日凌晨1点左右,DCF的工作人员和警察敲开了他们的门,把两个儿子带走了。他们没有搜查令或法院命令,在马萨诸塞州和其他州带走孩子都不需要这类文件。
“气氛很紧张。我们看到这些警察全副武装。我们要求对方提供书面文件,但没有。”珀金斯说。“最后我们被告知,要么我们交出孩子,要么他们就会破门而入,强行带走他们。”
在24小时内,萨贝的父母,也就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被允许充当养父母。四周后,DCF让萨贝和珀金斯把他们的孩子带回家,又过了三个月,最终花费了大约5万美元的私人律师费,政府恢复了父母的完全监护权。不久之后,这对夫妇搬到了爱达荷州。
“幸运的是,我们有能力聘请律师”
这对夫妇提起的诉讼指控为违反宪法,包括不合理搜查他们的房子,不合理扣押他们的孩子,以及未经正当程序剥夺父母的权利。
“真正可怕的是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幸运的是,可能和其他类似遭遇的父母不同,我们有能力聘请律师,”萨贝说。
这对夫妇是太平洋法律基金会(Pacific Legal Foundation)提起诉讼的原告,该基金会是一家专注于父母权利和其他问题的非营利组织。它要求赔偿和惩罚性损害赔偿。
该基金会的律师格伦·罗珀(Glenn Roper)说,这也是一项法律战略的一部分,目的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创先例,“确认父母权利的重要性,并澄清在决定将儿童带走的过程中,除非有可能存在对儿童造成迫在眉睫的伤害的紧急情况,否则应该有一位中立的法官。”
该诉讼点名了个别社会工作者、警察和沃尔瑟姆市,而不是DCF。据太平洋法律业务主管约书亚·汤普森(Joshua Thompson)说,部分原因是在联邦法院实际上不能起诉州政府机构,要求赔偿损失。
珀金斯和萨贝说,他们觉得有责任提起诉讼,因为许多其他家长付不起私人律师费。
母女分离
乔伊斯·麦克米伦(Joyce McMillan)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23年前,麦克米伦在一项药检中结果呈阳性,她的两个孩子因此被纽约市儿童服务管理局带走。麦克米伦说,她当时在银行有一份工作,有自己的住所和车子,有稳定的家庭,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拒绝尿检的权利。
麦克米伦说,她两个分别是9岁和3个月的孩子被带走,她陷入了抑郁,在抗争了两年多后才把孩子们带回家。但与孩子们团圆后她们仍然非常痛苦,她担心女儿们会再次离开她,而孩子们觉得无法信任她,直到最近几年才重新建立“真正的母女关系”。她目前是非营利组织JMACforFamilies的执行董事。该组织主张废除儿童福利制度,称其为“家庭警察制度”。
麦克米伦说,福利机构应该被要求告知这些家庭,他们有权请律师,通常不必让律师和孩子说话,也不必在没有法院命令的情况下进入他们的家。
她说,如果她当时有更多的钱,“绝对会有不同的结果。”
困难的权衡
在2021财政年度,估计有300万儿童受到儿童福利机构的审查。根据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儿童与家庭管理局的一份报告,近60万人是虐待的受害者。
在同一时期,估计有1820名儿童死于虐待。
报告发现,76%的人被忽视,16%的人受到身体虐待,10%的人受到性虐待。
宾夕法尼亚大学非洲研究、法律和社会学教授多萝西·罗伯茨(Dorothy Roberts)表示,儿童福利制度对黑人和土著家庭尤其危险。
她说:“家庭被调查的主要原因是对儿童忽视的指控,这基本上被定义为没有满足孩子的需求,比如足够的衣服、住房或儿童保育。这基本上就是对贫困的定义。”
她认为,政府可以帮助父母满足他们的需求,而不是把孩子带走。
罗伯茨指出,2017年的一项研究估计,超过三分之一的美国儿童在18岁之前遭到了虐待或忽视儿童,而黑人儿童的这一比例则超过了一半。
全国社会工作者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ocial Workers)当选主席伊冯·蔡斯(Yvonne Chase)说,社工并不是要抢孩子;他们在努力保护他们。
她说,当医院、学校、邻居或年龄较大的孩子报告受到虐待时,社会工作者会进行风险评估,以确定机构应该如何应对。
“儿童保护机构不会无中生有,凭空制造伤害报告。得有人给我们打电话才行,”曾在阿拉斯加和华盛顿担任儿童保护机构负责人的蔡斯说。“如果一个孩子受到严重虐待,他们可能会很高兴看到有人来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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