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给黄仁勋出了道难题
马斯克带着他的魅力和身影飞走了,但他在热搜榜上的名字仍然挥之不去。
中国人民小心翼翼地计算着他在中国停留的时间,他们用的不是天数,而是小时数。
从5月30日下午3点半,马斯克在北京首都机场下飞机开始,到6月1日11点23分,他通过“飞常准”App确认离开,人们算出了他这次在中国的时间:44小时。
媒体也不想错过马斯克的一分钟。
除了与政府部门领导和商界企业家会面,马斯克在北京的第一天晚上的晚宴地点、菜单和菜名都被放大放到了微博上。
人们说马斯克这次访华是一次特殊的行程,而国人对他的围观则像是在用显微镜凝视。
与此同时,同样是跨国企业的话事人,本周摩根大通的CEO杰米·戴蒙、新上任的星巴克全球首席执行官纳思瀚、SK集团副会长徐镇宇、澳大利亚矿业亿万富翁安德鲁·福利斯特以及新加坡仓储运营商普洛斯(GLP)的创始人梅志明等商界巨子也都在中国,为中国经济的发展筹谋划策,但和宇宙网红马斯克相比,他们实在是黯然失色。
截至6月1日晚上6点,微博上与马斯克访华相关的话题总阅读量高达近4亿。而关于马斯克晚上吃了什么的话题,阅读量更是接近6000万。
外媒给这股热潮起了一个奇特的标题——“中国刮起马旋风”。
这股马旋风的作用绝对不容小觑。
回到2018年7月,马斯克来到中国,为特斯拉与上海临港共同签署纯电动车项目投资协议。这对双方来说都是第一次:特斯拉在海外建设的第一个超级工厂,也是中国首个外商独资汽车工厂。
当时的情景也颇有意味。
2018年7月6日,美国对价值340亿美元的中国输美商品征收25%的额外关税,同日,中国商务部作出反制措施,对价值340亿美元的美国输华商品征收25%的额外关税,其中包括美国向中国出口最多的货品大豆。
正是这一举措,将时任总统特朗普的对华战略从“嘴上叫叫”变成了“正面交锋”,中美贸易摩擦由此真正开始。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马斯克的上海之行,带着与众不同的气息。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
2018年10月,特斯拉以9.73亿元的价格拍得上海临港86.5万平方米的工业用地。
2018年12月,工地通了临时用电,拿到第一张施工许可证。
2019年1月,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一期)正式奠基,马斯克与上海市长应勇一起出席了奠基仪式,并一起跳了一段备受瞩目的舞蹈。
而当下的局势,逆全球化已经成为一个趋势,加上疫情的影响,马斯克的中国之行仍在传递着一个独特的信号:让我们听听马斯克对全球化的看法。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马斯克降落后,第一条官方新闻通报是当晚国务委员兼外长秦刚会见了马斯克。在会晤中,马斯克表示:“中国人民勤奋、智慧,中国的发展成就理所当然。美中两国的利益是相互交融的,就像连体婴儿一样紧密相连。特斯拉公司反对脱钩和断链,愿意继续扩大在中国的业务,并与中国共享发展机遇。”
互联网怪盗团的裴培提出,马斯克访华是“政冷经热”的最佳体现。他写道:“如果布林肯或耶伦暂时不能来华,那么至少库克和马斯克可以来华。”
你很难说这个“信号弹”不重要,因为一旦发射出去,一些美国议员就会陷入常见的“被害妄想症”。
比如,据福克斯新闻报道,2024年美国总统共和党初选候选人维韦克·拉马斯瓦米就对此感到“深感担忧”,并宣称“当中方利用知名商业领袖作为傀儡时”,对美国构成“风险”。
这种说法无疑是低估了包括马斯克在内的企业家们的智慧。事实上,马斯克来华后,特斯拉的股价大涨,使得马斯克的财富再次飙升,重新登上了世界首富的宝座。
马斯克在2021年1月首次成为世界首富时,也得益于特斯拉在中国市场的出色表现。正所谓,成就中国,再成也是中国。
马斯克访华的最后一天,他与上海市委书记陈吉宁会晤,并受到欢迎。陈吉宁表示希望马斯克加大对上海的投资和业务布局,深化在新能源汽车、储能等领域的合作,将更多的新产品、新技术和新服务引入上海。
这绝非客套之言。
今年4月9日,特斯拉储能超级工厂项目正式落户上海,该项目计划于2023年第三季度开工,2024年第二季度正式投产,这将是全球第二个储能系统Megapack超级工厂。
四年前,我们曾撰文称:一个充满天真的马斯克来到一个渐渐感伤的天真中国,于是就有了中国工厂的故事。
这个故事远未结束。
但我们也要小心,它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故事,主人公将会是刚才提到的“库克”。
3月24日,库克也来过。
从3月24日到3月29日,他的行程基本可以归纳为参观、购物和开会。
第一天,库克现身北京三里屯的Apple Store零售店,晚上还参加了一场名为“Today at Apple创想营”的公益项目结营活动。
库克访华期间的轻松程度,让一些网友表示“全北京都在偶遇库克”。
3月28日,他抵达上海,接下来的两天里,库克见到了游泳和铁人三项残疾运动员王家超,与开发者社群进行交流,还去了王珮瑜的京剧工作室听京剧,甚至参观了米哈游公司。
库克的中国之行就像退休老干部在北京的老胡同里,在午后阳光下
轻松地漫步,他并不是主动来的,而是受邀参加中国发展高层论坛。
在论坛举办地——北京历史悠久的钓鱼台国宾馆,库克表示:“我很高兴再次来到中国,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感到非常荣幸。”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参加这个论坛了。
库克的到访时间也有深意,因为就在那时,TikTok的CEO周受资经历了一次“载入史册”的听证会。库克的访华之行也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然而,在论坛上,他谈到了苹果在中国共同成长的经历,以及公司如何依赖中国。他将两者的关系形容为“一种共生关系,我们双方都希望看到成功”。
与此同时,他巧妙地回避了中美之间的关系问题。
然而,有时候,我们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什么。离开中国后,他前往了印度。
与马斯克相比,库克访华的次数更多,前者加上这次已经是第十次,而后者公开记录的次数则超过二十次。
然而,库克口中的苹果与中国的共生关系,并没有因为次数的增加而变得更加紧密。
根据腾讯新闻《潜望》的报道,从2019年开始,苹果逐渐在中国和海外建立了两套供应链体系。中国市场的订单由以立讯为代表的中国供应商负责,海外市场的订单则由富士康主导。
苹果通过将一定比例的订单转移到海外,促使国内原有的苹果供应链企业要么在越南、印度等地新建工厂,要么直接将苹果生产线迁往国外。
根据彭博社的报道,苹果将供应链分散至印度、越南、马来西亚和爱尔兰等四个国家,其中印度成为iPhone和配件的生产地,越南成为AirPods和Mac的组装地,马来西亚则生产部分Mac产品,爱尔兰则供应一些相对容易生产的产品,如iMac等。
去年,摩根大通预测,苹果将在2025年前将25%的iPhone生产转移到印度。
在最新一季度的苹果财报电话会议上,库克提到印度的次数超过了20次。口中所说的
30年的好伙伴似乎已经被“新欢”所取代。
因此,相比于马斯克的“特种兵式访华”,库克的表现更加从容自在。
那么,黄仁勋又是哪种类型的“信号”呢?
马斯克离开后,代表着人工智能时代的黄仁勋即将到来。
那么,他更像是“马”一些还是“库”一些呢?
一方面,在与中国做生意方面,黄仁勋面临着比苹果当年更加困难的局面。
作为人工智能时代的军火商,英伟达的GPU广泛用于训练大型模型。根据OpenAI公开的数据,仅考虑互联网损耗,训练ChatGPT模型就需要一万张英伟达A100 GPU的算力基础。
2022年3月,英伟达推出了最高级的GPU芯片H100,可以将训练大型模型的速度提高30倍以上。
然而,由于美国政府的禁令,英伟达的A100和H100 AI芯片无法出口到中国,因此英伟达只能推出类似替代的H800和A800芯片单独出口到中国。这被业内称为“曲线拥抱”。
另一方面,与马斯克一样,黄仁勋坚决反对“放弃中国市场”。他曾公开表示:“中国占据美国科技产业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是半导体零部件来源地和产品终端市场,中国市场不可替代,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市场。”
对于美国发起的“芯片大战”,他认为加强半导体出口限制只会导致美国试图通过《芯片与科学法案》来支持本国芯片产业的企图“彻底失败”。
关于黄仁勋会带来怎样的惊喜,我们还需等待后续的发展。根据媒体报道,他将访问腾讯、字节跳动、理想汽车、比亚迪汽车和小米等公司。看起来,这些都是非常有建设性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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