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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西古壁画的不期而遇

与山西古壁画的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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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中,山西是一处什么地方?
作家王旭烽——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这样描述自己心目中的山西:

儿时闻唱“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以为那就是个“左手太行山,右手是吕梁”的打鬼子出英雄处。许多年后又以为山西的风刮的全是煤灰,满大街都是煤老板。再后来终于知道山西文物冠绝中华,我却无缘一去,只在图中见识过太原晋祠的水母娘娘雕塑。

今天,杨平女士的新书《高堂粉墙烛下见——中国山西乡村古壁画探幽》,
带领大家认识一个鲜为人知的山西。




在这本书中,作者记录了她这近10年来寻找山西乡村壁画的经历,展示了值得我们欣赏的——但正在逐渐消失的20多处庙宇的古壁画。

壁画,墙壁上的艺术,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绘画形式之一,也一直风靡到现代社会。大家或许不知道的是,在中国现存的为数不多的古代壁画遗迹中,山西就占据了其中的70%。

然而,和山西地上文物的著 名和古迹景点的热闹相比,这些珍贵的古代壁画都遗落在山岩和沟壑中的古村落里,鲜有人问津。


在烟雨江南行吟多年的山西女儿杨平,用与她秀美外形形成反衬的刚烈和执着,下田头、登野山、入深壑,拍下无数存续久远而即将失落的残壁工画、断雕精塑,并记录一段段寻珍之旅。

             

——凤凰集团总编辑 徐海



她去了朔州贾庄镇南曹村,在村里人的指引下,找到大庙,穿过一人高的荒草,穿过坍塌的殿宇,见到了三壁完整的清代壁画,以及其他有趣的壁画图,如《龙王回宫图》等。


除了记录壁画内容与工作,杨平还记录了许多与村民的有趣交流,因为村民很少见到外人,更别说进入“破庙”工作的外人,所以这样奇异的行为很快就被传开了,吸引了一村子二三十个男女老少前来围观,“有个外地的女的不害怕鬼,进了庙啦……”



北曹村龙王殿内东壁—龙王出宫行雨图。画中有为龙王开道的吹鼓手、礼乐队、掌旗的小龙子以及配合龙王布雨行动的海中生灵如鱼精、虾精、蚌精等。


龙王殿北壁被泥水冲刷过的壁画。为了尽可能地拍摄清晰,笔者请村民用自家的鸡毛掸子拂去墙壁上的灰尘。


南曹村兴龙寺西壁龙王回宫图中的诸位仪仗队员和乐伎。图中所有人员表现了完成布雨任务后的轻松,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位青年仪仗队员手指顶着礼器自娱自乐,跟在其后的人有的扛着礼器、闭目而行,有的胳膊肘夹着礼器紧随其后,还有的双手抱着礼器、微睁一眼看着行进的队伍……乐伎们也多闭目演奏,表现出忙碌后的懈怠。



她去了赵武灵王庙,那个两千多年前如史诗般的故事如今仍在激励着他的儿孙。相传,赵武灵王的外婆出生于代县古雁门关下新高乡赵村,当时的村民们坚定地相信,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死后也会庇护子孙。

所以,为他建造了气派非凡的大庙,以及精致阔气的过街戏楼。而当作者驱车赶来时,只有荒芜的庙宇与冷清的戏堂。

赵武灵王庙大殿内景


大殿西壁残存的晚清时期关于赵武灵王生平故事的壁画(局部)

大殿北壁留存的晚清时期的四海龙王、龙王 母、风婆、电母、四目神等神像



她去了朔州白台寺——实际上可以称作是一个大堆瓦砾围护下的大凉棚。助理看着摇摇欲坠的“凉棚”,怎么都不敢进去,大呼危险。


裸露在野外的半堵墙上有十分清晰的明代壁画,题材是只有地藏殿里才有的关于十大判官审判并惩罚生前作恶之人,较为罕见。无意间,她触摸到坍落下来的几身小半身佛像,一手粗粝,满是岁月的痕迹。


大殿东壁下方九罗汉图(局部)







她去了只剩下半堵多墙面的罗圈堡附近庙宇,看墙上明丽的明代道教壁画;


她去了白马崖,看那饱经沧桑但仍亭亭玉立的钟楼;


她去了繁峙县集义庄乡小宋庄村的大王庙,看毫无遮拦的院子里插着一杆红旗;


她去了新修的庙院门楼,看那用现代机砖垒砌的院墙、粉刷成黄色的外墙……



到常家墕耕地的邬家沙梁村村民提着锄头,帮我背着相机从庙院后面的一条小路下山。坡很陡,需要侧身方不至于一股劲滚落到沟底。


她的脚步走遍了这些山野乡村,在村民口中,她可能是一个一进村就问“你们这附近有没有大庙”的奇怪外地女子,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却让无数的中国古壁画遗迹得到留存与纪念。


我们也许困于高楼,囿于生活,但跟随这本书,或许能走进古老的、神秘的、不为人知的、承载着祖辈信仰的古壁画,让自己的心也随着杨平女士一起,翻越高山峡谷,前途漫漫,不惧未知。




那些美得让人难以忘怀的飞檐楼阁可还在落日下绮丽?
那些曾经承载着乡亲欢乐或悲戚的殿宇是不是已经塌陷无影?
时过数年,那些乡村里与我不期而遇的古典艺术可还安在?

——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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