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1年9月9日,劳荣枝案一审时便引起公众聚焦。图为网友关注案件进展。 (人民视觉 / 图)
劳荣枝案再度回到公众视野。2022年8月18日上午,劳荣枝涉嫌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上诉案,在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二审。庭审将会持续多日。在庭前会议中,劳荣枝及其辩护人对案件管辖权、“合肥绑架案中给被害人妻子的字条”的鉴定笔迹、常州绑架案证人出庭、疲劳审讯等事项发表异议,被法庭依法驳回。
3年前,涉嫌7条人命、潜逃20年的女逃犯劳荣枝落网,轰动一时。2021年,一审法院江西省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以劳荣枝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劳荣枝不服判决,当庭提出上诉。
二审开庭第一天,劳荣枝身着防护服出现,据媒体报道,现场辩论激烈。二审期间,双方将主要围绕劳荣枝当年有无遭到胁迫等焦点问题展开。法庭对这一关键事实的认定,将会影响到一审死刑会否改判的最终结果。
开庭前,劳荣枝二哥劳声桥接受了南方周末记者采访。其坚称,劳荣枝性情温和,如果不是遭到胁迫,不会牵涉进当年的案件中去。“希望外界能了解劳荣枝的过去,了解她的成长经历,不要把她塑造成‘女魔头’。”
受害者之一“小木匠”家属的一审律师刘静洁同样接受了南方周末记者采访。刘静洁认为,劳荣枝涉案情节严重,手段残忍,死刑改判可能性不大。
一审时,劳荣枝自辩被男友法子英(1999年已执行死刑)胁迫,在犯案过程中只起到辅助作用,未和法子英事前共谋,没有杀人的主观意图,不应构成故意杀人罪。不过,南昌中院则认为,相关证据足以证明劳荣枝的罪行。
劳声桥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称,一审证据不够充分,有很多问题希望能够发回重审。“大家应该了解劳荣枝的成长经历,不希望外界把她说成女魔头。”劳声桥说,自己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劳荣枝,印象中妹妹性格温和乖巧,读完重点中学后,考上了师专,成为公办学校老师。“她跟同事说,女人最终是要靠自己,不能靠男人的,要靠自己生活。”劳声桥总结说,20年来也没有再犯过什么案件,“如果当时不是被胁迫,是不会做那些事情的”。据央视报道,劳荣枝否认了检方对其“故意杀人罪”的指控。今天的庭审,检辩双方主要对“南昌灭门案”“温州出租屋杀人案”进行了举证质证。劳荣枝承认“南昌灭门案”中的抢劫、偷窃行为,否认了有预谋绑架、杀人行为。对温州出租屋内杀害二人的指控,劳荣枝辩称只负责了与受害人商谈租房事宜,捆绑、杀害二人系法子英所为。检方认为,从法子英、劳荣枝的供述以及证人证言都能证明劳荣枝系南昌灭门案、温州出租屋杀人案的共犯,劳荣枝的之前供述与今天当庭陈述互相矛盾。刘静洁则认为,劳荣枝所犯罪行,并不像她辩解的那样无辜、可怜,“怎么可能不知道?杀了7个人都不知道吗?”
“小木匠”原名陆中明,十几岁就开始干木匠活。1999年,陆中明为了给孩子挣学费到安徽省合肥市打零工。当年7月22日,法子英以修窗户为由,将陆中明骗至出租屋内残忍杀害。一审在对该案的质证环节中,劳荣枝否认对杀害“小木匠”陆中明一事知情,否认检方指控其购买冰柜的事实。陆中明有3个子女,去世后,其妻朱大红拉扯3个孩子长大。刘静洁说,朱大红仍在宾馆做保洁工作,生活条件困难,前段时间跌伤后现在家休息。刘静洁表示,朱大红不参与二审开庭,不再提起上诉。但是,希望二审能够维持原判。“一审判决总结已经很到位,劳荣枝涉案情节严重,手段残忍,三个罪行都表示劳荣枝应该判死刑。”刘静洁认为,二审改判的可能性不大。考虑到劳荣枝没有赔偿能力,对于民事赔偿,朱大红也不再上诉。“她的二哥只不过是向媒体表态(赔偿),但没有行动过,目前一分钱也没有收到,甚至也没有联系过。”刘静洁说,一审的两次开庭,朱大红和劳荣枝二哥都在现场,不过也没有就此交流。根据法律规定,劳荣枝的亲属没有赔偿义务,所以朱大红后续也不会再上诉要求赔偿。近年来,国家试点推出了救助经济上陷入困境的当事人的“司法援助保险制度”,对被害人及其亲属实行普惠、托底型经济补偿。针对朱大红目前的生活困境,若拿不到民事赔偿,外界关心其是否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刘静洁回应称,20年前,国家还没有法律援助制度,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朱大红是否符合法律援助的标准,还需要根据相关规定,由司法部门决定是否可以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