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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把人生当成一场游戏

她决定把人生当成一场游戏

文化


“我快成为一个‘不上班’的代言人了”。


见到小说家大头马之后,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自从7月接受GQ的采访《一个十年不上班的人,如何确立自己的存在?》之后,许多媒体或播客都约着采访大头马,让她谈谈自己的人生选择:如何辞掉需要坐班的工作,进行全职写作,以及去往刑警队、动物园等许多“非日常”的地方,进行长期观察、义务工作和生活体验的经历。


最近,大头马出版了新书《国王的游戏》,这是一本她自己挑选的在2017年至2022年间创作的中短篇小说集,这些作品半数与游戏有关。不管是以游戏的方式来编织故事,用游戏的视角讲述不同人的人生,抑或是以游戏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


《国王的游戏》大头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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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这个契机,我们也跟大头马聊了聊,关于不上班,关于写作,关于文学,关于日常的抵抗,也关于某种“游戏人生”。


 

01.

北京就是一个巨大的幻觉


看理想:你在北京待了很久,是怎么下定决心要离开的?


大头马:我最开始在北京做坐班的工作,后来辞职不上班,改做编剧,一直靠写剧本养活自己。其实我一直在工作,只是不坐班。2019年年底,我租的房子到期,那年做了一个很累的项目,赚了点钱,想出国玩一年,就把东西搬回老家,打算回家过完年就出去玩,结果疫情发生了,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我就一直没再回北京。


大头马


这反而成为一个契机。以前每次我回老家或者去其他地方的时候,都会觉得好像那才是真实的世界。在北京的生活常常没有真实感,所以有机会逃离北京之后,我突然觉得特别自由,感觉到自己其实可以做很多事情,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可以去任何一个新的城市开始生活。


我突然体验到了一种巨大的可能性,发现自己之前被一个城市困住了。


看理想:因为北京确实还是能给人提供很多机会,尤其是文化相关的工作机会。


大头马北京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幻觉。我之前在北京做编剧,其实还是处在一个轨道里,待久了就会找不到一个契机脱离开来。因为你要不停地赚钱去养活自己,或者想要做成点什么事情,还要考虑买房之类的现实问题,就越绑越深。


但是一旦出现了意外,导致你离开了这个轨道,你会发现之前在意的那些东西好像一点都不重要了,你的生活原来有这么多可能性,有这么多时间去做那些想做的还没有做过的事情。


所以我没有再回北京做编剧,而是选择了更自由的全职小说写作。我觉得,三年疫情打破了我原来的人生计划,但是又仿佛给了我关机重启一样的机会,就像又可以开始打一个新的游戏一样。


看理想:北京确实有很多机会,也常常会给人一种努力就能过上好生活的错觉。但在一个城市呆久了,就会被一种幻觉所控制,会不自觉地路径依赖。


大头马:是的,为什么北京环境这么差,房租又高,交通也不方便,可以说是一个非常不宜居的地方,但大家还是会待在这里?因为北京是一个只要待在这里你就会有野心的地方,或者说你必须得有野心,你会觉得在这里忍受这些糟糕的条件,就必须得干出一番事业来。


所以如果人待在北京,你就不可能放任自己去过像我现在过的那种生活。你待在这个城市,会感觉大家都在做一些看起来很轰轰烈烈的事情,坐在咖啡馆里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谈动辄几个亿的生意。你会觉得好像所有人都是野心家,在这里你会不自觉地产生自己也要做点什么,要出人头地的那种感觉。


所以我觉得,北京本身就是束缚,一旦离开了这里,你会发现为什么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兴趣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没了这个束缚之后,你会觉得其实人生还有很多可能。


看理想:虽然在北京的很多生活,好像跟传统的上学、上班、考公、结婚生子的赛道不太一样,但其实北京又暗含着另一种更大更隐形的赛道。有时候真的得跳出固有的环境,才能获得新的视角和感受。


大头马:其实我也是被动地走到了现在这条路上来的,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我才觉得职业写作这条路应该是最适合我的路。但我也还是在摸索,如何找到一条既可以养活自己,又可以实现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路。我之前都是靠积蓄在生活,直到现在,基本上收入才可以打平开销。


02.

鲜活的对话,关在家里是想不出来的


看理想:在GQ的采访中,你说过,不想让自己变成每天买菜的大爷大妈那样,提早进入退休的状态,好像每天的生活就只剩提着车去买菜而已。


大头马:是的,因为人始终还是要跟社会保持接触,才会不断有故事出现。写小说不可能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面写,那样人本身就会枯萎。


过往编剧写作经验,让我习惯了去一个地方进行“田野“。本来我在2019年就选择了一个刑警队驻扎探访,后来转成全职小说写作以后干脆又去了几个刑警队驻扎,后来还去南京的红山动物园做了一年的志愿者工作。


我喜欢听到鲜活的对白,我喜欢听人说话刑警队一个吸引我的地方就在于,每天可以听到大量生动的对话,那些对话自己想是想不出来的。


在刑警队的生活,供图/大头马


看理想:人跟人之间的反应太不一样了,脑回路也很不一样。有时候真想不出来那句话会从那个人嘴里说出。


大头马:有一次我在派出所待着。相比刑警队处理的案子,派出所主要处理的基本是那种鸡毛蒜皮的事,每天都是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纠纷和摩擦。


有一次是几个人借钱给另外一个人,那人不还,这几个人就联合找他要钱,随后双方发生冲突报警了。警察把他们全部带了回来,其中一位女性应该属于被欠钱那一方,特别气势汹汹,她说你们警察怎么这样,明明我们是被欠钱的,怎么还要帮他说话。


当时有一位民警正在跟她理论,他说,你是被欠钱的一方,难道就一定是受害者吗?你被欠钱就觉得自己代表正义吗?到底什么才是正义?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自己都被问住了,越想越觉得这几句话发人深省。


看理想:像是电影里的桥段一样。


大头马:因为在现实中,警察处理的很多案件,嫌疑人和受害者的关系,并不很清晰的就是黑与白的问题,很多情况其实是很复杂的。


看理想:背后还有很多交错隐藏的你来我往,有时候确实很难评判,充满着灰度。


大头马:这种对白就是你自己在家怎么都想不出来的话。当实际听到的时候,你会觉得,原来真的会有这种对白出现啊。


看理想:还有类似的例子吗?


大头马:我待过的一个派出所的所长,是一位老刑警。像他们这种老刑警,都有自己的一套审讯风格和方法,我到派出所的时候,正要把他抽调回刑警大队去办一个20年前没有破的案子。那是一个入室盗窃杀人案,现场留下的证据极少,只在墙外面的水管上采集到了一枚指纹。


这个案件正好发生在劳荣枝跟法子英到合肥流窜杀人那个案子的前一天,所以当时全城的大半警力都在抓捕这两人,这位老刑警是警队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警察,就去负责办这个命案。之前因为技术不够发达,一直没能破这个命案,20年后终于通过新技术找到了嫌疑人。但因为现场的证据很少,所以高度依赖口供来定罪。


老刑警有多年的刑侦经验,他设计了一套审讯方案,花了三个月时间让那个犯人自己招供了。我问他,审讯有什么秘诀吗?他说只有一个秘诀,就是用你的真情换对方的真心。


在出警的车上,供图/大头马


看理想:可这难道不是一个悖论?如果犯人被感动了招供了,那不就被定罪了。


大头马:不是说感动对方,而是很诚挚地说服对方,认罪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里面也有很多斗智斗勇的部分。


03.

写作就是对抗虚无的最好方式


看理想:我记得你在GQ的采访里说,在刑警队时,“每天生生死死、悲欢离合高度密集地砸过来,大部分事件对于办案人员来说,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对于当事人来说又是扭转了命运的惨剧。当现实以极为复杂的面目发生在你眼前,文学变得苍白无力。”你会怎么处理这种感受呢?


大头马:我觉得我也不会怎么处理,在刑警队和派出所,待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每天都是类似的事情。有一次我碰到了一位在外地打工的母亲,她有一位不到20岁的女儿自杀了。我到的时候法医鉴定等程序都走完了,这位母亲还在派出所,问我们能不能帮她把女儿的手机解锁,她想知道女儿为什么要自杀,想看看手机里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可是最后也没能做到,首先派出所没有那个技术和能力,没办法也没有义务给她解决。而且老实说在派出所里,这是属于很琐碎的小事,可对当事人来说又确实是一段很惨痛的经历。


看理想:确实,每天面对这么多这样的事情,人真的容易变得虚无。在当下,虚无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关键词了,你会怎么看待这种虚无?


大头马:我觉得写作跟我自己的生活感受还是不一样的,因为写作是一件很具体的事。当你去做一件很具体的事的时候,是感受不到虚无的。比如说突然想到一篇小说的灵感时,我就会去想这个小说应该怎么写,要去做哪些准备,这都是一些具体的事情。


写作反而是对虚无的一种办法,因为当你具体地去做事的时候,就不会产生虚无的感觉了,这反而是你用来抵抗虚无的一剂解药。就像你去劳动的时候,劳动就会把你的虚无感给消解掉。


04.

一个巨大的乐园


看理想:你之前还在动物园工作过一年,有什么收获?是不是被自然治愈了。


大头马:我觉得还是挺有帮助的。我之前其实对动物或植物也没有很有兴趣。


红山动物园里的动物状态都很好。供图/大头马


在动物园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光是喂动物,是要建立和维护一个生态系统健康运转。这个生态系统里不光有动物,还有它们生活的环境,植物以及微生物、土壤、温度、湿度等等。


现在受影响,我也对这些感兴趣了,会在家里种植物,现在我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一下我的植物,睡前也要先检查一下植物。虽然只是植物,但你会发现,植物也有巨大的生命力。当观察一颗种子是怎么破土时,你会觉得生命是非常神奇的。


看理想:而且仔细观察的话,它们也会出现很多细微变化。


大头马:是的,每天去观察这些,你就会觉得生命如此的宝贵和丰富,其实还有很多可以探索的部分。


跟鸟熟悉以后,它们会跑到手上,图为鹩哥。供图/大头马


看理想:从自然中,你常常能获得很多超出人类社会范式的东西。


大头马:对,在红山这一年,每次去动物园就是我最快乐的时间。你只要进入红山,就立刻变得无忧无虑,就像一脚踏进了一个童话王国一样。动物园里还有很多游乐设施,穿人偶服的演员或是卖东西的小贩,真的很童话世界。


看理想:而且红山动物比迪士尼这些单纯的“乐园”更梦幻的地方在于,它运转的理念是让动物生活得更好,从能够满足它们习性和需求的方式来照顾它们,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感到挺有希望的事情。


大头马:对,我觉得红山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吸引到了一批非常理想主义的人,尤其是红山动物园的本土物种保育区。红山是大陆第一个建立本土馆的动物园。本土馆收容了很多救助来的动物,它的目的更多不是为了展示动物,而是对当地物种进行保护和培育。


红山动物园的本土区介绍。供图/大头马


我在红山待的第一个馆就是本土馆,本土馆可以说是“红山中的红山”,像一个世外桃源,很多东西都是饲养员团队自己去构想和实践的。确实很了不起,里面有很多创造性的工作。


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原来真的有这样一类人存在,在做一件很理想主义的事情。因为动物饲养员老实说并不能赚钱,也不像科学家那样会有学术成就或是得到很高的社会地位。说白了就是一辈子在照顾动物,照顾一群与你无关的生命,只有真的爱动物才能做到这样,这挺让人感动的。


从本土区的管理者彭培拉开始,红山动物园的惯例是会为每一只死亡的动物都认真撰写讣告。供图/大头马


05.

我的故事更像是一种逻辑推演


看理想:在刑警队和动物园的时候都很忙,那你还有时间写小说吗?尤其是在进行了许多体力劳作之后,比如在动物园剁了很久的南瓜。


大头马:我是在这些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后,才会动笔写小说。我现在写小说都还是会花挺久时间去做准备。


看理想:感觉你并不很着急在一种效率中把它写出来,得要获得一段完整的体验才会动笔。我可以理解为你的创作并不高产吗?


大头马:其实是非常低产。我去南京是为了写一个有关打牌的小说。搬过去之后,就像刚刚说的,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我还是会始终跟社会保持一定的接触,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所以就去了红山。去红山动物园并不是为了什么特定的目的,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些事情做。


看理想:你接触这么多有趣的题材,那么多不同的生活碎片,你会怎么去构思一篇小说?


大头马:像《国王的游戏》这个小说集的最后一篇,《赛洛西宾25》,我其实是受到了特德·姜一篇小说的影响:《地狱是上帝不在的地方》。这个小说的设定是,天使有时会下到凡间,下到凡间时会造成严重的灾祸,类似地震,但如果你看到了天使下凡的光,不管怎么样你都会上天堂。


小说写了几组人物,去讨论这个设定下不同人的命运走向。比如有一个男人,他是不信仰上帝的,可是他的妻子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他的妻子因为天使下凡引发的灾祸去世了,这导致他既痛恨上帝,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去信仰上帝,因为他知道妻子一定是在天堂的。最后他实在做不到信仰上帝,就决定去追天使的光,为了跟妻子重逢。


我从这篇小说中得到了灵感,根据一个设定去设计几组人物,再去推演这些人物的发展和他们的故事。我想写的不是被“赛洛西宾25”这种神药(大头马在小说中设计的一种虚拟药物,服用后能突然获得顿悟)改变的人的故事,我想写的是被改变的这些人,他们去做自己想做事情之后,他们的身边人会怎样?


比如《赛洛西宾25》里有一个突然宣布归隐的大亨,我没有写他,而是写被留下的他的妻子,她会怎么想怎么做。我会从生活中提炼一些典型人物,再在脑中排演、构想会有怎样的可能。


看理想:你似乎喜欢关注人与人之间复杂的联系,人生的无常。那你会怎么让故事开始和结束呢?


大头马:我觉得如果你足够理解这个人物,当设计好人物之后,你把他放到这个情境里,人物就会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只要搭建好小说的架子,它就会自己运转起来,因为一切的发展都在你预料之内。


大头马


看理想:那你写小说时,是会像《24个比利》那样脑中有很多分裂的人格吗?


大头马:不会。我还是会以一个上帝视角的状态,去看待和设计这些人的故事。


看理想:你就是故事的创世者,可是如何能写出一种并非操控和玩弄人物的感觉?


大头马:你得让这些事情看起来都是合理的,不能让一个人物做出他不会做的事,说出他不会说的话,小说必须有自己内在的逻辑。所以我经常会在脑中构思不同的人物,再去推演他们的故事。


看理想:似乎对你来说,写作就是一场游戏,你正在拼凑、编织、推演出这些游戏的可能性。这也是我阅读你的小说一个很深的感受,你好像就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而不会过多地投射自己进去。


大头马:我自己就是一个比较抽离的人,很容易把自己从情景中抽离出来,站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那些事。写作的时候也是,因为我是一个特别理智、特别冷静的人,所以写作的时候也会比较好地把自己隐藏起来,让小说自己运转起来,让人物去说他们应该说的话。


看理想:你怎么保持这种距离呢,在构想人物的时候又不过分投入?


大头马:可能因为本身我就是一个情感很淡漠的人,我很难去投入感情在一个东西上,基本还是用一种很理智的状态在写。当然《白鲸》(中篇小说,收录在作品集《九故事》里)是一个例外,我确实是最后被自己小说的人物给触动到了,写到结尾的时候自己大哭一场。


看理想:一般的创作者似乎都相对情感充沛。


大头马:我的小说写作确实一般不会涉及太多情感,我的故事更多像是一种逻辑的推演。


看理想:《国王的游戏》这篇编织得很精巧,虽然看不出在写什么,可是能模模糊糊感觉到是在指向一个什么东西。


大头马:这篇小说比较特殊,它本身是一个寓言式的写法,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隐喻。小说里面写到《阿瓦隆》这个桌游,作为一种互文关系,这个桌游的玩法本质就是民主代议制。这些年的一些没法公开说的感受和经历,让我写出了这部小说。


其实在当下写作,能写到什么程度,如何跟一条看不见的线斗智斗勇,我觉得本身就是在玩一种游戏,一种语言游戏。


所以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我觉得最难处理的地方就在于要用一种什么样的语言去讲这个故事。最终呈现的效果,是一种有点架空的,意有所指又指向不具体的一种凝练式的写法,老实说确实很难,但最后的处理我还算满意。


大部分人其实还是能感觉到,是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小说的背后的。大家其实都能隐约触摸到那个东西,至于能触摸到什么程度,可能就见仁见智了。而且其实,本身它要表达的,也不一定是具体的人或具体的事,读者能够感觉到想要表达的那个观点就可以了。


看理想:非常能够感同身受,有时候很想跟大家说些什么,得小心翼翼地拿捏,大概能讲到哪句话、甚至哪个词,字斟句酌,可是你还是很想把它讲出去,会想把这些写下来。


大头马:我觉得写作本身是有意义的,起码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因为写作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存在的方式。当然,你多少希望自己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共鸣,或者你写的东西能被大家看到。但如果没有的话,只要写出来,我觉得也够了。




采写:青鸾

监制:猫爷

封图:《双姝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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