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70个亿！它终于死而复生。

文｜Poem

最近，在泰晤士河畔，那座被烧毁的巴黎圣母院终于重现光彩，

最具代表性的塔尖竖立起来，这意味着重新见到巴黎圣母院指日可待！

这也表明，历经50个月的重建，4年前火灾的阴霾终于散去……

一向以自由随性著称的法国人，在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作面前也被内卷了一把，

深夜，巴黎圣母院钟仍然灯火通明，

不仅是为了2024年7月的巴黎奥运会，更是为了这座旷世杰作重新被世界看见。

然而，由于新冠疫情、天气以及铅污染等问题，重建工作进度再三延迟，

修了4年巴黎圣母院还围着框架，有人质疑：

“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它开放吗？”

然而如今，尖塔已经耸立，“有生之年”系列即将完工，

消息称，巴黎圣母院定于2024年年底重新开放！虽然遗憾错过奥运会，但也让人欣喜不已，

这座巴黎的古老象征、哥特式建筑的旷世杰作，这座基督教教堂终将死而复生！

一场大火

“你相信巴黎圣母院有一天会消失吗？”

这是电影《爱在黄昏落日时》中男女主的想象，然而就在2019年4月15日，他们的想象差点要成真，

一场大火，烧塌了巴黎圣母院大部分的木质屋顶，铅制瓦片融化，石制拱顶被烧破三个大洞，

特别是这座高达93米的塔尖整个被烧塌，成了火灾里损毁最严重的部分。

自此，全世界的人都在为这座大教堂而惋惜不已，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看不见完整的巴黎圣母院了，

然而，最震惊和心痛的还是法国人，

这座拥有850多年历史的巴黎圣母院，是法国历史变遭的亲历者，陪着法国人一同历经荣耀和落魄，

于是面对这一惨痛事实，法国总统马克龙当即宣布：

“将启动法国上下以及内外的力量，重建这座在法国历史中有重要意义的大教堂。”

但问题随之而来：到底要如何重修巴黎圣母院？

那时候，所有人争论的重点就是：

“我们是完全复原奥莱·勒·迪克设计的尖顶，还是像遗产演变中经常发生的那样，给圣母院设计一个新的尖顶？”

本来给予修复的时间就不长，如今方案又迟迟未定，于是法国便宣布：

开启重建圣母院塔尖的国际建筑设计竞标。

很快，这项国际竞标就收到了来自56个国家的226个参赛作品，

这些作品可谓是天马行空，为巴黎圣母院赋予了各种各样新的色彩和风格。

著名的英国建筑事务所——福斯特走的是现代风，

使用玻璃和钢筋等现代材料来设计塔顶，意图使教堂被毁的屋顶变得“轻盈而通风”；

法国工作室——Studio NAB走的是环保风，把巴黎圣母院设想成了一个“绿色环保的大教堂”，

将屋顶和塔顶构想成一个的“温室屋顶”，种植植物、开养蜂场，

旨在创造包含引入生物多样性，教育与和平包容的绿色屋顶；

还有斯洛伐克的建筑师则走科幻风，设计了一个轻质的塔顶，顶部有一束直射上天的光束，

他说这是要重塑哥特时代的精神——竭尽全力地尝试离天空更近一些；

然而拿下头筹的却是两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的方案——“巴黎心跳”，

他们用“镜面尖顶”、“时间胶囊”与“城市万花筒”三个部分诠释了自己对于巴黎圣母院涅槃重生的期望，

他们本身也是投稿试试，没想到却成了夺冠热门。

后来评审专家认可他们的方案，是将现代的艺术科技与古老的巴黎圣母院合二为一，

既适应了新时代的发展，同时也是对于旧文化的一种涅槃，

于是他们的方案就正式被选为巴黎圣母院的重修方案。

然而对于巴黎圣母院重建的争论仍然不休，

当时的民意测验表示，大多数法国人希望巴黎圣母院能按原样重建。

法国国家遗产和建筑委员会经4小时的讨论，会议一致批准了以19世纪奥莱·勒·迪克的哥特式风格重建尖塔。

于是，巴黎圣母院的重建工程才正式开始。

然而按原样重建尖塔又谈何容易？

首先要做的，不是构思如何重建，而是废墟清理和安全加固。

当年大火不仅烧毁了尖塔和部分屋顶，还留下大量建筑残骸。

不仅如此，火灾引发的铅污染，落在巴黎圣母院的各个角落，连附近的建筑也都被污染，

治理铅污染不仅拖累修复进度，参与修复的工作人员还面临健康风险。

另外，当时巴黎圣母院内部的各种支架，虽然防止了更大程度的坍塌，

但在火灾后，这些金属支架或扭曲变形、悬置在屋顶上，给修复制造了巨大的清理工作。

仅仅是拆除和加固的安全阶段就整整花了两年时间，耗资将近2亿。

此后修复工作的磨难依然不断，受2020年初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停工3个月，

2021年9月，塔楼、拱顶和墙壁的临时木支架才搭建完成。

另外虽然在火灾中，这座教堂正面的双塔及建筑主体结构得以留存，

包括耶稣荆棘冠在内的大部分文物被救出，圣母院宝物库基本完好，

但仍有许多文物需要“抢救”，比如著名的大管风琴就有大量铅尘布满音管，需要拆卸重装以便深度清洁。

2021年12月，大型管风琴的8000根管道和19个风箱被送去法国多家制造商那里仔细处理，

同期进行清洁修复的，还有大教堂内22幅17、8世纪画作和钟楼中的钟摆，都需要清理和重新校准。

终于，轮到了巴黎圣母院中殿与唱诗席的木结构以及尖塔了，这将是巴黎圣母院修复中的高潮部分，

然而2022年3月14日，工作人员在清理巴黎圣母院地面过程中发现了一具可能是14世纪的铅棺，

对于考古人员来说，这是意外之喜，然而对于修复人员来说，这是难上加难，

铅棺出土地点正好位于倒塌尖塔下方，这意味着铅棺的挖掘工作是反其道而行之，将地面重新挖开……

所幸一个月后，铅棺被移出巴黎圣母院，塔顶的工程得以继续，

作为这座哥特式建筑的最大特征，这座塔顶的高度是当时建造水平中最尖端和前所未有的，耗费了巨大的人力和物力，

直到现如今，要完成这一修复也需要超过1300棵百年橡木，品相要好，直径1米以上、高度20米以上，

一批林地里也只能选出几棵符合条件的，光是找到这些橡木就花了一年时间，

全球征集采买，跑遍200多座森林，才挑选出1300多棵符合要求的橡木。

之后这些珍贵的木材被运到全国各地45家锯木厂中切进行切割、干燥处理和搭建，

所有的木材都要用传统的手工方式打凿，用斧头、木槌、凿子等工具人工制作，就是为了重现中世纪的质感，

因为他们“希望在道德和艺术上，忠实于这座中世纪建造的大教堂。”

人们看见巴黎圣母院搭建的密密麻麻的木架背后，

每天都有近千人在为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作，现场施工的就有500多人，

不同国家、不同职业、不同语言的人聚集在一起——

设计师、工程师、建筑师、历史学者、考古学家、木匠、工人……

到如今50多个月的修复时间，这样庞大的规模、人数的参与，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事——

完成一个教堂的重建，更是对国家历史的修复、精神的传承。

一场大火，虽然能烧毁巴黎圣母院的塔顶，却不能烧毁起内含的精神与信仰，

或许直到修复完毕，也有人觉得巴黎圣母院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是进入这个教堂，你仍然会看见——

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依然立在祭坛上，耶稣受难的“荆棘皇冠”仍然陈列于此，

钟声一遍遍回响着“以马内利”，仿佛是历史回响，在重走激荡历史的足迹；

20根巨型石柱直通到屋顶，顺着屋顶是40米高的穹顶被灯光照耀，

仿佛是天堂漏光，天父在与你的心灵对话，意在洗涤尘世的罪孽；

庞大的管风琴演奏着圣洁乐章，仿佛是天堂回音，在传递一次次的好消息……

一切都将过去，唯有信念长存，

建立有时，拆毁有时，唯有那不能被拆毁的，存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