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加沙医院爆炸，究竟是谁干的？

▸ 医院袭击案怎么发生的？伤亡情况如何？

▸ 各方如何表态？以色列举证为何站不住脚？

▸ 主流媒体如何试图还原真相？

各位好，先让我广而告之一下📢

一年一度双十一特惠季又到来了，我们的外刊精读课也在为 2024 蓄势待发。

除了大家关心的新老用户双十一特惠，今天我想聊点儿不一样的。围绕我们讲过的精读话题，包括近期晨读聊的话题，我请来我们外刊课的各位老师和我一起，来一个精读播后谈。这对老师而言是录后谈，把我们讲课的心得和这些话题背后的思考与各位一道分享。

时间就在今晚，嘉宾包括了英美文学教授但汉松老师和 Karen 老师。我想不管是我们的老虎友，还是我们的新朋友，但凡听过我们的外刊课，或许都听过这些老师的声音，那么今晚我将与他们一起对谈，聊聊外刊，聊聊世界，聊聊明年的外刊精读。

因为直播话题的原因，我们虽然免费播，但只能内部直播，所以有兴趣的朋友这会儿就扫我们配图中的二维码，小编会安排各位进入我们的直播群，今晚 8 点半，咱们一起结合近期话题，聊聊 MBTI，聊聊巴以。

说回正题，巴以冲突仍在持续，其中加沙地带的一座医院在上周二突遭袭击，可能造成了数百位平民丧生，其中很多都是儿童。

这一起袭击事件可以说震惊世界，而且直到现在，巴以各方不仅仍在互相指责，甚至连各路媒体还有美国政府都在下场互怼，各方都在提供围绕这起事件的叙述版本。

图源：CNN

那么在众说纷纭之中，这场造成重大伤亡的加沙医院袭击到底是谁干的？谁最有可能是幕后主谋？到底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一种强权的放任，还是误炸过后的甩锅？

今天我们就看看各家严肃外媒怎么说，并且也看出于各自的立场，这些当事方，包括媒体对于同一事件的说法会有怎样的不同？

图源：Reu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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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袭击案怎么发生的？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先把这起医院袭击事件梳理一下。

这次事发医院的全名叫 Al-Ahli Arab Baptist Hospital，阿赫利阿拉伯浸信会医院。阿赫利的意思是国民的，表示这是一家公立医院。关键是名字里的 Baptist，这其实是基督教下面的派别之一。HK 有所高校叫浸会大学，就是 Baptist University。

其实这就牵扯到这家医院的背景：

它位于加沙地带最大城市加沙城的市中心，由基督教会开办。准确说，是由英国圣公会传教士在 1882 年创立，当时加沙地带是英国殖民地。在一战期间，这家医院还被分派给澳洲部队用作军事医院，后来在英国托管巴勒斯坦期间也继续运作，再后来由驻埃及的美国浸信会传教士运营。

浸信会这个名字最早源于该教派认为，只有真正信上帝的信徒才可受洗，而不像 17 世纪那样，一些婴儿刚出生就被安排受洗。

总之，论渊源，这家医院由基督教徒开办。并且即便到后来 1967 年以色列接管加沙以后，这家医院也是由其最初的创办者英国圣公会收回经营权。直到现在，这家医院都是由英国圣公会与欧盟在共同运营。所以也正因为该医院与西方的密切关系，阿赫利医院被很多加沙平民认为是特别安全的地方。

图源：BBC

也因此，本轮加沙冲突爆发后，在当地大多数医院已经因物资匮乏或遇袭而陷入瘫痪后，阿赫利医院是勉强还能维持运营的少数几家医院之一。虽然以色列强制要求加沙人员撤离，并曾三次对该医院下达撤退令，但鉴于目前的不安全局面，很多病人要么处于危重状况，要么缺乏救护车和医务人员，所以该医院的撤离命令一直无法执行。

据《华尔街日报》援引负责运营该医院的英国圣公会表示，在袭击发生前，阿赫利医院除了收治伤员外，还涌入了多达 5000 名已经离开自己居所，并在战火下难以获得庇护的巴勒斯坦平民。

该医院骨科主任纳伊姆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称，周二当天上午有 1000 多人被送到该医院，晚些时候，还有更多人涌入了医院。纳伊姆医生称，当时他已经做完一场手术，并正准备开始下一场手术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他对 CNN 表示：“我以为爆炸发生在医院外面，但没想到医院本身会遭到轰炸。”

具体来看，这场袭击的发生时间是当地时间晚上 6:59。在接下来各家媒体引述的视频画面中，这家医院发生爆炸前，其附近的加沙城的夜空中划过了一串微弱但依然可见的白色亮点，似乎是炮弹或者导弹的弹道。随后，在医院所在位置就发生了爆炸，冒出火焰和浓烟。

当然，这一影像证据也成为后来各方争论的焦点。

事实上，围绕这起事件，除了罪魁祸首外，还有一个争论焦点，就是到底有多少人在这次袭击中伤亡。目前，我看国内媒体转引比较多的数字是 500 人，但其实各方对于这个数字也尚存争议。

路透社报道称，在爆炸发生后的头几个小时内，加沙民防负责人称，空袭造成了 300 人死亡。而之后，哈马斯控制的加沙卫生部则称这一数字为 500 人，并立即指责该事件为以色列军方轰炸所致。第二天（上周三），加沙卫生部又进一步细化数字，对外宣布这起医院袭击爆炸事件，共造成了 471 人死亡、314 人受伤。

但对此，以色列方面立即回应，称哈马斯“夸大”了伤亡数字，但未给出以方自身统计或估算的实际伤亡数字。

不过，阿赫利医院院长塔拉齐告诉美联社，加沙卫生部门公布的 500 人死亡数字“可能多了，也可能少了”。她解释说，这是因为医院内有大量的尸体碎片，所以死亡人数难以统计。不过这位女院长证实，爆炸后医院内和医院庭院中散落着儿童的尸体残骸，这一景象是她“不曾见过，甚至不曾想象过的”。

图源：ABC

此外，据负责收治阿赫利医院所有爆炸伤亡人员的另外一家医院院长塞尔米亚告诉美联社，他认为实际的死亡人数接近 250 人，另有数百人受伤。

又过去一天，也就是事件发生两天后的上周四，CNN 援引了一份据称是由美国情报机构交给国会的未公开的评估文件称，美方的初步估计是，医院爆炸事件具体死亡人数可能介于 100-300 人之间。另外，该文件称，“医院大楼仅受到轻微的结构性损坏，医院主楼没有明显损坏痕迹”。

不过这份美方文件亦称，美国情报仍在评估可能的伤亡数据，后续数据可能有所变化。但不管实际的死亡数到底是 100 人还是 300 人，这份报告也承认，“这一罹难人数，仍反映出令人震惊的生命损失”。

比起数百人伤亡的这说法，也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在美方这份内部情报传出的同一天，法新社援引了一位欧洲高级情报人员的说法，称爆炸造成的死亡人数估计是在 10-50 人之间，大大小于此前各方的估计。

图源：i24NEWS

所以，围绕真实的伤亡数字，我们能给到各位的结论就是，没有结论。

虽然说不管这个数字是多少，那都是重大的人员伤亡，但真实死伤的数量级到底是十几人、几十人、上百人还是几百人，这对事件严重性的认定还是不一样的。接下来还是要看有没有像联合国这样的第三方权威机构的介入和认定。

各方如何表态？以色列举证为何站不住脚？

除了伤亡数字以外，围绕这起事件最大也是最具戏剧性的争议，就是到底谁该为此次袭击负责。

用一段话可以概括为，

哈马斯指责该事件为以色列军方轰炸所致；以色列否认，并且以方还发布了现场视频和录音等证据，称是哈马斯盟友吉哈德发射火箭弹失败才导致了爆炸；而吉哈德方面则否认在事发时发射了火箭弹，并称爆炸是以色列袭击所造成的；另外，美国的态度则是说，初步证据显示以色列不应负责。

以上是几个涉事方的基本观点。

接下来我们具体讲。

首先是巴勒斯坦的说法，尤其是还控制着加沙地区的哈马斯，他们在一份声明中措辞严厉，称这次爆炸是以色列空袭造成的一场“可怕的屠杀”和“种族灭绝”。并且，哈马斯领导人哈尼亚还不忘带上美国，他在接受半岛电视台采访时表示，美国也应为此事负责，因为华盛顿为以色列的“Qin 略行为提供了掩护”。

另外，巴勒斯坦的另一支主要政治力量是巴勒斯坦民 Zu 权 Li 机构。我们知道，巴勒斯坦分两块，一块是约旦河西岸，它就由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在管。而以色列这次空袭的加沙地带并不在巴勒斯坦民 Zu 权 Li 机构的控制范围内，而是由哈马斯来掌管。所以，即便同在巴勒斯坦，这家机构跟哈马斯之间那可是死对头。

但是，就算死对头，这次看来也是一致对外。

巴勒斯坦民 Zu 权 Li 机构主席、同时也是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就表示，“以色列已经跨越了所有红线”，针对该医院的袭击是“可怕的战争行为”。

所以，巴勒斯坦内部不管是什么政治派别，都认定以色列是幕后黑手。

图源：美联社

另外，美国方面的态度很引人注目。

上周三，也就是袭击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拜登便抵达以色列访问，这起事件自然成为媒体提问的焦点。据《华尔街日报》称，拜登在落地以色列后就表示，对爆炸事件“深感悲痛和愤怒”，但他认为以色列对这起致命爆炸并不负有责任。后来，拜登又告诉记者，自己的说法是基于“美国国防部提供的情报”。

此外，CNN 也在上周四报道称，美国情报机构发布的初步评估显示，“以色列没有轰炸阿赫利医院，以方对此事件不负有责任。”此外，报道援引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的话，他说得就更直白：“情报显示，爆炸可能是由吉哈德错误发射火箭或导弹造成的。”

注意，这可是 CNN 的报道，我们前面英语部分刚说了，CNN 在整个巴以冲突中，态度是比较站同情巴勒斯坦这边的，就像袭击发生当天，它家的报道似乎都倾向于认定这是以色列所为。

但在两天后，随着这份美国内部情报流出，这家媒体的态度似乎是发生了反转。甚至《纽约时报》等其他左派媒体对于这次对医院袭击的报道不说打脸，但也都经历了对以色列的态度反转——从一开始暗示凶手很可能就是以色列，到现在各家报道大部分都是援引美国政府情报，认为不大可能是以色列所为。

此外，随着美国的表态，加拿大等国也出面力挺以色列，认为并不是他们干的。

图源：《纽约时报》

那么，作为最直接的利害攸关方，以色列的回应应该说是出现很多反转。

事实上，就在袭击发生后不久，针对哈马斯的指控，以色列军方还专门召开了记者会来澄清。

在会上，他们又放视频又放录音，并称根据其防务系统的分析，巴勒斯坦极端武装组织、哈马斯盟友吉哈德，在事发时本来意图向以色列发射火箭弹，但火箭弹中途遭遇技术故障，发射失败，所以落入到加沙城内，并击中该医院。

以色列公布的这段视频其实也是从远处拍摄的，是由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当天播出的加沙现场的联机直播画面。不过，这段视频也立刻就引发了半岛电视台的反应。

因为半岛电视台的背后就是亲巴勒斯坦的卡塔尔政府，所以当半岛电视台看到自己的画面被以色列官方拿来自证清白，他们立即采取措施，发布了一系列调查来反驳以色列官方的说法。

比如，他们针对以色列官方拿出来的这段视频，比对同一时间在当地拍摄的其他视频进行分析，发现在同一时段内（爆炸发生前 5 分钟到 1 分钟），以色列军方对医院所在区域总共发动了 4 次空袭。

另外，半岛电视台还交叉比对了另一则从特拉维夫南部拍摄的覆盖了事发区域的视频。根据那段视频来看，之前被以色列官方认为是吉哈德所发射的那枚火箭弹，在当晚 6:59 发射后，就遭到了以色列“铁穹”反火箭弹系统的拦截，并未击中医院。

甚至，半岛电视台还公布了经过夜视图像分析后的画面称，这枚被以色列贴上吉哈德标签的火箭弹在被“铁穹”系统拦截击中后，已在空中完全分解爆炸。

因此，半岛电视台认为，以色列所声称该医院是被吉哈德发射的火箭弹击中的说法是不实的。

另外，以色列军方在发布会上公布的通话录音也存在问题。

在录音中，一名据以方称是哈马斯成员的男性在录音中称：“他们（吉哈德组织）在阿赫利医院后面的墓地发射了它（火箭弹），然后它走火并击中了他们。”

不过之后，据半岛电视台和路透社报道，专家分析后指出，这则音频是在两个不同的音轨上录制后编辑成一段音频的。此外，英国公共新闻频道电视四台 Channel 4 在对音频进行分析后表示，从录音中说话者的语言、语法、口音和语调来看，这段录音的可信度值得怀疑。

所以说实话，以色列方面发布的证据并没能很好地自证清白。

主流媒体是怎么分析的？

但值得注意的是，接下来这几天，各路主流媒体也纷纷下场，来探究这场医院袭击案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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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现在进入加沙的边界已经关闭，所以很多国际新闻机构无法深入现场，多数媒体还是只能通过筛选核查网上流出的影像、卫星图像或者目击者的证词来进行交叉比对。

而这当中表现比较突出的，就是英国广播公司 BBC，因为他们不仅在外围做了大量的调查采访，而且它家还有记者就在加沙城内，可以第一时间赶赴爆炸现场。

图源：BBC

这次 BBC 也是专门组建了核查团队，试图联系 20 家专门研究军火武器的智库、大学与企业。其中 9 家仍待回答，5 家不予置评，但他们与余下的 6 家的专家取得了联系。有 3 位专家对 BBC 指出，他们认为，此次爆炸并不符合以色列动用大型炮弹来执行的典型空袭。

作为受访专家之一的美国范德堡大学助理教授甘农表示，从现场的情况看，地面爆炸似乎是比较小的。

换句话说，这次袭击并没有在地面上炸出一个大坑，那就表明袭击后来造成的伤亡，可能主要是由火箭弹上剩余的燃料在冲击中产生的热量造成的，而并非是弹头爆炸所致。如果真是像正常导弹袭击那样，是引爆的弹头，那爆炸的威力应该比这次现场看到的要大得多。

另外，美联社采访的美国陆军退役上校、军用火箭和导弹专家戴维·尚克也证实了这一说法。

他说，在相关视频中捕捉到的医院位置腾空而起的火球，有可能是由于火箭弹发生故障，过早地撞击到了医院所在的位置。而火箭弹当时仍充满了推进剂，于是，这些极易挥发的燃料在撞击地面时被点燃，从而引发了大爆炸。但这种燃料所引发的爆炸，在地面上留下的弹坑规模会相对较小。

另外，BBC 采访的范德堡大学甘农博士还指出，像之前视频中看到的夜空当中的白色闪光，并不意味着这就是一枚导弹，而有可能是一枚带有发动机的火箭弹，其中的发动机因为过热而停止运转。这是多家媒体的一个分析，从爆炸现场的弹坑小来推断，这不太可能是弹头引爆，更像是火箭弹燃料泄漏引发的爆炸。

图源：BBC

另外，媒体关注的另一个焦点就是，爆炸的准确位置其实并不是医院的院楼，而是位于医院的庭院，也有说是医院的停车场，总之就是院子里。这一点，目前经过多家媒体的比对和分析，似乎是可以坐实的。

并且从爆炸现场拍到的影像来看，院子旁边的医院主楼并没有受到显著破坏。就这一点，媒体目击的画面也跟美国情报机构的说法是一致的。在医院的院子（或停车场）所拍到的弹坑似乎只有一米来宽，表明爆炸的时候袭击装置的有效载荷很小。

另外，影像中还能看到焚烧的痕迹与旁边被焚毁的汽车。从现场发回图片的美联社就称，没有证据表明爆炸地点出现很深的弹坑，而以色列在近期针对加沙的空袭后，现场都会留有深坑。

美联社还分析了十几段视频，并结合卫星图像和现场照片后认定，这枚火箭弹是从加沙境内发射的，该火箭弹在发射后偏离轨道并在空中解体，火箭弹碎片坠落后击中了阿赫利医院。

美联社分析了部分视频后认为，医院爆炸数分钟前，至少有 17 枚火箭弹从加沙境内发射，照亮了加沙一侧的地平线。其中一枚火箭弹似乎是在阿赫利医院爆炸前 3 秒钟在半空中解体的。

该报道称，在事发当晚的 7 点（爆炸发生一分钟后），哈马斯的军事分支卡桑旅在社交媒体上发帖称，“已向被占领的阿什杜德地区发射了一连串火箭弹”。而在几分钟后，哈马斯盟友、以色列指任的袭击者吉哈德也在社交平台上发布消息称，“已向特拉维夫发射了火箭弹，以回应对平民的屠杀”。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又有 5 个激进组织发帖，宣布对以色列发动火箭弹袭击。

图源：美联社

美联社邀请了 60 多位专家来进行那一段时间的影像分析。这 60 多名专家都表示，最后可能的情况是，一枚来自加沙境内的火箭弹在爆炸前几分钟偏离了方向并向地面散落，而碎片正好击中了阿赫利医院。

英国陆军前军官兼情报顾问贾斯汀·克伦普分析说，哈马斯因为长期受到封锁，他们只能利用任何可以找到的材料来制造火箭弹和发射管。他称，这种自制火箭弹威力较小，但是失败率会很高。

最后，我不知道听到这里的朋友会不会想到一种可能：即便认定击中这家医院的火箭弹就是从加沙（巴勒斯坦）这一方发出去的，但它有没有可能是在发射出去以后，在加沙上空就受到以色列防空系统的拦截？

因为我们都知道以色列“铁穹”防空系统非常先进，拦截率非常之高。那有没有可能火箭弹是先被以色列防空系统拦截，继而碎片掉进医院，造成这样的伤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以色列也依然是难辞其咎。

事实上，不只是军迷们想到了这个说法，像前面谈到的卡塔尔半岛电视台的分析中就提到，以色列口口声声称是吉哈德错误发射的火箭弹，该台通过跟其他视频的比对发现，其实已经在空中遭到以色列“铁穹”系统的拦截。

这么看的话，还真有可能是各打 50 大板。火箭弹是巴勒斯坦这边发射的，但拦截是以色列这边拦截的。最后的结果就是，火箭弹碎片坠入医院的院子，造成平民伤亡。

图源：BBC

但是，这种猜测似乎也被专家否了。

美联社采访的军备控制中心高级政策主任、导弹防御专家约翰·埃拉特认为，没有证据表明以色列向加沙上空发射了“铁穹”导弹。

他说，虽然“铁穹”系统在技术上是有可能拦截加沙上空的导弹，但在此次事件中，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因为在这次事件中，火箭弹仍处于其飞行路径的早期（也就说它才刚刚发射，还在往上升的途中，还是在加沙的境内）。

而“铁穹”系统的设计仅能拦截那些它认为正飞往以色列人口稠密区或军事基地、电网等关键资产的火箭弹。换言之，掉进医院的这枚火箭弹在射出阶段还尚未显示出会对以色列人口稠密区产生威胁，所以那会儿还不太可能受到“铁穹”系统的拦截。此外，另一位导弹专家也对美联社补充道：“‘铁穹’系统的覆盖范围并不包括加沙上空，而是用来拦截已经进入以色列领空的火箭弹。”

图源：网络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最后综上一句：现在主流媒体的认定，是没有证据表明该起袭击是由以色列方面发起的。

当然，巴勒斯坦这边也有传出说现场是发现了以军袭击的导弹残骸，但截至目前事发已将近一周时间了，这个残骸的画面依然还没有现身。所以，以上就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关于这次医院袭击事件主要的争议和主要的解读。

当然，我们引述的这一切都不是来自第一手信息，所以真相到底如何，我没有发言权，我们能做的仅仅是给大家多提供一些信息，为各位的判断增加一些参考。

不管最终责任落在谁的头上，有一点我想是毋庸置疑：这起袭击和它所代表的巴以冲突确实造成了重大的人道灾难。

截至昨天我看到的数据，加沙地带的死亡人数达到了 3478 人，另有 12065 人受伤。而以色列方面，自 10 月 7 日哈马斯袭击以来，也有至少 1400 人死亡，3800 人受伤。

面对两方间血腥的厮杀，或许简单的判断是与非，或者短时间内定分指争并不现实。但是我想，这一幕幕人道的悲剧还是值得我们不麻木，不遗忘。

或许，越是在战争肆虐的时刻，我们越应该保存这份幽暗的人性微光，来为纷争以后的人类保留一丝悲悯，保留反思的可能。

就像那一个个被战火夺去的生命，平凡如我们，面对这样的乱局，所能做的，恐怕不是马上的改变，而是不忘悲剧，不舍悲悯和不懈地追求真相。

图源：Mint

以上就是本期的全部内容，如果对我们讲的话题有兴趣，记得扫码入群，今晚我会跟我们几位讲外刊的老师一起聊一聊，话题也包括最近的巴以冲突。那再次感谢您的时间，我是林伯虎，我们下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