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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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民主党批评高管过度强调风险。

作者 | 第一财经 樊志菁

当地时间周三（6日），以摩根大通为代表的八家美国主要金融机构总裁亮相国会山，出席了参议院金融委员会组织的年度例行听证会。会上，各大银行代表纷纷对即将推动的监管新政表示不满，这也获得了倾向于监管松绑的共和党人的支持，民主党议员则批评高管过度强调风险，只是为了提高利润。

监管加码银行喊冤

出席本次听证的银行业代表，云集了目前全美金融机构的所有重磅人物，包括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戴蒙（Jamie Dimon）、美银首席执行官莫伊尼汉（Brian Moynihan）、摩根士丹利首席执行官戈尔曼(James Gorman)、富国银行首席执行官沙夫（Charles Scharf）、高盛首席执行官所罗门（David Solomon）、花旗银行首席执行官弗雷泽（Jane Fraser）、道富银行首席执行官奥汉利（Ronald O'Hanley）和纽约梅隆央行首席执行官文斯（Robin Vince）。

在美联储等机构公布了美国版“巴塞尔III” 草案后，金融机构便开始了一系列游说活动，试图阻止这些本土“巴塞尔协议终局”提案。该提案将彻底改革金融机构亏损缓冲资本(Loss-absorbing capital)条例，大幅提高资本金要求，同时监管机构推出了公平贷款和费用上限规定等规则。

美国银行业希望利用这次听证会的机会，警告议员们由美联储领导的新政可能会打击贷款，伤害小企业和消费者。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戴蒙在证词中提及：“如果按照草案推行计划，这将以美联储没有研究或考虑过的方式从根本上改变美国经济。很多贷款变得无利可图。”戴蒙提到了太阳能、风能、中间市场和社区贷款。

摩根士丹利首席执行官戈尔曼(James Gorman)则批评美版巴塞尔协议“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已经受到一系列严格监管的行业来说“毫无意义”。根据该行此前的一份报告，美国五大银行可能需要最多长达四年的时间，才能拨出利润以满足新的资本规定。

金融机构的“抱怨”还涉及一系列产品和服务的潜在不利影响，从大宗商品对冲、养老金计划利润到美国国债市场流动性等，这得到了反对严格监管的共和党人的支持。参议员朗兹（Mike Rounds）询问新规是否会伤害购房者、农民和小企业主时，所有首席执行官都表示认可。参议院金融委员会首席共和党参议员斯科特（Tim Scott）随后表示，拟议的规则可能会对小企业产生“毁灭性影响”。

不过这些不足以改变新政的推进，民主党人普遍对金融业的看法表示怀疑，并指责他们过度强调风险。参议院金融委员会主席、民主党参议员布朗（Sherrod Brown）批评银行积极反对规定并试图游说国会议员。他补充道，银行为了保持利润率，夸大了这些规定的潜在不利影响。“这些规定绝对不会阻止银行向工薪家庭发放贷款。你们想要的是最大限度地提高季度利润。”当布朗追问是否所有银行都能满足新规要求的额外资本时，八家银行都表示可以。

目前，美国版巴塞尔新规进入公开征求意见阶段，之后需要通过国会表决投票后成为正式法律。如果没有意外出现，这些规则将于2025年生效。

硅谷银行破产加速监管推进

今年一季度，以硅谷银行为代表的地区银行业危机，引发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动荡，这也成为了本轮监管加码推进的导火索。

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和货币监理署（OCC）今年7月公布了新规草案，资产规模不低于1000亿美元的大型银行的资本要求将在目前水平上大幅上调，其中规模最大的八家银行首当其冲，需将资本金提高19%左右。

由于严格监管的银行资产门槛从原先的2500亿美元降至1000亿美元，意味着部分区域性银行也被纳入其中，这些银行将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监管机构表示，包括增资在内的新规定对于保护银行系统免受意外冲击是必要的，尤其是经历了新一轮金融业危机之后。

“对资产超过1000亿美元的银行提高监管资本要求的提议，从长远来看对信贷有利。”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金融机构董事总经理阿尔索夫(Ana Arsov)表示，“这些银行可能会承担更高的短期成本来实现这些要求，并需要时间过渡到更高的资本水平。考虑到银行融资成本上升、债券收益率曲线倒挂和未来几个季度资产质量可能恶化等不利因素，以‘有机’方式筹集资金可能更具挑战性。”

增加金融机构资本金的计划将是华尔街监管重新升级的关键一步，被广泛视为对此前美国政府期间机构管理政策的扭转。明尼阿波利斯联储主席卡什卡利（Neel Kashkari）今年6月曾刊文称，希望银行管理者将更多资本金投入进来，这样美国纳税人就不必承担下一次银行倒闭的成本。“银行讨厌更高的资本金水平，因为资本金的数量会对它们的股价产生反作用，因此它们将利用自己强大的影响力来对抗更高的资本金要求。我们要拿出勇气，走艰难的道路，解决银行业潜在的脆弱性。”他写道。

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银行业监管获得了政府方面的更大重视。金融机构高管几乎每年都要出席国会听证会，就行业发展和出现的问题回应议员的质询，这也推动了金融机构业务的发展和完善。例如2021年，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戴蒙和民主党参议员沃伦就银行卡透支费问题展开激烈交锋，最终美国银行业逐步降低了相关透支费的费率。

沃伦今年提出了加密货币监管的问题。她正在推动一项法案，将现有的银行反洗钱规则扩展到加密货币行业。在听证会现场，沃伦的提议也获得了金融机构的广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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