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首歌,她红遍华人世界。与齐豫、潘越云比肩,并称“滚石三大歌后”。在他看来,陈淑桦是那种“把字从嘴里唱出来会让人难抗拒的人”。利落的短发,干净的妆容,以及成熟干练的着装,完美勾勒出一个有故事的现代女性轮廓。整个90年代,“陈氏情歌”风靡华语圈,抚慰了无数都市痴儿女。因幼时,她就呈现出不一样的禀赋,在歌唱上无师自通。8岁,陈淑桦在“台湾歌谣比赛”上一鸣惊人,问鼎冠军。因此,童年时代的陈淑桦只录了少数几首单曲,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也正因为妈妈的督促,陈淑桦顺利读到大学毕业,成为那个年代少有的高知歌手。签约、工作安排、对外公关等一切事务,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从一日三餐,穿衣打扮,到洗衣叠被,日常交际,事无巨细,体贴入微。毫不夸张地说,陈母是非常称职的经纪人、保姆和母亲。“每一回站在舞台上演出,或者站在荧光幕前表演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点紧张。因为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她气呼呼地把那本杂志扔在他面前,说:“你看,他怎么可以登这样的照片?”潘安邦仔细看了看,发现照片里的陈淑桦,除了表情有些严肃,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就因为这一点点“瑕疵”,陈淑桦却不开心了好几天。因而,为了避免受伤,她便构筑了一堵厚实坚固的心墙,把一切外人隔离在外。这就是几乎所有与她合作过的音乐人,都说不了解她的原因。李宗盛说:“淑桦是一个很难了解的人,有时候觉得她是勉力在完成我要的样子。”“你好像可以摸得到,又好像摸不到的一个人。有时候你觉得很了解她,可是换个角度讲,你完全是没办法捉摸她的。”他的评价一语中的:“淑桦是一个自我设防很严密的人,她不会让你知道她的内心世界。”这种依赖,不仅体现在工作和生活上,更体现在情感和精神上。哪怕是上节目,接受采访,陈妈妈也俨然是女儿的“代言人”。最匪夷所思的是,即使谈恋爱,陈淑桦都会把妈妈带上。年轻时,她也像普通的女孩那样,唱着“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因为,谁都无法接受,谈个恋爱要跟一老一小两个人谈,这也太尴尬了。就连陈升也连连摆手说:“我不要请陈淑桦吃饭,敬酒都敬到陈妈妈肚子里去了!”也有朋友劝过陈妈妈,说陈淑桦成年了,谈恋爱就不用跟着去了。陈妈妈却说:“不是我要去,是淑桦要我跟着去,说让我帮她把关。”陈淑桦曾说过:“我妈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我就算出嫁了,也一定要把妈妈带走的!”说这句话时,也许她真的以为,妈妈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吧。1998年,陈淑桦录完最后一张专辑《失乐园》不久,意外发生了。她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茫茫然失控坠落,彻底破碎。曾经,陈淑桦说:“只要观众给我充足的喝彩声跟关怀,我想我有足够的勇气站在舞台上,把我最好的歌呈现给大家。”可是,失去了妈妈之后,她才惊觉自己远没有想象中坚强。一直以来,妈妈就是她的主心骨,是她和外界联结的桥梁。从前,她认为唱歌对自己而言,是一件很单纯、也得心应手的事。但这只不过是因为妈妈帮她承担了绝大多数琐碎、复杂的事务。往后,没有妈妈打点一切,没有妈妈的关怀照顾,她还能唱得开心、自在吗?那是在陈妈妈的告别仪式后,他和滚石的小伙伴一起离开陈淑桦家里。又或者,这个眼神其实什么含义也没有,只是纯粹的哀莫大于心死。人们只知道,陈淑桦和老父搬去了台北远郊偏僻的一栋房子里居住。也有说她精神恍惚,智力衰退,以至在餐馆吃饭,连菜也不会点的报道。或许是不堪其扰,陈淑桦在2003年接受了陶晶莹的电话采访。她否认了外界对她健康状况不佳的所有传闻,说自己一直在努力中,没打算离开演艺界。采访内容在电视台播出后,歌迷都满怀期待,以为偶像复出有望。于是,同一年,滚石专门录制了一部纪录片,片名叫《给淑桦的一封信》。请公司内一众与陈淑桦合作过的音乐人、歌手,畅谈她的音乐,和他们对她的印象与怀念。“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再来合作合作,不见得要出唱片,坐下来聊聊人生近况也好……非常想念你,希望你都很平安。”他曾对曹可凡说,他一生的音乐才华是通过三个女歌手表达的,一个是陈淑桦,一个是林忆莲,还有一个莫文蔚。在这场演唱会上,李宗盛请来梁静茹,演唱《梦醒时分》。当梁静茹唱完,大屏幕亮起,公开了李宗盛写给陈淑桦的一封信。那天,陈淑桦并没有坐在台下。过后也始终没有任何回应。近年来,偶有传出的消息,说她一直潜心修佛,家里没有音响和CD,只有佛堂。希望现在的她,已从信仰中,找到了那把打开心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