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

高考语文不及格怎么做了四年语文课代表？也是有一点原因：矮子里面拔长子。在中学得到的最大表扬是年级主任贾老师在全年级（9个班还是10个班，每个班5、60人）表扬自己的一篇作文。但我那次好像是在农场劳动，没有听见，而是同学转告的。

那篇文章夹了两层曲折。

高一语文老师有一次作文课让同学们写一个人物。我写了“我们的好班长”。几乎每一个同班同学都讨厌我们当时的班长，他不仅欺下拍上，而且自己经常...。我却写作文表扬他？

解决同时让老师和同学高兴的问题依赖在全文表扬班长的作文中，有一句对于同学们画龙点睛的话：“我们不谈班长课外制作火药子的业余科研”。班长比我们其他人年龄大一些，率先进入青春期，被青春痘所烦恼。不知道是谁给他取了外号“火药子”。所以，这是当时同班同学给他的特定称号，不仅普通话不存在这种说法，地方话也没有这种用法，所以只有同学懂、老师不知情。高一语文老师表扬的时候，在班上全文读了这篇作文。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全部哄堂大笑，老师一团雾水，停顿一下之后觉得这班同学莫名其妙，就继续读下去。事后我紧张几天，担心有人告发，但班长本人就知情不报，那时我年幼无知，不懂班长为什么放我过关，但高兴没有被老师追究。

作文这样写，本身也不是为了对付老师。而是没人热爱命题作文，被迫按当时流行的写法作文时，避免同学们笑话自己拍人人讨厌的班长的马，解决了两难。

这是一层曲折。

第二层曲折在于，上交这篇作文在先，我因为上课挨批在后。有一天，同桌没来上学，高一的我很矮，已经是坐第一排。因为同桌没来，没人“交流”，语文老师讲课的时候，我忍不住学了他说话。我们全江西人大多数的普通话都不好，谢老师也不例外，同学下课学他说话是比较经常的事情。但我那天吃了豹子胆，上课的时候学他口音，被狠狠的批评了，有可能被扔出课堂了。然后，有可能作了检讨（细节记不清了，因为高一上学期是1976年秋，距今47年了）。

老师批改作文再后。然后老师总结经验：这是在接受老师批评教育、自己检讨之后的进步。

语文老师还上报了年级主任（也是语文老师），但省略了交作文和改作文之间的课堂纪律和检讨的小插曲。

至于其中解决两难，一辈子就那一次。

（2023写，2024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