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卡住了
文 | 林一五
去年讨论拜登2024竞选连任的时候,我们说他的两大障碍是年龄和家族腐败丑闻(《《纽约时报》:“我们美国人最好早点习惯更老的总统”》、《“废物儿子(failson)策略”能否帮拜登渡过难关?》),如果现在再让我们做判断,我们会说这两个障碍的顺序都要往后排,如今拜登竞选连任最大的两个障碍是俄乌和巴以。
去年底《卫报周刊》讲拜登在这两场冲突中亲手摧毁所谓“基于规则的世界秩序”的时候,视角主要还是基于外交,这两场冲突还没有深入地侵蚀拜登的国内选情(《俄乌和巴以:拜登亲手摧毁“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但是经过四个多月的发展,这两个国际议题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美国国内政局,影响拜登的竞选连任之路。
简单用一句话描述拜登现在的处境,就是他被卡住了。
首先是俄乌。
在去年底尝试炒作“泽连斯基想要和谈”、“乌克兰已经胜利”的氛围失败后(《“乌克兰已经大胜,所以泽连斯基去和谈吧”》《美国民主党喉舌齐逼乌克兰放弃领土》),拜登政府目前面对着一个无比尴尬的局面,即就算千辛万苦地通过了援乌法案,乌克兰在战场上仍然时刻面临缺兵少将、弹药不足的危机。
坊间流传的消息是俄罗斯在筹备进攻,普京希望在年中或年尾送拜登一份大礼,让拜登在阿富汗的耻辱性撤军之后喜提另一场大败,坐实“领导美国经历两次重大军事失利的总统”的头衔。如果普京成功,拜登今年11月基本是必输无疑。
为了破局,拜登方面可谓绞尽脑汁。在充分利用共和党内讧、利用Mike Johnson通过援乌法案的同时,派亲信布林肯访华,要求中国实质参与进美国对俄罗斯的封锁,以起到延缓普京的攻势,为拜登争取时间的作用。但没有成功。
在G7会议上,美国希望说服盟友和自己一道没收俄罗斯海外资产,进一步打击俄罗斯,但因为德日意等国担心会创造先例、为二战受害国向自己继续索赔提供新思路和新方法,也没有成功。
面对乌克兰征兵难的问题,美国现在推动英国脱欧后自己在欧盟的新抓手、东欧的波兰立陶宛等国实施遣返乌克兰难民的行动,因为涉及到注销护照签证、识别适龄难民等具体的“新”办法,能否成功,还需要时间检验。
俄乌问题上,看起来随着“普京送礼”的日期日益临近,“拜登拒收”的工作进展并不尽如人意,在这场代理人战争中泽连斯基的代理权和能力都有限,无力为拜登阻挡俄罗斯的“好意”,对拜登来说似乎除了进一步“加注”——北约地面部队正式下场,看不到其他搏一搏的希望。
拜登首先被卡在了俄乌战场上。
巴以战场亦然。昨天我们分析了众议院《反犹主义意识法》,这个投票比例看似一面倒的法案,实际上体现的是危机四伏的局势。共和党极右翼福音派不满《新约》教诲被定义成“反犹”,红脖子疑惑“犹太人控制美国”的阴谋论似乎真被坐实,大学师生进一步排斥“屁股决定脑袋”的美国左右两派媒体,最让人在意的是亲拜登的喉舌POLITICO突然开始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攀咬起盖茨、索罗斯、普利茨克、洛克菲勒等拜登的超级金主,让人怀疑民主党内部是不是起了什么冲突(《《反犹主义意识法》的几个出人意料的展开》)。
前天德国《明镜周刊》爆料,说前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可能会取代拜登成为民主党今年的候选人,官宣可能定于8月的民主党党代会上。很快米歇尔·奥巴马方面出面回应,说再再再次澄清这个谣言,米歇尔·奥巴马近期没有竞选美国总统的意愿,今年奥巴马夫妇仍然会坚定支持拜登。
今年才过了四个月,关于米歇尔·奥巴马代替拜登的传言,已经循环往复了几轮了,每次奥巴马夫妇都要“澄清”,但显然每次都有许多人不信或不愿信。
美国的反战和反种族主义团体不满拜登对以色列的包庇,而美国的亲以色列势力也不满拜登在镇压学生和挺内塔尼亚胡方面的犹豫,觉得拜登不如懂王亲以。喜提绰号“种族灭绝乔”的拜登想向内塔尼亚胡施压,反过来却被内塔尼亚胡拿捏,警告了几个月警告了个寂寞,以军于今日开始进攻人口极其密集的巴勒斯坦最大难民营拉法。拉法位于加沙最难,巴勒斯坦人除了像《圣经》中犹太人离开迦南一样离开加沙,已逃无可逃。
巴以战场上,拜登也被卡得死死的。
如果说俄乌冲突卡住了拜登的脑袋,那么巴以冲突则卡住了拜登的屁股,两场冲突现在牢牢卡住了拜登的2024竞选连任之路。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一个几乎可以确定的点是拜登应该不会像那些如流星划过的政治人物一样被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凭借两场冲突中的“突出表现”,拜登应该能稳稳地成为历史书上浓墨重彩的角色。
虽然卡住,但极有可能卡成历史上的重要坐标,这波不亏。
也许,这就是常年担任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纵横华盛顿半个世纪的拜登,当初上台时,国内国外媒体对其寄予厚望,纷纷用描绘圣徒的构图来鼓励他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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