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抖音粉丝超过500万的生活博主，只因一网友表示不喜欢他，便在直播间用“得癌了吧”“有病就赶紧投胎吧”等话语对其进行人身攻击，甚至公开素人网友ID，疑似引导粉丝网暴。
事件发酵后，素人网友注销了ID账号，“空空日记”也在多方指责抨击下发布道歉视频，表示“今后会努力提升个人素质，规范自己的言行”。不过这条被剪辑得不太流畅、带有明显跳帧感的视频并未得到多数网友的谅解，“空空日记”过往的一些争议言论也被扒出，被指出人设造假，#空空日记人设#相关话题还一度登上了包括微博、抖音在内的多平台热搜。风口浪尖之下，“空空日记”开启了视频评论区防护，却依旧挡不住网友的愤怒的取关。新榜旗下抖音数据工具新抖显示，自7月16日起“空空日记”就在持续掉粉中，7月20日一天掉粉近百万，一周时间粉丝数从550万掉到如今的344万，少了200万粉丝，且仍在持续掉粉中。“空空日记”的翻车事件如何收场，暂时未有下文。但“空空日记”不是今年第一个翻车掉粉的网红，在此之前“王妈”背刺打工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骆王宇因带货CSS油橄榄翻车，上周刚宣布退网，并赔偿1.5亿元。网红接二连三翻车的同时，抖音、快手、视频号、小红书等多个主流内容平台也在主动“出拳”，治理各种内容违规、人设作假、以及争议热点事件。因触碰规则红线，一些网红翻车后不仅是掉粉，更被全平台封禁，比如“参哥”“一个人的莎士比亚”等。从“空空日记”翻车掉粉聊起，我们盘了盘现阶段网红拍视频、做直播有哪些创作雷区，又该如何规避？“空空日记”这场风波的导火索，其实是他本人对于互联网评论的“心态破防”。7月14日，抖音16.7万粉丝的账号“欢快葫芦丝”发布一条主题为《如何对互联网博主祛魅》的视频，评论区里不少网友发散讨论，指出自己不喜欢的博主，其中一位便提到了“空空日记”。没多久，“空空日记”循声而来，连着回复了两条：“没事儿，我也不喜欢你。”“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呀，因为我也不喜欢你啊。”随后，他拉黑了该网友，原视频作者“欢快葫芦丝”也躺枪了，被“空空日记”一并拉黑。这位网友也在小红书上分享了被“空空日记”回复且拉黑的经历，调侃“我们相互讨厌，怎么不算双向奔赴呢”，并表示“博主做得没错，我也没错，反正我就是讨厌他”。不过，网红上网冲浪回复网友并不少见，偶尔也有针锋相对的局面，但硝烟大多消散得很快，因此大多网友看个热闹，也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7月16日，“空空日记”发布视频诉说自己遭遇网络上一些恶评。当天直播时，他在小红书刷到被拉黑网友的那条小红书笔记，情绪愤怒之下言辞激烈，直接输出“得癌了吧”“有病就赶紧投胎吧”等攻击性话语，并曝光了网友的账号ID。直播间里一些网友认为他“破防了”、不能接受被骂，“空空日记”也回怼：“某书来的就是讨厌我，那就拉黑你呗，那能怎么样”“没有勇气被说，我干嘛了呀，关键是”……新抖数据显示，“空空日记”每场直播的平均观看人次超过10万，热度高的直播观看人次超过22万。意料之中地，这场直播也带来了不可收拾的后续影响。素人网友账号ID被曝光后受到了许多攻击和谩骂，“空空日记”也没捞着好，直播间发言被录屏后传播、发酵，越来越多的网友站出来指责发声。而且，由于他将“得癌”作为骂人方式，引起了许多患癌病人或者癌症病人家属的情绪反弹，他们发视频反击“空空日记”，认为用“得癌”骂人非常不尊重那些与癌症搏斗的病人和家属。
风波愈演愈烈，连“欢快葫芦丝”也被卷入其中，一些“空空日记”的粉丝认为其引导网暴“空空日记”，因此去网暴“欢快葫芦丝”。7月17日，面对全网的质疑和声讨，“空空日记”解除了对“欢快葫芦丝”的拉黑，“欢快葫芦丝”也主动私信他想让其对素人网友道歉。在“欢快葫芦丝”的调解下，7月18日“空空日记”发布道歉视频，承认直播间对素人网友攻击、谩骂的行为都是事实，对其进行道歉，并澄清网友并未攻击其家人。素人网友通过“欢快葫芦丝”的账号向支持维护权益她的网友表达了感谢，选择了注销账号。但更多网友并未选择原谅“空空日记”，进而扒出了其更多疑似人设矛盾、言辞不当的内容。一场闹剧没有因道歉结束，反而导致“空空日记”整个账号几年经营的人设和内容逐渐崩塌，账号流量更是一夜掉粉百万，一周掉粉200万。说来讽刺的是，事件发生之初那条“欢快葫芦丝”的视频，其中就提到对互联网博主祛魅的方式之一可以去看直播，“有一些博主在视频里展现得很有教养，但在直播里说的话就是逻辑混乱，也有可能因为一句弹幕就破防、网暴素人”。“空空日记”在道歉视频里说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心理素质过差，剥夺了大家评价的权利和喜恶的权利”。而有MCN从业者表示，没有人喜欢被骂、被审视，但进入这行就要做好心理准备，“网红挣的钱可能有一半是来挨骂的，因为一个人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某科普类博主也告诉新榜编辑部，她对于评论区的负面声音已经习以为常，“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每个人喜好各不相同，只要不是事实性的错误和没有逻辑的攻击，我一般都尊重并保留评论区的不同声音”。“空空日记”人设崩塌导致的掉粉反噬，只是网红圈翻车案例中的一个缩影。近一年来，多位网红频繁陷入争议中，他们中有人致歉掉粉，也有人宣布退网，还有人被平台封禁账号。比如因CSS油橄榄精华事件宣布退网的千万粉美妆博主骆王宇。今年2月，博主“大虎课代表”发布产品测评，称骆王宇带货的CSS油橄榄精华不具有相关功效及成分，涉嫌虚假宣传。此后，骆王宇在2至4月发布多条视频予以回应，并表示将起诉品牌方。在此期间的近3个月，骆王宇基本是停更状态，直至7月12日，他发布回应视频称，将履行退款诺言，他解释称售后方案拖了这么久，一方面是品牌拒绝退款，另一方面就是涉及金额高达1.5亿元，他只能选择个人和合作机构共同承担退款。此外，他还表示发现自己不再像曾经那样被人需要，所以现在决定离开一段时间。同时，他也删除了此前回应油橄榄精华事件的全部视频。据新抖数据，自2月24日被质疑虚假传播至今5个月内，骆王宇抖音粉丝从1994万跌至1845万，掉粉145万。退网加退款，对于曾被称作“抖音美妆一哥”的骆王宇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最早提出质疑的“大虎课代表”也发布视频表示，“这是最不理想的结局……博主、粉丝、消费者都被耍了，美妆博主正在成为高危行业”。与骆王宇一样，另一位千万粉网红“一个人的莎士比亚”也在近期引发讨论争议，甚至被抖音禁言并限制关注。“一个人的莎士比亚”的视频大多是结合社会热点进行观点输出。从胖猫事件到“数学天才”姜萍，从小米SU7到欧盟关税，他的选题横跨各个领域，视频画面高度一致，几乎都是一个人出镜，对着镜头一顿输出，内容带有极强的个人情绪，主打宣泄爽点。在胡友平见义勇为事件中，“一个人的莎士比亚”称她为救下日本人的女英雄，但在此前他发布关于“日本事件”的内容中，他又称“清算日本是我们这代人的责任”，前后言辞极端且矛盾。同时期，抖音、快手、公众号等主要内容平台纷纷发布公告，对煽动中日对立、挑动极端民族主义情绪的相关账号给予惩处，其中便包括“一个人的莎士比亚”。博眼球的不只有热点流量话题，还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豪门生活”。满墙的大牌包包、各式各样的翡翠珠宝、跟买菜一样轻松地买车买房……这些超过很多人想象的生活，却是“王红权星”的日常。然而在今年5月中旬，他的多个平台社交账号被封禁或屏蔽搜索，与他一起被封禁的还有“柏公子”、“鲍鱼家姐”等其他炫富网红。官方通报显示，“王红权星”涉嫌在视频和直播里夸大其词、虚假宣传，利用粉丝进行商业欺诈。在被封禁之前，“王红权星”曾进行过直播带货，3个月内带货13场，累计销售额超过2500万元。对于“王红权星”这类炫富网红直播带货，有网友表示“有钱人还惦记穷人兜里的钢镚儿”，本质上就是戳破真相后的“背刺感”。而在今年5月，“最强打工人嘴替”王妈背刺打工人事件同样沸沸扬扬闹了好一阵子。事件起因是“王妈”扮演者“七颗猩猩”背后MCN机构荒野文化被网友爆料，称其没有双休，大小周办公，一个月工资4000元。高强度且薪资微薄的工作，与“王妈”在短剧中为打工人发声的形象大相径庭，相关话题接连登上微博热搜，连人民日报也下场点评“王妈成了自己讽刺的模样”。最终，荒野文化官方账号发布声明，表示将调整员工待遇。除了话题争议之外，一些博主也因视频内容本身而翻车封号。比如编造剧本全网封号的“猫一杯”，以及利用AI噱头引发社会焦虑的“李一舟”，还有宣传厚黑学、伪成功学的“参哥”等。网红频频翻车，也对各内容平台提出了更全面的监管要求。近期，抖音发布虚假人设的治理公告，重点整治“高管”“专家”“大师”等虚假人设；小红书则是开展非法送领养信息传播专项治理，上线笔记风险提示等功能；视频号持续打击违规直播行为等。从“空空日记”到骆王宇再到“一个人的莎士比亚”，他们或掉粉退网，或被封禁账号，背后源头都是他们没有把握好流量这把双刃剑。身处互联网时代，每个人都有15分钟的成名时刻，但正因如此，拥有百万乃至千万粉丝的网红博主们更应正视自己创作的内容。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或许只有倍加爱惜羽毛，才能避免落得一地鸡毛，作者 | 松露 小八
编辑 | 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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