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鼎石到普林斯顿第一年,她“逃”去了南美最穷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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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藤校的牛娃怎么度过自己的大学第一年?
有人一如既往勤学苦练当学霸,也有人选择Gap year(间隔年)一年,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去年从鼎石毕业进入普林斯顿的陈雁之就是其中之一。
2023年,陈雁之拿下了普林斯顿、牛津、杜克、约翰霍普金斯、莱斯、加州伯克利、UCLA等顶尖大学offer。当时,她在“爸爸真棒”分享了自己“低起点”逆袭普林斯顿的秘诀(点击阅读),直播间的家长和学生都震惊了!
这个女孩从英文一般、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的普娃,7年后--
不仅IB大考42/45、托福115、SAT1560,
还因为对生态学的热爱,在权威的《Animals》学术期刊上发表第一作者的论文,在北京的国际化学校里创办了“北京雨燕巢箱制作”、“我们身边的动物”、“野生邻居”等保护项目;
同时,她还是宿舍长,校足球和排球校队的队长、校乐团的圆号手,创作过交响乐、学习过作曲……
真的是全面发展的“六边形战士”。
就在我以为她进入普林斯顿后,会继续她的学霸生涯,没想到偶然刷到她的朋友圈,却发现她在普林斯顿第一年,居然是gap year在南美最穷的国家——玻利维亚度过的!
到底她为何选择gap year?一年的体验如何?未来又将怎样继续普林斯顿的学业?海外大学还有哪些值得关注的gap year项目?我们一起来看看雁之写的关于普林斯顿间隔年的故事。
迫切希望逃离象牙塔和内卷
选择了间隔年
时间回到2023年的5月,我刚刚收到普林斯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邮件:
普林斯顿针对所有一年级新生开放Novogratz Bridge Year的申请。
这是一个免学费的Gap Year项目,由普林斯顿和非赢利组织Where There Be Dragons共同举办,以6-8个学生的小组形式,让新生选择六个国际项目点之一(包括玻利维亚、柬埔寨、哥斯达黎加、印度、印尼、塞内加尔),进行9个月的公共服务,学习当地语言、跟寄宿家庭生活,并投入当地NGO的社区工作。
当时快要高中毕业的我对未来充满了迷茫,而Bridge Year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让我有资本、勇气和时间去好好地见识这个世界,探索更多的学科可能性,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中理解自然保护,并跳出一直以来接受的精英教育和信息茧房,看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知识体系。
迫切希望逃离象牙塔和内卷的我,很快便决定申请。去年8月中旬,我踏上了去往南美洲玻利维亚的旅程。
8岁时我看了Rio的动画片,产生出对南美的各种想象。但真正在玻利维亚生活时,我反而总是忘记自己在南美——它并不是那片我想象中的土地,也不是充满“异域”风情的陌生国度,而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虽然我或许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他们的文化,但我在玻利维亚,找到了一个家,找到了共鸣和一种新的、充满挑战的生活。
▍玻利维亚首都La Paz,背景是Illimani山
在南美最穷的国家度过9个月
玻利维亚多民族共和国位于南美中西部,虽然国土面积不算大,却从东到西涵盖了亚马逊雨林、平原、高海拔安第斯山脉的多样地貌。
这是南美洲自我认同为“原住民”(Indigenous people)比例最高的国家,但也是南美洲人均国民所得(GNI per capita)最低的(也就是最穷的)国家。
我们项目总共有6个学生和2名在地老师,要在安第斯东麓的城市Cochabamba住上7个月,剩下的2个月则在其他城市旅行。
这7个月中,我从零开始学习西班牙语,和寄宿家庭的兄弟姐妹们相处玩耍,参加各种当地的节日庆典和亲戚聚会,学习印第安音乐和Zampoña与Quena两种乐器的演奏,并在一家专注家庭妇女权益的本土NGO做设计师、协助社区工作坊、和管理新媒体素材的工作。
▍在山顶俯瞰我生活的城市Cochabamba而在这剩下的2个月里,我们去了首都La Paz与研究种族歧视与阶级的学者、艺术家群体、女权活动家,以及专注于反对贫困浪漫化的纪录片摄影师交流,在矿区见识了军政府屠杀时期留下的墓碑、了解了殖民时期的血泪史,也在云雾森林地区的黑人社区Tocaña居住一周,理解这个群体的生存空间与文化。
▍Milluni矿山70年代大屠杀留下的墓碑与此同时,我们还进行了很多户外旅行,比如在海拔5000米以上的Huayna Potosi雪山上徒步、在喀斯特地貌的Toro Toro峡谷中游泳、在世界上最大的盐沼Uyuni探索、在亚马逊河上用两天时间坐船顺着河流而下。
▍Toro Toro登山
▍Huayna Potosi登山时拍的照片▍和同学、老师在Uyuni盐沼
自然,在陌生的国家生活9个月,有很多之前意料不到的挑战。
西班牙语零基础的我,前两个月几乎无法跟人交流,不仅无法完成问路、点菜等最基本的问题,在工作的NGO也只能干基础而无聊的杂活。
我的住家拥有三个妹妹,还包括一个5个月大的小婴儿,生活相当拮据。作为独生女长大的我,对于这些突然增加的家庭责任很不适应。
作为一名国际生,又是东亚人——在玻利维亚是“稀有物种”,不仅跟一群美国同学相处总是有些疏离,我的面孔也会不可避免地总是招致路人的好奇和评价。
不过,这些困难远远无法盖过所有特别的经历:
在Uyuni盐沼边缘,我们在经历了12个小时、海拔上升1000米的徒步后,终于到达了Tunupa火山5000米高的口沿。整个火山都被红色的石头覆盖,而冷白色、与天空相接的盐沼在火山下向各个方向延伸,仿佛壮观的末日冻原。
▍Tunupa登山过程中,背景是Uyuni盐沼2月3号是Virgen de la Candelaria的圣母庆典日,两名美国同学、几个当地朋友和我,辗转去到Cochabamba城市另一边的小镇K’ala K’ala参加庆典。尽管与庆典中的人们素不相识,我们还是被热情的人群邀请,分享一桶当地的玉米酒Chicha,拉着陌生人的手围圈跳舞。
在亚马逊雨林,我们住在一个只有水路能够到达的原住民社区,夜晚坐成一圈听老人们讲社区创立的故事和亚马逊大火对他们切身造成的伤害。
不过,对我来说最珍贵的,是那些和住家、朋友、老师们,尽管来自迥然不同的世界,却能理解和共鸣的瞬间。
11月初是南美大部分文化都会庆祝的亡灵节(Todos santos)。庆典持续两天,每家都会制作“la mesa”——一桌子的饭菜、花朵、甜品和彩带,迎接故去亲人的灵魂(el alma)回来团圆。
▍Todos Santos节日我和住家与几十个亲戚经历了好几天的筹备,准备了故去长辈最喜欢的饭菜和各种不同形状的“面包娃娃”(Tantawawa)。过去一年有亲人去世的家庭,晚上都会把门一直敞开。我们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到处串门,用天主教祷告词为这些灵魂一遍遍祷告。
▍Todos Santos节日-悬挂的面包娃娃虽然我并不信仰天主教,也没有“死去的亲人会回来团聚”的信仰,但与大家一起祷告、回忆家人,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而聚在一起,好像在某一刻忽然理解了这一切的意义,能够和他们一起,为那些灵魂短暂的存在而感到幸福。
2月份是玻利维亚漫长的嘉年华(El Carnaval),代表着为期几周的狂欢、每周末的游行、和大街的水气球大战。我们因为之前拜访过黑人社区Tocaña,便决定加入玻利维亚黑人舞蹈Saya的舞团,排练了几周后参加全城游行。
因为游行进程的拖后,我们入场时已经晚上11点了。当时正值倾盆大雨,我们的演出服装立刻湿透了,裙摆转不起来,我的眼镜被雾气掩盖,而男性演奏者们用以定位舞蹈节拍和歌曲歌词的鼓点声,更是被掩盖在了雨声中。
▍嘉年华跳Saya舞更要命的是,因为老城的排水系统,我们已是在淹没小腿的水中跳舞。一整天的庆典导致水里飘满了各种垃圾、呕吐物、排泄物,和一些现在都不敢去仔细回想的不明物体。我气馁到想要放弃,但很多观众还没有离开,在看台上大喊“Saya Boliviana!”。舞团领队也带着我们齐声喊口号,几乎没有人离开。
那时候,舞蹈似乎蕴含了更多的力量。歌词中唱着历史上玻利维亚黑奴在压迫中对自己文化的认同,而那种在逆境中反弹的坚韧,似乎穿过历史,通过某种方式传递到了舞蹈中,让舞蹈不再是狂欢的一部分,而是一个文化独有的自豪和传承。
▍嘉年华在大雨里跳Saya舞蹈我12岁的住家妹妹在1月末转到了一所双语学校。她刚开始学习英语,几乎每天都需要写作业到12点,我也经常陪着她到很晚。
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我也在12岁,在几乎零英语基础时进入国际学校,决定了出国留学。
我之前没想过的是,在社会经济背景如此不同的地方,人们做出的选择看似相同,实则不然——在玻利维亚这个经济危机相当严重、政体也并不稳定的国家,有一点经济基础的家庭都会选择把小孩送到其他国家念书,性质自然与我留学的心态大大不同。
作为国际生的我,一直处于玻利维亚和美国同学组成的两个小圈子之外。但这时候,我和住家妹妹似乎因为同为非美国居民、同要离开自己国家的身份而产生了意外的连结。
于是,我在另一个文化语境中找到共鸣,不仅是找到人性得以共情的共通点,又或是特定文化背景赋予的韧性和能量,似乎也是给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一个解答。
▍妇女节游行
虽然最开始参加项目,多多少少是为了“逃离”内卷,但最后,反而是做好了更多准备的“回归”。
玻利维亚带给我看世界不同的视角,在另一个社会语境对中国影响和身份的思考,在不确定性中保持平和的心态,对社区工作更多的认识,让我拥有了跳出自己的小泡泡,深入他人生活的勇气。
在玻利维亚的经历,也让我看到了自然保护学科外的可能性。
我将高中三年都投入生态学的研究和项目中,这一年却带来新的视角——通过观察殖民主义与在玻利维亚的遗留,种族与阶级不平等在不同家庭的运作方式,和参与这些各异文化的庆典,我对人类学产生了更多的兴趣,在大学也打算上更多人类学、比较政治学和艺术课程。
▍Volcan Tunupa火山远景不仅如此,这段经历让我与南美产生更多联系,也因为学了西班牙语,有机会申请很多在西语国家境外实习的机会。
比如,明年暑假我打算申请一名普林斯顿教授的项目中在地实习,去秘鲁两个月,以人类学视角研究集市上野生动物盗猎贸易的运行机制。
我觉得正是这些“走出校园”的尝试,才是大学最珍贵的资源。
当我跳出以单科学科知识为导向的学习方式,接触到了完全不同的视角、生活方式和观点,好像也为更加整体性地看待当下的后殖民时代、环境正义议题、社交网络等提供了新的思路。
可以说离开内卷后,我反而过上了某种“经审视的生活”。在玻利维亚看到的一切让我重新对世界敏感,愿意更多了解别人的故事和自己,会跟新的来自不同文化不同种族的人产生意想不到的联系……这些都是课堂外学到的课程。
在玻利维亚的这一年,我脱离了步步规划的人生。在大学开始前选择间隔年,似乎是打乱了计划,却也为未来打开了更多意想不到的可能性。
▍Titicaca湖的傍晚
「 写在后面的话 」
就个人体验来说,我没有后悔过Gap Year。但项目同去的朋友们遇到了不同的挑战,最终也导致其中一名同学在4月末的时候离开了玻利维亚。
要选择在境外Gap,我建议还是要选择靠谱的、最好是与大学直接对接的项目,并且尽可能了解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比如:
种族歧视以及个人对此的接受程度;
感兴趣的学科话题是否与间隔年项目的重点挂钩;
素食等饮食要求是否容易满足;
没有体育特长所需的训练环境……
间隔年不需要是所有人的选择,但一定是认真对待后做出的决定。除了Novogratz Bridge Year这样长期的项目,很多美国大学也会提供一周、一个学期、或者暑假几个月的国外学习(Study abroad)、交换、语言课程、以及实习项目。
如果找对办公室或学科部门,还可能有机会得到在其他国家开展自主研究项目的资助(毕竟一年交几十万的学费呢)。
去玻利维亚之前,学长给我们的建议,我觉得非常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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