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奇幻浪漫小说《双灵星》第十章:火娘的秘密
火娘早已不是大鹏师傅心中的那个仅仅有些任性的女子,她早已化为雪贡国的烈焰,掌控二十万雪贡国的占领军,号称火都督。她占了大泽王宫,为雪贡人镇守大泽。
火娘的过去如同被风吹散的烟,她的真面目更是个谜。她如幽灵般出没,带着面具,躲在衣帽的阴影下,不食五谷杂粮,身怀奇异功能,在她的将军们心中如同神祇般存在。
只有在金母娘娘一人面前,她才是火娘,一个带着创伤、心灵疲惫的女子。
拿到大鹏的丹丸后,火娘并未返回大泽王宫,而是去了清眉苑。那里曾经是一个香火甚旺的尼姑庵,如今成了火都督修炼之地,已无他人进出。
清眉苑的大门始终紧闭,只有外面的卫兵室里驻着雪贡士兵。他们从不敢踏进清眉苑半步,只能站在园外往里偷窥。他们没见过火都督从门口出入,连她在园内的影子也没见过。
偶尔园内传来微弱的敲木鱼和磬的声音,他们便隔着门缝往里瞧,只见与平常一样,空空如也。可是每日到了午夜时分,整个清眉苑就被黑云笼罩,瑟瑟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仔细听,打着转的风中裹着若隐若现的襂人的哀嚎。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天将放白。
清眉苑里有火娘最大的秘密。大泽国的传言里,他们的国王在雪贡人的铁蹄下已丢了性命。其实他没死,只是一直处在深度昏迷之中。谁也猜不到,是火娘把他救下,藏在清眉苑的地窟里,每日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吻,延续他的生命。
她期待着有朝一日国王苏醒,他俩将手牵手,成为世间最令人羡慕的情侣。近来,她发现国王的眼角常常湿润,那是听到她倾诉爱恋与孤独时的泪水吗?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喜悦中带着一丝不安:自己多年如一日的坚持似乎有了回应,但如果她那不敢示人的容颜未能完全恢复,爱美的国王还会再次看她一眼吗?
夜深人静时,火娘将积攒的能量分为两半:一半以生命之吻赠予国王,一半则用以修复自己的容颜,提升魔力。她已久未参与雪贡人的征战,不是不关心,而是为了节省那些宝贵的能量,让自己再次焕发光彩。雪贡的将军们或许还在为未能完全征服大泽而劳心劳力,但火娘的心早已飞扬在更遥远的地方。
火娘注视着手中的假丹丸,它在烛光下发出微妙的反光,可她像是看见了一颗希望的星辰,心砰砰地跳。她本想告知国王,要当着他的面吃下它,与国王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悦,又一想不对,"哎呀,秘密还是要当作秘密才有趣!" 她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悄悄吞下了丹丸,心里暗暗想,"这下子,等他醒来,看我怎么在他面前惊艳登场!"
随后,火娘踏入国王的殿堂,语气比春风还温柔,说出了许多藏在心底的情话,那情话就像是一串串珍珠,闪着细腻的光泽。国王还沉睡着,但她相信这些话语能穿透梦境,触及他的心灵。
接着,火娘轻盈地步入清眉苑的菩萨殿,她对着金光闪烁的菩萨俏皮一笑,唱出她的心声:"拜金母娘娘,谢您的点拨,我已得到如此珍贵的宝贝。如果明天我醒来容光焕发,美颜如玉,我要为您打造真正的金身!"
金母娘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施主,我正要告诉你,你命多坎坷哟。你取回的丹丸是个赝品。”
“啊?” 火娘十分震惊,“那老道骗我?”
“不,不是那道士的过错,是你身上聚的负能过多,无法消受那丹丸。看来你要经受更多的磨难。”
“我不信!” 火娘起身往外走,回头说道:“你要是错了,我扒了你的庙。”
金母娘娘没有生气,她已习以为常了。
夜深了,火娘无法练功,也无法入睡,她不愿相信金母的话,希望天明的时刻能看见重生的自己。她索性来到王宫,爬到国王和她曾经同床共枕的鸳鸯床上,将一张虎皮卷起来,钻进去缩成一团,找到了自己还是火狐时的那种安逸感。她不禁感叹自己为什么偏偏遇见他,走上了一条腥风血雨的不归路。
那时的她是多么天真单纯,竟然闪电般的爱上一个用弓箭指着自己的男人,宁可丢了性命也要把他看过够。
***
自从青草坡相遇大泽国王后,火狐天天躲在城门附近的草丛里,渴望能再次见到英俊的国王。终于有一天,国王和他的王后双双骑着装饰华丽的高头大马,在卫队的护卫下出城来了。他们一行人去了远郊的清眉苑。火狐一路跟到那里,看见国王轻轻地将王后抱下马背,牵着她的手进了清眉苑。王后的美貌让火狐羡慕不已,她幻想自己就是王后,握着国王的温暖的大手,让白色的裙裾在身后拖曳,头上的纱巾在风中飘逸,身上的配饰在阳光下栩栩生辉。
一日,清眉苑的主持听到菩萨的身后有呻吟声,过去看个究竟,见到一个纤弱女子躺在冰冷的地上,裹着一身黑布,身上带一股血腥味。她让修女们给这陌生的女子洗浴。她们发现她没有穿内衣,身体好像刚刚退了一层皮,有一张丑脸,像是被烫伤了一样。
火狐就是这个年轻女子,她告诉别人她叫火娘,被留在了尼姑庵。她平日里用纱巾遮着脸,打打杂,种花种菜。
她按照大鹏的指点,在天将亮的时分练功,吸取晨露沐浴的能量,脸色似乎有些变化。
国王和王后时不时地过来。王后总是去拜佛,国王常到花园里踱步。火娘躲在花丛的后面,默默地注视着爱慕之人的一举一动。有时她差点失控,想过去扑到他的怀抱。
她恨自己的修炼太慢,心想不如冒险试一下午夜练功,看看脸的变化是否快一些。
一天深夜,寂静的园内只有虫鸣和风声作伴。
火娘坐在月光下修炼,周身环绕着一圈紫色的光环,感到一股冷气从四周涌来,但她依然不放弃,直到自己整个人都像被冷冻了一样。第二天她察看自己的脸色,发现有点秀丽的轮廓了。从此她在夜晚修炼,彻底忘了大鹏之前的警告。
随后的一天夜里,火娘正在花园的月下练功。一个小尼姑提着灯笼走到她面前,朝着她抱怨:“你是不是妖?你一练,整个尼姑庵阴气四起,像个坟场。”
火娘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小尼姑一眼,只见一团火焰从火娘的眼里射出,击在小尼姑的身上,那孩子立即被火吞噬,瞬间变成了灰。火娘没有一丝内疚,反而窃喜,自己竟然练出了超能。
不久她已面若桃花,只需眉宇之间再多几分阴柔的女儿气息。她对着镜子,想象着国王即将为她神魂颠倒的样子。
不巧的是,千里之外,传来一阵阵不成音调的散乱的笛声。那声音很奇怪,别的尼姑都听不到,只有她听得见。那种嗡嗡声让她心神不宁、头晕耳鸣,感到脸在发烧。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上出现许多暗褐的斑点,并且与日俱增。她试图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可恶的笛声,但是无法挡住它,它像是直击心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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