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41)现世的平淡和曾经小树林里的刻骨铭心
“柳慧,你对我太宽容了!你要但凡对我不宽容一些,咒骂我,我倒会好受一些。”仲群声音里已有些哽咽。
柳慧带着泪眼望着他,这过去的十七年里,她思他念他又有多恨他多恨自己!可是,他真的站在他面前,她竟然恨不起他来,却想一头钻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哪怕只有一分钟,无须哭诉相思的痛,只要体会他的怀抱;可是,不能了,她不再是十七年前年轻的柳慧了,他也不再是十七年前年轻的仲群了。他们的肩上,各自背了一个家,这个家这时在肩上显得尤为沉重,甚至让人直不起腰来,喘不上气来。
于是她说,“以前,太久远了,咱们不提了,说说现在吧,你到S市来干什么?”
“美国的M公司派我到咱们市来建立分公司。”
“那你就是总头了?”柳慧原先暗淡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付自豪的表情,她在为他自豪。
“是的,重任在肩啊!”因了柳慧自豪的样子,仲群也一付志在必得的口气。柳慧还是像年轻时那样,总是鼓励他,甚至有些崇拜他。
柳慧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说,仲群一点儿也没有变,他追求的还是那种被人崇拜羡慕的存在感,又问,“你一个人还是全家都回来?”
“老五没告诉你么?”
“老五?他只告我来吃饭,连你在场都没说,其实,过去这么多年了,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说不开想不开的?”柳慧开始有了浅浅的笑容,用目光抚慰着仲群。
柳慧这是间接劝仲群不要老觉得内疚了,仲群心里说,“柳慧啊柳慧,你为什么这么好?我仲群何德何能,有你这么迁就我?”
柳慧抬起腕子看了一下表,仲群忙问,“你赶时间?”
“嗯,长山,我老公一会儿来接我。”
“你还当老师吗?”
“对,还是英文老师,就是换了个学校教书,年年教一样的内容,都不用备课了。”
“你真的过得好吗?”仲群小心谨慎地问。
“你这样问来问去干什么?”柳慧突然眼里有了些泪,“你是问我离开你后过得好不好?还是在问我恨不恨你?”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仲群坚持。
“长山对我很好,我没什么抱怨的。”柳慧又看了一下表,接着说,“听老五说你生了个女儿,有十五岁了吧?”
“对,十五岁,叫真真。你呢,你的孩子多大了?”
“你是说郭杰吗?郭杰比真真大一点儿。”柳慧提起儿子,眼里突然有了异样的神彩。
"郭杰,哪个郭杰?” 仲群心里一惊,忙问道。
“你认识一个叫郭杰的?天下重名重姓的很多吧?”柳慧心慌意乱,不会这么巧吧?
“他去健身房,我俩锻炼身体的时候认识的。”
郭杰是去健身房的,柳慧忙问,“你去哪个健身房?”
“C路上的那一个。”仲群回答。
怎么,他俩都见过面了?怎么见的面?柳慧的嘴半张在那里,只是喃喃地说,“哦,你俩见过面了?”
仲群看到了她眼里一片晶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郭杰,郭杰是她的儿子?初恋和别人结了婚,儿子却像他,这也太巧了!难道,郭杰是自己的儿子?
仲群正欲追问,柳慧突然指着远处,声音里有些惊慌,“是长山来了,你走吧。”
“柳慧,你别走,你告诉我,郭杰是不是我的儿子?”他其实开始自问郭杰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又否定了自己,他从哪儿来的儿子?郭杰只不过是太象他而已。现在,郭杰是柳慧的儿子,那么,这个答案十有八九是成立的。
柳慧指着越来越近的长山,“仲群,你必须走了!”
仲群站在原地没动,只看着柳慧,“你告诉我,郭杰是不是我的儿子?”
柳慧低低地说了声不是,然后对着仲群说,“仲群,求求你现在离开好吗?”
“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柳慧,我需要跟你长谈。”仲群的眼光在求着她,言语里却近乎命令。
柳慧嘴里轻轻地吐出了几个数字,仲群脑子和手一丝不苟地合作着,把数字一个个摁进自己的手机里。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柳慧的目光又开始求他。
仲群看到柳慧眼里的恐惧,知道她是担心在夜里这样和一个男人站在这里会引起她丈夫的怀疑和不安,感到这样为难柳慧实在不应该,于是向自己的车里走去。
坐在车里,他并没有马上让司机小王开车离开,而是坐在车里,注视着窗外的柳慧。
一辆自行车靠近了柳慧,车上的人跳了下来,仲群心想,这就是柳慧的老公长山了。长山站在柳慧面前,他的身子微胖,背有些驼,个子和一米六七的柳慧不相上下,容貌看不太清晰,却决然不是一个英俊的有魅力的丈夫的样子,仲群突然替柳慧难过了起来。
男人拉了柳慧一把,并替她拿了包,然后他跨上自行车,一脚撑地,等着柳慧坐上去,柳慧双手突然有些犹豫起来,她知道仲群在不远的车里望着她,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抱住长山的腰。长山的车快了起来,像飞一样,柳慧身子晃了一下,最终还是抱住了丈夫的腰。
仲群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过得不好!她生活得不快乐!她好像在被鞭子打着,强迫自己进入一种不想进入的生活。”
他心里隐隐作痛,仿佛柳慧的后半生都是他的错,他有些嫉妒长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嫉妒柳慧的丈夫。
仲群在家里排行老二,他大哥人老实忠厚,责任感强,学习又好,让父母很省心,父母便以此为荣;老三小妹活泼可爱,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老四虽然还是男孩子,但是长得尤其可爱,嘴又甜,很会讨父母欢心。不知不觉中,仲群就成了没人疼,可有可无的孩子,除了性格孤僻外,而且凡是到手的机会都抓得很紧,总是急于向父母,向这个社会证明着他自己的存在。
在大学里,他在排球篮球运动方面分外出色,但是他很不合群,不喜欢和人多说话,给人的印象有些高冷酷,柳慧就在这个时候进入了他的视线。
她是他们宿舍老五的老乡,当时在另一所大学里就读英语专业。老乡见老乡的时候柳慧来他们宿舍串门,于是仲群结识了柳慧。柳慧青春靓丽,很爱笑,跟仲群完全两样,一出现就让他眼前一亮;柳慧一脸宽容,就像圣母玛利亚一样,裹着一层母性的光辉。
仲群发觉自己在柳慧面前可以很放松,不像在家里老是怕挨骂,在学校里老怕做错事。
这么说吧,柳慧的出现,弥补了他小时在家里失去和一直在苦苦寻求的珍贵的东西----爱,关心和在乎。柳慧对他的好,是任何人都不曾给予的;高高大大的他,在柳慧面前,像一个索要爱的没长大的孩子。
他们相恋三年,爱情似乎变得乏味,时常为鸡毛蒜皮吵架,后来婉怡出现,自尊心极强的柳慧便赌气嫁给了追她的长山。长山对她有求必应,她决定嫁给这个爱她的人,而放弃一个她爱的人,那就是仲群。
柳慧坐在老公的车后座上,突然感到脸上湿了,迷糊中问老公,“长山,下雨了吗?“
"没有啊!”长山一边答应着,一边哼哧哼哧地骑着自行车。
柳慧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原来是自己哭了,流了泪,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原来,她靠在老公背上,为另一个男人哭泣,她心里禁不住说,这对长山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爱上他?还是因为仲群,仲群已经住在了她的心里,她努力过,但是赶不走他。
“玩得开心吗?”长山问。
“嗯,挺开心的。”她答,同时心里恨自己没长进。许多年前,她问自己,是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还是爱自己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依然问同样的问题。
回到家,洗涮完毕,柳慧简单问了儿子几句,躺在床上,眼睛睁得溜圆,身上却无精打采。今天遇见仲群,万千惆怅在心头。
晚上,长山抱住她说想她了,吻她,她却推说今天太累了,好象为仲群守着贞操一样。
仲群坐在车里看着柳慧离开后,对司机小王说,“走吧。”
在美国,仲群都是自己开车;回到国内,公司里的人都说他应该配个司机,于是他就配了,虽然有时候还是觉得独行比较好,但是,这个时候,他确实需要小王给他开车,因为,他的心里彻底乱了。
载着他的车在路上疾驶着,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十七年前和柳慧在小树林里分别的情形。
是柳慧约他在一个小树林里见面,其实那是柳慧要和他分别的最后一面,仲群自己并不之情,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柳慧约他在那儿见面。
柳慧一见他,便钻进他的怀里,仲群于是抱住她。
柳慧又挣脱出他的怀抱,命令的口气,“群,你闭上眼睛。”
仲群不解地问,“慧,你要干吗?”
“叫你闭上你就闭上。”柳慧下命令,“你只管闭上眼睛。”
仲群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柳慧突然用手绢蒙住了仲群的眼睛,在仲群的后脑勺打个结。
柳慧的手绢上有一股清香的肥皂味儿,更有女人的味道,柳慧的味道。
仲群听见“嗤啦”的声音,忍不住问道,“慧,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药,给你的,你肯定喜欢。” 柳慧的呼吸喷到仲群鼻孔里,他的鼻孔痒痒起来;柳慧的呼吸热热的,让他内心躁动不安。
四野里树叶沙沙,是夜的声音。
柳慧在夜声中静静地站了很久,紧咬着嘴唇,仲群透过手绢似乎觉得柳慧在望着他的眼睛。柳慧又把嘴唇紧咬了些,似乎在最后下定决心。
慢慢地,她把他的双手拿起,安放到她的两个乳房上,他呼吸急促起来,她用羞涩的声音呢喃,“群,你摸摸,象不象两个软软的馒头?”
仲群感觉手下热乎乎的,软绵绵的,脚象踩在棉花上,他试图把手挣脱出来,“慧,我不能,我们还没有结婚。”
“群,我愿意的,我喜欢的,你好好摸摸。”她握紧了他的手,以至于他的手不能离开她的乳房。她的唇凑上来,贴上了他的唇,他只觉得喉咙燥热;她用舌头撬开了他的牙,用舌头缠绕他的舌头,他的喉咙饥渴难忍,发出了闷闷的一声,他在呼叫她的名字“慧”,他叫着她的名字回吻她,双手握住她胸前的绵软,揉搓,搓揉,她发出轻吟,“啊,群,群。”
他吻着她的唇,突然感到那么不满足,于是又不舍地把唇移向她胸前的绵软之处,他一边用手揉捏着,一边去吻她的芳香,她呻吟得有些低沉,就象他终于学会了去吻她的乳房。他突然去吻她的乳头,她呻吟得娇滴滴起来;他去吮吸她的乳头,她突然啊地尖叫了一声,他停了下来,看着她,“慧,我弄疼你了吗?”
她再把他的头紧紧地抱在她的乳头上,“傻瓜,我喜欢的,你不要停下来。”
他的唇还没落到她的乳尖,她已经轻快地尖叫起来,他的唇在黑暗中寻到她的乳尖,吮吸起来,比先前更用力,吮吸了一侧,又移向另一侧,似乎哪个都不能偏爱,哪个都不能冷落。
他的下面胀得厉害,似乎要穿破了裤子拉链冲了出来,他把她的手擎住,推到自己的膨胀处。硬硬的,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用手抚摸着,呻吟着,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门突然被打开,她的手触到了一个火热的硬物,便握住了她,全身几乎痉挛起来;他的裤子脱离了腿部,掉到地上,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把她的裙子撩了起来,把手伸进她的裙下。他的手触到了一片潮湿的丛林,一时好像迷了路,东闯西撞,终于在她最潮湿软绵处安分了下来,再也舍不得离开,她呻吟着,揉搓着他的坚硬,喊着他的名字,他和她一起,慢慢地向地上躺了下去,她身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是树叶的声音。
她握着他的坚硬处,准备把它送到自己湿润的草丛间,没想到它更急,一头撞了进去。她发出生命中最欢乐的轻吟,他急速地冲撞着,树叶在她的身下被碾碎,被燃烧...
他带着她,她引着他,他们在云端飞翔,在海洋里徜徉,在草原上驰骋,在火山中燃烧...世间所有美好的那一刻都汇总在这里,谱写出美妙的乐章。
海水褪去,火山平息了,两人都平躺了下来,仲群问地上铺的是不是树叶,柳慧说,“舒服吧?我铺的。”
“很舒服。”仲群枕着双手望着天上的星星点点。
“群,我们分开吧。”柳慧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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