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104)
听完绿珠断断续续的讲述,汗青哑然失笑道:“姐姐,我们的女儿对这些事情是不怎么用心。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姐姐帮雯儿开蒙,启发她的男欢女爱意识,让她知道男女之间的私情和两情相悦是怎么回事,好吗姐姐!”绿珠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但是自己不知道如何跟女儿说,又不愿意汗青单独去跟女儿去说,左思右想没有主意,就离开汗青的怀抱,拉着汗青和女儿一起坐下来,觉得三个人在一起,也许是最好的机会和难得的场合。“雯儿,让你爹爹给你讲讲什么是夫妻之礼好不好?”栗雯坐在绿珠身旁,跟汗青隔着绿珠,栗雯听娘这么说,就起身坐在汗青腿上,依偎在汗青怀里说:“爹爹,其实女儿知道,娘还真以为女儿是一个白痴。爹爹,男女婚礼后,就要进洞房,行夫妻之礼。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圆房,夫妻睡在一起,就像爹爹跟娘睡在一样对不对?”绿珠不悦地拍了女儿一说:“别拿娘和你爹爹做例子,知道吗栗雯!”栗雯莞尔一笑,离开汗青的的搂抱,站起身来,双手紧握靠在背后,在屋里慢慢踱步,同时煞有其事地说:“爹爹,行夫妻之礼就是让一个姑娘家破瓜对不对?”汗青追问道:“宝贝,你知道什么叫破瓜?”栗雯害羞地扎进汗青的怀里轻声地说:“爹爹,就像一条公狗跟一条母狗那样,用它的那话儿钻入母狗的牝户。爹爹,女儿说的对吧?”
汗青尴尬地笑道:“世间万物要繁衍,都必须进行不同水平等级的繁殖过程,其中人类作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和掠夺者,为了繁衍,同样也必须经过繁殖过程。不过人类毕竟与动物不同,除了刚才女儿以狗作为例子,来说明夫妻之礼的本质,就是男女两性的交媾,人类还能用语言沟通来表达彼此的情感。当女子初潮之后,就已经具备繁衍的能力和身体基础。随着癸水周而复始趋于稳定、正常,一个女子就到了及笄年龄,待字闺中,一旦有了中意的男子,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父母亲认可的人家,父母就完成了对女儿的养育任务,而作为一个女儿,也结束了一个姑娘的身份,而成为他人妇。其分水岭就是洞房花烛夜,在这个晚上,夫妻不但经历了婚礼的热闹喜庆的场面,感受了做新郎新娘的喜悦,同时还要经历男女千金一刻的春宵阶段,就是女儿说的,男女行夫妻之礼,像狗交媾一样,男的话儿进入女的牝户洞穴之中,完成阴阳交配,让女子受孕,生儿育女,这样人类才能生生息息不断。女儿呀,并不是每次夫妻之礼,都会让女子受孕,所以一旦男女结为夫妻,就经常性地行夫妻之礼,保证女子尽早怀孕生养后代。这就是爹爹对夫妻之礼的看法,不知道你娘有没有其他补充?”栗雯若有所思地看着绿珠,有点害羞地说:“爹爹呀,娘跟女儿都是女人,有些话当着爹爹一个男人,说不出口是吧娘?”绿珠翻了一下白眼,冷笑道:“娘知道的还没有你爹多,娘觉得你爹说得够详细了,宝贝,你还有什么想问你爹的吗?”栗雯一口白齿轻轻地咬着下唇,欢快地转着一双机灵的星眸,狡黠地地笑着问汗青:“爹啊,夫妻之礼,按爹爹的说法是局限于夫妻之间的闺阁之事,而爹爹跟娘又不是夫妻,那爹爹跟娘睡在一起发生的男女之事,也能称为夫妻之礼吗?”
绿珠气得腾地起身,伸手就要掐女儿的腮帮子,恼羞成怒地说:“看我不撕烂你这张鸟嘴,跟你说不要拿你娘跟你爹爹为例子,你怎么明知故犯,气死我了!”栗雯见娘气得满脸通红,铺天盖地朝自己冲来,吓得赶紧躲在汗青怀里,高声呼喊:“爹爹,救女儿呀!”汗青搂住女儿,躲闪着绿珠的攻击,整个房间充满着天伦之乐、幸福之声,还是栗雯耳朵尖,在绿珠拉住女儿的手,就要打女儿几下时,惊讶地喊道:“娘,有人敲大门呢,让女儿出去看看。娘,女儿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不惹娘生气。”绿珠也听到门环敲击的声响,就停下与女儿嬉戏,拉女儿出了汗青的怀抱,也让汗青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担心是巧笑姐姐特意遣人来传递新闻消息。立刻对绿珠和栗雯说:“你们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外面太冷,你们给火盆添些炭火,再沏一壶新茶,我很快就回来。”
原来是扈农派人送来地契和房契,并说房屋检修完毕,可以马上入住,让汗青喜出望外,拉着来人就要让他进来稍坐,喝口热茶,驱散一路上风雪侵袭带来的寒意。来人见汗青非常热情诚恳,实在无法拒绝,就跟着汗青来到厅堂,绿珠和栗雯和来人寒暄之后,就进屋里去了。汗青见绿珠已经沏茶又摆了不少茶点果品,安排来人坐下,热情地招待了这位来客。闲谈中得知这位在王家堡帮扈农做工的年轻人陈平,居然是宋州城大理村的人,汗青好奇地问道:“陈平,你认识陈志强和他的妻子添香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吗?”陈平吃惊地看着汗青说:“李大人,听添香大婶说,她认识您是吗?前段时间,村子人都说,一个江湖传奇人物——栖霞谷风云堂老堂主栖霞妪出现在大理,原来是来看添香婶的。可惜当时她人不在家,而是上她兄长家去了,因为她两个孩子一直在他们舅舅家吃住和上学,所以过年的时候,添香婶子就上她哥哥家,跟孩子在哥嫂家欢度节日。后来,也不知道栖霞妪找到添香婶子没有。”汗青一听,内心非常着急,担心添香姐姐没有接到栖霞姐姐带去的钱粮,这可如何是好。本来她跟她的嫂子关系就不好,如今两个孩子还待在她哥嫂家,看来日子依旧过得不好,自己得尽快跑一趟。
“陈平,不知道你添香婶子的哥嫂住在哪里?”陈平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离大理村不到十里,村名就叫十里香,因为村里遍植梨花,春天时节,东风一吹,漫天梨花,落满村子,覆盖每一处空地,就像下一场春雪,景色好美,花香四溢。李大人,春天的时候,您上十里香亲身感受一下,就知道在下想表达的美景。”汗青心生向往,想象一朵朵雪花都是梨花开落,拂了一身还满,如果跟女儿,牵着马在十里香一边信步一边欣赏春季风光,该是一段多美好的时光,看来得去一趟十里香,去见见添香姐姐和她的孩子,让他们尽快回大理,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故乡。汗青想到这里,就对身边的陈平说:“你最近打算何时回大理?”陈平恭敬地说:“李大人,估计得到下个月,正好给家母过生日才能回去。现在扈家店铺生意忙,人手不够,小的一时走不开。”汗青只好详细地询问了陈平上十里香如何走,陈平说完起身说:“李大人,宅院一切交接虽然完毕,但是东家吩咐小的,如果大人有任何要求,尽管让人带信到金十街的扈纪绸缎铺或者扈家金银店,小的就会为大人及时解决。在下已经离开店铺时间不短,得尽快返回,大人有无口信带给店铺东家扈大人?”汗青连忙道谢,接着说道:“陈平,请代我多谢扈财主,就说一旦战事结束,定当前去拜访!”汗青说完,亲自送陈平出了单家大院。
一进厅堂,就见栗雯在收拾果盘和茶杯。汗青蹑手蹑脚地来到女儿身后,正想蒙住女儿双眼,想不到栗雯笑盈盈地说:“爹爹,住手,女儿知道您过来了,嘻嘻嘻!”汗青有点失望地收回双手,有点好奇地问道:“宝贝,想不想回栖息谷去看看你的亲娘?”栗雯把刚要端起来的茶杯“当”地一声扔在茶几上,转身懒在汗青怀里说:“爹爹,为什么突然想起带女儿回栖霞谷?爹爹呀,女儿的亲娘不住在栖霞谷,住在离栖霞谷不远的十里香村。”汗青“啊”地一声,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爹爹,您怎么了?”栗雯觉得很意外,不安地问道。“还不是……哼,你爹爹这么一声喊叫,一定是那里有他认识的女人,相好的女人,不信你去问问你爹!”绿珠正好提着炭桶出来,准备给火盆添炭火,听见这对父女的对话,不屑一度地戏谑道,“雯儿,还没有听你说过你亲娘的事情,她住在十里香村?那儿可是人间天堂、红尘阆苑,是养老修行的好地方。雯儿,你爹爹想干啥?”栗雯没有回答娘的问话,只是美滋滋地就看着汗青,等爹爹回答娘的问题。
“姐姐,我想上十里香去看看陈志强的家人。当初汗青跟女儿马芳上大理去了解宋州城贾司令兵力布防情况,就是在陈志强家里歇息。后来遇到贾司令的短枪队袭击,只好逃命,路过栖霞草堂,才巧遇女儿是吧,宝贝?”汗青对着绿珠和栗雯,一下子过往遭遇历历在目,不禁对往事娓娓道来。“爹爹,如果那次女儿不听您的甜言蜜语多好,想不到一晃已是一个新年头,也一直未去看望她老人家,爹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好不好?如果这样,那谁照顾弟弟书香呢娘?”绿珠忍不住笑了起来:“宝贝,你去看望母亲,还带着你干娘干爹干什么?你爹一去,一定惹是生非,还是女儿你一个人回十里香去看看。要么当天回来,绝对不能让你爹爹跟你母亲在一起知道吗?就是你们父女俩一道去,宝贝,一定要看紧你爹爹,记住了?”绿珠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因为书香没有人在身边帮助,暂时还不行,所以只好眼巴巴看着女儿跟汗青回十里香去,就对栗雯千叮咛万嘱咐,惹得栗雯吃吃地笑个不停,让汗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汗青计划上十里香看望女儿的母亲,带添香一家人回大理,再上栖霞谷看望栖霞姐姐,最后回大榆树村帮龙泉完婚。此路行程繁忙,必须尽快完成,等一切办好,还得带新婚儿子儿媳回十里屯举办盛大的婚宴。汗青一想还得上晋城去看看柳氏,问问米行的生意。很久没见到玉玲,多少亲人故旧都未曾有音讯,这次一定得去看望他们,希望此行可以物色到更多为民国新政做事的人才。汗青想到这里,又担心巧笑和宜人会不乐意,就是女儿念奴也一定会对自己生气,哪怎么办?“唉,还是告诉一下她们,尤其是宜人,必须尽快搬进扈家宅院才好!”汗青心事重重地想着,被女儿娇嗔道:“爹爹,刚才来人不是说房屋的事吗?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等明天再走,现在天还下着雪呢!”汗青点头同意,就跟女儿忙着穿戴整齐,离开单家,在绿珠面前保证尽快回来之后,才出门朝金十街卞家店铺而来。
想不到巧笑母女和卞璞上陶朱公居的卞家宅院去了,汗青和栗雯看望了书香之后,也乘坐马车来到宜人居住的卞璞宅院,下车后汗青吩咐车主在院外等候,并多多地给了车主赏钱。开门见是爹爹,念奴喜出望外,就想跟汗青腻歪一阵,但是见妹妹栗雯就跟在爹爹身后,只好一手拉住汗青,一手牵着栗雯,绕来绕去来到正房大厅,里面只坐着巧笑和宜人,不见卞璞,原来卞璞独自上青石镇去了。“姐姐!”汗青喊了一声,巧笑和宜人都抬起头来,惊喜地喊道:“汗青,是你呀!”栗雯不悦地抱怨道:“还有人家,你们都没有看见么?”巧笑和宜人相视一笑,立刻起身,把汗青和栗雯拉倒火盆旁坐下烤火,念奴忙着帮爹爹和妹妹倒茶,又给点心盘添加了一些茶点果品。汗青一边喝茶,一边对巧笑说道:“姐姐,我打算把宜人接到扈家宅院去居住。那座宅子已经检修完毕,可以入住。姐姐和女儿,还有璞儿,一家人正好可以住在卞家宅院。两座院落只隔几条街,相互串门也很方便。我想现在就带宜人过去,等安顿好我们就过来,在这里吃午饭好不好?”巧笑内心不愿意宜人跟汗青这样亲近,就对宜人说:“你先去收拾一下,让念奴和栗雯帮你一下。”
见她们忙着收拾去了,大厅只剩下自己和汗青,巧笑就对汗青说:“这是卞璞的宅院,我这个丈母娘怎么好意思跟女儿住在一起。汗青,姐姐也得住在扈家宅院里,毕竟姐姐是跟你好。告诉姐姐,你这座园子是专为宜人购置的吗?”汗青摇摇头说:“不是的,宅院很大,她一个人如何需要这么大的宅子。姐姐身份高贵,汗青把姐姐安排在正房主室,另外两间侧室,留给宜人和绿珠居住。后院是为了梨花和秋香她们母女住,绿珠姐姐不愿意住前院,也可以跟梨花姐姐合住后院正房,厢房也能住人。哪天女儿念奴要来做客,可住厢房、耳房或者后院,也可以跟姐姐住一起,或者住在侧室里。姐姐,汗青这样安排,姐姐满意不?”巧笑不置可否地说:“这样看来,扈家宅院,竟然成为你汗青的后宫了,你一个人如何应付得过来?”汗青哑然失笑道:“姐姐,你只是偶尔住住,绿珠、梨花她们都有自己的房子,不可能天天住在扈家宅院,汗青只是这样安排一下。一旦她们上扈家宅院,汗青就让她们这样居住而已。何况,汗青也不可能天天留在王家堡,是吧姐姐?”巧笑忍不住对汗青的失望,低头伤心落泪道:“汗青,你这样多情花心,女人一大堆,姐姐对你一点信心都没有。你以前的承诺,也许就像落花一样,虽然曾惊艳地在你的心海里漂浮了一会儿,但是转眼就消失在你花心的漩涡里,无影无踪、无声无息,真的令人伤心难过、不能自己。看来姐姐还是回桃花坞,眼不见为净。”
汗青来到巧笑跟前,帮着她擦拭泪水之后,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的落泪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何时才能安逸起来,有大量的时间陪伴巧笑,陪伴绿珠,陪伴梨花,哪美龄怎么办?汗青无法想清楚这些,但是有一点却很明白,王家堡的未来,需要巧笑、绿珠和梨花的帮助和参与,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满足姐姐对自己的要求,同时关心姐姐的孩子,让他们生活和未来不断好起来。还有一点就是王家堡的酿酒厂,虽然梨花可以管理,但是必须有巧笑和卞璞的参与和帮助,才能诸事顺利,从而减少对自己的依赖,尽快盈利,为新军的不断壮大、立群在国民党人中的声名和地位不断提高提供保障,才不负自己对他的厚望,对民国新政的期待和殷切心情。“姐姐,虽然汗青无法对姐姐保证,汗青有很多时间陪在姐姐一侧,但是姐姐无论在心胸眼光和决断上,都是无人可以替代,姐姐是汗青人生中遇到的最有魄力和能力的女人,更是让汗青离不开姐姐的打理和协助。姐姐,有一天汗青说,姐姐,嫁给汗青把,姐姐会答应吗?”汗青深情地说道,“姐姐心中装有天下事,更是关心普通黎民百姓,所以处处站在汗青一边,为汗青出谋划策、尽心帮衬,姐姐,汗青一生都不会辜负姐姐,姐姐?”
巧笑听完汗青一顿表白,知道汗青一直都很尊重自己,从来都是把最好的条件和待遇安排给自己,处处小心时时关切,知道他说的这些话,也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他内心的真情流露,就笑逐颜开地说:“汗青,姐姐虽然一时难免小女人的妒忌心情,但是姐姐知道你是一个身负使命的大人物,自然会理解你的决定和行事风格。汗青,姐姐愿意嫁给你,但是无法忍受你身边女人这么多。即使姐姐的心胸比一般女人大那么一点点,也无法长久忍受你跟宜人、绿珠和梨花都睡过,还要无休止地睡下去。这是姐姐知道的几个女人,那不知道的就更多了。算了吧,姐姐还是宁愿独守空屋,也比天天跟你的女人拌嘴怄气强些,自然心情安宁、神情平和,而不是时时刻刻争强好胜、用尽心机,让人很累很难受,更是一件失身份的事情。汗青,只要你一直在做有利于国家和民众的事情,姐姐都会站在你的身旁,为你鼓气为你欢呼,知道吗?”汗青听完,心潮澎湃地说:“姐姐,晚上我来陪姐姐好吗?”巧笑摇摇头说:“你还是先把宜人安顿好,姐姐又不是虎狼年龄,不过你得记住姐姐,时常来陪陪姐姐,让姐姐与你行巫山之会云雨之欢,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汗青情不自禁地搂住巧笑,低头热切地跟她吻了起来。
宜人来到大厅时,见汗青和巧笑正在亲热,内心仿佛冻结一般地难受,只好扭过头,示意念奴和栗雯把东西搬到在宅院外等候的马车上。宜人不想再回去喊汗青,甚至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他们这对狗男女,这样嚣张和疯狂,简直无视自己的存在,更是不顾人伦约束,就这样赤裸裸地在儿女眼前,跟这个可恶的女人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来。“宜人姨妈,得等等我爹爹,否则我们连扈家宅院都进不去!”栗雯及时劝阻宜人道,“姐姐,劳驾你进去告诉爹爹,我们都一切就绪,可以上扈家宅院了!”念奴见母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样投入地亲嘴,好……好令人羡慕,娘,您……念奴一边走一边低头回想着体念着,觉得卞璞从来都没有这么跟自己亲嘴,又想到自己居然要求爹爹跟自己亲嘴,真是比娘好不到哪里去。“啊?”念奴没想到自己撞到一人身上,一下子失声喊叫起来,“放开我,耶,怎么是爹爹?”说完念奴一下子乐滋滋地问道:“娘呢,爹爹?是不是觉得很难为情,不好意思出来呀爹爹?”汗青哑然失笑地摇摇头说:“不是的,爹爹跟你娘不但情感诚挚,更是心灵相通。宝贝,你母亲是人间杰出的女子,深得爹爹敬佩和尊重,让爹爹一生都无法离开。”念奴听完一声不吭,只是让自己的不悦化着沉默,不知道如何才能成为爹爹心目中最好的女儿。
“宝贝,你呢,是爹爹最娇艳的女儿花。爹爹会让你跟卞璞一生恩爱、一生幸福和荣华富贵,知道吗爹爹的宝贝,爹爹的心肝儿?”听完爹爹的话语,念奴还是不满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依然不能满足,就郁郁不乐地说:“爹爹,女儿也希望卞璞像爹爹跟娘亲嘴那样亲人家哦,但是他好像不会也不愿意,怎么办呀爹爹?要么爹爹跟亲娘那样亲亲女儿好不好?”汗青轻轻地拍了拍女儿说:“傻宝贝,爹爹不能这么做。不过,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和争取,为什么不跟卞璞说出你的要求呢?”念奴无不失望地摇头说:“人家不敢说,怕他觉得人家是一个轻浮女人嘛!何况这种事情,还需要女人说吗,只能说女儿嫁的人不合女儿心意而已。爹爹,女儿跟您在一起,就觉得天下再也没有让女儿心满意足的男人,除非爹爹娶女儿,爹爹您这样优秀,让女儿一下子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汗青把女儿拉出怀抱,一边走着一边戏谑道:“爹爹都是一个老头子,你还这样恭维爹爹?宝贝,不要满脑子胡思乱想,踏踏实实珍惜现有的宝贵家庭和幸福,爹爹永远都会帮助女儿和卞家,知道吗宝贝?”念奴被汗青牵着手,虽然内心依然若有所失,还是很高兴爹爹这样重视自己,就仰头甜甜地笑对汗青说:“爹爹,您为什么会喜欢女儿呢?是不是因为爹爹喜欢娘,所以女儿才受爹娘相好的庇荫,得到爹爹的重视对吧?”汗青想了想,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说出真情又担心女儿会不高兴,想了半天才不置可否地说:“宝贝,刚开始爹爹是因为喜欢你娘,进而对桃家心怀喜悦;后来见女儿不但花容月貌,声如仙乐,而且又抓住爹爹的把柄,所以爹爹只好受女儿的要挟,非得对女儿好不可哦!”念奴不悦地嘟起红唇说:“人家不满意爹爹的回答怎么办?”汗青加快步伐,拉着女儿说:“快走,别让他们久等!宝贝,爹爹只是跟你说笑呢!女儿浑身充满活力,更有一番志向,不满足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才是爹爹喜欢女儿的主要原因。虽然爹爹崇尚传统,但是骨髓里却是一个离经叛道、敢为世人先的人,所以女儿这种禀赋让爹爹一下子欣赏不已,更是爱不释手。”
念奴一下子又懒在汗青怀里说:“爹爹,走这么快,女儿累了,抱女儿过去好不好?”汗青嗔视了女儿一双迷人可爱的星眸,又马上转怒为喜地说:“就知道欺负爹爹心软,不过到门口就下来,否则又会惹得你宜人姨妈不高兴,好不好?”念奴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点头同意。汗青抱着女儿,念奴双手揽住汗青,凑在爹爹耳边说:“女儿是不是比娘要重?”汗青哭笑不得地说:“宝贝,你是爹爹的女儿,你娘是爹爹的女人,你为什么去跟你娘比呢,爹爹的心肝儿?”念奴吃吃地笑个不停,一下子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不停地咳嗽起来,汗青只好停下来,坐在石阶上,慢慢拍着女儿的胸口,一下子触及到女儿丰满的胸口,手不由自主地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念奴悄声地问:“爹爹,女儿没事,走吧!爹爹,嘻嘻嘻……”念奴被爹爹拍了几下胸口,内心莫名地嘭嘭跳个不停,觉得自己跟爹爹不像父女,好像一个暗恋的女子跟一个年长的男子在一起,让念奴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汗青起身,抱着女儿疾步行走起来,见女儿暗自发笑,也没有功夫问及,到了门口也忘记把女儿放下来,直接抱到门口的马车旁。宜人和栗雯就站在马车旁,一边等,一边窃窃私语。一抬头见爹爹抱着念奴出来,真是大吃一惊。宜人一声不吭上了马车,把栗雯留在车下。汗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念奴,知道木已成舟,就轻轻把女儿放下,然后吩咐栗雯和念奴先上马车。汗青见车夫在抽纸烟,就过去跟他寒暄了几句,很快马车就朝扈家宅院奔去。
栗雯见宜人姨妈专心通过一扇很小的窗户看着车厢外的雪景,根本不理睬念奴和汗青, 连自己上车,她也不看一眼。栗雯知道宜人姨妈还在生爹爹的气,就小心翼翼地问汗青:“爹爹,巧巧姨妈呢?”汗青如实地答道:“她随后要上集市,否则我们中午吃什么呢宝贝?上扈家宅院后,把你宜人姨妈的物件归置好,要发几个火盆,沏几壶茶,然后舒舒服服喝喝茶聊聊天,爹爹跟你宜人姨妈会安排好吃喝好不好?”栗雯笑着点头,然后转身看了看宜人姨妈,见她还是不搭理大家,就对爹爹做了一个怪脸,才安安静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念奴一直靠在汗青身侧,也是一声不吭,直到马车到了扈家宅院。一下马车,车夫也帮着大家把车上的物件搬进宅院正房大厅,很快就把所有的东西搬完,汗青给了车主很优厚的雇车费,在车主千恩万谢中,汗青才关上宅院大门。汗青一看,院落的降雪已经被清除,整个院落显得整齐而自然、静谧而秀气,处处让人赏心悦目、块块令人回味无穷,深知这是扈农一番良苦用心,让汗青感叹不已。
汗青忙着生了四个火盆,又坐上四大壶水。大家一边烤火一边说笑,宜人见自己一下子可以无忧无虑地住在这里,心情慢慢好起来,加上栗雯乖巧用心,调节气氛,很快就不再计较汗青的放肆和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跟着念奴和栗雯有说有笑起来。汗青等水开了,又特意泡了一壶大红袍,摆好几碟聊天说笑时爱吃的茶点。汗青静静地喝着茶水,听她们聊天。等宜人不说话了,汗青就拉了拉宜人的衣袖说:“姐姐,让我们一起把你的物件放好吧!”宜人见栗雯念奴边吃着茶点一边聊得不亦乐乎,就悄悄起身跟在汗青身后。汗青已经把一个大火盆搬进正房正室,所以宜人一进屋,就觉得屋里很暖和,内心立刻感到很温暖,就让汗青把一大包自己的衣物放在衣柜旁,跟着汗青慢慢分类放好,同时满心欢喜地说道:“汗青,清元这个人的宅院,真的很不错。虽然不像卞家宅院那么花狸狐哨,但是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住宅,廊庑端正,正房庄重,院墙坚实挺拔,檐梁透出正气、亭台洋溢修养,真是宜人心目中理想的住宅,汗青,姐姐就在这里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好?你想让姐姐帮你生养几个孩子?”汗青笑道:“四个,一女三儿好不好?”宜人兴奋地扑进汗青怀里,一边拍打汗青一边嬉笑道:“你个多情郎,跟那些半老徐娘云雨,终是毫无结果,不若对姐姐我多用心多耕耘,才能五谷丰登、儿孙满堂,知道吗姐姐的大傻瓜?当着姐姐的面,居然跟那个骚货亲嘴亲得忘乎所以,你想干什么,就想气死姐姐对吧?还想让姐姐为你生三男一女,就这样气姐姐?下次再这样,姐姐一气之下不辞而别,浪迹天涯,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你再后悔就晚了!天下还有谁会对你像姐姐这样无怨无悔地跟着你,不要名分,只想跟你在一起就心满意足?”
汗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姐姐所言不虚,汗青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一片情意和厚爱。姐姐,你的巧笑姐姐,她人生经历丰富,能力很强,是爹爹非常敬重的女子。”宜人虽然知道巧笑出身名门,更是桃家的实际当家做主的女人,无论是买卖还是跟人打交道,都是历经磨练,富有经验,视野开阔,心胸远大,不是自己和汗青认识的其他女人可以媲美的,所以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她也太自视过高,世间比她东方倩厉害的女人大有人在,用不着这样专横跋扈,不是吗汗青?”汗青跟宜人耳鬓厮磨着,同时答应道:“但是像巧笑这样才貌双全,又支持民国新政的大户人家主人,还是很难寻找。姐姐,无论汗青如何对待巧笑姐姐,我都会一生善待姐姐,因为姐姐在风华绝代上无人超越,知道吗宝贝儿?”宜人还是愤愤不平地说:“就会甜言蜜语,姐姐知道你的野心很大,所以也不跟你太计较,因为姐姐只是一介平民,更是人人敬而远之的黑鹰帮家属。别人眼中,我谢宜人只是一个花瓶和勾引别人男人的坏女人,但是在你李汗青心目中竟然成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更是被你说成西施王嫱级别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真是令人觉得活在梦幻之中,不知道是真是假、是实是幻。汗青,姐姐真的被你的厚爱和褒扬感动芳心、震撼灵魂,所以才这样义无反顾地跟着你。不过你可不能因为姐姐跟着你,你就可以毫不顾忌地伤害姐姐的自尊心,不考虑姐姐的感受,知道吗?否则会有你好看和后悔的!”汗青摇头晃脑地说:“姐姐句句真言声声赤诚,汗青如何听不出看不清,以后再也不敢这样放肆和无礼,一定会让姐姐生活得心情愉悦、精神快乐,跟汗青欢度人生、养育下一代,是不是汗青的宝贝、心肝和小仙女?”
汗青沉浸在与宜人的卿卿我我缠绵暧昧之中,还是宜人听见有人敲房门,就离开汗青的纠缠说:“汗青,有人要进来,放下姐姐!”宜人挣脱出汗青的怀抱,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着梳妆,就拉开房门,见是栗雯,就拉着汗青一起出了内室,紧接着问道:“雯儿,何事这么着急?”栗雯扑哧一声笑道:“巧巧姨妈过来了,带来十几道菜,已经在厨房里跟念奴姐姐装盘,我们也过去帮帮忙吧!”汗青一听,欣然同意。汗青让女儿和宜人先过去,自己把一张大圆桌摆放在大厅火盆旁,正想上厨房,见女儿念奴提着木制手提饭盒掀开门帘进来了。“爹爹,娘直接就在金十街大酒店定了十几道菜,很快就送来了。爹爹,还有一半菜肴在厨房里准备,您就在这里把菜在桌上摆放好就行了!”汗青喜不自禁地问道:“不是说好了上卞家宅院吃,怎么又改辙上这里来呢?”念奴边往外走边答道:“娘说,庆祝宜人姨妈的乔迁之喜,所以在新住宅院吃更合适呗!爹爹,今晚您是在这里过夜,还是回姑姑家?如果爹爹在这里住,女儿也就懒得回卞家宅子哦,说不准娘也会留下来。就让栗雯妹妹一人回姑姑家好不好?”汗青未置可否地笑了笑,一边嗔怪女儿道:“你宜人姨妈可比你姑姑厉害,还是规规矩矩按原计划进行吧宝贝!”
念奴净顾了跟汗青说话,差一点撞到母亲。“念奴,小心!”巧笑手上端着一个长椭圆形盘盛着的红烧整鱼,要不是及时避开女儿一边走一边回头跟汗青说话的惯性,非得把鱼盘碰翻到地不可,把巧笑惊吓得大声喊叫起来。汗青一个健步拉住女儿踉踉跄跄的步伐,带进自己的怀里说道:“宝贝,吓着你了吗?”巧笑把鱼盘放在桌上,气呼呼地说:“真是岂有此理,姐姐吓得要死,你汗青熟视无睹,而念奴只是朝外走,居然被你这样体贴关心,为什么呀汗青?”念奴不悦地抱怨:“娘,女儿确实被您的突然出现和高声叫唤吓了一跳哦,然后身躯不稳,差点就跌倒在地。要不是爹爹眼疾手快,女儿肯定摔倒在在地,头碰到门板,下场一定很惨。爹爹这么一出手,不但让女儿化险为夷,更是体现爹爹有轻重缓急的意识,知道娘可以自救,女儿必须他救嘛!”念奴还没有离开汗青的怀抱,宜人和栗雯分别端着菜和提着一坛酒进来。大家立刻帮着把菜摆好,筷碟匙分配放好,每个人的酒杯都斟满佳酿,见大家坐好,汗青举杯正想说话,女儿栗雯说:“爹爹,大门外有人在敲门!”汗青仔细一听还真是如此,心里有点疑惑,不知会是谁。汗青离席匆匆几步掀帘就想出去,就听见栗雯说:“爹爹,等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