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80)
汗青见姐姐心情好起来,就一边帮她搓背,一边问道:“姐姐,要策反小诸葛是不是很难?如今他已经成为王司令的核心人物,连接近他都不可能,如何策反?当初他跳出来带头跟长老作对,把几十号黑鹰帮的成员拉走,想另立山头,想不到最后没有人跟他,竟然跑到晋城投靠了王司令。姐姐,你说小诸葛这号人致命的弱点是什么?”秀姑反唇相讥地冷笑道:“汗青,姐姐问你,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汗青心虚地答道:“请姐姐明察!”秀姑用力地拍了几下汗青的胳膊,才无可奈何地说:“自然是你耳软心佛,花心盛开。一个稍有姿色的半老徐娘,就可以把你消灭掉,是不是风流鬼?”汗青谦卑地答道:“姐姐教诲,汗青铭记!姐姐,哪这个小诸葛呢?”秀姑见汗青真心在探讨问题,就调整心态,拉了拉汗青的手,靠在汗青的怀里说:“姐姐也说不好,汗青你先说说好不好?”汗青忍不住一边揉捏着姐姐饱满结实的奶子,一边说道:“姐姐,小诸葛其实一直觊觎帮主的位置,所以不停撺掇熊大柱跟长老作对。最后长老被熊大柱排挤直到软禁起来,小诸葛又挑拨游侠和熊大柱的关系,想借游侠之手把熊大柱灭掉,最后不幸的是游侠被熊大柱杀害。姐姐,游侠不在井冈山,而是死在熊大柱手下,这是你师傅告诉我的!”听到这里,秀姑浑身难于抑制地颤抖起来,转身抱住汗青呜呜地哭起来,汗青知道秀姑对游侠的感情依然存留在心中一处,就紧紧搂住怀里伤心者,眼前落泪人,静静地做一个虔诚的聆听者,同情的目击人,让姐姐哭出心中的伤感恢复今后的信念。“汗青,姐姐一定要杀死那个熊大柱,为游侠报仇!”汗青一边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姐姐,一边柔言细语地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小诸葛一手造成的,只是当局者迷而成他的受害者。如果当时不是熊大柱杀死游侠,就是游侠杀死熊大柱,何况当时他们两人都是一对一对打,还是游侠技不如人,也算熊大柱还是一个汉子,没有借助黑鹰帮的力量,而是单靠自己的身手,所以姐姐也不要太难过!这个世道,尤其在江湖,能够这样跟人痛痛快快拼杀而死,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从头到尾,真正的受害者是游侠和熊大柱。现在我们面对的真正敌人小诸葛,他老谋深算,对权术入迷,所以只要对他许以高位,才能打动他的心思。不过现在又在两城就要交战的敏感时刻,所以他不会轻易相信新军给予他的许诺,只能从他的下属和家人下手,才能打动他,让他归附新军,化敌为友!”秀姑大怒:“我一定要手刃这个恶贼,无论何时他都是我王秀姑的敌人!”见汗青半天没有吭声,秀姑不悦地拍打着汗青说:“你哑巴了?水都凉了,再放点热水好不好,木头疙瘩一个,你倒说说姐姐说得对不对?”汗青把姐姐抱出浴缸,等热水加好,才重抱姐姐入水,同时耐心地解释道:“姐姐,当家仇与国恨相抵触时,我们北伐战士国民革命者,还是以国家利益为重。姐姐,我们只能暂时按奈家仇,先把国家大事理顺。事过境迁,等回首往事时,崇高的境界,会让我们革命者相逢一笑泯恩仇!”秀姑不信地问:“汗青,真的会这样吗?姐姐真的做不到,你至少要举个例子,才能说服姐姐!”汗青把手从姐姐的酥胸丰乳上收回,紧紧搂住秀姑腰身说:“姐姐,当初三思兄恨不得把翠屏峰的人马全部拉走,姐姐是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后来呢?姐姐现在对他是不是一定要手刃他呢?”秀姑低头想了半天,慢慢回头看着汗青说:“汗青,姐姐不是很恨他了,为什么心境会有这么大的区别?”汗青又情不自禁地把手轻柔地按在姐姐的奶子上说:“汗青的好姐姐,这都是因为姐姐的心思不再是放在小小的翠屏峰,对自己的人马和个人的利益斤斤计较上,而是把眼光和利益衡量,放在北伐这个伟大的事业上,让姐姐的眼光和境界远远超出旧时的姐姐,成就一个心胸开阔,目光远大的新姐姐,是不是这样姐姐?一个人,只有接近一个伟大的事业,走近一个崇高的理想,就会摈弃小我,而成为一个伟大的战士和崇高的探索者,而自然而然成就一个大我的辉煌!”秀姑慢慢地躺进汗青的怀里,喃喃私语般地说:“汗青,你好像说动了姐姐!汗青,每当你说这些大道理,就让姐姐觉得你是天下最棒的男人。而当你花心的时候,姐姐就恨不得一掌拍死你,汗青姐姐怎么会这样呀?”汗青轻轻地叹息地说:“因为姐姐喜爱汗青!”秀姑立刻起身面对汗青问道:“汗青,如果姐姐真的动手要杀你,你会不会还手?”汗青摇摇头说:“姐姐,汗青宁愿被姐姐朱砂掌击毙,也不会还手?”秀姑不信地问:“为什么?”汗青笑道:“因为汗青也喜爱姐姐!姐姐,我们起来喝点红酒好不好?”秀姑软绵绵地躺在汗青怀里,娇无力地说:“姐姐随你,姐姐的小傻瓜!”
汗青帮姐姐穿戴整齐,拿着半杯红酒来到姐姐身旁问道:“姐姐,这是法国的舶来品,也是宋辽晋最高档的好酒,姐姐尝尝好吗?”秀姑一边用干净小块浴巾包裹着头发一边嘟起红唇示意,汗青会意地喂给姐姐慢慢喝了一小口。“真不错,汗青你呀不但会玩女人,还会享受生活!我们现在是为了了解敌情,本来前途未卜,凶多吉少,你倒好抱着姐姐喝着法国红酒,真是让姐姐服了你!”秀姑一边品味着红酒,一边揶揄道,“汗青,给姐姐拿几块这里吊炉烧鸭尝尝呀!”汗青多么希望雯儿也在身边,让她尝尝吊炉烧鸭,看了看秀姑,几次差点脱口而出:“姐姐,汗青想过去喊雯儿来尝尝烧鸭!”秀姑见汗青眼神散乱,知道他又在担心雯儿,怕她一个人睡觉没有人照顾,虽然心里不悦,但是知道汗青也只是出于一个父亲的关爱之心,就投其所好地说:“姐姐的话是不是被你当着耳旁风?要是想你的雯儿,就不要傻想了,过去喊她过来吃烧鸭呗!”汗青喂完姐姐一口红酒,躬身帮姐姐喂了一口烧鸭,又用餐巾帮姐姐擦拭了一下好看的红唇,把酒杯递到姐姐手中,才小心地说:“姐姐,这是红酒,你慢慢喝着,汗青喊雯儿一起来喝酒啃鸭子!”在汗青持续的敲门声中,雯儿哈欠连天地拉开房门,见是爹爹一脸笑容,满心不悦地问:“干什么吗爹爹?是不是天亮了,还是该起床了爹爹,人家都没有睡够呢?”汗青立刻进屋,拉着女儿的小手摇晃道:“宝贝,爹爹弄到很多吊炉烧鸭,你师姐正吃得津津有味,再不过去吃,都被你师姐吃完了。想不想赶紧过去吃,如果错过这次良机,就要等很久才有机会品尝烧鸭哦!”栗雯靠在汗青怀里,迷迷糊糊地听着汗青说话,摇摇头说:“爹爹,人家都困死了,不要吃了,抱女儿上床睡觉好不好?”汗青一咬牙,拿起床头房间的钥匙,抱起女儿,把门闩卡死,转身出了房门,接着把房门上锁,才进了隔壁房间。“姐姐,雯儿来了!”汗青故意高声说道,雯儿一听师姐也在,立刻惊醒过来,翻身从爹爹手臂上下地,见自己还是穿着睡衣睡裙,知道是爹爹把自己抱到师姐房里来吃烧鸭,也只好乖巧地来到师姐跟前,强打精神问道:“师姐,听爹爹说师姐邀请妹妹来吃烧鸭是不是?”秀姑面无表情地说:“坐吧,等你爹爹来侍候你!”汗青赶紧帮女儿倒了一小杯红酒,边递给女儿边说:“雯儿,先喝口红酒,爹爹帮你剥一些鸭肉吃!”栗雯很少喝酒,最多喝些甜酒,见酒气有点淡淡甜香,就试探性地喝了一点点,咂摸了几下,抬起头对汗青说:“爹爹,女儿爱喝这种酒,是什么好酒啊?”身旁的秀姑淡淡地答道:“是洋酒,爱喝啊就多喝几口,反正都是你爹爹出钱请客!”栗雯讪笑道:“姐姐,这次为新军做事,也要爹爹私人掏腰包吗?”汗青见她们的话题跟眼前的气氛不合,就把鸭肉给了秀姑一碟,又递给女儿一份,先对秀姑说:“姐姐,除了鸭肉,想不想尝尝红烧海参,九转回肠和佛跳墙?”秀姑抬起头微笑道:“姐姐自己来,你去关照雯儿吧!”汗青见姐姐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就深情地说:“姐姐真好!”雯儿见爹爹在师姐跟前这样低声下气,内心不悦,人好像没有胃口,又不好发火,就只好吃着爹爹给自己剔掉骨头的烧鸭肉,却意外被一点碎骨硌痛牙床,尖叫了一声:“疼死我了!不吃了,什么破玩意,都把人的牙齿崩坏了!”汗青吓了一跳,立刻走到女儿身边,问清缘故,连忙道歉:“宝贝,都是爹爹粗心,没有剔尽鸭骨,让爹爹瞧瞧,硌坏哪里了?”说着话,汗青把女儿抱在腿上,对着灯光,见女儿牙床上还真的被鸭骨硌破一小块皮肤,正在出血。汗青立刻接过秀姑递过来的干净餐巾,卷了一个小角,伸进女儿口中,在伤口上压了一袋烟功夫,才让女儿坐回暖椅。“宝贝,要么吃几口红烧海参,这也是酒店有名的鲁菜之一,好不好?”汗青见女儿神情恢复,和颜悦色地问。“爹爹,女儿烧鸭还没有吃够,爹爹再帮女儿剥些鸭肉好不好,这次女儿会小心一点吃,免得爹爹为女儿操心!”雯儿盯着汗青,双眼含笑地说。秀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汗青会意地笑道:“正合爹爹心意。宝贝,爹爹吵醒你,就是请你来吃烧鸭。”秀姑一边喝着酒,一边来到给女儿剔骨的汗青身边,把一块红烧海参夹给汗青吃,同时讥讽道:“瞧你,照顾两个女人就忙得不可开交,还心贪天下美女?到时姐姐看啊,你呀非被她们累死。要是再多一个女儿一样的刁蛮女子,看你汗青怎么活?”栗雯听姐姐话里话外都在挤兑自己,才不怕她,立刻反唇相讥:“要是爹爹只有女儿和雯儿干娘一人,日子过得可比要照顾那么多姐姐不知好几千倍几万倍,是吧爹爹?”秀姑把酒杯重重地放在床边的方桌上,就要朝师妹走来,被汗青及时搂住腰身:“姐姐,雯儿是你师妹,为什么跟她计较?”秀姑不依不饶地骂道:“小蹄子,翅膀硬了是吧?你那个破堂主是姐姐不想当的玩意,别在姐姐跟前耍你李家小姐脾气?连洗个破澡还受伤,你以为你是三岁女孩?臭丫头,看姐姐怎么收拾你!”栗雯从来没有见过师姐这样跟自己说话,一时气急,几步趴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
汗青先稳住秀姑,拉秀姑到自己怀里说:“姐姐,我们这次出来,不是来拌嘴斗气,是来完成北伐任务。雯儿是个孩子,不要跟她计较。汗青让她跟着我们,也是为了锻炼她,让她以后为国民革命挑起重任。姐姐,好姐姐,一切都要为北伐的事业考虑好不好?”秀姑在汗青怀里,听着汗青的解释,哑然失笑道:“还不是你重视女儿胜过重视姐姐嘛!好了,姐姐知道你是对的,我这就去劝雯儿!”秀姑理了理思绪,然后漫步来到师妹身边,侧身坐在床沿,拍了拍栗雯的身子说:“雯儿,是姐姐不对,说话伤害了你。姐姐给你赔礼道歉好吗?”栗雯听见师姐说软话,还想不理睬她,汗青接着劝道:“宝贝,你师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是同一师门姐妹,情同亲人,不要还使性子耍小孩脾气,来爹爹抱你起来!”说完汗青对秀姑赞许地笑了笑,才俯身把女儿抱起来,用餐巾轻轻地擦拭女儿一脸的泪水满嘴涕泗,同时安慰道:“宝贝,你如今跟着爹爹这么久,也长了很多能耐,让爹爹很满意。不过一个人还要锻炼度量,只有度量大了,才能干大事,知道吗宝贝?师姐说你两句,你呢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要轻易错过亲朋好友的良言忠告,知道吗宝贝?”雯儿躺在爹爹怀里,听着爹爹温暖如春风的劝慰,心里慢慢平静下来,睁开泪眼说:“好吧,爹爹!爹爹,雯儿还要吃烧鸭!”汗青满意地笑道:“那你去跟师姐说一下,主动承认自己的过失,谢谢师姐的诚意好不好?”栗雯点点头,下地来到秀姑身边,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汗青让大堂加急送了两只烧鸭,才让每一个人吃好。见女儿打着饱嗝,汗青为雯儿擦拭了满嘴的油腻,满意地笑道:“宝贝,该回去接着睡了!”栗雯娇嗔道:“吃饱了就睡,非变成傻子不可!爹爹,陪女儿回去,人家要您哄才能睡着嘛!”汗青转头看了看姐姐,得到应允后,才带着女儿回到隔壁的房间。一进房,栗雯就扑进汗青的怀里哭起来,让汗青有点吃惊,不解地问:“宝贝,这次又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栗雯一边哭一边说:“爹爹不许回去,一直陪着女儿好不好?”汗青点点头说:“好吧,先上床躺着,不要哭了!看你都要把眼睛哭肿了,明天怎么出去?”栗雯一直紧紧拽着汗青的胳膊,连睡熟了都不松手。汗青好不容易把女儿的手松开,又在床沿坐了半天,见女儿一切都好,才回到秀姑身边。“现在尝到恶果了吧?溺爱娇宠的下场就是一辈子为儿女做牛做马,以后再也别让她跟着你姐姐出外办事,尤其有你在一起。一直让姐姐分心,真是太扫兴了!汗青,姐姐知道你今晚既没有吃好,也没有喝好。一刻不停地照顾姐姐又照顾女儿,你哪有功夫好好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姐姐看你这么累,我们就早点歇息吧,姐姐也没有心情跟你折腾了?”
汗青把姐姐揽入怀里,低头热吻了一阵姐姐才抬起头来说:“姐姐朱唇粉嫩饱满柔软有力,香舌裹卷含情缠绵生趣,皓齿光洁绵延启合溢彩,让汗青心生赞叹情系迷恋。姐姐,汗青的好姐姐!翠屏峰一别,多少情愫和思念,一排排一列列迤逦而来,到今天才下榻天下大酒店,汗青如何敢失之交臂而遗憾终生?”秀姑娇嗔地点了点汗青的额头说:“油头滑嘴,不过姐姐爱听。汗青,那姐姐就把残更当作良宵,跟你这个花心大帅、多情司令大战三百回合如何?”汗青一边解开姐姐的睡衣一边笑道:“汗青愿死在姐姐的风流帐下香艳被中,两颗灵魂缠绵九天、相依四极。不弃不离一生,相伴相随三世。姐姐,好姐姐!”秀姑被汗青的多情言词打动,又被他的揉捏提捻弄得情乱意迷,在汗青怀里身躯慢慢辗转着卷曲着,檀口抱怨绛舌吐芳地说:“汗青,你个……偷香使者、窃玉老手,让姐姐对你执迷不悟,就让你再得意一次、满足一回,哦……汗青,姐姐要你进来好不好?”汗青咬着姐姐的耳垂,拨开神女峰之间的晨雾,见蚌含珠而川媚、石韫玉而山辉;更有乌云压城城欲摧,鬓云欲度香腮雪,让汗青心思云涌、情感浪奔,掀开薄衾、撞破九天,匍匐在石榴裙下、逡巡在牡丹花旁,更是蜂入花瓣、蝶侵新蕾,一片呻吟胜芳菲、几声喘息似馥郁,汗青便摧金山倒玉柱,朝拜真情祈祷实意,揽胜半天之月、咂吮玉盘仙露。匆匆乎欲采南海之珠,猎猎间踏进丝绸之路。天华物宝,难掩海棠国色,人杰地灵,凸显桃源天香。秀姑被汗青一阵捣鼓,情浪拍胸、欲涛摧怀,起身拉着汗青扑在自己身上,失声叫喊道:“淫贼,姐姐要你淫威大发好不好,傻汗青,姐姐受不了啦!”汗青翻身下床,架起姐姐苗条又不失圆润的玉腿,飞身上马挥动百丈信心万仞杀气,逐鹿中原,卷起滔滔呻吟回响阵阵喘息。“汗青,好威风的萧杀——姐姐要死在你的温柔笑中、谋杀刀下。”秀姑被汗青纵龙傲游驱虎下山的气势,震撼得惊心动魄,禁不住大声呼喊起来。听到姐姐的娇喝,汗青只见头顶上半天空,红云行止、彩霞聚散,周围花草含羞、绿叶生辉,让一身虎胆无处呼啸、满心龙威没法吟鸣,勒缰绳驻马步,抬头望,见南山下万马懒散、百木葱翠,一坡堤坝横亘东西碧水纵贯南北,见姐姐广袖曼舞、凌波多姿,汗青飞身一纵,手舞丈八银枪,刺向姐姐温柔中的妩媚、翩跹里的窈窕。“汗青,姐姐还是逃脱不了你的追杀!汗青,不要离开姐姐——!汗青……”汗青抱着姐姐,大声疾呼:“姐姐,你醒醒呀姐姐!”见怀中的姐姐一下子化作一朵南山白云升入蓝天,汗青双手把一把银枪飞舞得波涛滚滚洪流汹汹,就见天空顿时乌云滚滚、南山地动山摇,汗青手持银枪,一下子化着一条巨龙,跃入天穹,吞吐一天云霞,朝着南山对着堤坝,狠狠地喷洒源源不断的弱水淫雨,堤坝坍塌,激流卷起萧杀和摧毁,直到显露出一个水做的姐姐云绕的心肝。汗青仿佛无法停住挥洒不知留住喜悦,一边喘息,一边抚摸着温柔似水的姐姐、云娇雨怯的秀姑,一边深情地呼唤:“姐姐,醒醒啊,好姐姐!”秀姑仿佛一颗心被汗青挑烂揉碎,听到汗青在耳旁叫喊,慢慢睁开娇眉媚眼,见汗青还一直紧贴着自己,感受到余波澹澹、退朝隐隐,依然还有风雨声,不禁娇笑道:“汗青,姐姐以为这次非被你穿透芳心,香魂艳飞、芳魄色散,再也回不到人寰,受你辣手消香之苦、花心伤神之罪。刚生庆幸,又回到你的怀里,才知道芳径还被恶龙霸占、椒途又遭毒手摧残。会这样吧,姐姐的小心肝儿?舒服不舒服,汗青?这次,你可把姐姐侍候得好好好三个好,真是棒极了!”汗青听完心满意足地低头轻轻地吻着激情后的平静,温情时的暗涌,戏谑道:“姐姐快乐,汗青就一切安好!大坝决堤,情流欲涌,浩浩荡荡,顺昌逆亡。是吧,宝贝姐姐心肝爱人甜蜜情侣知心仙子!”
为了避人耳目,不暴露此行的目的,汗青在女儿的帮助下,易容成一位探亲访友寻友不遇的外地人,秀姑和栗雯扮成一对母女,跟汗青成为一家人。汗青携同秀姑和栗雯来到晋城的司令部和军营附近查看了一下,发现到处都是兵勇岗哨,让人无法靠近,更不可能探究虚实。回到商业区,发现交易繁忙生意兴隆,采购年货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让汗青感到很不解,难道晋城的人不知道辽晋就要开战。为了了解民心,汗青带秀姑和栗雯进了一间茶坊早点店,见里面人声鼎沸,卖唱的说书的聊天的,交杂在一起,显得乱而有生气、忙而有活力。汗青三人一入座,就有店小二过来询问:“三位客官来点什么?”汗青应道:“一壶大理太极春茶,一碟晋城桃酥、一大盘金陵芸豆卷、一碟青城蜜食、三块萨其玛、一碗今年新的五香籽儿。”说到这里,汗青就问:“姐姐,你点两样;宝贝,你想着点什么。”秀姑笑答:“一包糖卷果,三屉扬州蒸饺。”栗雯接着说:“蟹黄羹三碗,羊汤三碗。”见店小二走了,栗雯笑嘻嘻地问:“爹爹,我们点的是不是杂乱无章,君臣佐使不协呀爹爹?”汗青赞许地说:“宝贝说的有理,所以我们要乱中取胜,突然袭击,攻其不备,是吧宝贝!”很快茶水就上桌,接着小吃也闪亮登场,栗雯和秀姑忙着吃了起来。汗青一边喝着茶,一边竖着耳朵听邻桌几位的交谈。“狼头,这笔生意靠不靠谱?如果辽城真的很快破了晋城,我们的投资会不会泡汤,连成本都捞不回来?”一个年轻人问。被称为狼头的答道:“不是说有一个小诸葛在帮晋军吗?听说这位军师精通谋略,从王家堡还带来两个亲信,一共三人,让晋军如虎添翼。”又有一个人问:“狼头,这个小诸葛连黑鹰帮都保不住,惨被北伐军收拾了,他如何保得住晋军不被新军消灭?”狼头叹息道:“小黑子,你说得有理!所以这次投资也是不敢大手笔,只能算是投机。如果晋军能够坚持一两个月,我们就稳挣不赔。看来这个小诸葛也是浪得虚名。小黑子,你知道坊间对他的风传说法吗?”小黑子嘿嘿笑了两声,低声地说道:“这个人虽然有谋略,但是心狠手辣,杀兄霸嫂,听说他的侄儿,就是他与其嫂通奸的孩子。现在身边又有一个妾,他嫂子也一直没有再嫁,他也没有娶她,好像就在一起过日子。就这么一个主儿。这次听说黑鹰队里有一个头目喜欢上这位人嫂,小诸葛本来想下手把这对男女杀了,谁知道黑鹰帮出现变故,小诸葛也来不及处理此事,最后被王家堡的长老收拾得只带出两位亲信逃到晋城,投奔王司令处,想不到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居然被王司令拜为军师,真是蜀中无大将的先兆,哪里经得起辽城的虎狼之师。听说他们中有翠屏峰的好汉、黑鹰帮的英雄,更有栖霞谷风云堂的人参与,不消半月一旬就能把晋城攻陷。狼头,当时在下就不主张这笔投资,但是大家相信王司令的兵,哪里相信小黑子的嘴嘛?”狼头和其余人听完都笑了起来。等狼头一班人吃完准备付账的时候,店小二说:“你们邻座这位陶天雄客官帮你们先付了!”狼头觉得很过意不去,来到汗青身边,此时汗青早已离座迎逢狼头。“多谢陶先生!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不知在下能为先生做些什么?”汗青跟狼头来到僻静处双方落座后,汗青低声问道:“狼头明鉴!是这样。在下与贱内和小女在晋城访友不遇,现在城门关闭,听狼头及随同兄弟言谈,耳闻晋城要与辽城开战,不知此事可谓准确还是风传?因为在下见晋城商店生意兴隆买卖两旺,难道大家不把交战一事放在心上还是交战之说纯属谣传?”狼头叹息道:“以前王司令手下有魏大人和蛮头副司令,可谓将士斗志坚强。如今这两位关键人物已经被王司令杀了,很多将士已经丧失斗志。目前晋军没有一个真正能战的将领。现在有一个王家堡来的军师,听说很厉害,可保晋城固若金汤,所以王司令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军师身上,防守布兵都按他的策划进行。王司令到处张贴安民告示,所以大家也就信以为真,落得难得糊涂一场。其实,这是表面上的太平,很快真实的情况就会见分晓。所以仁兄稍作停留,就可以离开晋城,安全返回故土!”汗青接着问道“多谢狼头实情相告,目前白天何时能出晋城城门?”狼头又是一声叹息:“原则上不让出城,尤其从辽城方向来的商客,根本进不了城,只能通过熟人关系进出!”汗青起身,取出四包大洋,共一百块递给狼头道:“仁兄帮忙,在下想今天出城!”狼头稍作客气就收下了大洋,然后交给汗青一张名牒,跟汗青耳语半天,又要店小二取来文房四宝,为汗青写了一封密信,两人才拱手拜别。
离开茶坊早点店,汗青又在附近人多之处,倾听访问,最后把小诸葛家庭成员和关系大致摸清,就来到一家圣手书斋,请人写了一封家书。准备完毕,汗青让秀姑立刻回辽城把目前晋城的情况跟立群反映一下,自己带着栗雯回到王家堡,天黑前就找到小诸葛的嫂子。她的家离东来顺客栈不远,是一家高墙大院,汗青看了看才对身边的女儿说:“雯儿,看来这是一户有钱人家是不是?”栗雯摇摇头说:“爹爹,进去再看看!户主姓字名谁爹爹都知道是吧?”汗青拉着女儿的手说:“知道,宝贝。户主姓单,名兰,字元芳。女主人姓桃,名息,字绿珠。小主人,姓单,名芸,字书香。”栗雯笑道:“这么复杂,每个人有名有字。爹爹,女儿为什么没有字?”汗青拉着女儿进怀抱说:“宝贝,你的名天下无以伦比,要取表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宝贝,你自己有没有喜欢的字呢?”栗雯摇摇头说:“爹爹,您一个大才子都说难,女儿哪里敢想吗?女儿去敲门好不好?”栗雯欢快地问道,“还是爹爹您去敲呀?”汗青拉着女儿一起来到大门外,汗青拎起门环重重地敲了半天,才听见院落里有人走动的脚步声。门迟迟疑疑地开了一条缝,就听见里面一个很好听的娇柔声音问道:“你们……你们找谁呀?”汗青一手挡住门,担心对方一下把门合上,同时简单地说:“我们是元芳兄的朋友,想来接书香上晋城!”对方见汗青像一个有钱人,气宇轩昂,容貌俊秀,神态安详,目光慈悲,又见身边有一个冰雕玉琢的女儿,才逐渐打消顾虑,慢慢把门缝拉开,不安地说:“他……他还活着?”汗青笑道:“嫂子,元芳兄很好,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说话?”对方脸上慢慢涌起一薄层霞色,低着头说:“请问来客怎么称呼?”汗青笑答:“陶天雄,这是陶某的女儿彩云。”进了大院,汗青帮着对方把大门门闩插上,见院落开阔,抄手游廊穿插有致。甬道两旁剪裁整齐的常青灌木,把大院分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又各有特色,或亭台,或石椅石凳石桌,或异草怪木奇石盆景,可谓琳琅满目,颇具匠心。汗青未等女主人介绍,拉着女儿徜徉在庭院的景观之中,直到欣赏完毕,才发现女主人一直跟着他们身后,未曾离开半步。汗青坐在石凳上,跟女儿歇息片刻,汗青才起身对女主人说:“请问桃夫人,书香贤侄在家吗?”对方低着头柔声细气地说:“他……他回妾身的娘家去了!陶先生,您知道这里不安全,所以才这样安排。元芳有书信写给妾身吗,陶先生?”汗青笑着说:“正有一封,请夫人过目!”桃夫人接过书信。展读之后又匆匆装回,然后对汗青说:“天雄大哥,真的多谢您。今晚您跟令爱就在单家屈居一宿,绿珠这就去安排人把书香接来!”绿珠把栗雯安排在正房的一间侧室,汗青就住在东厢房,桃夫人住正房正室。汗青发现一个偌大的大宅院,就只有桃夫人一个人,就跟女儿一起发了四个大火盆,在正室放了一个,大厅放了一个,又在栗雯要住的侧室和汗青住的厢房各放了一个。汗青又分别坐上水壶,把带来的大理太极春茶取出来,沏好茶水,让女儿提了一壶到桃夫人房间,又在客厅放了一壶茶,汗青倒好茶水,没有看见桃夫人,就问女儿:“桃夫人呢,宝贝?”栗雯有点疲劳,就对汗青说:“爹爹,女儿好累哦!骑了半天马,浑身难受死了。夫人好像说上厨房去了。爹爹,陪女儿上这间小房间看看好吗?”汗青见女儿一脸倦怠,就拉着栗雯进了侧室,见里面被褥齐全,室温因火盆燃烧旺盛,也慢慢暖和起来。“爹爹,安顿女儿歇息好不好?”汗青戏谑道:“怎么也得跟桃夫人说说再睡,你不洗个脸,用热水泡泡脚?雯儿,你先坐在暖椅上,爹爹给你准备热水去!”说完汗青把自己提箱里的盥洗用具取出,在房里的脸盆里倒了一点水,发现还不热,只好把水壶水一大半倒回到水桶里,一袋烟功夫,水就很热,汗青连忙调好水温,浸湿面巾,来到女儿身边,发现雯儿已经趴在床沿睡着了。汗青小心翼翼地帮女儿擦拭了一下脸,又在床底下找到洗脚盆,倒了一些热水,汗青蹲在地上,轻轻地替女儿脱去鞋袜,慢慢地搓洗了女儿的两只玉肤雪肌做的脚,用她穿的棉袜擦拭了一下,铺好被褥,把女儿外套厚裙解脱后,慢慢抱着雯儿躺进被褥中。汗青轻轻地吐了几口气,为自己圆满地完成女儿的睡觉感到庆幸。汗青蹲在地上,帮女儿在脚盆里洗了洗棉袜,搭在火盆旁烘烤着。等汗青把女儿衣裙放好,又压盖好女儿的棉被,端起脚盆正想朝门口走,就见绿珠站在房门口,愣磕磕地看着汗青所做的一切,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吓得汗青差一点把手中的脚盆滑落掉地。“夫人,吓死天雄了!”汗青轻声叫道,“彩云她不胜一路疲劳,坐在椅子上自己就睡着了。天雄又不知道夫人在哪里,就擅自安顿她歇息,请夫人恕罪!”
桃夫人尴尬地讪笑道:“天雄哥,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彩云她娘呢?”天雄低头想了想,慢慢抬起头说:“孩子她是天雄带大的!不过天雄不太会照顾孩子,让夫人见笑了!”桃夫人笑着走近汗青说:“你一个大男人,能做到现在这样好已经不简单了!天雄,你稍微清洗一下,绿珠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我们在大厅简单吃一点,大哥就早点歇息吧!”说完桃夫人转身就想出去,汗青喊了一声“桃夫人……”绿珠转头笑道:“什么事,大哥?”汗青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道:“看见夫人一笑,一下子忘了!对了,夫人就叫我天雄好吗?夫人,我可以叫你绿珠吗?”桃夫人娇嗔道:“好呀!天雄,洗好脸就上外面吃饭吧!”说完绿珠低头一笑,轻快地走出房去。“绿珠姐姐,怎么还有酒,还是玉渊金樽,好名贵的酒,真是多谢姐姐了!”绿珠低头吃吃笑了半天才抬起头来问:“天雄,你不是要叫人家绿珠,怎么一下子跳过去,喊起姐姐来了?”汗青一下子语塞,感到很难为情,吱吱唔唔半天才解释道:“因为姐姐……因为夫人像天雄的姐姐,会做饭还会……还会照顾家抚养孩子,把书香养大成人,所以天雄不由自主地喊起姐姐来!”绿珠戏谑道:“彩云比书香还大,天雄你比绿珠大,人家如何做得了你的姐姐嘛?不过你要这样叫人家,就随你了!好了天雄,姐姐先敬你一杯,多谢你在单家落难时前来雪里送炭!”汗青举起绿珠倒好的酒,喝了一口,觉得是久违的口味,连忙称赞道:“真是好酒,谢谢姐姐盛情款待!”绿珠一边给汗青夹菜,一边小心地问汗青一些有关元芳的近况,汗青都根据在晋城得到的传闻,简单地转告给绿珠。看酒足饭饱,汗青就对绿珠说:“姐姐,让天雄来收拾,你回屋里洗漱一下早点歇息。”说完汗青把饭菜碗盆很快收拾完毕,等桌椅归置整齐,汗青就想把火盆端进绿珠的房间,先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见没有动静,汗青又喊了一声:“姐姐,外面都收拾好了,我想把火盆端到你房里去好吗?”说了好几遍,汗青再仔细端详,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让汗青感到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