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22)
“好吧,我去跟美龄说说,先纳你为妾,然后留下来跟你的大姐在一起照看米行。文君,这样安排你满意吗?”汗青搂着怀里的女人说道,“文君,今年你芳龄几许?”文君抬起头满脸欣喜地说:“汗青,今年二十有三了!你真的要纳我为妾,一生一世跟我在一起?那我要不要住在十里屯跟美龄大姐在一起?”汗青摇摇头说:“你可以偶尔回十里屯住几天,主要还是在岳家米行起居,这里你也熟悉,城里生活也比乡村方便。等你怀上我的骨肉,可以回十里屯坐月子,你愿意吗?”文君摇摇头说:“坐月子还是让我娘来这里照顾,平时不在十里屯,一下子回去住那么久,一旦跟美龄大姐相处不合,就会生一些罅隙不快,倒时反而弄得大家不高兴是吧?汗青,人家还不是你的小老婆,就想到给你生宝宝,你也想得太远了!汗青,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起纳妾呢?美龄大姐会不会同意你的要求呢?”汗青点点头说:“我带你回十里屯去,让美龄看看。她不会反对的,你这么乖巧可爱。对了,接着说说立群的事好吗?”文君不悦地问:“你为什么急着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立群回来直接问他不就行了?是不是担心他不会说实话?”见汗青点头,文君拍了一下汗青结实的肩膀说:“你有刺探癖,什么秘辛都想知道。”汗青摇头否定道:“不是的文君,我是想跟杏花谈立群在晋军的事。她见你回来,迟早要来问你的。你我先讲讲,也好有个准备。我还是想亲自跟她说,所以你得先告诉我这些事情。这样,我才能存其精华,去其糟粕。”文君讥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说他跟娥娘的事情?”汗青笑道:“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男人在外,人伦有所不循也。他立群在孔天下的一亩三分地,稍有不慎,就会功败垂成。他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的嘛,我怕杏花不乐意,这种事情就不要告诉她。再接着讲讲他飞马救人的事好吗?”文君心想,汗青对自己为了知道王、魏的下落委身孔天下的亲随,也是采取容忍的态度,就没有反对汗青的做法,欣然继续说道:“他从马背上俯身射击,把卡住孔天下的马镫几枪就打断了。从此之后,孔天下再也不骑马了;即使骑马,也得有马夫牵拉着。孔天下没有因为立群的表现,一下子让他晋升,而是依然在蛮头手下,跟娥娘在一起厮混。直到北伐军一路凯旋,风传要攻打张军部,才命令蛮头组织一支敢死队,任命蛮头为队长,并点名让立群挑选几十名勇士,成立天龙大刀队,负责贴身保卫司令府邸。后来守城战事吃紧,就临时派往城头与蛮头并肩作战。不过孔天下没有奖赏立群予军职,倒是把身边的云朵给了他。云朵是一个跟了谁就死心塌地为谁的好女人,何况立群已经是一个很能讨女人欢心的男人。他在跟娥娘鬼混的日子里,学会了如何讨好女人以及让女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手段,自然很快就让云朵沉浸在欢乐之中。听说孔天下对女色很节制,对这几个女人非常好,偶尔让她们侍候自己。一旦发现军中的可塑之才,就会把自己精心培育的女人送给他,笼络住他的人心,让他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云朵得到立群心身的滋润,自然会在孔天下跟前大讲特讲立群如何忠心和能干。”汗青听到这里,插话问道:“孔天下有没有去调查一下立群的背景?”文君点点头说:“他来问过我,认不认识金立群这个人?我就告诉他说,悬瓮生前讲述过金立群在蒋家店新式学堂上过学,还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书生,因家贫上不起大学堂,后来在晋城岳家米行和洋人店里做工。家里还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妹妹。曾经在晋军待过几个月,因为母亲回到娘家所在的金陵,全家就搬回江南,在那里加入了当地的军队,其他事情就不知道了。”汗青又问:“孔天下还问了什么?”文君摇摇头说:“他听完我的讲述,就默默地走了。”汗青接着问:“现在娥娘、云朵和慧琴在哪里?”文君讥讽道:“你为什对这些女人这么关心?孔天下一直在晋军中散布王司令和魏大人害怕张军部,畏战潜逃了,把军政大权交给了他孔天下,不过没人相信罢了。孔天下在关闭城门前,已经把这几个女人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估计是一处偏僻的乡村,把他的钱财都带走了。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好在战事吃紧,蛮头和立群也没有因为娥娘、云朵突然消失而感到意外和不适。”汗青若有所思地接着问:“文君,在你的口述中一直没有提到那个叫慧琴的女人,她是不是一个很神秘的女子?”文君点点头说:“汗青,你猜得还挺对!她是一个很神秘的女人,她在司令府邸就像一个皇后,气质冷艳,自视清高,少言寡语,不过她并不傲慢无礼。奇怪的是,孔天下很尊重她,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估计她才是孔天下真正喜爱的女人。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让慧琴负责侍卫队的日常管理。为了不被抓到把柄,卫兵个个变得自律和尽职,然而慧琴从来都不在孔天下跟前讲任何人的坏话,所以慧琴在晋军一营士兵中声望很高。这次晋城城门关闭之前,孔天下让慧琴负责转移孔天下的钱财,同时把几个他精心栽培的女人一起送走。我不知道当时别离的场合是如何惊心动魄,但是我相信慧琴一定会做好,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也是一个很会笼络人心的女人。孔天下很多驭人之术,都是慧琴教导的。她对那些本性善良、忠心耿耿的属下,特别用心关照,让他们死心塌地地为孔天下卖命。不过这次孔天下知道自己难逃被俘的命运,就让几个自己特别信任的卫兵,负责保卫这三个女人的安全,到后来逃窜路上,只有一个护卫跟他跟到最后。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立群说,留着孔天下还有用,还有什么用啊汗青?”汗青想了想,不置可否地说:“立群是一个很有心机和手段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在乎小节和常伦,所以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担心杏花很难理解他,今后他们夫妻的日子会有许多摩擦。如今北伐大军势如破竹,最后必将统领华夏这片土地和人事。文君,这些事情跟我们生意人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不过政治的事情,也不能不知道,但是没有这个能力和兴趣,还是不要去涉及,否则下场会很悲惨。但愿立群加入国民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也让我担心起晋生兄来,秦氏那么反对,怎么能坚持下去?一个家都不能和平相处,如何让一个村一个乡一个县一个省城一个国家和平?”文君不解地问:“立群是国民党,哪晋生兄加入的是什么帮派?”汗青叹息地摇头不愿意提及,文君娇嗔道:“说说看吧,人家什么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说到晋生兄的事情就吞吞吐吐?你是不是对秦氏有什么企图吧?”汗青哑然失笑道:“瞧你怎么联系的?秦氏是一个很顾家旺夫的女人,我对她很尊重,对晋生兄当初照顾我病居他家心怀感激,怎么可能对秦氏心怀不轨呢?”文君纠缠道:“那你说说晋生兄的事呗!”汗青叹息道:“本来晋生兄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人,我也很照顾他的生意。谁知道他上次南下采购货物,参加了农会组织,入了共产党这个帮派。这是一个很激进的党派,极富煽动性和领导才能。走到哪里,就能把那些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员鼓动起来,打破现状,又不能建立一个新的更好的天地,只是把人心蛊惑得不知天高地厚,把当地搞得人妖颠倒、乌烟瘴气,真是一个小人得志便张狂的组织,他们的存在令人忧心忡忡啊文君!”
文君见汗青这么担忧,就好奇地问道:“既然立群这么有才干的人都参加了国民党,那么国民党这个帮派应该是最好了,否则怎么会笼络这么优秀的人才呢,是吧汗青?有一个帮派就行了,为什么还有什么共产党呢?”汗青笑道:“帮派都是应人之需要而生,国民党是起源于革命党人,而共产党是受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而成立产生的。”文君再问:“汗青,哪个帮派是向着像妾身这样的穷苦人?”汗青不知如何回答文君的问题,按照晋生兄的讲法,自然是共产党向着农民,要铲除乡村的土豪劣绅,为农民伸张正义,过上好日子,被人尊重,活得有尊严,而不是动不动就被不法族长,勾结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滥用族规祠堂处罚,命运完全被他人掌控。文君见汗青沉思默想,就抱怨道:“汗青,你倒是说呀?是不是共产党获得穷人的喜欢?”汗青惊讶地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文君嫣然一笑道:“猜的呗!如果是国民党向着穷人,为什么加入国民党的人都不是穷人?天底下哪有富人向着穷人的道理?所谓农会,就是农民的帮派呗。既然共产党喜欢组织农民起来,自然是向着农民,还要你一个大才子汗青这么苦思冥想吗?你汗青是一个大地主,自然害怕农民起来,把你的田产抢走,把你的财物瓜分,把你的妻儿老小霸占,是不是?”汗青赞许地点点头说:“还有啊把你这个地主的小老婆也抢去做一个压寨夫人,是不是?”文君娇嗔道:“哼,我才不愿意呢!嫁给那些泥腿子,只能一辈子做一个端茶送水的下人。”汗青讥笑道:“所以啊,要过好日子,守住祖上的家产,就不能让这些泥腿子得势得天下,否则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你文君出身贫寒还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我李汗青就死无葬身之地!”文君见汗青表情很严肃的样子,就劝慰道:“汗青,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你,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个很本分的地主,对雇农佃户都很通情达理,对孤儿寡母也是尽心关照,尤其对我这个被休的女人也是关爱有加,更是丝毫不嫌弃我的过去还要纳我为妾,一辈子照顾我,放在哪个帮派得天下,都不会为难你的汗青。何况在两个帮派里,你都有亲朋好友,到时他们都会善待你,对你网开一面是不是?”汗青苦笑道:“政治的东西,非常复杂。不过国民党毕竟是传统书生的组织,会比农民起来造反有规矩可循。但愿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国民党统帅的北伐军得天下坐天下,百年千年万万年,这样我李家李家后人,文君还有我们的骨肉,就能守住家业,衣食无忧!”文君娇嗔道:“汗青,不要说你一个千亩良田的地主,就是千里疆土的王侯,也无法让后人守住家业很久。不肖子孙常有,守业何尝容易。汗青,你如何让龙泉守住这千亩良田呢?”汗青叹息道:“如果国民党坐天下,还好说。即使他龙泉是个败家子,也能让他败一阵子,何况我还有玉婷凤霞凤娇杏花琼花几个女儿帮我守住家业。如果是农会管理天下,我就不知道这千亩良田是不是很快就会被他们没收,而且还会把我李家一棍子打翻在地,永远不能翻身。这财富就成了罪证,那样的话,就是富人的末日穷人杀人劫货狂欢的时刻了!”文君讥笑道:“汗青,你也太悲观了吧!农会只是惩治违法乱纪的族长和土豪劣绅,你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地主,为什么担心他们得天下呢?”汗青唉声叹气地说:“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可以帮助他们,但是他们跟富人永远都是死对头。一旦他们得势,我们富人就该倒霉了。穷人得天下,哪有富人好日子过?”文君没有兴趣再说下去,只是懒懒地赖在床上,躺在汗青的怀里,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温馨舒适的时光。
柳氏见两个人一下午在楼上不下来,直到杏花帮着做好晚饭,也没见下楼的动静,就对杏花说:“我去给你悬瓮叔上香,你去喊他们下来吃饭,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下来?”杏花把油灯拧大了一些,并把一个灯笼点着,上楼后先把楼道的蜡烛点着,合上灯罩,见玉婷的闺房还是黑灯瞎火,就敲了敲门说道:“姑姑说,让你们下楼吃晚饭。你们怎么不点灯啊?”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答应,杏花一生气就要推门进去,才听到汗青说话:“进来吧杏花,你孔姨娘还在睡,我来叫醒她!”杏花进来后,帮着把灯点着拧大照亮后,才见文君坐了起来,汗青把一件长袖棉夹袄给她披上,并对女儿说:“今天米行生意还好吗?”杏花没有搭腔,见灯都点好才答道:“姑姑叫你们快点下楼去吃饭。有事问姑姑吧!爹,吃完晚饭女儿有事想问问您行吗?”汗青看见女儿一脸不悦,就笑道:“杏花,是不是想知道立群的事?”杏花惊喜地说:“是啊爹爹?孔姨娘都告诉你啥了?他没出事吧?”杏花边说边拉住汗青的手不停地摇晃道,“快说呀,爹爹?”汗青在女儿耳根说道:“哪你还跟你娘说爹爹今日的事么?”见女儿摇头,汗青接着说:“他挺好没事,晚饭后爹爹再跟你具体说道说道,先下去吃饭吧!哦对了杏花,你帮孔姨娘把她换下的衣服拿去清洗一下好吗?”杏花本来想不管,但是想到立群的事就点头答应下来。饭后,汗青先送文君上楼,跟文君缠绵了半天,才来到正房内室,见杏花和柳氏都在,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才择位坐下。“汗青,文君回来,你是送她回千峰坡还是孔家店,或者你有新的打算?”柳氏压了压心中的不悦,公事公办地说,“她文君只是悬瓮休掉的一个小妾。你李汗青堂堂一个大地主,如今又是岳家米行半个当家的,不会品味低到要纳她为妾吧?”汗青低头沉思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应对柳氏的问题,何况杏花又在身边,很多事情无法说透,就抬头说道:“姐姐,这件事情不着急。文君刚刚被立群送回来,身心疲惫,等她休息几天再说。何况如今城门紧闭,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仗还是打不完。估计得等北伐军来,战事才会见分晓。今晚我想说说立群在晋军的事情,文君的事情过后再说。天也不早,说完杏花还得去休息。有空我想单独跟你说说文君的安排好不好?”杏花见爹爹要避着自己说文君的事,知道爹爹一定有难言之隐,不过心里着急知道立群目前到底在干什么,就耐着性子听完爹爹的讲述。“好吧,你们父女好好说说,我上楼去跟文君说说话。今天太忙,都没有机会问她在那边的事呢!”
见柳氏出去了,杏花一下子坐到爹爹身边,急切地问道:“爹爹,您倒是快讲呀!”汗青拉着杏花圆润腻滑的玉手说:“是不是生爹爹的气了,乖女儿?你都是李家的长女,还这么沉不住气?是不是要到你娘跟前去揭发爹爹今天的行径?”杏花莞尔一笑,轻轻依偎在汗青身旁说:“爹爹,女儿不敢!不过,您要纳文君姨娘为妾,也得经过娘同意是吧?孔姨娘小鸟依人,是不是深得爹爹喜爱呀?”汗青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女儿粉雕玉砌的鼻梁说:“爹爹的事情,爹爹会处理好,你呀就不要费心思了!立群现在在王司令和魏大人手下,干得不错。魏大人已经在作王司令的工作,希望他顺应潮流,跟北伐军合作,一起把张司令的有生力量打掉,完成国家的江山一统在国民党青天白日旗帜下。立群是一个很有志向的人,将来一定会身居要职,成为国民党官员中的要员。”杏花摇摇头说:“爹爹,女儿并不需要他金立群多么出人头地,只要他对女儿杏花好,不要像爹爹一样在外头女人一大堆,我就满足了。女儿可没有娘一样的胸怀,可以默认爹爹这样花心滥情的。爹爹,女儿只要一个会居家过日子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万人瞩目的名人。一个男人出名了,地位显赫了,就会让家庭不安稳。杏花只希望安安稳稳地过家庭生活,一生平平安安,和和顺顺,儿女健健康康,心里就满足了。爹爹,立群在军中没有跟别的女人乱来吧?”汗青心里暗暗吃惊,表面却乐哈哈地说:“军中哪有女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你呀,真是太敏感了!杏花,一个男人有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罪过,只要养得起,你是正室,还怕什么?”杏花摇摇头不悦地说:“因为您跟柳姑姑的关系,我娘没有少伤心。她这样大度的人,都受不了男人在外花心,何况女儿小肚鸡肠呢?性格都是天生的呀爹爹,我是受不了立群在外有女人不停地纳妾。他本来就对女儿爱护有限,一旦有了别的女人,那女儿我不就天天独守空房么?哪女儿还嫁人干什么?”汗青知道杏花在出嫁前,自己没有让她接触多少《闺房三训》的教育,就劝慰道:“一个妻子,相夫教子才是正德。闺中欢愉,也是为了延续金家香火,你呀不要看得太重才好!立群是一个书生出身的军官,会善待你这个正房。即使有其他女人,也不会冷落你的。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杏花见爹爹赞成男人纳妾、在外养女人,心里就不痛快,低头不吭声。“杏花,这是自古到今就存在的礼节,你就是不喜欢,也没有办法,除非你像农会一样,把这些礼节彻底废除还差不多。”汗青继续解释道,说完就后悔跟女儿宣传共产党搞得这一套。“爹爹,我知道农会一事。他们在破除旧习俗上,是很彻底的,也让女儿很赞同。如果不是因为立群反对,女儿也要加入农会,去破除这么多毫无人性的礼节。”杏花激动地站起身来,滔滔不绝地说道,“但是他们好坏不分地一起打倒,让很多世家子弟纷纷害怕起来,估计农会不会被国民党人容忍多久。您说呢爹爹?”汗青赞许地点点头,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高兴地说:“好了,现在不早了,你去叫一下柳姑姑,该休息了!”
柳氏枕着汗青的胳膊,对汗青说道:“汗青,你一下午跟文君在一起没干什么好事吧?”汗青轻轻地抚摸着柳氏的脸颊,感受着依然细腻的雪肤说:“姐姐,文君跟你说了些什么?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能干什么,姐姐还不知道么?不过这次文君在孔天下府邸,也没少受罪是吗?”柳氏哼了一身,转过身去,没有理睬汗青这根花心大罗卜,直到汗青劝慰说好话软话半天,才没有好气地说:“你也太色胆包天了,在我家里明目张胆地跟文君鬼混,你女儿就在一个院里,你也不规矩一些,真是让我哑口无言,对你真是无可奈何了!文君是可怜,但是你这样对待我,我就不可怜吗?”汗青轻声道:“至少每晚我都在身边,姐姐还不满意么?我只是偶尔同情一下她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这些我们熟悉的人生活得好些。好了,姐姐说说文君跟你谈些什么好吗?”柳氏讥笑道:“她说孔天下想纳她为妾。如果这次他们逃跑顺利的话,她就会答应他的要求,因为孔天下还有一个女人叫慧琴的,这是他要娶作妻子的人。文君一直没有嫁人,现在碰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男人,却又失之交臂,真是可惜可叹!汗青,你不会弃姐姐不顾,纳她为妾吧?”汗青不置可否地说:“即使纳文君为妾,我对姐姐也是正室的态度,天天在姐姐身旁,纳与不纳有什么区别?”柳氏听完,把头埋在汗青怀里,轻声抽泣起来,边哭边说:“当然有区别。她一旦成为你李汗青的妾,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厮守在一起,而我还是跟你偷偷摸摸地偷情寻欢嘛!要纳也得先纳姐姐我呀,哪能先纳文君呢?”汗青见柳氏说着胡话,不禁笑了起来:“姐姐,你我都有了玉婷这么大的女儿,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摆在这里,有没有婚姻文书关系都不大。何况现在悬瓮人又没了,米行我们共同所有。无论在经济上,还是亲情上,文君都无法对姐姐在汗青心中的地位构成任何威胁。弟弟之所以纳她为妾,是因为她……”柳氏神情不屑地插话讥讽道:“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文君?我听悬瓮说,你一直很欣赏文君的才学,说她像唐朝的鱼玄机,要悬瓮好好珍惜。现在悬瓮不在了,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是吧!既然你这样费尽心思,姐姐也不为难你们,不过你们以后还是搬到跨院去寻欢作乐,不要让姐姐看见你们轻浮调情听到你们的浪叫淫声。姐姐既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所以也不可能管束你不让你跟别的女人亲近上床。你李汗青一天在姐姐身边躺着,就好好侍候姐姐一晚好不好?悬瓮的七七也已经过去了,你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是吧?”汗青见柳氏想通了看透了,终于大度起来,就转过身来,把柳氏紧紧搂在怀里说:“姐姐,你真好!”汗青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提捻着姐姐的奶奶嘴。见柳氏积极地配合着,汗青低头咬着柳氏的丹唇香舌,聆听着柳氏慢慢兴起的呻吟和喘息,才渐渐加重手上的力度。“进来吧,汗青,姐姐要……”柳氏哼哼唧唧无力为继地要求着。“姐姐自己来好吗?”汗青松开嘴,调整身姿,侧着身子,躺在柳氏背后,等着柳氏的玉手款款伸来,一边依然轻柔慢捻柳氏仍旧紧凑的酥胸雪乳,叼住柳氏宽厚柔软的耳垂,吸吮着、轻轻地咬着,在牙床上摩擦着,在唇齿舌的配合下折叠着,“快呀,姐姐!”柳氏摸索着,一旦抓住汗青如春天毛竹岭里的春笋一样粗壮的阳物,还是惊讶了半天,等欣喜漫过心田,才犹犹豫豫地调整位置,一次就让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哦啊,好弟弟,姐姐的软心肝肝呀……”柳氏倒吸一口凉气,二个月来下身一直空虚,想不到一下子还没适应汗青的怒胀和蛮横,只觉得胸闷连嗓子都干渴难忍,“汗青,慢慢来好么?姐姐有点受不了你的尺寸。几时又长了身围和长短,纵横得这样神出鬼没啊,弟弟?再用力捏捏姐姐的奶子,让神器名穴相得益彰、门当户对,做天造地设的一对,鬼斧神工的一双好么?啊——!汗青,不要剋是捏揉,你这个冒失鬼,姐姐的皮肤都被你剋坏了吧!”柳氏把握着、扭捏着,在汗青精心呵护下,终于让汗青的信念在柳氏的渴望里成长、开花、成叶、结果,就在汗青想摘取那颗又红又圆散发香甜的果实时,惊动了一树的知更鸟,噼噼啪啪地飞满了整个心胸弥漫一片脑海,汗青心中的云烟雾雨才圆满地铺展开来,直到吵醒日出,深深地呼出肺腑中那口怦然乱跳的心气,才见姐姐早已转过身来,贴在自己裸露的心跳前,喘着粗气,香汗淡淡、娇息颤颤地平静自远古就有的手足无措到今日也无法安抚的心乱如麻。“姐姐,你好了吗?”汗青见柳氏依然眉收睫敛、眼合眸闭,神态愉悦,体香悠悠、娇喘微微,就轻声呼唤道。柳氏轻轻地捂住汗青的嘴,又等了很长时间,柳氏才“哦”了一声,慢慢地在汗青怀里动了一下,不满地说:“汗青,你没见姐姐正享受着,不要打扰人家。潮水涨过后退潮也需要时间的,而姐姐在退潮时段呀,感觉最美妙。如果你这时冒冒失失地唤醒人家,这个美妙的感觉就会忽地一声,跑得无影无踪。下次记得哦,慢慢等姐姐自然回来,好不好?”柳氏舒坦过了,心情立刻美妙起来,又钻进汗青的怀里,枕着汗青粗壮结实的胳膊说:“汗青,你今晚表现太棒了!要不是你跟文君这个小骚货已经有了一腿,姐姐会更舒服。汗青,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房事上还是要知道进退,不要一味逞强好胜好不好?所谓细水长流,开源节流。”汗青好奇地问:“姐姐,怎么开源节流法?”柳氏娇嗔道:“当然是食补哦,养生啊,还有靠你节制自律,否则再食补养生都是枉然。你现在有这么多女人,如何节流呀汗青?你只有躲在十里屯,跟你的正室太太在一起,还差不多。一旦来晋城,姐姐、小梅和文君都会把你的精血吸干,怎么办?”汗青调笑道:“那汗青就躲到姐姐房里来,因为姐姐最体贴弟弟了!”柳氏在汗青怀里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着更舒服一些,然后才笑语甜甜地说:“姐姐也是虎狼之际,汗青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好好哄姐姐睡吧,都已是二更天了!”
在文君回来没过几天,虽然汗青战战兢兢地开店卖米,生意也格外火爆,但是依然很担心在四季铺的儿子龙泉,害怕他不管不顾地跟着晋生走村串户去宣传农会的那一套经书道理,引起当地族长官绅的反感恶意而带来任何不测,下决心到四季铺去一趟,劝说儿子专心舂米做买卖,顺便再运一马车粮食过去。“李老爷,这次怎么不带杏花小姐过去帮忙?”小涛在马车上,跟汗青聊着天,“李老爷,是不是司令有公告,战事期间居民不要擅自在户外走动。任何活动都必须有稽查处的批文,否则按军法处置,怎么办啊李老爷?”汗青笑道:“这边也挺忙,杏花走不开,现在连文君也帮着记账销售呢!抱儿是稽查处的头领,应该会网开一面吧!现在墙外时不时喊杀震天,墙内运弹药送饮食抢救伤员,到今天,守城士兵早已习以为常。张军部只留了少部分兵力在晋城外,大部分都撤走了,因为北伐兵没有经过张司令的地盘,而是先把他的侧翼先剪除,一旦成功,就会转头啃这块硬骨头。现在全城守兵都已经松懈了,城门偷偷打开好多次了。城外的菜蔬柴火大量运了进来,那些米行米店的老板也会陆陆续续回来,抢在北伐兵开战前,好好挣一笔呢!现在得赶紧把四季铺的粮谷补充一下,否则这六百担晚稻卖不完。”小涛担忧地说:“上次大少爷回来,气势汹汹,恨不得一把火把米行烧了。如果这次被他逮个正着,那么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李老爷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大少爷和他手下的办事人员是吗?”汗青点点头,拍了拍身边的小涛说:“你说得很对,我已经有魏大人的亲笔信,允许岳家米行在战时转运粮米副食到四季铺和晋城其他零售店销售。他一个小小的稽查处长官,不敢为难魏大人这个城防总管的亲笔信吧?不管怎样,还是如你所说要小心应对,因为我们无法从城中心走,只能走这条运输通道,过东门再折向西城,这里的关卡我们不得不经过。”话音未落,车夫就说:“李老爷,好像这次还有士兵把守关卡,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开枪杀人?”汗青摇摇头,拍了拍车夫结实有力的肩膀说:“不要担心,我去跟他们说说。”
汗青来到关卡的哨所,见抱儿还真在值班,就来到他跟前打着招呼:“岳处长,米行今日要过关运一马车稻谷去西城销售点,请给予方便,签发转运通行证好吗?”说完汗青给身边几位稽查人员一一点头,并给每个人一包纸烟。抱儿没有理睬汗青的那包纸烟,立刻起身带了两人跟着汗青来到粮车前,检查了粮包,都盖有岳家米行的名号,数了数数量,和岳家帐房出示的票据一致,就命令道:“李老爷,打开一粮包检查一下!”小涛来到抱儿跟前喊了一声大少爷,就把一粮包抱下来,当着抱儿的面解开。抱儿伸手抓起稻谷把玩了一下,又闻了闻,实在找不出哪里有问题,就公事公办地说:“现在司令有令,战时不能转运民生物质,其中包括粮食,除非是为了军用。李老爷还是乖乖地怎么来这里就怎么回去岳家米行的粮仓吧,我们走!”汗青一听,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连忙说道:“岳处长留步!我知道司令有明文规定,但是也有特许的条例,不知道岳处长怎么解释?”抱儿一听就心中不悦,不知道身后这位李老爷,除了会把自己的养母勾上床,把岳家米行入伙得手,还能打一手短枪外,还认识什么军中高官大佬,就连生气带好奇地转过身来,不屑地讥笑道:“司令公告就是唯一的铁律,哪有什么变通的条文特殊的规定,真是笑话!如果李老爷不服,稽查人员绝不会徇私枉法,到时按军法处置,李老爷就后悔晚矣!”抱儿不客气地从汗青手中不耐烦地扯过信文,扫了一眼,发觉是魏大人的私章,就扔回给汗青,冷笑道:“他是城防总管,怎么可能带头违法?这是他的私人信件,怎么可以充当通行公函文书使用?李老爷也是生意中人,知道没有当局行署证件,如何可以畅通无阻?不要挖空心思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现在我就下令把这车非法转运的粮食没收充公!”抱儿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在问:“谁说这是我的私人信件?不过我只是用私人印章表示这是出自我的手笔下达的命令,司令的公告上面有司令的私人印章,难道也是私人告示吗?”抱儿抬头一看,见是魏大人,吓了一跳。原来今日魏大人巡视晋城守兵和各个关卡运作情况,赶巧碰到抱儿与汗青,就来到他们跟前,很快就让抱儿开具转运证明。“哼,这只老狐狸要逮住他还不容易啊!”抱儿灰心丧气嘀咕着,狠狠地把留在办公桌上的那包纸烟揉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