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食色：黄连素真能治急性肠胃炎吗？它有毒吗？
[注：我不是医药专家，本文所写仅供参考，切勿信以为真并付之实践。]
钱公主这个人绝对是“麻烦制造者”。前几天喝养生瓜汁中毒，刚缓过劲来，馋劲又来了。她庆祝美国国庆，约几个上海人去中餐馆吃生蚝，结果回到公寓大泻特泻，差点昏倒在马桶盖上。我接到电话，出于关心，像领导视察地震灾区那样，赶紧驱车上门慰问。钱公主已经吞吃半瓶上海造黄连素片，躺在席梦思上，病情趋于稳定。钱公主拉肚子，当然不能放过美国。她一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鬼地方，还有安全的食品吗？”
钱公主的不幸遭遇，加之网友曾谈及黄连，我决定叩问一下黄连的秘密。
黄连是一种植物，它之所以有药用价值，主要是由于它含有黄连素。东西方医界对黄连素的研究，皆有悠久历史，成果也不少。网友在互联网就能搜看到许多资料，我不想重复，只找一些资料议论一下，顺便体会一下世事的哲理。我的笑谈虽然儿戏，但比多数专家教授更摆事实、讲道理、留余地，符合“科学态度”。
黄连素有毒吗？
中文对黄连素的评价，用词很“大”，但满篇之乎者也，像我悠忽的散文一般，让读者头疼。举个例吧。有位专家撰写论文，说黄连“大苦大寒，驱火解毒，可治湿热痞满、高热神愦、心火旺盛”，他还说“黄连燥辛伤津，脾胃阴寒者忌用。”或许中医能看懂他的言论，但他写得像《山海经》，不是专业论文。该专家所云，只有“大苦大寒”比较好懂，因为我至少能联想到钱公主苦大仇深，恨透了美帝。其他“驱火解毒”、“湿热痞满”、“高热神愦”、“心火旺盛”等等词语，似乎是巫师专长，虽然国人欣赏，我不知其确切所云。
黄连素的英文叫做Berberine，实验报告反映出毒性。我去年在协和医院拜访名医刘夫人，她对我说：“是药三分毒。”言下之意，什么药都会有或大或小的副作用，剂量过大必然伤人。这个好理解，钱公主一顿吃一头大野猪，必撑死无疑，可见无论何物，多则成“毒”。自费五帽泛滥美国，迟早也会成为危害中美友好的大毒瘤。
黄连素药性获得长期实践佐证，属于比较安全的。然而，实验显示，几斤重的大花猫，吞服零点几克黄连素，一两周内便死去。老鼠腹部注射一定剂量的黄连素后，亦不幸身亡。黄连素的毒性，无疑是真实的，因此适量地应用，成为关键。
黄连素能治急性肠胃炎吗？
这是个科学问题。急性肠胃炎，最常见的症状就是拉肚子。按中医的说法，可能叫做“泻痢”。我不敢贬低博大精深的中医，我不懂深奥的名词，责任全在自己。西医传入中原，中国人对黄连素的研究出现许多西医成果。中国西医指出，黄连素是一种生物碱（小檗碱Berberine）。
西式论文的优点是能够指出物质，对号入座，逐一解释，中医说的“标”与“本”，在西学得到比较具体的阐述。显然，小檗碱跟我以前提到苦瓜的Cucurbitacin是不同的，功能也差别颇大。
洋人列举黄连素也许对心力衰竭、疟疾、糖尿病、青光眼、幽门螺杆菌感染、胆固醇过高、急性肠胃炎、寄生虫感染、血小板减少、沙眼等症，有一定的效果。我特别注意到洋人的“也许”，因为他们顽固地认为，必须做更多的实验，才能证实黄连素的功效。洋人对黄连素应用于心力衰竭，可能检验得比较多，故而将它列在最前面，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黄连素居然能对心力衰竭有效。
但是，包括心力衰竭在内的所有这些疾病，洋人对黄连素的疗效一律保持狐疑，他们认为研究太少，安全性没有建立起来。洋人对“安全性”过度慎重，似乎药物有效尚且不够，还必须副作用极小，才算好药。既然“是药三分毒”，岂有完卵？洋人寻找无毒之药，基本缘木求鱼，难以成功。
洋人的报告中，黄连素的副作用包括头痛、皮肤痒、脸红、心慌、肝中毒等等。“心慌”、“脸红”还算副作用？少女头一回遇上白马王子，还有这些症状呢。不过，有些具体的数据我们必须重视。譬如，黄连素可能对怀孕或哺乳的女人不安全，但这方面缺乏详细的论据。我个人感觉，属于“宁可信其有”，不吃自然没事。糖尿病病人也应该慎用黄连素，因为实验显示黄连素或会减少血糖浓度。黄连素对心脏病或白血病患者，也可能有危险。所有这些例子，都是“可能”、“也许”、“或者”，洋人没有把话说死，到底可不可信？
洋人还是讲科学的，他们没有足够的实验数据，所以不下决定性的结论。我们的专家学者倒是要学习他们这种态度。电视上的专家学者，说话非常坚定，结论下得不留余地。比如，钱公主崇拜的那些少将中将，在节目中说某某国产新款导弹，百分百炸烂美帝航母。这或者是真的，但说得那么绝对，先把美军战士全部吓死吓瘫，航母没人开出来，我们岂不是想发射导弹都找不到靶子？再说啦，新导弹还不如黄连素靠谱，人家黄连素还在实践中发生过作用，新导弹实践的记录在哪儿？新导弹连航母的毛都没碰过，倒像是事实，专家怎能一口咬定“必击沉美帝航母”？
我忽然想起“吸烟致癌”的说法。洋人做过大量实验，也经过长期观察，采集了丰富的数据。在如此之多的证据面前，“吸烟致癌”铁板钉钉。可是，我最近看到某美国医学院士的文章，他居然说“癌症原因未知，吸烟或许致癌”。我觉得他的态度非常好，正是我们所应该学习的“科学态度”。的确，癌症依然是一大谜团，其确切成因，仍有待探索，吸烟致癌尽管有不少人证物证，还不能下明确的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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