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行:离婚出租房子遇黑心中介,赔款消灾
[注:这是老同学徐夫人今年在北京的遭遇。]
徐夫人发现老公的奸情之后,当场冲上去与老公扭打成一团(故事见旧文《笑谈北京行6》)。徐夫人在家里实行人民不民主专政,老公属于要维权的那种气管炎。没想到老实巴交的老公居然赶潮流玩婚外情,徐夫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盛怒之下动过斩死老公同归于尽的邪念,最后理智战胜狂热,决定离婚。徐夫人老公因为做贼心虚,加上内疚,离婚分产时异常大度。 除了学区房,两口子在北京巧立名目刚刚买下的投资房也划归徐夫人。这样一来,徐夫人拥有两处房产,勉强保住富婆头衔。
两处房产,只能常居一处。小孩要读书,学区房住定了,那个投资房,空置有点可惜,一年之后,徐夫人决定把它租出去。大家都知道,北京的租金,尽管连还贷都不够,但数目还是蛮可观的。徐夫人属于书呆子类型的知识女性,对于出租业务一窍不通。在报纸上看到一个中介的广告,徐夫人打电话觉得对方一副“顾客是老爷”的亲善嘴脸,马上委托那个中介代理。
北京租赁市场庞大,中介鱼龙混杂地垄断了90%的房源,个中万象相当神秘。不巧的是,徐夫人正好碰上了一个黑心中介。本来,徐夫人提出了一些要求,反复强调要找一个可靠的租户。这个概念,在北京叫做“整租”,徐夫人怎么可能知晓时髦名词?所以,她说得绕弯且词不达意。中介一看这种外行肥羊,早打定主意宰她没商量。
徐夫人的投资房位于南城的城乡结合部,不算特别偏僻,按理不难找到租户。徐夫人跟中介说好月租5800元,中介一口应承,还恭维徐夫人道:“别看夫人您是日理万机的专家教授,对房地产还真在行!佩服!太佩服了!”徐夫人飘飘然之际,中介的小算盘已经拨拉得八九不离十了。
送走徐夫人,中介的后续动作开始粉墨登场。没错,北京人山人海,徐夫人的房子不愁没人租,但得看谁来租了。5800元对于官吏商贾不算啥,但这些人没准自己豪宅一大堆,不可能租徐夫人的房子。北京街头无房一族才是消费徐夫人房子的主力,然而,他们大多是蚂蚁,每月那点可怜的工资,很可能连房租都不够。整租的市场实在有限,所以中介靠“群租”来解决现实问题,也是造福蚂蚁族的唯一妙策。徐夫人的房子假如群租,月租高达9000元,给了徐夫人5800,中介的暗藏收益等于暴利。中介不想浪费时间,立刻招来轻车熟路的廉价施工队,把徐夫人的房子分隔成许多小隔断,往月租9000元的规模发展。
徐夫人蒙在鼓里。过了两个礼拜,她因公事路经投资房,顺便上去拿两个放在阳台的空花盆,一进门就傻了眼。那套本来就不太大的公寓,里面平添许多小隔断,象更衣室似的。徐夫人急忙打电话把中介召过来,愤怒地质问怎么回事。中介一副无辜的可怜相,跟徐夫人诉苦,说明群租乃万不得已,还表态愿意给徐夫人6100元租金,他“赔本”也要保证徐夫人满意。眼见好好一套房子被整得乱七八糟,徐夫人气得两眼发黑,租金多少已经是次要矛盾。她命令中介立即拆掉那些隔断,不然就告他。中介冷笑起来:“你要告我?回去先自己看看合同吧!”两人不欢而散。
徐夫人回家把合同拿出来,才发现合同只保证5800元 租金,但允许中介“根据市场需要将房子作适当改造”。中介起草合同有备而来,末尾对“适当改造”进一步说明:“可以装修改良包括增加隔断、更换马桶、铺设地板、改造厨房等等”。徐夫人追悔莫及,想到当时抵挡不住中介的甜言蜜语,没有细看就签了字,现在真个哑子吃黄连。
徐夫人离婚之后,并不像许多海不龟想象的那样,没有人要了。海不龟以为老男人威风八面,少女争着嫁(很多是为了现成的房子和金钱)。海不龟或者没有想到的是,少男也情愿走少女的速成捷径。
徐夫人有房有车,对于那些苦苦挣扎的年轻男人,吸引力不小。果然,单位里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外地小伙子(高先生)对徐夫人表示出极大的爱慕。徐夫人在单位是高科技领头羊,地位高端,呼风唤雨,令很多年轻雇员敬佩。高先生因为崇拜徐夫人(加上徐夫人的物质条件),被打动亦属人之常情。两个人已经开始初级交往,等徐夫人将苦恼讲出来,高先生拍着胸脯答应拔刀迎战黑心中介。
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中介强硬不肯后退:“我已经投入时间和金钱搞装修,你们背信弃义地撕毁合同,我人财两空,绝对不行!”其实,中介也怕事情闹大,因为北京政府声称近期会调查普遍存在的违规群租。高先生和徐夫人努力斡旋,中介总算愿意毁约,但中介夸口花了十万元装修,徐夫人必须照价赔偿(此外另加精神损失费1000元)。徐夫人好糊弄,但高先生深谋远虑。他虽然年轻,却社会经验丰富。高先生找出证据,驳斥中介的“装修十万论”。最后经过反复交涉,徐夫人赔偿中介装修费和劳务费19300元。中介拆掉所有装修,房子完璧归还徐夫人。
真是岂有此理啊!明明是中介居心叵测,反倒要徐夫人赔钱息事宁人。什么世道!
徐夫人老公的绯闻在旧帖《笑谈北京行6:踯躅母校行,潇潇雨天又逢君 》。文章比较长,徐夫人跟老公争吵撕打的情节大约在文章的中间部分,我用黄色的背景作了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