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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张大千的挚友----女画家李秋君逝世45周年

悼念张大千的挚友----女画家李秋君逝世45周年

博客

悼念张大千的挚友----女画家李秋君逝世45周年

李秋君年轻时是当代女画家吴杏芬的入室弟子。由于家族关系,与一些名人是世交,如王一亭、狄平子等,秋君受他们指教和提携。秋君自号“欧湘馆主”,有一张横幅“欧湘馆”三字即为狄平子所题,常年挂在书房。秋君何意为号“欧湘馆主”不得而知,不过,我想她对于“湘”字情有独钟。她的成名作仕女图,即为“湘君、湘夫人图”,可能受此感应吧!

秋君真正的画功,初期并没有受名师教导,而来自临摹。第一个来源是家族中多有收藏;第二个来源是家族广结名士,有条件借阅收藏品;第三个来源是有名的古董商经常来往,在考虑收购过程中,通常有1~2日藏品停留在家,有足够时间临摹。所临摹画的年代跨越宋、元、明、清。四十年代的画,主要受张大千的影响。李秋君的画,有山水、仕女、花鸟。初期主要是仕女,自从结识了张大千后,她的画风主攻大型山水和青绿山水,当时女画家大多画花鸟、仕女,也有像顾青瑶、周练霞画些小品山水,称小山水,很少有画大幅山水的。秋君能画,主要得益于张大千。尽管秋君没有公开承认,而张大千也十分谦虚,秋君也画些花鸟,只是画在册页上和扇面上。除了仕女,她不画人物,也不画走兽、鱼、虫之类。李秋君的画技有一定的水准,她的作品可以说采了众家之长,但并没有形成个人风格,甚至有时是不统一的。大幅仕女的粗旷线条来自宋元古画,一般仕女,削肩细眼,三白面孔是明代仕女的风格。作品常出现的水纹波浪,线条流畅,明显地借鉴了宋、元画卷,山水补石则基本是张大千的风格。她最有名的填金青绿山水,的确金碧辉煌,非常华贵亮丽。这类作品需要大量的纯金粉,和真正的石青、石绿,费用太大,除了张大千、吴湖帆,其他人很少能用。解放前的画家,大部分是靠卖画为生,迫于生计,受到的压力很大,因此进步很大。李秋君作画,是爱好,只图名,不图利。当时上海唯一的专门开画展的场所“上海画苑”(在成都路、南京路),二楼是说唱评弹的沧州书场,三楼即为画苑。李氏是画苑股东,开个人画展不成问题,又有家族关系网来捧场,自然为出名创造了有利条件。国画是商品,离不开市场规律,必须让市场来检验。所以李秋君的画,近年来在国画市场上成为纪念收藏性质,不能具备商品价值。张大千还不很出名时,由其兄张善子的带引结识了李氏家族。李家捧张大千,为了这份情谊,后来张大千也力捧李秋君,是很自然的事。李的画艺,张大千是很清楚的。张有心指导她,但又要顾及她的面子和自尊心,所以这种指教方式是很奇特的。

抗战胜利后,到解放前夕,大约1945~1948年,张大千的大风堂设在上海。张是非常讲究尊长规矩的,名义上大风堂设在西成里(上海老西门一带)张善子夫人家,张每次来沪必先在西成里二嫂家住上几天,再由祖韩、秋君兄妹接到卡德路李宅,李家专为他设置房间,卧室和画室。自张善子早逝后,张大千收学生必先尊张善子夫人为师母,意思是已故的张善子是第一老师,自己才是第二老师。四十年代后期,张大千声言,我的学生就是李秋君的学生。当时拜师还流行叩头,先拜张大千,再拜李秋君。张大千的作画习惯,大约上午九时开始,先用木炭勾线、打稿,或者将隔夜未完成的画先着色。从下午开始,如果没有其他事,秋君基本上在张的左右,看他作画的过程。傍晚时分,宾客盈门了,有书画界的朋友,常客如谢稚柳、陈巨来;学生常客如陈从周、糜耕云,这时张大千会高谈阔论,评述自己的作品,也谈别人的作品,众人当然从中吸取养料,秋君得益最多。

解放后,李秋君进入上海中国画院。当时提出,艺术作品必须来自生活,中国画不能再出现古装人物。山水画中经常需有人物点缀,这就难倒了李秋君。她没有学过人体解剖学,也不会写生,又受声名之累,不好意思从头学起。另方面年龄也大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她的画中所缀的人物还是谢之光帮她。谢老师是她的好友,住在慈溪路,即李宅后面一条小路,很近,常来走动。

张大千的一生传记中,如果缺少了李秋君这一章,将是不完整的。各种各样的文字中,最多渲染的两点,一是大千与秋君论婚之说,二是秋君为大千终身未嫁,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国内的文字比较讲究考证,指出薇庄公早逝,其时大千只是14~15岁的毛孩子,根本还没有进李家的门,哪里谈得上什么薇庄公许婚之说!至于秋君后来未嫁,有健康原因。熟悉秋君的人都清楚,她没有像陆小曼楚楚动人般的浪漫,她继承了旧式宁波女人的习惯,说话大声大气,没有吴侬细语般温柔;她性格豪爽,交际场合中从不出入歌榭舞厅,除了在全女班(如女子书画会)聚会,她不喜欢在女人堆里聊家常,通常与男人们一起谈局势(指当时政治、社会形势),谈市面(指当时金融、股票、期货、房地产等趋势),她更像现代版的女企业家、女强人,这样的一个女人缺少温柔,绝对不是张大千所喜欢的。

两人的关系,虽算不上谈婚论嫁,但确可算得是亲密的良师益友。两人结识在未享盛名之前,双方结成这种亲密关系是各有所需,为将来的发展,相互依靠。后来的事实,印证了两人的确都最大化地利用了这种关系,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对方都帮助了自己。若是同性,自然成为一对密友,偏偏是一男一女,也自然引起外界各种说法。我的看法是,尽管最初的出发点,大家是自私的,相互利用,但是人非草木,不谈爱情,不做夫妻,终究也会建立起深厚的感情的,我想他们就属于这种状态。

有一部电视剧本“张大千”,将张大千与李秋君的关系称作“红颜知己”,这种讲法也不为过。大千住在李宅,生活上自然由秋君照料,大千娶现在的夫人徐雯波,也是秋君帮着操办。徐是四川人,原是张大千女儿心瑞(小名直德)的同学,原名红彬(谐音)。徐家并不赞成这门婚姻,所以两人决定在上海办理婚事。新房设在李宅,按旧俗,新娘必须在娘家出嫁,这个难题,由秋君解决。让徐先住到李秋君的三弟祖模家中,到时再迎娶过来。其实所谓祖模家,是祖模的外室。大千允诺待徐氏夫人生第一个孩子也过继给秋君。结果也是一个女儿,这个小女儿在大千去巴西后已夭折,大千感到十分遗憾,托人带信来,将徐氏夫人在巴西生的第二个女儿后补过继。

      有说张大千与李秋君互写墓碑,确有其事。秋君五十岁时,在静安公墓(现静安公园)建寿穴。大千写墓碑“画家李秋君生壙”,经石刻朱红色字立碑,不是外界传的“李秋君之墓”。秋君为大千写的,倒是“张大千之墓”。大千也买寿穴,在秋君旁边。当时大千是否真的有意逝后葬于上海,只有他自己知道了。1971年8月李秋君在上海病逝。最初他们没有告诉大千,后来徐氏夫人觉得久瞒也不妥,就报于大千。他十分悲痛,终以亲笔作了一篇悼秋词,最沉痛者为末句……“古无与友朋服丧者,兄将心丧报吾秋君也!呜呼痛矣……”  

     今天是农历八月二十五日,是李秋君生日的日子。明年是李秋君逝世45周年。望亲朋好友,国画界朋友能够组织纪念活动。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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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bobby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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