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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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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卢瓦城堡回到巴黎已晚,但是星期六,大商店如Montreuil的Carrefour还人山人海。旁边的露天市场大有人在,混乱程度甚过当年。至少那时还有点儿祥和的气氛,现在虽然是高楼林立,却没有安全感,千万别去。

来过巴黎多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体验。最长的住了十天,那时孩子还小。以后几次都是路过,住一两个晚上。冬天来过,夏天来过,每一分钟都十分珍惜。这里曾是我生活学习的地方,每个角落都似曾相识。到处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巴黎人还是喜欢穿黑色衣裳,总围着个围巾,无论男女老少。

看过电影《The Last Time I Saw Paris》的一定记得男主角Charles最后把女儿接走,我想他一定不会再回来的,巴黎给他留下的痛苦伤痕太深,那确实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巴黎。当年我离开巴黎回国(那时还没有海龟这个概念),机长有意让机身倾斜一些,看见那熟悉的塞纳河,阳光下的铁塔,突然间眼泪刷刷的流下来,竟然再也止不住,旁边的人不知所措。

对巴黎我没有痛的记忆,当我一下飞机被海关拦住(说我护照有问题)以至于接机的人等不了两三个小时先行离去,我身上没有一分法朗,拖着大箱子站在路边,我没有哭;当我在答辩前突然病倒没有保险(一位好心人叫了出租车送我回家),一个人躺在窄小阴冷的阁楼上时,我哭也没用。

要知道那是沒有internet的年代。现在我只要有谷歌街景就可以马上看到我的学校大楼。我知道我还会回来的,眼泪只是我长时间情感积蓄的爆发,就像你爱一个人呆久了不觉得什么一旦分开忽然泪崩。在美国从东岸到中西部再到西岸,我所生活过的这么多城市没有一个像巴黎那样教给了我太多太多。海明威说过,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have lived in Paris as a young man, then wherever you go for the rest of your life it stays with you, for Paris is a moveable feast。

6月1日正是星期日,巴黎的许多博物馆免费。我们先去奥赛博物馆,见队伍极长(不免费也不会短,里面有真东西啊)。改主意去Orangerie博物馆!距离不远,过了桥经过Tuileries向左就找到了。这里人还不多,但里面东西一般,除了莫奈的睡莲,聊无珍品。出来就是协和广场,大皇宫和小皇宫没时间进去,我们往反方向靠拢马德琳(Madeleine),目的是要找到Ladurée。

这些年流行起马卡龙(Macaroon),大人小孩都喜爱。巴黎的3个Ladurée和2个Pierre Hermé专卖店我们都“恰好”路过。Ladurée店人更多些,但Pierre Hermé的更好吃。一个马卡龙比一欧元硬币大不了多少,价钱却可以买多半个三明治。回美国上飞机前又买了些作礼物。其实机场免税店里也有一个 Ladurée,排队还短。唉,浪费了多少时间在排队上。

Madeleine一直没有太多人住意,我想大概是旁边的歌剧院 (Opera)太有名了。因为是星期天,Madeleine附近的商店开门的不多,于是下地铁坐一站到皇宫花园(见上图)。难得在喧闹的市中心里有这样宁静优雅的地方。和巴黎另一个著名的卢森堡公园比,树荫更密,小巧而独具特色。

从皇宫花园去蓬皮杜中心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跟老婆一直夸口说闭着眼睛也走不丢的我一时没了主意问了行人终于走对了路。再一次夸一夸巴黎人的热情助人,特别是年轻的这一代人,彻底改变了我原来对法国人的偏见。人家恨不得把知道的最详细路线告诉你,要知道巴黎的路没有东西南北,只有左右前后,当我听到几个左拐右拐以后脑袋就大了。以下是方便国人记忆的窍门:如果听到《啊,狗屎》就是向左走,如果听到《啊,特滑》就是向右走。 一定要注意听《啊》,听不道《啊》,就是往前走,尽管人家说《都特滑》。

每当人家用放慢的速度又清晰的语调,心里有时还挺不是滋味。特别是面对年轻的,我说法语的时候,你们还不会走路呢。语言这种东西不用则退,我上大学时二外选的俄语,现在连字母都不认识。女儿学了四年法语,仍然是话在嘴边张不开口。张口又像印度人说英语。

上学时总吃巴黎大学食堂RestoU,现在还挺怀念的。可是没资格进去了,希望将来女儿有了学生证可以把我带进去,再体验一下当学生的滋味。好在蓬皮杜中心旁边有一个Flunch,非常像当年的大学食堂。不一样的是,装mussels的碗真大,翻过来可以当帽子用。

饱吃了一顿,女儿要去Pont Des Arts桥把她用了多年的Locker锁挂上。我坚决反对,饶了那座桥吧,快要塌了。遂告之不会有空儿让你挂锁。实际上我心里想去Saint Sulpice教堂。RickSteve说他每次在巴黎如果是星期天必去Saint Sulpice。于是说酒喝多了,找不到去那座桥的路,带全家下了地铁。

在地铁里我可以说闭着眼睛也走不丢,想去哪里去哪里,甚至精确到出哪一个口。看完了大教堂,女儿还惦记着那座桥。于是穿过SaintGermanDesPres大街,很快就到了Pont Des Arts。果然锁满为患。那么老的桥怎么承受的了。居然还真找到了个空缺,挂了上去,喜不自胜。抬头看见巴黎圣母院,又去照了照。

一天的任务基本完成,回旅馆前还到铁塔看了看。我们买的是周末DayPass,小孩的YouthPass3.75欧元,大人的六块多,上下两三次地铁就够本儿了。如果年轻身体好,不需要坐,走一天很好。女儿的通票用了一次就不灵了,找售票人员也不给换一个,只好和妈妈一起挤进去,我们确实遇到了查车票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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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小兔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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