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故事（2）

玉青刚回到自己房里，就见爹阴沉着脸过来。

人那？

什么人？玉青微蹙着秀眉，装出一幅浑然不知的神情，想蒙混过关。

玉青爹手一挥，大柱呲着牙被玉虎，就是玉青的哥哥从门外拎了进来。

小姐，你就说了吧。大柱哭丧着脸看着玉青。

人是我让背回来的的，不关他俩的事。玉青知道瞒不住了，不想连累伙计，便爽快承认了。

玉虎手一松，大柱赶紧溜了出去。

人那？

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我的诊费朝谁要去，你，你，你个败家女。玉青爹气得青筋暴跳，最后罚玉青两天不吃饭。

乌飞兔走，不觉又是半载。

明月相随，清风为伴，玉青兴匆匆地来到镇子南头的一所小院。

青妹，你看。年轻后生捧出一个描金匣子，打开，摊在玉青眼前。

里面整齐地摆着一打数目不大的银票，匣子中间还有一只玉镯和一只金凤钗。后生拿起玉镯道，试试这个，这是我娘留下的，说是留给儿媳妇的，你试试看。不由分说，后生拉过玉青的手就带了上去。

玉青抬起手臂看了看，又退了下来，放回匣子。

怎么，你不喜欢？后生的喜悦停在了半空。

我要你在喜日亲自给我戴上。玉青娇羞地看着后生。

那是自然。

五日后初八就是个吉日，我已找好了媒人去你家提亲。

孝哥。玉青气息娇滴，面似春桃，倒在后生怀里。

终于盼到了初八。玉青早早起来，简单收拾一番，跑到前院。早起的客人已开始洗涮，用餐，准备出发，哥哥玉虎正在柜台给客人结帐。玉青跑到大堂帮伙计收拾桌子碗筷，又到厨房刷锅洗碗，等客人陆续离开，才草草吃了早饭回到自己房间，洗涮后坐在镜子前精心梳妆打扮，先拿起木梳一遍一遍把秀发梳通，然后将长发编成两根长辫，对盘在两侧，用银钗别好，还觉得不满意，推开窗，窗外一株海棠开得正艳，便探身揪了朵粉嫩的海棠花别在鬓旁。脱了褐色粗布长袍，换上粉色春衫短夹衣，下配藕荷色百褶长裙，擦了胭脂又来到前院。

早饭已过，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伙计们打扫客房收拾院子，准备午饭。

玉青跨进前堂，见爹一个人正抱着算盘对着账本在核算，心中很是高兴，一会儿孝哥的媒人就该来了，一定要缠住爹。便跑到柜台凑到爹身边。

爹。玉青妩媚地喊了声爹，便挽起袖子研墨。

陈福贵哼了一声，眼皮微挑，扫过玉青。这丫头今天打扮得如此光生不知又唱的是哪一出，哼，你再怎么跳也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陈福贵，人称铁算盘，算盘那自是打得溜溜的，一厘的亏也不曾吃过，看玉青不同寻常的装扮心里的算盘早已打得巴拉巴拉的了。